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二)
年畫出外采風一個月,拍了許多照片回來, 她悶在工作室三天, 将照片整理, 修圖,選出幾張給程钰,作為下期雜志的素材。
顧天北也幾乎整天整天待在劇組拍戲, 兩人同在A市, 卻總碰不上面。
好在心裏是滿的。
這天晚上, 年畫難得早睡了一次。剛洗完澡躺下, 顧天北的電話就進來了。
他還在候場等戲。
夜裏的劇組依舊人聲鼎沸,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一般。
他的聲音混雜在一團喧鬧之中,被雜音沖淡聽不清楚, 年畫将聽筒聲音調到最大, 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說話, 結果沒聊幾句,他又被喊去對臺詞。
年畫聽着耳邊電話斷掉的嘟嘟聲, 有些悻悻然, 本來正在追的劇也索然無味了,索性關掉視頻打開微博消磨時間。
自從粉絲暴漲之後,每日裏的私信也多了起來, 她看不過來, 幹脆直接放棄。
将最近堆積的評論草草翻閱一遍, 時間已經滑過半個小時。她打了個哈欠, 手指停頓間點住一條評論——
一只麋璐的包紙君:【門神大大, 你真沉得住氣,竟然到現在還沒關注顧天北,估計這是萬千少女的美夢碰壁最慘的一次,好好奇大大長什麽樣子。】
顧天北的女人,自然不會差。
年畫哼哼着退出評論,順手找到顧天北的微博,點擊關注。
操作完畢,顧天北的微信恰巧發來,“早點睡,晚安。”
年畫給他回複一個狗頭的晚安表情包,擡手關了臺燈。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會,無奈地發現睡得太早,有些失眠,撓了撓頭,将ipad撈過來,找電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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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找了一部微有些靈異的懸疑電影,整場全是黑漆漆詭異的畫風,她窩在床上,越看頭皮越緊,本就清醒的腦袋更加清明起來。
電影結束,屏幕一團漆黑,她左顧右盼,疑神疑鬼得打開床頭壁燈。
害怕。年畫有些丢臉地承認。
她咬着下唇,躊躇了會,向顧天北發去視頻邀請。
本以為他不是在拍戲就是已經睡了,肯定不會接,沒想到沒幾秒那邊就接通了。
周圍光線昏昏暗暗,他已經回去的保姆車上。
“怎麽還不睡?”
顧天北低聲輕柔的問詢惹得車上大超和方銳不約而同将視線投過來,探究的目光在道德的審視下略過他手機又不甘心再繞回去,正要偷偷瞄一眼屏幕的時候,顧天北微側了側身,将屏幕完完全全擋住。
無奈他又戴着耳機,完全聽不到對面的聲音,兩個人誰也沒探到絲毫底細,互相使了個眼色,失望得很。
這邊還一無所知的年畫瞪大了眼鏡去看他側臉,“你身後那是什麽?座椅嗎,你在車上?”
“恩,”他點頭,“在回去的路上。你怎麽還不睡?”
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小姑娘立即鼓着臉頰,可憐巴巴地将被子向胸前悟了捂,說:“我怕。”
委委屈屈的聲音,撒嬌似的。
手機畫面晃了晃,顧天北似乎又調整了下坐姿,他的輪廓消失在屏幕中,很快,又出現,眼睛專注得盯着鏡頭,更顯明亮,聲音也更輕了一分,有刻意壓低,“要不要,”他清了清嗓子,“……我去陪你?
“……”
年畫不知怎麽鬼使神差就點了頭,等視頻斷開,理智回弦,才猛然掀開被子跳下床去。
看看手機屏幕,已經顯示快淩晨一點了,怎麽辦,難道今晚要讓他住在這裏?
另一邊,顧天北收起手機,對司機說報了一個陌生的地址。
從他接通視頻起就豎起耳朵密切關注的方銳和大超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輕聲咳了咳,顧天北閑适地靠上椅背,頭向窗邊靠了靠,閉目養神呢。
俨然沒有絲毫想要解釋的意思。
方銳張了張嘴,看着那快速晃過的路燈在他稍顯疲态的眉眼間掃過,打下一個又一個迅速破滅的光圈,深吸口氣,忍了!
