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氣死(抓蟲)

單單嘆氣, “你怎麽又不開心了?”

“不想告訴你。”他傲嬌道。

單單撇嘴,幹巴巴的說:“那我也不想哄你。”

許梁州笑了一下,捏了下她的臉頰, 又惡意的摸了摸她頭頂的發, 弄得亂糟糟的,“心狠!”

單單拍開他的手, “幹嘛呀?煩死了你。”

許梁州點頭承認,“我就是很煩, 或許你親親我, 我就開心了。”

“不親。”

他伸出手想要去拉她, 單單動作飛快的将雙手藏到背後去了。

他硬邦邦的開口,“把手給我。”

單單仰頭看着他,現在也沒有之前那麽怕他了, “不給。”

許梁州冷臉唬她,“給我牽一牽,你怎麽那麽小氣啊?”

單單依舊藏着手,他索性直接上去了, 一把抓過她的手掌,“走,我們壓馬路去。”

她咬唇, 乖乖的跟着他走了。

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許梁州興致很好,兩人手牽着手逛啊不少地方,天漸漸黑了下來,路旁的小燈一閃一閃的, 他才終于舍得讓她回家了。

放她進屋之前,他也沒有讓自己吃虧,親吻和啃咬一點都沒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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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分說的扣住她的雙手,手指卻不安分,挑開她的衣領,濕熱的舌頭覆上她白皙柔嫩的鎖骨處,吸出一個又一個印子來,他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之前的陰郁一掃而光。

最後安撫似的柔聲道:“進去吧。”

單單瞪了他半晌,理好衣服,突然踮起腳來,洩憤似的在他的下巴處咬了一口,是真的咬,都有牙印了。

許梁州樂見其成,全當是情趣了。

見她跑的飛快的背影,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過去:跑什麽啊,多咬幾口啊。

當然了,他等了一個晚上也沒有等到回複。

........

H大的報道時間是在三天之後,單單早就買好了火車票,北上的路程遙遠,火車要坐是十個小時,但機票實在太貴,她沒舍得花那個錢買。

這三天裏,單單一下子都沒有搭理許梁州,反正到了首都她想躲開他都躲不開了。

臨走那天,單媽叫了車把她送到了火車站,單媽本來還想跟着去首都H大,還是單單好說歹說給攔下來的,天氣那麽熱,坐火車也不舒服,她實在舍不得她媽受這個罪。

單單的行李也不少,有兩個大箱子,小小的她拖着兩個箱子看上去很吃力,進站前,她沒想到還能見到她爸爸。

單爸身邊還站着一個與他相像的男孩子,清秀高大,身上穿着高中的校服,神色淡漠,看不出悲喜來。

單爸明顯有些局促,話卻還一如既往的少,往她手裏塞了一個信封,“這錢你拿着。”

單單沒跟他客氣,這是她該拿的,“爸爸,還有事嗎?”

單爸自小和她就不怎麽親,這下子也沒什麽話可以說,好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進站的通知開始廣播。

“我走了,爸爸。”

她拎着兩個大箱子就要往進口處走,單爸拍了下身側的男孩子,“去幫你......姐姐拖行李。”

單單一頓,被這句話刺激的紅了眼,嗓門不由打了起來,“不用了!”考慮好措辭,對上單爸的那雙眼睛,她一字一句,生怕他們兩個聽不清,“還有,我、不、是、他、姐、姐。”

單爸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住了,男孩扯出一抹笑來,清秀迷惑人的面容上仿佛扭曲起來,他笑出一口白牙,“那太好了,我們也算達成共識了,我也沒把自己當成你弟弟,你走好。”

單爸低叱,“你閉嘴。”

單單抿唇,什麽都沒再說,也沒什麽好說的。

進了站,把兩個箱子吃力拖上火車,然後開始找自己的位置。

3車6A。

找是找到了,但她手裏這兩大箱子讓她犯了難,這麽沉,打死她也放不到上面去,這兩箱子如果就這麽放着又太擠了。

她低下頭摳起手指頭來,心裏打定主意,實在不行一會就找乘務員幫忙了。

忽然間,一雙手搭上她行李箱的手柄,一股熟悉的味道萦繞在她周圍。

許梁州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白色的短袖被撸到肩膀上方,堅硬有力的手臂露了出來,額頭的汗水打濕了劉海,應該是在火車上被悶出來的。

他的雙手攬過她的行李箱,輕易的就舉起來往上一放。

單單呆滞,不明白他怎麽出現在火車上了,雖然知道不應該,但她還是想用“嬌氣”兩個字來形容許梁州,用的吃的都要最好的,不肯将就也不願意勉強。

出去旅行時,當地條件夠的話,頭等艙大酒店都是最基本的配備。

她實在想象不出來他也有擠火車的這天。

“你怎麽在這?”她問。

許梁州得意的對她亮了亮手中拿着的火車票,“我買了票的啊,就上來了,我給你念念我的座位號啊,3車6B。”

單單才不好奇他怎麽和自己買到一塊去了,這事對他來說不難,稍微一查就能查到。

她安然自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忍不住提醒他,“你肯定沒坐過火車,這可沒有多舒服,而且要坐十個小時,你撐得住嗎?”

許梁州往她身邊一坐,揉搓着她的小臉,“你個女孩子都能坐,我個大男人怎麽就不行了?”

