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1)

作為班長, 很多事情都需要徐來處理。不過已經做了兩年了, 對于這個工作她已經是駕輕就熟了,有條不紊的将事情吩咐了下去。高三并沒有要用的教材, 這一年最主要的是複習, 然後刷題,做各種各樣類型的題目。

做題, 做題,重複這種枯燥的生活。

開學第一天學生們還沒有從歡樂的暑假中回過神來,心思都不在課程上, 老師們也清楚這一點,因此第一天早上的課, 讓學生們打掃完教室就讓他們回去了。而到了下午,高一高二的學生還很輕松的時候, 高三的學生就已經開始正式上課了。

早上沒啥事,教室裏吵吵鬧鬧的,張行從門後邊偷偷溜了出去。徐睐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這是想幹嘛,這還是上課時間啊。

張行出了教室門, 趁機去找了班主任洪敏,提出自己想要換位置,和班長徐睐一起坐的想法,理由說的也是冠冕堂皇的。

“……這學期我是想好好學習,考一個好大學的。徐睐成績優秀,性子又好, 如果和她同桌,我相信她一定能給我帶來巨大的幫助的!”

洪敏是一個很負責人的老師,聽到張行要好好學習的話顯得十分的欣慰,很贊同他有這種想法,道:“你能這麽想,我真的很高興。雖然讀書不是萬能的,但是不讀書,肚裏沒貨,你将來出去又能做什麽了?”

頓了頓洪敏有些猶豫的道:“只是,你要和徐睐同桌,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張行這學生看起來有幾分兇惡像,還有兩三分的不正經,徐睐那麽乖巧,性子又弱,怕是會害怕他啊。

而且,洪敏最擔心的是,和張行同桌,會不會影響她的學習。要知道,徐睐可是他們盛陽高中上上下下的寵兒啊,這一屆的理科狀元就指望她了,大家可不希望撿了芝麻丢了西瓜。

張行點頭,道:“我當然是認真的,您看,我這次可是把暑假作業都認真做了。”

他也是有備而來的,給洪敏展示了自己小半個月的成果。比起其他學生,做暑假作業那是理所應當的,但是這件事情放在張行身上,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洪敏翻了一下他所做的卷子,心中倒是有些吃驚了。她是數學老師,重點自然是在數學上。張行的幾張數學卷子,每個題都做了,而且不僅是做了,在題目旁邊的空白處上邊,還都用鉛筆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他的解題思路,讓人一目了然。

“這些題,你都會了?”洪敏看了他的幾個題,答案竟然都是正确的,忍不住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

張行解釋道:“用紅筆标着的題目都是我不會做的,或者做錯的,不過是有人教過我怎麽做了。至少現在,這些題我都會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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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敏看了一下,果然有好多題上邊都用紅筆打了一個叉,粗略看去,一張卷子,大半的題都被标上了紅叉。

洪敏:“……”

張行有心想好好學習,他這個做老師的怎麽能不答應他,拖他後腿呢?

想了想,洪敏道:“關于座位的問題,我問一下徐睐,如果她答應,我就讓你們二人同桌。”

“她一定會答應的!”想也沒想的,張行脫口而出,在洪敏狐疑的目光中,他鎮定自若的解釋道:“剛才我口中提到的那個教我的人,就是徐睐。這個暑假,我請了她做我的家庭老師了。所以,和我同桌,她一定是願意的。”

洪敏颔首,道:“這樣也好,只是我告訴你,和徐睐同桌,你不可以打擾她學習。如果她因為和你同桌成績有所下降,那麽我就不得不考慮給她換個同桌了。”

“謝謝老師,果然老師您真是教師中的楷模,國家辛勤的園丁!”張行嘴巴一張,臉不紅氣不喘的就把拍馬屁的話說出來了。

洪敏瞥了他一眼,道:“你回教室去吧,哦,對了,讓徐睐來我這裏一趟。”

張行嗯了一聲,心情十分愉快的回到了教室,然後在衆人的目光之中,他走到了徐睐身邊,手插在褲兜裏,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心中有無數想法在腦海之中飄過,他們想得做多的就是:徐睐,這是什麽地方惹到大魔王了嗎?

