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直男審美

“咱們脫了衣服睡吧。”

青柳一聽, 顧不得羞澀,立刻搖頭,“不行。”

這人, 又要哄她玩呢。昨天也這麽說,一開始要脫了看看, 又來又想摸摸,摸完了之後,又要、又要……

枉她還信了他的話,以為他真的不做什麽,傻傻的照做。這次可不能再聽他哄。

林湛見她拒絕得堅定, 有點遺憾,還想再哄兩句。

青柳道:“不然我睡到旁邊去。”這樣抱在一塊,她也不自在。

林湛忙搖頭,把她摟緊了,不脫就不脫吧, 可不能讓到手的媳婦兒又飛了。

只是他一雙手仍不老實,上上下下撫着。

青柳咬着唇,微皺着眉,由他去。

林湛一雙手摸到她衣襟,突然停住, 試試探探地要往衣領裏神。

青柳忙按住他的手,道:“又要做什麽?”

林湛道:“媳婦兒,我睡不着,你就讓我把手伸進去吧。”

青柳又好氣又無奈, 平時沒睡一起時,也沒見他睡不着,現在這樣說,分明就是憋着心眼想使壞。

只是她心裏也清楚,兩人已經同床共枕了,要是完全不讓他動,也不太可能,況且現在确實晚了,不想再和他拉扯,只好紅着臉,做了一點讓步,“就只能伸進去,要是你又想做別的,我……我就回廂房睡了。”

林湛忙點頭,一只手溜進去,上下撫了一邊,然後落在他媳婦兒胸前,将一邊柔軟握了個滿掌,時輕時重地揉着。而後打了個哈欠,心滿意足道:“媳婦兒,咱們睡吧。”

他滾燙的手掌就覆在自己胸口上,青柳面上也跟着滾燙起來,不自在極了。

不過她以為別的夫妻也都是這樣抱成一團睡的,就不好意思說他,只得自己忍了。

林湛很快睡着,青柳原先僵着身子,後來慢慢放松下來,沒多久也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青柳眼睛都未睜開,就聽耳邊有個聲音,“媳婦兒,起來了。”接着胸口就被人揉了一下。

她忙睜了眼,林湛放大的臉就在眼前,往下一瞅,那人的手還在她衣領裏,正捏得起勁呢。

她一下子把人推開,捂着衣領做起來,面上通紅,那被人握了一晚上的胸脯,此時還發着熱,好像那只大掌還在上頭。

林湛有些遺憾,昨晚摸着媳婦兒,他睡得可香哩。果然被窩裏有了人,感覺就是不一樣,他都還沒起床,心裏已經期待起晚上了。

青柳背着他,衣服在床下,她若想去拿,就得跨過林湛,她沒好意思這麽做,只得等他先起來。

林湛掀開被子就起了,他不知怎麽睡的,昨晚睡前亵衣是好好穿着的,睡了一覺起來,上衣不知跑哪裏去了,只有褲子松垮垮地挂着。

青柳看了一眼,忙又轉過眼,滿臉通紅。

看樣子這人睡相不怎麽樣,可奇的是,他衣服都睡不見了,但這一整個晚上,手卻一直在她胸脯上握着,真是、真是不知說他什麽好。

林湛站在床頭,看他媳婦兒穿着一身裏衣,長發披散在身後,乖乖巧巧地坐在他的床上,心裏就雀躍得直往上飄。

青柳見他笑個不停,只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下了床,拿了衣服一件件穿起來,之後坐在梳妝臺前,拿了梳子梳頭發。

這梳妝臺和她房裏那個一模一樣,不知道是原本就有的,還是林湛後來讓人重新弄的一個。

青柳只動了放在上頭的梳子,妝盒裏別的匣子她沒好意思擅自亂看。

林湛穿好衣服就在她邊上看着,饒有興致地看她梳頭。

等青柳梳好頭發,要插上平日裏常戴的玉蘭花銀簪,他就攔住了,伸手将妝盒裏的屜子打開,道:“媳婦兒,你戴這些。”

青柳湊頭看了一眼,上下兩個匣子,竟都裝了些釵啊簪啊,還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首飾,還有些玉佩扳指等物件,她忙搖頭,道:“這是你的?”

林湛道:“有些是我從前的。”他用手撥了撥那些女式的首飾,“這些是我昨天去縣裏給你買的,媳婦兒,你戴上給我看看吧,別戴那根銀簪了,跟老太太一樣。”

青柳無言地看他一眼,這人從前嫌棄她的衣服,也說是老太太穿的。

她仍是搖頭,“那只簪子我很喜歡,別的首飾我也有,娘之前還給我們做了新的首飾,只是平時沒怎麽戴,你就不要再破費買這些了。這些……能不能退還給店家?”

