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怼人的戰鬥力

第五十三章 怼人的戰鬥力

“三妹莫非是不想和二妹賠禮道歉?”蘇瑾瑜不關注內宅争鬥,但他卻并非不懂內宅争鬥。

前幾次的事情,已經讓他對這位三妹的印象大打折扣。但總歸是一家人,他是希望她能迷途知返的。所以,他才主動給出她一次機會,希望蘇珍宜能夠借此彌補二妹蘇昭寧。

只可惜,他的願望注定要落空。

蘇珍宜表面算是順從地回答道:“我當然是真心同二姐姐賠禮道歉的。大哥哥說的沒錯,二姐姐若是不原諒我,我便多找她賠禮道歉幾次便是了。都是姐妹,誰低頭做小又有什麽關系呢?”

這話聽起來,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但蘇瑾瑜不深究此處,點點頭便轉身走了。

留在原地的蘇珍宜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咒罵了蘇昭寧無數遍。

她簡直一刻都不能再忍了。若是不把蘇昭寧除去,她簡直要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了。

任蘇珍宜再把蘇昭寧恨出血來,近日的蘇昭寧卻過得甚是順風順水。

長安侯府的下人一貫是見風使舵的性子不用說了。侯老夫人那邊對蘇昭寧是眼不見為淨的态度。不主動施寵于蘇昭寧,也不派人來為難她。

原是最不安穩、最喜磋磨蘇昭寧的小黃氏兩母女,也因為詠絮社的事情,暫時消停了下來。

蘇柔惠自然是放不下顏面來讨好蘇昭寧的。只不過她卻也清楚,狗急了也要跳牆。更何況現在蘇昭寧還有了依仗。她索性當個瞎子,做府院暫時沒有蘇昭寧這個人罷了。

三月轉瞬即過,清明的日子臨近,長安侯老夫人便依着慣例帶一衆女眷去寺廟香,并将祭祖要用的佛經供到佛前。待齋戒三日後,再将供奉過的佛經帶回來燒給祖宗菩薩。

往日的佛經,都是由長安侯府大少爺蘇瑾瑜親手抄寫的。今年,蘇瑾瑜新官任,時間頗為緊湊,便全權交給了二姑娘蘇昭寧。

将佛經用素淨的藍布包着,蘇昭寧将它們一并準備遞給蘇瑾瑜。

“二妹也要同去寺裏的,便由你到寺後親自交給祖母吧。”蘇瑾瑜安排蘇昭寧抄寫祭祖佛經的最早想法,當然是因為領受了蘇昭寧那久久如意件繡品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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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蘇瑾瑜是真心對這位二妹有了兄妹的維護之情了。他這番安排,自然是為了讓蘇昭寧在衆人面前得府老祖宗鄭氏的誇獎。

鄭氏因為久久如意件真正刺繡人的事情,在宮丢了顏面,心裏一直對蘇昭寧是有些不太熱乎的。但是,鄭氏信佛,又是祭祖這樣的大事情,因此在佛前,鄭氏絕對不可能憑心斷事,将蘇昭寧的功勞抹滅。

鄭氏的想法,蘇瑾瑜是算得剛剛好,只不過其他人的想法,他卻是沒有算到,也是算不到的。

服侍主子們馬車的時候,管家才發現了問題。往年祭祖的時候,府的主子們一房一輛馬車,老祖宗和大少爺一輛馬車,算得是剛剛好。今年長安侯府卻是多了兩位新主子。

二少爺自然是可以去老祖宗那輛馬車的。但是三姑娘擠不進去了。

長房的那輛馬車排在最前,此時已經行動了。二房、三房都有夫人和兩位小姐,本滿滿的,實在有些加不進去。

望着這位曾被老祖宗寵極一時的三姑娘,管家頓時十分為難。

誰又知道這三姑娘什麽時候複寵于老祖宗面前呢?

不好安排,實在是不好安排。

蘇珍宜聽了丫鬟的禀告,起初是惱火得很。難道要她去跟下人們擠一輛馬車不成?

但很快,她冷靜了下來,并且心情轉陰為晴了。

去佛寺,可不是一個好的機會嗎?

蘇珍宜從妝臺屜子裏取出那個包得甚好的紅翡镯子,往正門口走去。

門口,小黃氏和蘇柔惠已經了馬車,蘇昭寧正抱着藍色的布包要走馬車。

“二姐姐。”蘇珍宜疾走兩步,出聲喚道。

蘇昭寧頓住腳步,轉過身看蘇珍宜。

即便是落入低谷,蘇珍宜的容貌也半點不受折損。她一身淡黃色裙裳,發髻只簡單別了個步搖,但一搖一步間,風姿盡顯。

“二姐姐。”蘇珍宜走到蘇昭寧的面前,将手的軟布打開,露出裏面的紅翡镯子來。

“先前瑾軒不懂事,做出了那樣不敬二姐姐的舉動,我作為他的嫡親姐姐,實在羞愧。這镯子,是妹妹我能拿出來的最好禮物。還請二姐姐不要嫌棄,一定要收下妹妹的。”蘇珍宜将那紅翡镯子放到蘇昭寧手。