看,大魔王正死死盯着她啊,想到他們的英語老師黎臻的下場,他們懷疑下一刻張行就會伸手扯着徐睐的衣領把她扔出去。

看着徐睐低下頭,臉都被吓紅了,班上有些人坐不住了。

徐睐雖然性子腼腆,但是性子很好,同學們需要什麽幫助她都是義不容辭。而且她還當了一年的班長,在班上那是聲望很高的。因此,見她被大魔王“欺負”,就算害怕張行,大家也想着要為她出個頭。

“徐睐!”

衆人膽戰心驚的目光下,張行叫了一聲徐睐的名字。

張行低眸看着徐睐,心中是柔情一片,自認為自己看着她的目光一定是十分溫柔,情深似海的。而在徐睐看來,被張行看着心中羞澀極了,而且還有這麽多同學看着,又怕被其他同學看出什麽來,她心裏更是局促,只能避開他的目光。

“有,有什麽事嗎?”徐睐小聲問,因為緊張,聲音都有些艱澀,顫了一下。

衆人看着徐睐,目光裏滿是憐憫,也不知道這只小白兔是怎麽惹上大魔王的。看把她吓得,聲音都哆嗦了。

張行笑道:“洪老師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徐睐慢半拍的回過神,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往外走。

在衆人目光下,就見在從張行身邊走過的時候,她身體抖了一下,整個人差點摔倒,下一刻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沖出了教室。

果然是,吓壞了吧!

也不奇怪,徐睐一看膽子就很小的樣子啊。

張行回到自己的位置,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好像手上還殘留着徐睐白嫩細膩的皮膚的觸感一樣。

而跑出教室的徐睐,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手,一顆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剛才張行竟然在這麽多人面前用小拇指勾她的手指頭,那一刻徐睐吓得差點叫出聲來。

徐睐去了辦公室到了下一節課才回來,和她一起的還有班主任洪敏。

洪敏拍了拍手,道:“新學期新氣象,這一年,同學們你們也從高二升到了高三,我希望這一年大家能好好學習,都能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現在,同學們先出去,我們調個位置,就憑上個學期的成績來。”

成績好的人有優先選位置的權利,徐睐常年是第一名,是第一個進去選位置的。她一進去,也沒多少猶豫,坐在了第三行——最後一排的位置?

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到了張行身上。無他,只是因為徐睐坐的那個位置是張行的。

誰都知道,張行是一個大魔王,全班就他是一個人坐,沒有同桌。也是他不喜歡有人在他旁邊打擾他睡覺,以前不是沒有學生想坐他旁邊,只是男的被他揍了,女的被他提着扔了。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對他身邊的位置再有半分肖想了。

徐睐這是被吓瘋了?

看着徐睐腰腹挺直姿勢十分正經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張行舔了舔嘴裏的小虎牙,忍不住笑了笑,目光得意的朝着衆人一掃,有心想炫耀一番。

可惜,在其他人看來,他目光“兇惡”(大霧),紛紛避之不及,更別說能意會到他裏邊的炫耀了。

沒辦法,張行只能遺憾的收回目光。

張行是最後一名,自然是最後一個進去的,等他進去的時候,全班的目光偷偷摸摸的落在他身上,看着他走過一個個座位,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徐睐身邊。

沒了?就沒了?

衆人瞪大眼睛,張行坐下來以後,什麽都沒發生,也沒法脾氣,更沒有伸手把徐睐提着扔出去,他既然這麽平靜的就接受了

那一瞬間,大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

洪敏站在講臺上,看着坐在最後一排的徐睐,只以為他們是事先說好了的。只是,徐睐個子并不高,坐在最後一排,洪敏有些擔心她會看不見黑板。只是,位置都是自己選的,她是老師也不能罔顧其他學生的想法,因此心裏擔心,卻什麽都沒說。

洪敏卻不知道,這完全不是什麽商量好的,而是徐睐自己的決定,就連張行一開始都不知道她會這麽做,一瞬間都有些茫然的。只是,毫無疑問,徐睐這樣的舉動,讓他覺得很開心,恨不得将人抱起來轉幾個圈圈。

書桌底下,張行伸手抓住了徐睐的手,徐睐下意識的往回抽手,去被他死死的抓住。

“別鬧,讓我握一下!”張行輕聲說了一句,徐睐便再也不動了,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一下一下的捏着她的手指,像是遇上了什麽好玩的玩具一樣。

“既然選了這個位置,你說說,你是不是舍不得我,特別想和我坐在一起?”