單單喝了口水,“自找罪受。”

他一樂,“我是想帶你享福,你不是不樂意嗎?”

前兩天他是有發短信過來的,說是買好了機票,不過她沒有回。

“我又沒有瘋。”

她媽送她到機場,不就敗露了。

許梁州熱的不行,說實話火車上确實不太好受,聽見她這聲小小的嘟囔,帶點認真又有嬌憨,他也沒那麽難捱了。

“來,替我把額頭的汗擦擦,我沒有手。”

見她不動彈,“聽話,替我擦擦……我難受。”聲音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單單耳根子本來就軟,從口袋裏拿出紙巾來,輕聲道:“你把頭低下來點,我夠不着。”

許梁州彎了彎脖子,打趣她,“小矮子。”

“你才矮子,全家都矮。”

“我全家裏還有你。”

“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好,我閉嘴。”

單單好像做任何事都很溫柔,兩人靠的很近,許梁州都能聞到她身上清香的味道,透入他的鼻尖,讓他沉醉。

他很享受她親近的時刻。

那會讓他有一種她完全屬于他的錯覺。

許梁州的尖銳和森冷從來都沒有消失,那些陰暗的念頭也只是被掩藏起來。

車窗外的景致飛逝而過,兩旁載種的郁郁蔥蔥的樹,給炎炎夏日增添了一抹綠色。

單單一直在喝水,中午也熱的吃不下飯。

許梁州也沒怎麽吃,只是有些心疼她,“要不寒假你把我們的事跟你媽說了吧?”

單單無精打采的掀起眼皮子,掃了他一眼,“我媽對你什麽印象你難道忘記了嗎?”

許梁州眸色微暗,手随意的搭在雙腿上,他沒忘記,那天晚上她媽讓她離他遠一點。

“那好,先不說。”他開腔。

單單“嗯”了聲,然後趴在桌子上,“我睡了。”

許梁州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怎麽可能不說?

他不想一直都搞地下戀情。

明的不行,就暗戳戳的來。

許梁州此刻的眼神完全變了,方才和她說話時,他幹淨單純好說話,現在的他陰沉沉的,深邃的黑眸像是躲在暗處的獸,盯着自己的獵物。

她甜美的沉睡着,窗縫透進來的風吹散了她的發絲。

他忽的一笑,意味深長。

許梁州攬着她的腰,輕輕的将人抱起來,讓她睡在自己的懷裏。

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

她的現在、未來也都不會少了他的存在。

下午四點半,兩個人到了首都火車站。

許梁州牽着她的手,不讓她亂跑,另一只手拿着電話不知道打給誰,不過沒多久,火車站就跑來幾個人,将他們兩人的行李給扛走了。

單單認識那幾個人,當年看門的保镖。

她臉白了白,指尖發涼。

許梁州吩咐他們把兩人的行李送到學校去,然後就想帶着她去吃晚飯。

單單胃不太舒服,“我想回學校。”

或許是因為在首都的緣故,許梁州比之前态度強硬了一點,“去吃飯吧。”

這不是商量的語氣。

單單心一沉,咬字道:“我要去學校。”

許梁州深深的看她,終是妥協了,“好,聽你的。”

H大歷史悠久,大門就很氣派,這個點前來報道的新生不多,大部分早上就都已經過來了。

不過學校還是安排了迎接新生的學長學姐們。

大學真的是個很美好的地方。

校園漂亮,氣氛也十足。

經過明月湖時,許梁州戳了下她的腰,“往左邊看。”

單單往那邊一瞥,一對小情侶躲在樹幹後……舌.吻。

“有什麽好看的。”

許梁州笑眯眯的,眼睛月牙兒彎,“下次我們也試試。”

“……”

就不能指望他腦子想些好的。

單單是被外語學院錄取的,學的英語。

迎新的是兩名學長,穿的是系服,因為上面印了外院幾個字。

學長們都挺高的,長得也還可以,目測有一米八左右,不過還是比許梁州矮了那麽一點點。

單單個子嬌小,長得也好看,說話軟軟的,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很博好感。

學長們對她很殷勤,登記完了表格之後,又是送水,又是問這問那的。

“小學妹,你沒有帶行李嗎?拿不動,學長們都是可以幫忙的,随傳随到。”

單單腼腆的笑笑,擺擺手,“不用了。”

他們是好心,也是想在美人面前露露臉,誰不喜歡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啊~

其中有一個大膽的,還上前問了手機號。

“學妹,加個微信吧,以後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也可以交流交流學習。”

單單想了下,認為這沒什麽,掏出手機準備掃碼時,被許梁州按住了手,他身上還有剩餘的煙味。

許梁州原本站在一旁抽煙,起初見了那兩人噓寒問暖的樣子就黑了臉,壓下暴躁,忍着沒上去。

還是要給她正常的社交活動。

說說話,他不适,但也不可能上去阻止。

漸漸的,那人表現得太明顯了。

不安好心。

擺明了想撩她。

媽的,氣死。

許梁州将人弄到自己身後,遮的嚴嚴實實,微眯的鳳眸中隐着諷刺的笑意,“你瞎嗎?看不見我這個大活人站在她旁邊是吧?”

盡管吐字粗鄙,但毫無影響他優雅的姿态,那是一種最直白的看不起。

“和你交流個屁的學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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