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九十四節友盡的代價
杜楓沒接口。
黃丹把那塊玉片放在杜楓面前：“我可以問一句，這個是什麽嗎？”
“我送人的玉片只有兩種，一種代表承諾，一種代表人情。每一樣僅送出去一枚，至于代表什麽？你想和我聊聊，這就是你的要求，那麽我同意了，玉片我收回。”
黃丹拿起了茶杯，輕輕的在嘴唇邊粘了一下：“好茶，這樣的貴賓候機室，我是頭一次來。我感覺你話中的意思是，我輕視或者是浪費這一次的人情。”
“沒有這個意思。任何人都有為自己心中所想定價的資格，但任何外人都沒資格評論。如果真的要說可惜，我是欠了你一個人情，不是欠了你為之服務的團體一個人情。”
黃丹聽懂杜楓的話了，這等于把自身的利益都讓給了團隊。
黃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驕傲。
這種驕傲讓杜楓敬佩。
兩人再沒說話，這裏畢竟人多耳雜，有些話不适合在這裏講。
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黃丹都安靜的坐在那裏品着茶，心中一面思考着路上這幾個小時，如何與杜楓溝通，應該聊一些什麽。
工作人員過來，低聲說道：“兩位的航班還有十分鐘左右開始登機，介時我再過來。”
“謝謝！”
又過了五分鐘，杜楓把杯中的茶喝掉，正準備起身去衛生間的時候，手機響了。
很陌生的號碼，杜楓接聽之後按下免提：“你好，那位？”
“小楓，是我，為了找你的電話號我繞了好大一圈。你在那？”
“機場，還有五分鐘上飛機。”杜楓的語氣變了，變的親切了許多，因為電話的另一邊是趙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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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軍說道：“留下，我還有許多戰友受傷極重，有兩位到現在都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還有，你那個藥能不能給我。”
“哥，你要多少，我準備好給你送來。”杜楓不會拒絕趙軍的要求。
趙軍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的意思是，制作那種藥的方式給我。”
黃丹聽的清楚，人一下就坐直了，她很在意杜楓會如何回答。
杜楓沒有絲毫的猶豫，開口說道：“沒問題，但別人未必生産的了。還有就是，我的原因，等價交換。”
“錢不是問題。”
“我從來不在乎錢，我說的等價交換裏，永遠沒有錢的位置。如果你要這個藥的制作方式，我可以立即給，代價就是，從你拿到藥方的那時刻起，你不再是我哥，我們是陌生人。”
杜楓說話一直沒有半點猶豫，但說到陌生人之後，還是停頓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
“所有的交情，包括你救我一條命，來換這個藥的制作方式。這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價，因為你開口要這個，不是為了你個人，就這樣，考慮時間二十四小時，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付出代價。再見。”
杜楓說完後挂斷了電話，然後那手機在手中慢慢的象一張紙一樣，被握成了一團。
從那堆手機的殘渣之中，杜楓拿出手機卡裝在錢包內。
“似乎登機的時間到了。”杜楓往外走去。
黃丹坐着沒有動，她已經沒有上飛機的意義了，她想要問的趙軍已經替她問過。
黃丹雙手捧着茶杯在發呆。
她在想，趙軍這個代價高不高呢？
許多人或許認為，友情不值錢，用友情別說換一個億，就是幾百萬都值。
所以，有了出賣。
趙軍會如何？
一邊是他生死與共的戰友，他願意付出生命的事業，他的第二個家。
一邊是聽到他有難，只身殺入死地，卻連一聲謝都不需要的友情。
這個選擇，好難！
杜楓上了飛機，黃丹沒有跟着一起來他不意外。
當飛機起飛前，空姐送了一封信到了杜楓手中：“先生，你鄰坐的女士讓我們将這封信交給您。”
“謝謝！”
杜楓道謝後打開信封，信上只有一句話：沙蠍的首領還活着。
“哼！”杜楓冷哼一聲，将信折好裝在了口袋裏。
不在乎什麽沙蠍首領，但領了這份心意。
飛機起飛後，身在軍營的趙軍接到命令，讓他去總指揮部報道，其間手機關機，人保持靜默。
對命令，趙軍是絕對服從的。
趙軍被帶到了一間層層保護的房間內，李老靠着椅子上，正用電控器在觀察着一副巨大的電子地圖。
“坐下。”
“是！”趙軍中氣十足的回答了一句。
“你爺爺當年是我部下的兵，我們一起打過猴子。你父親是我手下的兵，我們打過三戰。你也是我手下的兵，也是我的家人。”
“請首長指示！”趙軍站的筆直。
“你知道我為了那個等價交換付出的代價是什麽嗎？”
聽到等價交換四個字，趙軍如同被雷擊了一般，剛才杜楓電話裏的話中就讓他受刺激不輕，杜楓的冷酷趙軍無法接受。
正當趙軍準備給蘇玉涵打一個電話的時候，命令到了，他只能關了手機來到這裏。
“知道淩遲嗎？”李老問道。
“知道，古代一種殘忍無比的酷刑，用于特別的重犯。”趙軍依言回答着。
李老點了點頭：“我每七天一次，就要受到這樣的苦，這就是我想多活一年而付出的代價。我認為合理，等價交換。”
趙軍驚呆了，那樣的苦，誰能忍受得了。
“在我表示，錢不是問題。以及你父親親自懇求之下，才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等價交換的機會。你不了解你這個弟弟，但你已經是成年人了，無論作什麽去承擔後果就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最後一句，滅了沙蠍，給你小隊每人一個個人特等功，去吧。”
“是，首長。”趙軍敬禮之後，退着出了這房間。
關上門，趙軍才感覺到心亂了。
趙軍離開這總指的時候，有人送出來一個文件袋，密封着的。
“首長指示，趙軍少校即日起開始休假，回家去。帶着這個文件袋讓杜楓看到，并且在得再進一步的指示後，與杜楓一起打開看。”
說完，遞給了趙軍一張機票，示意趙軍在三個小時內必須坐上回家的飛機。
“是！”趙軍對命令永遠只有一個回答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