張行臭不要臉的低聲問,上邊洪敏正說話說得激動,整個教室都是她激盎的聲音,誰沒有注意到教室最後的這個角落裏的竊竊私語。

徐睐怕被其他人發現,緊張得整個人繃得像是一根弦一樣,聞言臉一下子就紅了,慢吞吞地道:“我,我才沒有。”

張行挑眉,偏頭看着她,笑問:“真沒有?好孩子可是不能撒謊的。”

徐睐沉默了,只是臉上的紅色又深了一個度。她一直都不會撒謊,一撒謊心裏罪惡感爆棚,別人沒看出來之前,她就先露出端倪了。

張行偷偷笑了兩聲,捏了捏她的手指,誇獎道:“很好,乖孩子!”

徐睐別過臉去,張行這麽說話好像她是小孩子一樣。

洪敏将該說的說了,然後便讓沒交學費的學生把學費交上來,又叫了徐睐在一邊給自己勾選已經交完學費的學生的名字。

高中的學費一個學期是八百塊錢,有的學生早在報名的時候就交了,更多兒卻是等開學這一天,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弄完,已經是最後一節課了。洪敏看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放學了,索性讓他們自習了。

不過學生們分別了一個暑假,湊在一起簡直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等洪敏一走,整個教室嘀嘀咕咕的就開始聊起天來了。

張行湊到徐睐身邊,也想和她說會兒話。雖然說平時他們也算是形影不離了,但是,喜歡的人在身邊,無論說再多的話,也是覺得不滿足。

剛啓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身邊的徐睐從桌前擺着的一摞書本中抽出一個筆記本來,道:“既然有時間,我們就來複習一下你的錯題本吧,這些都是你不會的題目,你要多看幾遍。等有時間了,我們再去書店買點試卷習題來做,多做題,你就會了。”

張行:“……”

“怎麽了?”徐睐疑惑的看着他。

“沒什麽!”張行扶額,這丫頭可真是不解風情。

中午放學之後兩人回到了張家,張母搖着個大蒲扇坐在葡萄架下,睜着眼睛看着頭頂上一串一串顏色碧綠的葡萄。

“媽,您在幹嘛?”

張行放下書包,提了桶水洗了把臉,看她坐在那,問。

張母道:“團團啊,你看這幾顆葡萄是不是熟了啊,你個子高,你上去給我捏一捏,看看軟沒軟。”

張行一臉水走過來,嘀咕道:“您怎麽像個小孩子一樣,嘴還這麽饞!”

雖然這麽說,他還是伸手捏了捏張母說的那串葡萄。

這葡萄還是當初張父出生的時候張爺爺種下的,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樹齡了,上邊的葡萄是一種綠皮葡萄,沒成熟的時候摸起來是生的,但是成熟了捏起來卻是軟的,而且顏色也會變得晶瑩剔透起來,在陽光下像是一顆顆裴翠一樣,味道也特別甜。

“咦,好像還真熟了!”

張行又找了一遍,還真找到了幾十顆熟的,盡數都摘了下來。

張母吃了一半,另一半他就不肯了,道:“來來還沒吃了,得給她留一點。”

張母伸手捶了他一把,道:“你這小沒良心的,有了媳婦忘了娘!”

