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雖然下了一晚上的雨,但第二天的天氣卻還是很悶熱。
蘇絨穿着短袖校服,吃力的背着大書包走路去學校,嘴裏還碎碎念着今天要默寫的英語單詞。
“小絨花,你怎麽這麽早?”陸宇珩戴着耳機,身上穿着運動服跑到蘇絨面前,白皙俊朗的臉上都是熱汗,站在蘇絨面前時,熱烘烘的一陣暖氣迎面撲來。
“因為今天要考試啊。”蘇絨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陸宇珩,奇怪道:“你怎麽還不去學校?六點鐘要考試的。”
聽完蘇絨的話,陸宇珩面色怪異的擡起手表看了看時間。
“現在是五點半。”朝着蘇絨晃了晃手裏的手表,陸宇珩突然大笑道:“小絨花,昨天楊濤說的六點考試是今天晚上六點,不是早上六點啊。”
“可,可是我聽到他說六點的。”被陸宇珩嘲笑了,蘇絨梗着小脖子死咬着嘴不承認,“如果是晚上六點,他為什麽不說十八點呢?”
“鑽什麽牛角尖,你那個時候睡的昏天黑地,哪裏聽到他說什麽了,不信的話,我給你打電話問楊濤。”說完,陸宇珩掏出手機開始給班主任楊濤打電話。
手機外放,蘇絨能清楚的聽到楊濤那笑到炸裂的聲音,“哈哈哈……陸宇珩你小子不會現在去學校了吧?哈哈哈,怎麽這麽蠢啊,哈哈哈……”
蘇絨伸手,一把搶過陸宇珩手裏的手機按掉了通話,羞得面色燥紅。
剛才走之前蘇母還問她怎麽去那麽早,她一本正經的解釋,“高三就是那麽嚴格的。”
“不氣不氣,走,我們去吃早餐吧?我聽說街口那裏新開了家包子鋪,都是用老面一個一個手捏出來的,味道很不錯。”
陸宇珩伸手拉過蘇絨的手,把她往馬路邊帶。
蘇絨氣鼓鼓的把手裏的手機扔給陸宇珩,聲音悶悶道:“你還笑我。”
“哪裏敢笑你啊,我的小祖宗。”勾了勾蘇絨的小手指,陸宇珩俯身湊到蘇絨的面前道:“給你買你最愛吃的豆沙餡包子,好不好?”
“……我還要一杯黑米豆漿。”
“好。”護着蘇絨過了馬路,陸宇珩帶着人往早餐鋪子那裏去。
他們雖然來得早,但排隊的人卻已經很多了,等了十分鐘,陸宇珩買了一袋包子,拎在手裏坐上了車。
“我們去哪裏啊?”豆沙餡的包子很大,裏面的料也很足,蘇絨捧着它啃咬,嘴唇上細密的粘上一層綿密的豆沙餡料。
“回家。”說完,陸宇珩“砰”的一下關上車門。
“回家?”蘇絨奇怪的扭頭,神色懵懂道:“不去學校嗎?”
“我總歸要回家換件衣服,拿個書包吧?”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汗濕的運動服,陸宇珩張開手掌比了比蘇絨手裏的豆沙包。
“小絨花,這豆沙包都要比你的臉大了。”
“那是我臉小。”蘇絨撇過小腦袋,小嘴微噘,說話聲音時軟軟的帶着笑意。
“對,咱們小絨花是巴掌臉。”陸宇珩伸頭,就着蘇絨手裏的豆沙包咬了一口。
綿密香甜的豆沙擠出來粘在白糯的外皮上,外皮緊實,面粉味濃厚,比起那些一咬上去就稀碎泥爛的包子口感更加紮實。
“唔,味道不錯。”陸宇珩點了點頭,大口嚼着嘴裏的豆沙包。
“你自己有的,為什麽要吃我的?”嫌棄的看着那被陸宇珩咬了一大口的豆沙包,蘇絨舔了舔嘴唇上沾着的豆沙餡。
“你再吃兩口肯定吃不下了。”陸宇珩篤定的晃了晃腦袋,頭發上濕漉漉的汗水粘在他的臉上,順着白皙的脖頸向下滑落,濕了一大片胸膛,緊緊的貼在他的腹前。
蘇絨低頭,發現陸宇珩那肚子上的六塊腹肌很是明顯。
如果放在平時,蘇絨是不會去注意這種東西的,但是這幾天蘇父總是說自己餓的都要瘦出六塊腹肌了,所以蘇絨就一直想,六塊腹肌是什麽樣子的呢?
