15
聽到夏念出事的消息時, 江宴正在B市的酒會上, 四處都是鬓影衣香,來來回回,舉着紅酒杯走動的精致臉孔。他在一場表面熱絡的交談中接起了電話,眉頭擰了擰,疑心是身邊太吵而聽錯, 于是抛下某位正與他攀談的董事, 快步走到陽臺外, 終于把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夏念在拍攝時出了事故, 從十幾米高的沙丘上摔了下去。
他承認在那時呼吸有一刻凝滞, 某種遺忘已久的感覺攀上心髒, 一下下用力攥着血管, 以至于對方重複了兩次後, 才聽清楚她原來平安無事的消息。
回到會場後, 他被空氣裏濃烈的酒味和香水味堵得胸口發悶,于是讓周晔給他推掉往後一天的行程, 定了最近的航班飛去敦煌。從飛機場一刻不停地趕到了酒店,才得知她居然又去了外景拍戲,真是不知死活!
推開門的那一刻,她正孤零零坐在椅子上, 笨拙地給自己上藥, 短發掃在明顯尖了一圈的下巴上,看得人止不住心疼。片場條件艱苦,臨時隔出的化妝間四處透風, 就這麽個破地方,摔得全身是傷還舍不得離開。
他覺得牙根子發癢,恨不得讓門口的杜坤進來把她給直接綁家裏去,他可以養着她,讓她輕松上到一線,可誰讓她這麽冥頑不靈,闖到頭破血流還不回頭。
陰沉着臉,搬張椅子坐在她對面,指腹挖了藥膏輕輕往她傷口上抹,那口氣還是沒順過來,“給你條舒坦的路不走,非要去拼命,你蠢不蠢!”
夏念眨了眨眼,心情從驚訝、竊喜快速切換成不滿,賭着氣去搶他手裏的藥膏,“我走什麽路,用不着江總操心!”
江宴右手往後讓,牽動替她擦藥的那只手力度加重,疼得夏念嘶地叫出聲。
江宴皺眉,趕忙用手心一下下替她揉着,聲音不自覺放柔說:“別亂動,我可不想弄疼你。”
他手心的溫度從額上散開,夏念心裏添了些暖意,撇了撇嘴說:“你自己手沒輕重,還怪我啊!”
江宴的手停住,嘴角挂了抹壞笑:“那要不,我給你吹吹。”
這語氣溫柔又暧昧,讓心髒猛地跳了跳,然後他竟真的彎腰過來,一下下往她額上吹着熱風,這下倒是真的不疼了,可那處被他呼吸照拂過的肌膚,開始鑽心得發癢,感覺那熱意越貼越近,夏念吓得一把捂住額頭說:“不許偷親我!”
這模樣實在可愛至極,江宴忍不住又想逗她,把身體收回來,笑裏帶了狹促:“一股藥味,誰願意親你。”
夏念紅着臉狠狠瞪他,這時才想起來問:“對了,你為什麽來了?”
“還能為什麽?我專程推了兩個商業談判來這兒觀賞戈壁風光來了?”江宴被她氣得想笑,手裏還是輕柔地替她上藥。夏念琢磨着他話裏的意思,心裏像打翻了個糖罐,嘴角止不住往上揚,可又不想讓他太得意,硬是把那笑意給往下壓。
江宴替她處理完額頭上的傷口,眼神又往她身上轉,問:“還有哪兒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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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想起自己受傷的那些地方,不自覺結巴着說:“沒……沒了。”
可她這副模樣,太容易讓人猜出是怎麽回事了。江宴笑着搖頭,不由分說先給她把袖子捋上去,看到原本光潔的胳膊上全是血印,胸口不由一抽,不敢去想她身上還有哪些傷口。見她還在把身體往後躲,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現在知道怕了,往下跳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怕啊。”
他手心的熱度伴着清涼的藥膏就這麽擦過胳膊,夏念的心緒糾成一團,偷偷調整了下呼吸說:“就這麽點傷,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江宴擡眸盯着她,“你不怕,我怕!”
夏念在心裏罵了句卧槽,以前怎麽不知道他段數這麽高啊,再這麽下去她可抗不住了,連忙把胳膊往後縮着說:“好了,擦完了,我還要去拍戲呢。”
“後兩場沒你的戲。”江宴不受她糊弄,拿着藥膏站起身,“還有哪裏?我一起幫你擦了。”
再擦……可就真的要到限制級了,夏念窘的不行,幹幹笑着說:“真的不用了,謝謝江總的好意。”
江宴全當沒聽見,繞到她背後,手指貼着衣料往下滑:“這裏?還是這裏?”又彎腰貼在她耳邊:“你再不說,我就全脫了好好檢查。”
夏念這下徹底沒轍了,人家大老遠趕來幫她上藥,總不能給揍一頓吧。而且她背上确實有一處傷,之前自己怎麽也夠不到,就一直沒去關它,于是眼一閉,牙一咬說:“就是……那裏!”