張行翻了個白眼,自己往嘴裏塞了一顆葡萄,含糊不清的道:“您還說我了,爸對您還不是這樣,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記着您,連我這做兒子的都得不到。”

說到這,張母面露得色,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裙角,道:“那是,你爸那就是百年難遇的好男人,你根本比不過他。”

張母和張父并不算門當戶對,張母母家趙家并不算富裕,家裏是開武館的,生意也只是馬馬虎虎而已,和b市的張家那是一個天一個地。當時張母要嫁給張父,張行的外婆那是哭哭啼啼啊,就怕她嫁過去受委屈了。

那時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瞧張母的笑話。可是,人家夫妻二人,恩恩愛愛了大半輩子,那些想瞧笑話的人只能失望了。

“您不和爸回b市嗎?”張行問。

張母道:“不回了,你和來來這一年是高三了,可馬虎不得的,我得留下好好照顧你們。”

張行和徐睐在家裏吃了飯,然後給徐睐收拾着住校要用的東西,一邊收拾張母一邊嘀咕道:“都說住家裏就行了,硬要往學校宿舍跑,學校裏的環境哪裏有家裏好?想照顧我也沒法使勁啊!”

徐睐認真的聽着,臉上沒有露出什麽不耐來,但是卻一直是沉默不語,對于張母的話沒有什麽反應。

張母嘆了口氣,這丫頭,還以為乖得不行,哪知道也是個固執的,自己心裏有了決定,別人實在是很難說動她。就算是張行勸說,她也是鐵了心的要住校。

張行幫着她把東西提到學校去,東西不多,不過是洗好的床單被套,還有幾件衣服,洗漱用品這些是要去學校新買的。

女生宿舍樓男生是不許進的,張母跟着徐睐把東西提到宿舍去,讓張行在樓下等着。

宿舍裏顧柔和陸曼已經到了,還有徐睐的另一個舍友,叫李琴。

李琴大概也是剛來,身邊跟着一個保姆打扮的人,正在給她鋪床,她則是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坐在椅子上等着。

“你們就是來來的舍友吧!”

張母跟在張父身邊久了,一張嘴皮子也是利索得很,短短幾句話,就已經取得了宿舍裏三位女生的好感,張母看着陸曼,目光有些遲疑。

陸曼落落大方的走上來,笑着向她打招呼,喚了一聲:“張阿姨!”

“你是,陸家的小女兒?”張母有些吃驚,幾乎不敢認了。

陸曼點頭,徐睐有些驚訝:“阿姨您和陸曼認識?”

認識,怎麽能不認識,b市陸家,那也是一個龐然大物。張母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陸家那位備受寵愛的小女兒。只是,陸家的人,怎麽會跑到g縣這麽一個小縣城來。

陸曼看出張母的疑惑,卻是什麽都沒說,倒是問道:“阿姨您怎麽會和徐睐一起?你們之間……”

徐睐有些緊張,張母解釋道:“哦,來來是我新收的幹女兒。正好,她一個人住校我還不放心了,你在那就好了,你們兩個也能有個照應。”

這是他們想好的借口,張行和徐睐現在年紀還小,如果說他們兩個是未婚夫妻,那就有點不恰當了。索性,便對外說是張母新收的幹女兒了。

陸曼點頭,眼裏閃過一絲了然。

一邊的李琴目光矜持的看着她們說話,看張母一身寒酸的打扮,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土包子!”

“小姐,床已經鋪好了,您看還有什麽需要的嗎?”保姆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走過來問她。

李琴擺擺手,表情有些不耐煩,道:“收拾好了,那就回去!”

張母爬上床去給徐睐鋪床,徐睐攔也攔不住,看着張母在那給她裝被套,不知道想到什麽,她的眼睛有些紅了。

她記憶裏沒有母親,一直只有一個外婆。她想,如果自己的媽媽還活在這個世上,大概就像張母這樣吧。

張母和徐睐二人把東西收拾好,已經是三點半了,張母看了陸曼她們一眼,問:“你們吃過飯了嗎?不如今天下午我請客,大家一起出去吃頓飯!”

陸曼微微一笑,道:“那謝謝阿姨了!”

看陸曼答應,顧柔便笑道:“好呀!”就她一個人,她還真不好意思。

說完,她問坐在椅子上的李琴:“李琴,你去嗎?”

