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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檀栾來了興致,“小福是吧?我聽段念說你會幻術?”
賴明明揉了揉生疼的臉,露出一個謙虛的笑,“略懂略懂。”
屈檀栾打量了她一眼,笑道:“行吧,那變幾個給爺看看,要是變得好,有賞。”
“好咧!”賴明明連忙點頭哈腰,“那小的現在就去準備一下,勞煩少爺稍等片刻。”
屈檀栾欣然颔首,想着下午也閑着無事,便讓春生搬了竹椅竹幾過來,讓秋收去喚紅桑,叫她一起來看幻術表演。
柴房裏,賴明明連忙手忙腳亂地準備着,生怕讓這假少爺久等了。
這原主之前耍的雜伎都是技術活,一個下腰便是一個後空翻,可以連翻五六個不帶喘氣的那種,還有什麽走藤球雙手轉手帕之類的,賴明明的身體有這記憶,卻不敢使出來。走藤球,瞻上顧下的她怕摔,後空翻就更恐怖了,要是一個力度沒掌握好,直接摔斷脖子那可不是開玩笑,她不想高位截癱啊。
這變魔術麽,還是她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加入一個魔術團學的,她這人愛好廣,學校裏所有的社團活動能參加的都跑去參加了,就連琴棋書畫都學了一點,可惜她凡事只有八分鐘熱度,什麽東西只要學會了個皮毛便沒興趣往下學了。
那日多福見她變了個幻術很是歡喜,這幾日還纏着她變,她便準備了一些小玩意,想着練熟了以後可以靠這個混口飯吃,誰曾想機會說來就來。
賴明明準備好後,樂呵樂呵地跑出來了。
屈檀栾坐在醉翁椅上翹着二郎腿,一旁的四腳竹幾上擺放着幾盤精致的瓜果茶點,身後立着白菱紅桑兩個美人。這會兒午後正是空閑的時候,疏竹齋裏的小厮丫環都跑了出來看,就連多福都躲在柱子後面偷偷瞧着,當然,柱子是擋不住他熊二一般的身軀的。
賴明明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朝觀衆朋友們風度翩翩地鞠了一個躬,做魔術師,自然是要弄虛作假,裝模作樣,這樣障眼法才使得出來。
花哨的動作做完,便見賴明明從懷中抽出了一張微微發黃的紙,這是廚房裏記賬用的粗紙。賴明明在他們面前展示了這張完好無損的紙,然後當着衆人的面,将紙張一塊塊撕碎,再揉成一團,塞入拳中。
見了衆人盯得緊緊的眼神,她神秘一笑,朝自己緊握的拳頭中吹了一口氣,然後将這團紙慢慢展了開來,竟見這張紙除了皺巴巴以外、卻是完好無損!
疏竹齋裏四個姑娘看得一臉驚奇,秋收還忍不住捂臉小叫了一聲,紅桑輕快上前來,伸手便要取賴明明手中的紙,“給我瞧瞧!”
賴明明滿面笑容,恭敬遞給了她,紅桑拿了回去,幾個姑娘家覺得新奇,對着這皺巴巴的紙左瞧右瞧,卻都瞧不出破損了的地方來,幾人只能小聲地嘀咕着裏面的奧秘。
屈檀栾笑,輕輕拍了兩下掌,道:“倒有‘覆水能收’之能。”
賴明明“嘿嘿”直笑,不一會兒,又憑空變出一朵漂亮的絹花來,她沒這個膽子将絹花獻給美人,便自覺将絹花橫咬在口中,随即張開五指誇張地朝空中抓着什麽東西,不一會兒握住了拳頭,只見其高舉拳頭,另一只手竟從空拳中抽出了一條絲帕出來,這還不止,這抽出來的是一連串的五顏六色的絲帕,她抽的速度越來越快,可空拳卻像是無底洞似的,一連串的絲帕抽個沒完沒了!
姑娘們看得驚奇不已,個個目瞪口呆,賴明明很滿意眼前她所看到的一切,估摸着抽得差不多了,将游龍似的手帕往空中一抛,高聲喝道:“掌聲在哪裏!”
紅桑領頭便鼓起了掌,笑得合不攏嘴,有她開頭,秋收冬藏兩個丫環也跟着鼓起掌來,連白菱也低笑着輕輕拍手,多福更是賣力地鼓掌,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快快告訴我,你是怎麽變的?”紅桑按捺不住好奇,迎上來笑問道。
賴明明明朗的笑容忽地僵住,面色為難道:“這個……家父說不能外傳。”當然不能傳啦,傳出去了她以後靠什麽吃飯?