二十分鐘後,司機在他指定的地點停了車。顧天北欠身,拉開車門準備下去,方銳在背後出聲了。
刻意營造出一派和諧親切甚至稍顯油膩的語調:“談戀愛了要向公司報備哦寶貝兒。”
顧天北回眸沖他挑了挑唇,沒否認,只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直到車子重新啓動,方銳也沒能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将微張的嘴巴閉起。
一向清心寡欲的高嶺之花,什麽時候也會突然轉性,談起了戀愛?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稍微否認一下這些年來層出不窮的同性傳聞。
******
顧天北在電梯裏給年畫去了電話,等電梯到達,她那刻意開着的窄窄的門縫裏已經透露出柔柔的燈光。
走近幾步,隐約能聽見裏面嗒嗒拖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一房,一人,一燈,晚上回家有人在等。這樣稀松平常的溫馨是他這些年來從沒有感受過的。
顧天北喉頭微微一緊,心裏就柔軟地幾乎要化開。
他推開門,背對着門踱來踱去的小姑娘闖入眼簾,她穿一件暖黃色卡通睡衣,上面印滿了白黃相間的嫩嫩的荷包蛋,細長的腿在睡褲的包裹下筆直好看,只露出白白一截腳踝。
聽到開門聲,年畫小跑着過來。
“你來啦!”
小姑娘在他面前站定,仰頭笑眯眯看他。
說完,就撸撸袖子,整整衣擺,一時間有些無所适從。
顧天北垂眸看她,手指順着她微微淡粉的耳垂移過來,摸摸她的卷發。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害怕?”
年畫自尊心作祟,不甘心承認自己看了懸疑電影膽小,咬了咬唇耍小心思,“想你了,想騙你過來。”
下一秒,就被清冽溫熱的男性氣息抱了個滿懷
年畫耳朵貼在他胸口,聽着那胸腔中此刻為她而沉穩跳動的心跳聲,什麽害怕恐懼都抛之腦後了,手臂下意識收緊他腰身。
手下腰肢細而精瘦,她不自覺用手指上下撫摸幾下。被輕薄的某人将嘴唇湊到她耳邊,低聲問,“困不困?”
年畫剛想搖頭,就被他攔腰抱起,“抱你去睡覺。”
年畫的雙腿在半空中蕩着,腿彎下是他的手臂,随着他走動的動作,他的手微微調整着位置。隔着睡褲,觸得她有些癢。
太過輕柔,太過寵溺的動作。
“不行不行。”
年畫掙紮着幾乎要跳下來,“我已經習慣了追着你跑了,你突然間這麽溫柔,我還是真的不太适應。”
她那糾結的神色似乎真的很難以接受這現狀,揪着他的衣角小蚯蚓般在他懷裏扭來扭去,顧天北忍着笑意,在她臀側輕輕一拍。
伴随着她臀側“啪”一聲輕響,他的聲音透着點無奈:“乖乖別動,我很困了。”
世界安靜了,年畫真的摒着呼吸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床上,一動都不敢動,一張臉,羞得潮紅。
什麽時候她還有這樣乖乖巧巧聽話的時候?
年畫被顧天北輕輕放在床上,她剛撐着胳膊要起,被他随即傾下的上身壓住,也被他低聲輕柔的詢問唬住。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攫着她,那眼神充滿男性絕對的荷爾蒙與壓迫性,裏面有隐隐被按住的情緒。
他在她耳邊輕輕吐氣,“現在可以給我了嗎?”
……
年畫頭皮一陣發麻,眼神飄忽地四處躲避很久,才咬咬牙,輕擡了擡眼皮與他對視,一秒後,視線飛快移開。
她暗自握緊了手指,鼓起很大的勇氣,點頭。
看他定定地望着自己,并不做聲。她顫巍巍撂下一句狠話,“只要你可以,我随時奉陪。”
表示自己沒在怕的。
……
許久的靜默之後。她有些撐不住,在那雙無限制打量自己似乎要到天荒地老的目光的注視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來。
顧天北在她微微抖動的睫毛上方輕抿着唇,突然,低聲笑了出來:“給我啊。”
這要怎麽給……難道還要她自己……
年畫一瞬間幾乎要翻臉,剛咯咯地咬住牙齒,就聽到他補充道:“小螃蟹,給我你家鑰匙,我以後大概會經常過來。”
重拳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從高空跌下的失落感,南轅北轍的尴尬感完完全全擊中年畫,她甚至能聽到自己臉皮咔咔咔垮掉,脫落的聲音
而後光腳在地板上踩出啪唧啪唧的聲音,微有些氣急敗壞地将備用鑰匙扔到他懷裏。
又不能将憤怒表現地太明顯,否則倒顯得她很迫不及待。
她深吸口氣,裹上被子翻身滾向床裏側,聲音甕甕的:“我睡了。”
耳邊傳來關燈聲,照在眼皮上的光線瞬間消散,整個世界沉得安靜漆黑。
她心裏空了一下,想問他是不是要走了,剛動了動嘴唇,指尖一麻。
顧天北就那樣隔着她裹緊的小被子,微蜷着身子,從背後暖暖地擁上來,将她完整擁入懷裏。
耳邊是他清淺的呼吸聲,他的右手從她胸前繞過,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包裹在手心中。
年畫心中軟的幾乎要化開。仿佛一生僅有的溫柔都用在了接下來的這句話上。
“要不要進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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