江宴的手停了,嘴角勾起個弧度,然後勾着她T恤的後領口探進去,手下的肌膚很滑,緊實起伏的線條,讓他忍不住就生出了邪念,指腹順着腰窩上的幾寸,輕按着摩挲,反複流連……
夏念被他弄得癢到不行,忍不住喊起來:“不行,太深了!”
江宴一愣,心思頓時就歪了,手掌又往下移了點,憋着笑說:“現在呢……到了嗎?”
門口守着的周晔聽得出了一腦門的汗,和同樣滿臉尴尬的杜坤對望一眼,彼此都讀出對方心裏的OS:這裏可是公共地方,随時都可能有人往這邊走,拜托你們能別這麽嚣張行麽,能體諒下我們戰戰兢兢守門的心理嗎!又不是開不起房,實在不行去車裏也比這兒好啊!
這時,夏念終于覺出不對勁了,轉過頭用眼神警告:“你到底擦不擦!”
江宴見她真動氣了,只有暫時收了心思,規規矩矩給她上藥,可心裏那團火點起來就按不下,順着敞開的領口,她背部的春.光就這麽露了出來:滑膩的小麥色,順着緊致的曲線蜿蜒到腰背盡頭,凹出一個性感的淺窩,再往下就被藍色的褲邊遮住……可腦海裏卻收不住,順着那線條繼續勾畫,直到撩得腹中火苗四處亂竄,堆積成難以消解的欲壑。
可她到底還受着傷,那念頭還得再壓一壓。他仔細替她把所有傷口都上了藥,再把衣服下擺放下來。夏念的臉已經熱得不行,她從小受過不少傷,可從沒有被異性這麽貼身上過藥,眼眸垂下來,手指一下下刮着木頭上的紋路,心虛地說:“謝謝你啊,我真的沒什麽事,江總如果忙的話,就不用守在這裏了……”
這是過了河就想拆橋啊,江宴微眯起眼,磨了磨腮幫子說:“好啊。”
夏念長松了口氣,那顆在高處晃悠許久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可又忍不住帶了份失落,她騰地站起身,臉上堆着熱情的假笑:“那我送你出去吧。”
誰知和他視線撞上,才看出他臉上說不出的陰沉,剛感覺到危險,就被一把拽住壓在臺子上,那張令人心慌意亂的臉貼上來,牙齒在她耳垂上輕輕磨着:“就這麽想我走?嗯?”
夏念被那股濃濃的男性氣息壓得動彈不得,耳根的麻意順着皮膚往上爬,讓全身都酥了起來,連忙把頭往後躲,剛來得及說出個“你”字,就被狠狠堵住了嘴。
這一次,他不再像前兩次那樣淺淺試探,舌尖蠻橫地攪進去,發洩似地啃咬吸.吮,他本質還是一頭狼,遲早要抛去那些小心的僞飾,露出貪婪的爪牙來。
夏念被他親得七葷八素,胳膊被軟軟按着,很沒出息地喪失了反抗能力,可就在這迷糊間,那只手得寸進尺地滑到衣擺下探進去,又摩挲着一路往上,直到觸到那鋼圈邊緣,再惡意地往上推……
全身的警鈴終于響起來,夏念連忙鉗住他的手臂往前推,眸間還帶了絲迷亂,大口喘着氣說:“你敢!”
可她這副模樣實在很沒有震懾力,江宴眼裏的欲.望未褪,身體再逼過去,暗啞的嗓音裏藏了誘惑:“說,到底什麽時候答應我。”
夏念紅着臉偏過頭:“答應什麽……”
“你知道的。”他用手指勾着她的臉頰,骨子裏的浪蕩藏不住,全露在她面前:“我今天晚上會留在這裏。你想要随時可以來找我。”
夏念狠狠瞪他,扯着他的衣領罵了句:“臭流氓!”
江宴仍是笑着,伸手把她的手包裹起來,“是嗎,我怎麽覺得剛才你還挺喜歡的。”
夏念又惱又羞,都怪她放松了防線,讓這人開始肆無忌憚地露出流氓本性,伸手把他推得一個踉跄,憤憤道:“我去拍戲了,江總自便吧。”
然後她飛快跑出化妝室,江宴扣着衣領走出門,就撞見周晔那副不可描述的眼神,江宴被他看得一陣不自在,突然轉頭說:“周助理,上次的賭局還記得嗎?現在你贏了,想要什麽賭注?”