李琴神色有些不耐煩,天氣太熱,她們宿舍裏又沒有空調,是又悶又熱的,讓她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愉快了,聞言語氣有些不好的道:“天氣這麽熱,誰想出去吃飯啊?而且,你們能去哪裏吃飯?我可不想去那些路邊攤,我家的保姆已經在家裏給我做了飯,很快就會給我送來的。”

顧柔:“……”

張母聞言淡淡的笑道:“既然不想去,那就算了,我們四個也一樣!”

一個小孩子,她還不至于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等徐睐她們有聲有笑的離開,李琴郁悶的将桌上的東西全都掀在了地上,心裏的火氣更加旺盛了。

“我聽說啊,李琴是不想住校的。可是暑假的時候,她把人家一個小姑娘的臉都劃花了,她爸很生氣,零花錢給她禁了,這次開學也讓她住校,想讓她吃吃苦頭。”

顧柔神神秘秘的和徐睐她們嘀咕,她和李琴也是孽緣,兩家從小是鄰居,只是李琴家境比她家好太多了。李琴性子驕縱,兩人向來不對盤。

“把臉劃花?”徐睐一驚。

顧柔道:“可不是,以後你可得離她遠一點,我看她就是個瘋子!”這件事他們那裏的街坊鄰居都知道了,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顧柔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想到李琴的性子,還真的是她有可能做出來的事情。

四人下了樓就看見了在下邊等着的張行,人高馬大的伫在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都要多看他兩眼,繞着他走。宿舍阿姨端着一個椅子坐在門口,手裏捧着一把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嗑一顆瓜子,瞪一眼張行,活像他是什麽不法分子一樣。

“你們怎麽才下來?”張行有些郁悶的開口,他一個大男人伫在女生宿舍門口,特別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個宿舍大媽,簡直像他是賊一樣。

“張,張行?”顧柔瞪大眼睛,張行怎麽會在這裏?

徐睐給她解釋道:“張行是阿姨的兒子。”

那邊那個宿舍阿姨走過來,目光狐疑的看着張行,問:“徐睐啊,這是你朋友?”那一臉懷疑的表情,好像在說,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朋友?

“他是我同學,阿姨。他雖然樣子有些兇,但是他性子很好的。”

徐睐忙解釋道,從來不覺得張行很兇惡,相反,有時候還覺得他很可愛。尤其是對方頭上的卷毛,以前平頭看不出來,現在長(zhang)長(g)了,徐睐好幾次都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其他人一看他就覺得他又兇又惡的。

張行:“……我有這麽可怕嗎?”

徐睐目光在他眉目間掃過,微微紅了臉,神色很認真的道:“沒有,你的模樣生得很端正的,我覺得,其他人都沒你長得好看的,一點都不可怕。”

誰都不能否認張行的模樣,他的五官生得是很好的,而且是一種很英氣的俊朗,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有點邪氣,看着蔫壞蔫壞的,再配上他十分具有壓迫力的身高,可不得讓人覺得他是壞人嘛。

聽得徐睐的誇獎,張行是歡喜了,顧柔心中卻是哆嗦了一下,心中暗自撇了撇嘴。張行的确長得好看,英俊帥氣,很具有魅力,而且那種蔫壞的感覺很讨女孩子的歡心,但是給人的感覺還是很可怕啊。

張母也覺得奇怪啊,她忍不住道:“你說你爸也生得帥氣周正,為什麽生出來的你看起來就一點都不正派呢?”

張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反正上輩子他也習慣了自己這副遭人又喜又怕的臉,眉目間天生的邪氣,他也沒辦法。

“要不,配副眼鏡?”徐睐小心翼翼的提問。

衆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因為都是親近的人,倒是沒什麽就緊張地,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她道:“戴着眼鏡,不是會讓人覺得很有知識的樣子嗎,說不定能讓你看起來像個好人一些。”

“我本來就是好人!”張行瞪了她一眼。

徐睐抿了抿唇,忙對他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來。

“這個建議不錯,行,我們就去配副眼鏡!”

張母拍板,在吃飯之前,衆人又先去了眼鏡店,打算配一副平光眼鏡,沒有度數的。眼鏡店裏有各種各樣的鏡框,圓的,金邊的,細框的,擺在櫥窗裏,透着一種冷光。

“看看,這個怎麽樣?”