“小絨花,你在看什麽?”陸宇珩笑眯眯的湊到腦袋,“吃不下就別吃了。”
“誰說我吃不下的。”蘇絨抿着小嘴,悶不吭聲的抱着那個大大的豆沙包繼續吃。
但比起自己,蘇絨真的覺得陸宇珩更加了解她。
不說兩口,反正蘇絨咬了幾口真的就已經飽了,畢竟她是吃過了早餐才出來的,這豆沙包又紮實的很,蘇絨只感覺再吃下去那面皮都要堆到她的喉嚨口了。
“給我吧。”伸手拿過蘇絨手裏的豆沙包三下五除二的塞進嘴裏吃完了,陸宇珩伸手打開車門,“到了,下車。”
蘇絨抱着懷裏的大書包站在陸宇珩家的別墅前面觀望,別墅的大鐵門裏鑽出好幾只貓咪,擎蒼拖着身後的阿姨,擡起兩腳貼站在大鐵門後面使勁的想把毛腦袋擠出來。
陸宇珩随手扔了一個肉包子給擎蒼,然後領着蘇絨往裏面去。
擎蒼叼着肉包子跟在蘇絨身後,時不時的探頭嗅嗅她的手。
蘇絨有些害怕,往陸宇珩的方向躲了躲,“我還是去學校吧。”
“很快就好了,你坐在這裏等我一下。”拉住蘇絨的手,陸宇珩一腳擋開面前吐着舌頭的擎蒼。
“小揪揪可想你了,這幾天看不到你,都吃不下,睡不着。”
陸宇珩剛剛說完,兩人迎面就飛來一只白頭鹦鹉,嘎嘎的唱着歪七扭曲的小絨花。
“小絨花~白白的~香香的~軟軟的~啾啾,親親~”
“去樓上。”一手抓下白頭鹦鹉搭在手臂上,陸宇珩帶着蘇絨進到他的房間。
這是蘇絨第二次來陸宇珩的房間。
陸宇珩的房間打掃的很幹淨,沒有異味,反而空氣裏飄散着的都是那種香甜細膩的手工櫻花肥皂味,是蘇絨喜歡的那種味道。
坐在書桌前面,蘇絨給白頭鹦鹉喂東西吃,陸宇珩去浴室裏面洗澡換衣服。
聽着浴室裏面傳出的“嘩啦啦”的洗澡聲音,蘇絨惡向膽邊生,拿着手裏的瓜子開始教白頭鹦鹉說話。
“說,陸宇珩是個大壞蛋。”
“啾啾,啾啾,袋鼠媽媽,袋鼠媽媽有個袋袋……”
“陸宇珩,是,大壞蛋。”
“壞蛋,小壞蛋。”
“不是,是大壞蛋。”
“不是,不是……”
跟白頭鹦鹉雞同鴨講了半天,蘇絨累的筋疲力盡,最終宣告放棄,一轉頭卻是突然看到了那靠在浴室門口的陸宇珩。
陸宇珩已經洗好了澡,換好了幹淨的校服,腳邊是幹癟癟的書包。
“小絨花,你在說什麽呢?”陸宇珩踩着腳上的球鞋走到蘇絨面前,雙手一撐就把她給圈在了書桌中間。
“唔……”蘇絨轉着一雙黑烏烏的眼珠子,聲音細細道:“我在背英語單詞呢。”
頂着被當面抓包的尴尬,蘇絨覺得自從跟陸宇珩在一起後,自己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哦,所以那,‘大,壞,蛋’的英語單詞是什麽呢?”慢條斯理的咬着那三個字,陸宇珩笑的眯起了一雙眼。
“唔……是,bad man?”蘇絨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幹巴巴的冒出這個詞。
對上蘇絨那雙心虛的大眼睛,陸宇珩笑了笑不說話,只伸手撫了撫她夾着發夾的小腦袋。
“走吧,上學要來不及了。”
“哦。”抱着書包起身,蘇絨悶頭跟在陸宇珩身後。
突然,走在前面的陸宇珩停住了步子,蘇絨還沒反應過來,直沖沖的就撞了上去。
“唔……”捂住自己的鼻子,蘇絨疼的眼眶霎紅。
“撞疼了?真是,我看看。”擡手拿下蘇絨的手,陸宇珩看着她紅通通的小鼻子,笑眯眯的輕親了一口。
“啾啾,啾啾……”白頭鹦鹉扇着翅膀,在書桌上亂跳。
蘇絨的眼睛裏面還蘊着淚珠子,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陸宇珩,面色一瞬爆紅。
“你,你,你……”說話說得太急,蘇絨一口咬住了舌尖,那原本就暈在眼眶裏面的淚珠子瞬時就滾了下來。
晶瑩剔透的淚珠子挂在那張白瓷小臉上,再配上那雙黑烏烏的大眼睛,此時的蘇絨梨花帶雨,可憐的緊,恨不得讓人摟在懷裏好好哄上一番。
“哎呀,我錯了,我錯了。”看到蘇絨的眼淚,陸宇珩趕緊認錯,“我給你親回來,好不好?”
說完,陸宇珩拿自己的鼻尖往蘇絨嫩粉粉的嘴唇上貼了帖。
蘇絨更瞪大了一雙眼,一手捂着小嘴,一手抱着手裏的書包“咚咚咚”的就跑遠了。
陸宇珩摸着鼻頭站在原處,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的小絨花真軟,不僅手軟,腳軟,就連嘴唇都軟綿綿的像果凍一樣。
當陸宇珩背着書包走出鐵門的時候,就看到蘇絨背着那個大大的書包走在路上碎碎念。
“混蛋,大混蛋,大壞蛋……”
快走幾步追到蘇絨身邊,陸宇珩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糖果。
“我的小絨花掉的是這個金糖果呢,還是這個銀糖果呢?或者是這個草莓味的夾心奶香糖果。”
作者有話要說: 想起年少時被英語單詞支配的恐懼……對不起,我是個學渣o(╯□╰)o
你們有餡的是叫包子還是叫饅頭?我們這裏怎麽有餡的叫饅頭呢,這到底是什麽操作……
唉,真是亂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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