如她所想,蘇昭寧并沒有拒絕。

對待蘇珍宜的所予,蘇昭寧是十分警惕的。但這個紅翡镯子曾是她母親所有,只不過後來小黃氏生下了蘇柔惠,她母親為了讓她父親高興,便将這镯子賞給了小黃氏。

母親人不在了,她的東西,每一樣,蘇昭寧都是想留在身邊的。

即便不留在身邊,也不願意讓她母親的東西落在心思不堪的人手。

小黃氏是,蘇珍宜亦是。

馬車裏面,蘇柔惠掀起了一角簾子,看向蘇昭寧和蘇柔惠。

“母親,她把你給她的镯子,給蘇昭寧了!”蘇柔惠的目光落在那紅翡镯子,十分憤然地轉過身,同小黃氏告狀道。

“那镯子是母親你給的,她居然這樣轉手送人。”蘇柔惠知道那镯子價值不菲,當日她母親願意送給蘇珍宜,其實是被祖母算計了。

如今這樣輕飄飄被送了出去,蘇柔惠實在是不快。

馬車內的小黃氏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只不過她的目光,怎麽也她女兒要看得長遠一些。

“如今這府,風頭正盛的還有哪一個?”小黃氏泛酸地答道。

她望向女兒,自己女兒容貌、品性皆是乘,如何接二連三被這兩個卑賤的擋了光芒。

拉過蘇柔惠的手,小黃氏叮囑道:“詠絮社的踏春行,肯定會有世家的公子哥護送家姐妹。柔惠你定要好好地表現,不要再讓蘇昭寧壓了風頭。”

“她算什麽東西!”蘇柔惠輕蔑地答道。

她又掀起簾子看了一眼外面,只是蘇昭寧和蘇珍宜的身影已經不在原地。

正在狐疑間,只見馬車的簾子被掀了起來。

蘇珍宜明豔的臉出現在車門處。

“要麻煩大嬸娘帶我一路了。”蘇珍宜笑着說道。

蘇柔惠被蘇珍宜的突然出現吓了一大跳,她先前和她母親謀算的話也不知道被蘇珍宜聽到沒有,頓時神情便有些閃躲。

小黃氏卻不在意。即便聽到了又如何?

蘇珍宜不過是個鬥敗了的喪家之犬。

小黃氏笑着朝蘇珍宜招手,說道:“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坐到嬸娘身邊來。”

蘇珍宜彎腰走進了馬車之。

在她身後,蘇昭寧亦登了馬車。

蘇柔惠眼睛在蘇昭寧手腕的紅翡镯子掃了一眼,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刺道:“二姐姐可真是好運道,什麽事也沒有,得了一個好的紅翡镯子。”

她又看向坐在那邊的蘇珍宜,有意拿話去挖對方的心:“起二姐姐,二弟弟才算是倒了黴。又是吐血又是受罰,我前幾日瞧着,他那身子都瘦了一圈呢。”

自己的弟弟,蘇珍宜當然心疼。可镯子都送出去了,總不可能還落個不好。她只能勉強地笑了笑,将話題扯開來去:“勞四妹妹關心了。今日去的是什麽寺廟啊,珍宜從前從未去過,也不知道這其規矩。到時候要麻煩嬸娘和姐妹們指點。”

“清泉寺,祖母每次都要在寺廟留下三日,在佛祖面前親自誦大哥哥抄的佛經。”蘇柔惠面有不屑地答道。

這樣的蘇珍宜,在她眼可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土包子!

蘇珍宜像什麽也沒瞧見似的,繼續和小黃氏攀談起來。

蘇柔惠被閑下來了,還是忍不住去找蘇昭寧的碴。她下打量了蘇昭寧一眼,面帶譏諷地道:“二姐姐今日這衣服選得可真好。淺淡的黃色穿在四妹妹身是反襯得肌膚如雪,二姐姐你穿着卻是和衣裳完全融為一體了。”

這是間接地取笑蘇昭寧膚色不好呢。

蘇昭寧擡頭望向蘇柔惠,平靜如水地答道:“我春衫這樣兩件,原想着出門挑件好的,沒想到卻還是不合适。待今日回了府,我便不出門了。這樣四妹妹也不用擔心我丢了長安侯府的臉了。”

“你有自知之明好,你也知道你丢了長安侯府的臉。”蘇柔惠聽了這話立即得意起來。她揚起下颚,用餘光去瞥看蘇昭寧。

蘇珍宜被蘇昭寧怼的多了,知道這句話根本不是這樣簡單。

她不禁望向蘇昭寧。

蘇柔惠卻還猶不自知。這些天她強迫自己不去找蘇昭寧的碴,勉強得十分難受。如今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機會,蘇昭寧又看似服了軟。她當即猖狂起來,下打量着蘇昭寧,繼續挑剔道:“二姐姐也不瞧瞧,你周身這打扮,哪裏配的手腕那個極品紅翡镯子。若不是你是長安侯府二小姐,別人還只當你用了如何見不得人的手段得了镯子。”

“倒沒有旁人,最多也是定遠侯府南姑娘會門來瞧我了。”蘇昭寧慢慢答道,“畢竟我不是不出門了嗎?”

蘇柔惠終于回過神來。

蘇昭寧都不出門,她怎麽可能還去參加詠絮社的踏春行。

蘇柔惠頓時一張臉被漲得通紅。

蘇珍宜低下頭。瞧吧,我知道蘇昭寧的話刀子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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