“哦。”紅桑略有失望,不過也很能理解,便不勉強她。
屈檀栾唇角一挑,“開個價。”世上沒有銀子解決不了的問題,只看銀子夠不夠。
賴明明為難得緊,要多少合适呢?賴明明是想着,越為難他開價便越高,誰知僞裝得太過,白菱忍不住開口為她解圍,“爺,這便算了吧,要是知了其中奧妙,那便無趣了。”紅桑也是個善解人意的嬌人兒,跟着撒嬌道:“姐姐說的是,知道了就不好玩了,那就這樣吧!爺,這小厮得趣得緊,您可得好好打賞。”
這二人本是體貼,可賴明明心中的小人兒卻是淚如泉湧,懊悔自己僞裝得過猶不及,不過又在聽到最後一句打賞的話時精神為之一振,前面是買斷,現在是拿提成啊!
屈檀栾見白菱紅桑都這麽說了,便輕飄飄吐出一字,“賞。”
段念得令,賞了賴明明一兩銀子。賴明明笑得合不攏嘴,一個月的工錢啊,照這樣下去,她覺得她可以少奮鬥幾個月了。
賴明明得了便宜不忘賣乖,她嘴皮子伶俐,幹脆說起了各種段子來,一人精分兩個角色,不僅不尴尬,還挺上手。
這會兒她手腳并用,喜形于色,“想當年!拳打南山養老坊,腳踢北海蒙學館,三尺以下全放倒,義莊裏面一跺腳,‘不服的都給老子站起來!’結果沒有一個敢喘氣的!”
她說完停頓了一會兒,便聽衆人哄堂大笑,紅桑已是笑得腰都彎了,整個人像一串紅鈴花似的,就連白菱也笑紅了一張小臉,二人笑成一團。
多福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看大家跟着一起笑,應該也很好笑,一下子笑得比任何人都要歡。
賴明明“嘿嘿”直笑,她覺得以後她可以和多福組團去說相聲,畢竟二人體形是絕配啊!
一個下午,衆人笑了個開懷,屈檀栾也覺得心情歡暢了不少,免不了又打賞了一次,見時辰差不多了,他慢悠悠起了身。衆人見他起身,驚覺已經耽誤了正事,連忙各自忙活去了。
晚上,賴明明枕着今天得來的賞賜二兩銀子,還有前兩個月的工錢四錢銀子,心滿意足地睡了,夢中都笑出聲來。
次日起,秋收和冬藏見了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這二人見他生得瘦小,早膳的時候秋收多給了他一個水煮雞蛋,午膳時冬藏則多給了他一個雞腿,叫他好好補補身子,這疏竹齋裏數她年紀最小,如今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呢。
賴明明記得自己說過要請多福吃雞腿的,下午歇息的時候,便将雞腿和雞蛋都送給了他,多福開懷接納了,笑眯眯道:“以後,多福會給小福很多銀子的。”
“啊?”賴明明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多福開心地啃着雞腿,并沒有多做解釋。
兩日後,殷管事休沐,多福昨日便和段念說了,調了今日和他爹一起休沐。
賴明明用完午膳後,剛将廚房收拾好,多福便跑過來了,賴明明不免有些訝異,“你怎麽過來了?”今日他休沐,不出府溜達一下嗎?賴明明要是周末放假,是打死都不想再踏入公司半步的呀。
多福提着一個小竹籃,有些笨重地跨進門檻,嗡聲嗡氣道:“我爹今日休沐,炖了雞湯給我補身子,小福你太瘦了,我給你帶了一碗過來。”
賴明明上下打量着他,這殷管事也太……多福都胖成這樣了還補身子啊,不過多福能想到她,她還是很感動的,“謝謝你。”
“是老母雞呢,我爹兩個雞腿都給我了,我只吃了一個,不舍得的,給你吃。”多福碎碎念,話說得有些迷糊,他拿了布巾,捏着炖盅的小耳小心取了出來,炖盅燙手得緊,放下後他捏了捏自己微涼的耳垂,一邊唠叨道,“我爹早上起來炖的呢,炖了整整兩個時辰。”多福很愛惜食物,尤其是肉類。
賴明明又道了一聲謝,打開蓋子後看了一下,是清炖老母雞湯,滿滿一盅,估摸有兩三碗的樣子,浮油的湯面直冒熱氣,香噴得緊。
“你趁熱吃吧,我待會兒要跟我爹出去。”多福道。
賴明明笑,心中生起感動,也只有多福這個傻小子,會在初夏頂着中午的太陽來給她送雞湯了。
“小心些,早點回來。”賴明明沖他背影道。
多福回過頭來,笑得尤其燦爛。今天,他要出去辦大事。
賴明明才剛吃完午飯,自是吃不下雞湯,便将雞湯放在竈上溫着,尋思着中午睡醒了可以吃一碗,她這身板确實需要多補補。這雞湯是體虛之人喝的,多福他……難道是虛胖?
作者有話要說:
多福:我還是個寶寶,我爹說寶寶都是這麽胖的。
古代版:
拳打南山養老坊,腳踢北海蒙學館,三尺以下全放倒,義莊裏面一跺腳,“不服的都給老子站起來!”結果沒有一個敢喘氣的!
改編自現代版:
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一米以下全放倒,太平間裏一跺腳,“不服的都給老子站起來!”結果沒有一個敢喘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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