一般農家婦人,有一根銀簪,一只銀镯子,都當成寶貝愛護着,平日輕易舍不得戴,只逢年過節,或者走親戚時才帶起來。

至于金首飾,青柳也就在村長兒媳婦手上見過一次,是只小巧的金戒指,看着細細的一圈,帶在手上明晃晃的,惹眼極了,把村裏婦人羨慕得什麽似的。

青柳也不過是名普通女子,見了這些首飾心裏自然也喜愛。但這喜愛僅限于欣賞,若讓她帶起來,她又覺得太招搖,定要受人指指點點。

而且她是窮人家出來的,嫁到大戶裏,若馬上就塗脂抹粉穿金戴銀,那別人暗地裏還不知要說什麽難聽話呢。

她頭上的銀簪,是出嫁時的嫁妝,所以才時常帶着。

來林家後,薛氏給她打過一次全套的首飾,因那會兒她守寡,打的都是銀首飾。雖是如此,那一樣樣都精美得很,她戴着就覺得太過排場,有些不自在,所以平日幾乎不戴。

眼下林湛給她買的這些,看着金燦燦明亮亮的,她就更不好意思戴出去。

而且她不知道林湛身上有多少銀子,可別都花在她身上了。

還有一點,婆婆對她好,她就更要時常記着自己身為兒媳婦的本分,這家裏仍是婆婆當家,她擔心林湛給她買這些東西,會讓薛氏不高興,覺得他亂花錢了。

林湛聽她說不要,有點不高興了,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邊上,道:“為什麽要退?你不喜歡?”

青柳道:“不是不喜歡,只是沒必要買這麽多,我屋裏也有呢。”

林湛道:“那些都不好看,反正我已經買了,你要是不要,我就全部丢到水溝裏去。”

青柳急了,“那怎麽行?”

林湛便道:“沒什麽不行的,你要就戴着,不要我就全部丢掉,再給你買新的。”

“那、那不是糟蹋銀子麽?”

林湛道:“我又不缺銀子。”

青柳見他一臉無所謂,就知他沒說假話,這渾人,或許還真做得出那種事來。

她無奈,只得又去看那些首飾,不知道林湛怎麽挑的,這些東西一樣樣都張揚得很。

她拿起一副釵子,那金燦燦的釵尾竟有她半個手掌大,吓得她忙又放回去。又拿起一根金簪,上頭碩大的一顆寶石看得她心直顫,也忙放下了。

林湛見她拿起一個又放下,拿起另一個又放下,不由撓撓頭。難道媳婦兒真的不喜歡這些?他可是特意都挑了最大最亮最醒目的讓店家包起來的呢。

青柳揀了半天,終于挑出一根細細的金簪,簪頭上沒有別的花紋,只嵌了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瑪瑙珠子。在這滿匣子繁盛富貴的首飾中,這根簪子簡直似一股清流。

林湛撇撇嘴,媳婦兒眼光可真差,放着那些又大又亮的不要,挑了個豆芽菜一樣的。這根簪子可不是他選的,是結賬時掌櫃的當添頭送的,他根本瞧不上。

青柳從裏頭挑出這一根,心裏着實松了口氣,她真擔心這裏面沒一個戴得出去的,惹惱了這人,他真要全部丢掉。

林湛雖心裏腹诽媳婦兒的眼光,嘴裏卻體貼地什麽都沒說,不然媳婦兒要沒面子哩。

他拿過青柳手裏的簪子,興致勃勃道:“我來幫你戴。”

青柳只得依他,偏了偏頭,指着發髻上一個位置,“就簪在這裏。”

林湛屏息運氣,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末了退後一步,邊看邊點頭,“不錯不錯。”似是對自己的手藝頗為滿意的樣子。

青柳好笑地看他一眼。

恰好此時許嫂子提了熱水來,兩人洗漱完,青柳正整理衣服,林湛又道:“媳婦兒,你怎麽不塗胭脂?”

青柳道:“又沒有出門,塗那個做什麽?”

林湛搖搖頭,又把她按到梳妝臺前坐下,打開最上頭的屜子,裏面赫然躺着幾盒胭脂水粉。

林湛打開一個,裏頭是珍珠白的妝粉,又打開另一個,是正紅色的胭脂,他躍躍欲試,“我幫你抹。”

青柳見他手指在小盒子裏一挖,扣出一大塊胭脂就要往自己臉上抹,忙躲開來,嘴裏直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真被他抹了,今天也就不用出門見人了。

林湛有點遺憾,小時候偷娘的胭脂給小鳥兒抹過,他自我感覺還不錯,可惜媳婦兒不讓他動手。

青柳怕他又要插手,忙拿了妝粉盒子,用指尖挑出來一些,在指腹上暈開,薄薄地塗在臉上。又拿過紅色的胭脂,這次只抹出來一點點,在手上打到極薄,才擦在臉頰上。嘴唇上也塗了一點,雙唇抿了抿,抹勻了。

林湛買的胭脂顏色極豔極正,她唇上臉頰上只塗了一點點,看起來整個人的氣色頓時就不一樣了。

之前過年時錦娘送過她一套胭脂,都是桃紅色海棠色的,她還覺得太鮮亮,平日不怎麽用。這大紅色的更是第一次抹,看起來竟還不錯。

她對着鏡子照了照,覺得就算是成親那天,都沒有這樣打扮過,不由側頭看了林湛一眼,帶着幾分羞意道:“怎麽樣?”

林湛專注地看着她,點點頭。

青柳被他看得更羞澀,起身順了順衣裳,就要和他一起出去。

林湛又拉住她,猝不及防,低了頭下來,照着她紅嘟嘟的唇就咬了一口。

青柳低呼:“我的胭脂都被你吃掉了。”

林湛移開看看,又湊過去,含糊道:“一會兒我幫你塗。”

正好再多塗點,塗紅點。

作者有話要說: 林湛:大紅大綠大金大銀最好看!

青柳:……

林湛:媳婦兒更好看!

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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