張行取了一個金邊細框的眼眶戴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眼鏡,眉目間的邪氣的确被遮掩了許多,但是看着徐睐還是忍不住捂唇笑了笑。

“你這,怎麽看怎麽像斯文敗類啊!而且,還是肚子裏一團黑水,打算謀財害命的那種。”張母啧啧搖頭,評價起來絲毫不留情。

“那這個呢?”

“還有這個?”

“這個也不錯!”

張行拉着徐睐兩個人嘀嘀咕咕的,看到覺得合适的眼鏡就戴着給徐睐看,逗得她捂着唇一直在笑。

“我怎麽覺得哪裏不對呢?”

顧柔看着他們旁若無人氣氛良好的相處,忍不住嘀咕出聲。

陸曼取了一個眼鏡戴上,聞言眼皮都沒擡一下,只問她:“顧柔,你看我戴這個眼鏡好看嗎?”

“好看。”

顧柔瞬間就忘記自己剛才覺得的不對勁是什麽了,走到了顧柔身邊去。

最後張行選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老氣的黑框眼鏡,但是不得不說,戴上眼鏡的他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斯文,遮掩了那種邪氣,看着倒是有些不起眼了。不過高大的身體還是很有壓迫感,但是至少不會讓人覺得他蔫壞蔫壞的了。

而且,很顯然,戴上眼鏡的他看起來添了幾分斯文,更顯得英俊非凡了,走在路上回頭率那是頂頂的。

“不錯!”張母表示肯定,道:“就一副眼鏡,就從衣冠禽獸變成了斯文敗類,最起碼有個斯文也行。”

張行呵了一聲,問徐睐:“怎麽樣,好看嗎?”

“好看!”徐睐重重的點頭。

顧柔奇怪道:“張行你怎麽不問我們好看嗎?”

張行哦了一聲,還是盯着徐睐看,随口道:“那好看嗎?”

“不錯,至少你看起來沒以前那麽可怕了!”顧柔笑道。

張行對她們的看法一丁點的不在意,聽到這個答案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顧柔:“……剛才聽到徐睐說好看明明這麽激動高興來着,怎麽我一說就給我這麽一個冷淡的表情啊,有必要這麽差別對待嗎?”

陸曼:“呵呵!”

他們五個最後決定一起去吃火鍋,大熱天的坐在涼快的空調房裏吃火鍋別提多過瘾了,最後五個人是吃飽喝足,吃得很暢快的。

等他們吃完飯天色已經不早了,徐睐他們回學校,張行和張母則是回家,暑假最後半個月幾乎天天和張行黏在一起的,突然就分開徐睐還真有點不開心。

“你和張阿姨不是義母和義女的關系,而是婆婆和兒媳婦的關系吧?”回去路上,陸曼湊到徐睐身邊,小聲的和她嘀咕了一句。

徐睐一驚,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好半天。

“你怎麽會這麽想?”徐睐不解的問,十分慶幸是晚上,陸曼看不見她紅通通的臉。

陸曼伸手指了指她的眼睛,道:“有的感情,言語可以欺騙,但是你的眼神卻是騙不了任何人。如果不想被班上的同學發現,你就好好收起你看着張行的目光。還有,張行也是一樣,看着你的時候,讓他的眼神不要那麽的有占有欲,那種侵略性,簡直都想把你吞吃下去了。”

也就是身邊的人都是學生,大家對于感情都并不了解,才對他們二人露骨的感情看不出來,可是,陸曼卻是将一切都瞧得一清二楚。

徐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并不知道自己看着張行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但是,她想,以後一定要注意一點了。

開學第二天,高三的學生就已經開始正式上課了,身邊輕松的氛圍逐漸被嚴肅所取代,但是教室裏的學生也呈現出了泾渭分明的兩種情況。

一般來說,坐在前邊的都是熱愛學習并且成績比較好的,希望考上大學,而後邊的學生則是無所事事,成績不好的。也因此,教室裏的情形是前五排的學生奮筆疾書,一天都在學習,而後便的學生則是睡覺睡覺,還是睡覺。

