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阮甜一覺睡醒,忽然發現房中多了三個陌生的女人。
她們穿着統一的黑白女仆裝。守在她床邊畢恭畢敬,非常溫順的樣子。
見她睜眼,已經有人彎腰,輕聲問道。
“小姐是不是要起床?”
“早飯已經做好,小姐先去洗漱,馬上就能用餐了。”
“各個品牌最新的一批服裝,都已經送了過來,小姐,一會兒要不要去試試,看看尺寸合不合身。”
這幾個女傭人你一句我一句,态度溫和,聲音又恭謹。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的阮甜,當場就懵了。
“你們…”
看到她的反應,三個女人中,最年長的一個解釋道。
“我們是劉管家接到島上專門服侍小姐的人,從今天起,小姐有什麽需求都可以告訴我們,我們會第一時間為您服務。”
說起來他們這些人全都是南宮旗下,專門為了那些貴族所訓練出來的傭人。
他們都知道這座島上住着的是南宮家的少爺,但是,少爺從來不要女人,只要男傭人,這件事情,幾乎已經是一個上流社會間公開流傳的秘聞。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們這些女傭人竟然也會被送到島上。
每一個南宮家的傭人,因為非常好的待遇和多年的訓練,對家族都有着本能的忠誠。
她們雖然詫異,阮甜能夠出現在這座島嶼上,但更多的是和劉管家一樣的欣喜。
人人都希望南宮少爺可以迎娶将來的另一半,所以她們自然是願意付出十二分的精力去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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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的豐盛程度,遠遠超出了阮甜的想象,她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吃飯,在長桌子上,能從頭到尾擺上那麽多東西。
除了傳承已久的包子油條,面條馄饨,這張桌上還有各國的西式餐點,甚至連作為主餐的烤肉和甜點的冰淇淋都被端了上來。
而在這座小客廳裏,四周角落正有兩三個戴着廚師帽的人,正在制作飯後的果茶和沙拉。
這哪裏是早飯啊?明明就是自助餐…
坐在城堡西側的小廳堂裏,阮甜坐立不安,她很不習慣,旁邊站了這麽多傭人看她。
這些人似乎完全就是為了她而存在,但凡她眼睛多看了哪道菜,就有人用專門的鍍金餐具,把菜夾到她面前的盤子裏,簡直就像是對待古代的帝王。
阮甜性子軟,臉皮又薄,看着別人為自己忙前忙後,她總會不好意思,吃飯時大氣也不敢出,眼睛更是不敢亂瞟。
她随意的用了一碗面條,吃了兩個小籠包後,便放下了筷子。
“小姐想要哪幾種餐後甜點?”年長一點的女傭貼心的問她。
本想說吃飽了的阮甜,被甜點兩個字牽動注意力,忍不住擡起亮晶晶的眸子,看向放着甜點的餐臺。
吃完早飯她可以吃甜點嗎?冰淇淋?
哥哥以前從來不準她多吃冰的。
阮甜很小的時候,父母就不在了,是哥哥撐起了整個家,把她像小公主一樣,平安養大。
她在很多事情上過于單純,高興起來時,那種純真足以打動任何人。
女傭瞧見阮甜的目光,落在抹茶味的冰淇淋上,便笑着起身去為她取。
心裏卻在想着,怪不得少爺會留小姐在島上,小姐确實天真爛漫,讨人喜歡。
阮甜接過冰淇淋,乖巧的坐在餐桌前,眯着眼睛滿足的舔。
冰涼的奶油,混着一點抹茶的清香,在舌尖上綻放,迅速的覆蓋了味蕾的每一處。
這種感覺真好,這是阮甜穿越過來以後,第一次笑的這麽開心。
南宮情穿過走廊,輪椅進到大廳,看見的第一眼,就是阮甜笑的沒心沒肺,仿佛一只誤入房間的小精靈模樣。
她坐在椅子上,握着甜筒,一邊笑一邊吃。
那樣子就像擁有着整個世界。
南宮情皺起了眉,移開目光。剛才,他似乎感覺,心口的跳動又變得急促了。
發現南宮情進來的第一瞬間,阮甜不假思索的将甜甜圈往後一背,藏到了身後。
“南宮情…”
她很心虛的喊出了南宮情的名字,眼睛躲躲閃閃的不敢看他,望着地面游移。
這個反應做出來後,阮甜很懊惱的閉了閉眼,咬住了唇。
她真糟糕,為什麽看到南宮情就這麽膽小,和看見哥哥逮着她吃冰一樣慫呢。
大概是因為,某種程度上,阮甜的哥哥,和南宮情是相同類型的人吧,看起來都冷冷的,不茍言笑。
阮甜本能的害怕這種性格的人,像敬畏師長一樣,看見就會心虛。
她的害怕都寫在臉上,南宮情一眼看出來,初進大廳心口的悸動,轉瞬間變成了濃濃的不悅。
他無端升起一種暴躁的情緒。
“你喊我什麽?”