周晔心頭一喜,可對上江宴的臉,心裏就忍不住直打鼓,他對老板太熟悉了,一般老板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有人要遭殃,連忙裝作雲淡風輕地說:“江總看着辦,我無所謂。”
江宴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笑着說:“那好,今年就給你發雙份年終獎。”
周晔激動不已,然後就聽見老板用不懷好意的語氣說:“這次你能贏,可全虧了夏念,你準備怎麽謝她。”
果然還是個陷阱啊!周晔擦了擦冷汗問:“江總覺得應該怎麽謝?”
“她現在還缺個助理,一時也找不到人,要不你就暫時留這邊給她當助理吧。”
周晔快哭了,他一個堂堂的總裁助理,怎麽跑去伺候N線女明星,連忙試着推托:“江總,這不合适吧,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好照顧她的生活啊。”
“誰讓你照顧她生活的!”一道寒光射過來,吓得周晔一個激靈。
江宴點起根煙,繼續交代着:“拍戲的時候跟着她,看好她,不許讓她再出事。”瞥見周晔的臉已經跨到不行,又笑了笑安慰道:“放心,他們在敦煌只拍半個月,你很快就能回星澤,我會等着你。”
另一邊,夏念對此毫不知情,她到了拍攝區,看見道具組正抖開一塊塑料布,防止器材灌沙,心裏猛然一動,那天從醫院回酒店後,她在鞋子上發現一小塊白色的透明,之前一直想不到那是什麽,現在才發現,那可能就是劇組用的塑料布。
沙丘、羊骨、塑料布……當她把這些全部連起來,立即想明白了所有事,那天那場事故果然是人為,可布局的到底又是誰。她不動聲色地走到道具組,刻意和幾個人攀談了會兒,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晚上,胡安跟劇組回到酒店,剛用房卡打開門,突然發現門縫裏被塞了一張紙:“9點,到後門來,我等着你。——夏念”
他皺了皺眉,把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然後坐在床上抽了根煙,當牆上的時鐘指向9點,還是換了件衣服出門。
酒店後門,長着棵歪斜的胡楊樹,夏念姿态潇灑地靠着樹幹,長腿交疊抵着地面,雙手背在身體和樹幹之間,臉頰被月光照的半明半暗,沖他招了招手,“過來說吧。”
胡安的腳步有點猶豫,可還是走到她身邊,“你終于決定相信我了嗎?”
夏念吐出口氣,“我想謝謝你,那天提醒我那沙丘有危險。”
胡安的臉色變了變,然後就看見夏念眯起眼盯着他:“可你身為道具,根本不需要去那沙丘上,你怎麽知道有危險?”
胡安幹咳了聲,“我是擔心劇組裏有人會動手腳。”
“如果那人真的發現我的身份,為什麽要花那麽多心思動手腳,不直接找人來對付我?”
夏念看他說不出話來,又繼續說着:“那場‘沙丘吃人’的事故看起來詭異,其實解釋起來也不難。只需在一整副羊骨外鋪上塑料布埋進去,這樣就能在沙丘裏隔出個真空區域,當我一腳踏上去時,正好踩破那塊塑料布,然後旁邊的沙就會全部往裏陷,造成巨大的吸力,會把我的腳往下拉。”她笑了笑,“其實我如果不掙紮任由它拉,根本什麽事都不會有,可人的本能都會恐懼掙紮,于是就掉了下去。可是這個局根本殺不了人,最多讓我添點傷,你覺得那個人是為了什麽?”
胡安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夏念朝他步步逼近:“那天我們中午都在酒店休息時,你去了哪裏?我去查過你開的那輛車的油箱,你足足開了30多公裏,正好是酒店到那沙丘的往返距離。”
她見胡安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一直背在身後的手突然揚起,身體快速一轉,泛着寒光的刀刃瞬間抵上他的喉嚨,見胡安的臉都吓白,夏念一臉得意地挑眉說:“沒想到吧,我路過廚房的時候順手拿的,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對付我?”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我四舍五入就開了個車啊,捂臉
忍不住吐個槽,大家是不是很不喜歡看懸疑劇情啊,每次一寫到劇情就狂掉收,簡直沮喪的不行,其實懸疑真的比言情費腦子多了,又要保證基本邏輯,可是每次寫了就掉收掉點擊,但是主線既然已經鋪了懸疑,就沒法不收,後面還有很多劇情,這麽下去作者都不敢寫了,生怕點擊給掉光了555555下本一定寫個簡單的小甜文,再也不自虐了5555
謝謝路燈一盞土豪投的深水魚雷,麽麽噠。
這章還是送66個紅包,收藏過5000就加更,請大家給我個機會不要再删收了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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