對于這種情況,老師們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打擾課堂紀律,都已經高三了,老師們也随他們去了。

張行他們的課程是早上五節課,下午四節課,晚自習三節課,周末還要補習,他們的生活完全是被學習給占據了。

張行把高一高二的教材都帶來了,書本上邊都是白花花的,也沒記啥筆記,看着和新的一樣。因為是從第一章開始複習,鞏固學生們的知識,雖然老師講解的沒有第一遍那時候仔細,但是對張行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像是一塊海綿一樣瘋狂的汲取着新學到的知識。

有時候他也會覺得雷,可是看着身旁即使對這些知識已經熟記于心,并且能熟練運用,但是還是在認真聽講的徐睐,他又覺得這也沒什麽了。

開學第三天全校高三的學生進行了一次摸底考試,頓時很多學生都忍不住唉聲嘆息起來,一個暑假的時間,許多學生都已經将知識都抛到了腦後,現在只能臨時抱佛腳,希望能有點用,不過徐睐這種成績好的那是無所畏懼了。

張行心裏倒是有點緊張了,好歹他暑假也認真學習了一段時間,如果一點進步都沒有,呃,他的确不會洩氣,他倒是怕徐睐還有張家長輩他們失望了。因此,做題的時候,他還是認認真真的寫了的,會的都做了,不會的把會的寫上去,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

摸底考試之後盛陽高中剛好放周末,從周六下午開始放,周日晚上則是晚自習。而學生們放假,老師們卻是加班加點的批改作業。

學生的試卷收上來名字班級那一欄都是密封着的,這也是防止老師們改卷的時候出現私心,給自己班上的學生多打分的情況。

一天批改上千份的英語試卷,高三的英語老師們都很疲倦了,而且不僅是高三的英語老師,就連高一高二的老師,也被拉來批改試卷了。

年紀英語組組長茍老師剛改完一張亂描亂畫的英語試卷,心裏也有些疲憊。有些學生,不會寫,就随便拿着筆在試卷上亂抹亂畫的,也不知道畫了些啥。抽出下一張試卷,茍老師先粗略掃了一眼,就這一眼,他神色就忍不住松快了一下。

這是一張字跡很端正的試卷,很标準的斜體英語,看起來有一種肆意張揚的味道在裏邊,而且卷面還很整潔幹淨,就這一點,就值得兩分卷面分。

再認真往下看,茍老師驚訝的發現這張試卷上邊的題竟然沒有一個錯誤的,也就是說,除了作文之外,竟然是滿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因為國家逐漸重視起英語,這次的摸底考試,他們盛陽高中嘗試着加了聽力的題目,這對于一直只會啞巴英語的學生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難題。改了一天的卷子,也只有寥寥幾個學生及格。

這也不奇怪,他們g縣只是一個小縣城,這裏的學生學的都是啞巴英語,會看,會做,卻不回聽,讀也不擅長,發音更标準。在這樣的情況下,加上聽力的題目,那簡直就是災難。

在這麽多不及格的卷子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張滿分試卷,茍老師當即就是精神一振。

“來來來,你們都看看這張卷子!”他連忙招呼其他批改試卷的英語老師過來。

“呀,好漂亮的字!”第一眼,有老師就忍不住面帶欣賞的說出聲了。

、有時候,一手好看的字,讓人看着就覺得賞心悅目。這就好像是一個人的外貌,是給觀者的第一印象。

茍老師也很欣賞這手字,不過這并不是重點,他指着卷子上他用紅筆批改出來的一道道紅勾,道:“這張試卷,我還沒改作文,但是除了作文,這是滿分!”

“滿分?這不可能!”

瞬間就有人否定了,他們教了這麽久的英語,他們自然清楚學生的實力。學生們的英語以前也有作文之外全對的學生,但是那是因為沒有聽力。現在有了聽力,學生們能及格的都少了。

黎臻不屑的道:“就你們學校的學生,既然有聽力,怎麽可能會有滿分。他們聽不行,讀也不行,學生的素質也差。”

其他人對黎臻的話充耳不聞,這麽久,他們對這個新來的黎老師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對待他們這些前輩老師都這麽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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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