南宮情聲音冷酷,望着阮甜時,那雙眼睛猶如獵鷹。
“啊…”
阮甜張了張嘴,局促的想出聲解釋什麽。
可南宮情的氣勢太過吓人,她什麽都沒敢說。
南宮情老是看着她,眼神太令人不安了,阮甜嘴唇顫了顫,膽小的改了口。
“…南宮少爺?”
島上所有的人,都是這麽稱呼南宮情的。她跟着別人這麽喊,應該不會有錯吧。
南宮晴的眼睛,大概是因為混血的緣故,那雙眼極其深邃。
黑眸熠熠有光,認真注視一個人時,眼裏仿佛帶着一股吸力,幾乎要把阮甜的靈魂吸進去。
她咳嗽了一下,身子往後退去,有點不安。
“南宮少爺?”
南宮情看着她的畏懼,眼裏幽光閃過。
這是他第三次聽見阮甜的聲音。
第一次,他們相見在更衣室。
阮甜明明怕他怕的要死,卻能在被他綁起來後,喊着他的名字,軟軟的對他破口大罵。
第二次,這小東西,被人沖到房裏捏着脖子欺負。
他趕來救了她,沒聽見她的道謝,卻只聽見她說了一聲“血”,暈了過去。
第三次,他終于又從清醒的阮甜口中,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她改口改的那麽快,叫南宮情很不滿意。
他對阮甜感興趣。
“再喊一遍。”
南宮情擡起了戴着手套的手,絲絨的金色手套,捏着阮甜小巧的下巴,淡淡的命令她。
阮甜坐在椅子上,南宮晴坐在輪椅上,但兩人的身高實在相差太多。
同樣坐着,阮甜比南宮情嬌小許多,她被捏着下巴,要仰着頭才能與南宮情對視。
那是一種令人覺得羞恥的姿勢,阮甜的雙手還背在身後,捏着那個幾乎要被她手心溫度所融化的冰淇淋。
“南宮…少爺…”
阮甜磕磕巴巴的開口,聲音軟綿綿的,如同含着一片棉花糖。
大廳裏的女傭人,和剛才跟着南宮情進來的劉管家,都在這個時候,悄悄的退了出去,守在了門口。
空蕩的大廳中,一時只剩下了阮甜和南宮情。
少爺這兩個字,從別人口中聽來,千篇一律,已經是習慣。
可從眼前的少女,粉嫩的唇中吐出時,便仿佛化作了情人口中的呢喃,妖女誘惑人的法寶。帶着一絲挑逗的意味。
南宮情眯起了眼,放在膝蓋左側的手指狠狠捏成拳,強制壓抑着,加速的心跳。
右手卻依然穩穩捏着阮甜的下巴尖,沒有露出絲毫情緒波動的端倪。反而看起來鎮定的可怕,像一塊冰雕。
“去掉少爺。”
南宮情暗啞着聲音,再次命令。
捏着阮甜下巴的手,又緊了緊。
他想從她口中聽見不一樣的稱呼。
作者有話要說: 比如?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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