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
溫亦塵翻了個身,手臂垂落的地方一片冰涼,他睜開眼,發現溫亦然不在身邊。
難道回自己房間了?
溫亦塵有點不放心,來到隔壁房間查看,裏面空無一人。這大半夜的,溫亦然不睡覺,跑去幹什麽了?
溫亦然赤着腳踩在廚房冰冷的瓷磚上,絲毫沒有注意身後正在靠近他的溫亦塵。他擰好礦泉水瓶蓋,轉過身,直直地撞進了溫亦塵懷裏。
“嗚。”溫亦然揉了揉腦門,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溫亦塵雙手插在胸前,身體傾斜地倚靠在冰箱上,問道:“大半夜的不睡覺幹什麽呢?”
“喝水。”溫亦然一邊回答,一邊晃了晃手中剩下的半瓶礦泉水。
“正好我也有點渴了。”說完,溫亦塵直接拿過溫亦塵手裏的水。
“诶,等——”
溫亦然正想說讓溫亦塵開瓶新的,這瓶他喝過了。可惜,溫亦塵壓根沒給他這樣的機會,直接把剩下的半瓶水咕咚咕咚喝完了。
溫亦塵将空瓶子扔進可回收垃圾桶,問道:“你剛才要說什麽?”
“我想說那瓶我喝過了。”溫亦然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應該開瓶新的才對。”
溫亦塵挑眉問道:“你有病?”
“我怕你有病。”溫亦然難得打趣道。
這玩笑換作別人開,溫亦塵可能已經動手了。不過,開玩笑的人是溫亦然,溫亦塵也就一笑而過,不在意地摸了摸他的頭:“回去睡吧,你明天還得上班。”
兩人上樓後,溫亦然走向自己的卧室,溫亦塵上前拉住他的手,将他帶進了自己的房間:“今晚就在我這裏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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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卧室沒開燈,溫亦塵看不到溫亦然臉紅的樣子,他怔了一下,聲音再度揚起:“我還是回房吧,我都那麽大了。”
“再大你都是我弟弟。”
溫亦塵的态度強硬又霸道,他抱着溫亦然躺進被窩,溫熱的呼吸撲在溫亦然白皙的後頸,氣氛裏摻雜了幾分暧昧的味道。
這一晚,溫亦然沒睡好,而溫亦塵卻睡得意外沉。
早晨,童筱去敲溫亦然的房間,敲了幾下都沒人應答,以為他沒聽見,便推門走了進去。
床鋪疊得整整齊齊,一點褶皺都沒有,完全不像有人睡過。
童筱帶着疑惑敲了溫亦塵的門,敲了幾下也是無人應答。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麽回事?難道溫亦塵也不在房間?
“亦塵,亦塵,你在裏面嗎?我進來了哦。”童筱一邊說,一邊開門走了進去。
寬敞的大床上,溫亦塵兩只手摟着溫亦然的腰,下巴靠着他的肩膀,這樣的畫面童筱見過無數次,只當他們兄弟感情好,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
童筱拉開卧室的窗簾,刺眼的光線讓床上的兩人同時扯起被子蓋上腦袋。
“亦塵,然然,該起床了!”
溫亦塵懶洋洋地說道:“媽,你好煩。”
“你自己偷懶就算了,別帶上然然,他今天還得去實習呢。”童筱一把拽下被子,強迫兩人起床。
溫亦然揉揉眼睛,想要起身,又被溫亦塵拽了回來:“遲到就遲到,那種破醫院,有什麽好去的,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然然。”
“哥,你別鬧了,我得起床了。”
一晚上沒睡好的溫亦然,直到天亮才稍稍有了點睡意,要不是今天要去上班,他真想睡到天荒地老。
溫亦塵撓了一把頭發,無奈松開溫亦然,不耐煩地說道:“媽,我們都起了,你可以出去了吧?我們換衣服你也要看?”
“那你們動作快點,然然要遲到了。”
溫亦然緊趕慢趕,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總算趕上了實習。
今天周日,本來是不用實習的,但張醫生說周日他沒有門診,正好要去住院部巡房,替幾個手術後的病人檢查,他們可以随行學習。
溫亦然來到張醫生的辦公室,沒見到陸航的身影。平時陸航都來得挺早,難道昨晚喝多了,今天起不來?
“亦然啊,你來了啊,那我們出發吧。”張醫生把今天要檢查的幾個病人的病例複印件遞給溫亦然,“陸航請假,來不了了。”
看來真是喝多了。
溫亦然接過病例,随張醫生來到住院部。
經過一個上午的奔波,溫亦然又學到不少新知識,果然實踐比紙上談兵有用多了。
“亦然啊,下午也沒什麽事了,你就回家休息吧。”
“好。今天辛苦你了,張醫生。”
“哪裏,都是我應該做的。”
結束實習後,溫亦然給陸航打了個電話,滴聲持續了許久,對面才傳來陸航萎靡不振的聲音:“喂……”
“陸航,你喝癱了啊?”溫亦然被陸航誇張的聲音吓了一跳。
陸航把手機開到免提,四腳朝天躺在床上:“我昨晚可是在鬼門關口走了一回,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哈?”溫亦然被陸航的話弄得摸不着頭腦,“鬼門關口走了一回?”
“可不是嗎?”陸航想起昨晚溫亦塵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模樣,就瑟瑟發抖起來,“我差點死在你哥手上。”
“跟我哥有什麽關系?”
“他昨晚來接你,我他媽喝高了哪兒還認得出人,就随口罵了一句,他居然把我丢進泳池?!”陸航嗷嗷地闡述昨晚發生的事情經過,“這也就算了,最關鍵我好不容易摸到岸,他還把我往水裏摁。幸好我爸媽來的快,不然我能要死在自家游泳池了。”
溫亦然知道溫亦塵不喜歡陸航,但沒想到溫亦塵真有弄死他的心思。
“對不起,陸航。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別別別,跟你沒關系啊,別瞎說。”陸航從床上坐了起來,“都是你那個弟控哥哥太可怕。說真的,亦然,你不考慮搬出來住嗎?”
“目前沒這個打算吧。”
“哎,算了。”陸航覺得自己腦子壞了,才會給溫亦然提這個意見,要是被溫亦塵知道,恐怕他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反正時間還早,溫亦然就去了趟父母的墓地祭拜。溫绗和鐘琳的墓地一直有專人每天清理,所以周邊沒有任何雜草,連擺放的花束都是最新鮮的。
随着時間的推移,溫绗和鐘琳的模樣在溫亦然的記憶中變得越來越模糊,唯一讓他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場車禍。
如果沒有當年那場災禍,他不會認識溫亦塵,更不會對他産生別樣的情愫。
溫亦然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不能愛上溫亦塵,只是心不由己,情不由衷。溫亦塵給他的溫暖,是這世間最珍貴的東西。
離開墓園後,溫亦然坐車回了家,溫亦然難得沒出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游戲。看見溫亦然回來了,滿臉驚訝:“你怎麽自己回來了?不是說好了我去接你嗎?”
“結束的早,我就自己坐車回來了。”溫亦然換上拖鞋,走向客廳。
“那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溫亦然笑道:“哥,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走丢嗎?”
“總之以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時,溫澤對溫亦塵說道:“下個月就是你25歲生日了,外面該斷的都給我斷了,那些狐朋狗友也別再聯系了。”
“還有一個月,你急什麽?”溫亦塵完全不把溫澤的提醒放在心上。
“你最好心裏有點數。”話沒說幾句,溫澤的脾氣又要上來了,“別到時候惹出什麽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炮灰受即将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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