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奮戰揚威

她代表着王室的尊貴、尊嚴,而他作為一名将領,向一個國家的公主受降沒有人會嘲笑他,甚至是一種軍人的榮耀,兀沙爾能有這樣的結局,怎能不感謝?

看見來使出去,天雷對雷格等人說道:“如今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今早東方面軍團越劍部對左翼沙裏博格部發起了圍殲,估計現在正進行,十八萬人圍殲八萬,不會有什麽問題,所以我們要盡力牽制兀沙爾部,利用他還不明情況、急于求戰的心理進行作戰牽制,以防兀沙爾回援和撤退,增加左翼圍殲困難,為此,我們南方軍團作戰思想就有必要随着戰局的變化進行調整,要主動出擊,讓兀沙爾推進或與其進行決戰的準備。”

“明天對兀沙爾作戰,以藍鳥第二步兵軍團為中部,以機孥和中孥營防守作戰為主,壓住陣勢,然後緩慢推進,藍鳥曲部隐蔽于中軍之後,草原第一軍團為左翼,命令短人族戰斧團協助第一軍團,草原第二軍團為右翼,從中路出擊的藍鳥曲部沖擊後迂回協助,全軍作戰的思想是消滅兀沙爾騎兵軍團,打擊其機動部隊,完成作戰目标後,其中央步兵軍團已不足為濾。”

“雷格,傳令各部準備,命令卡萊向前靠攏。”

“是!”

“收回二十裏外的斥侯等所有部隊!”

“是,将軍!”

“格爾,你帶人前去查看地形,确認作戰區域,在陣前三百米左右挖掘二米寬的戰壕,不用很深,要兩道,令藍鳥曲部監視敵人,以防被偷襲。”

“是,将軍!”

衆人下去準備,雙方都在積極地為明日作戰積聚力量,兩方在各自前方二十裏處插上旗幟,互相不越界限,挖掘作戰及防禦的設施,部署設備,士兵揮舞着鐵鍬鐵鎬,各自挖掘壕溝,作戰參謀不停地在檢查地形,為主帥提供參考數據,出現了大陸有史以來第一次戰前的和諧,創造出戰場約戰時間最短、準備最倉促、距離最近的軍事史,雙方都在比智慧、比布署、比士兵的作戰力。

兀沙爾元帥對雪無痕爽快地答應決戰感到意外,更多的是佩服,既然雪無痕早就在此選擇戰場,那麽同意決戰則對以前的布置就形同虛設,吃力不讨好,但在自己邀戰的情況下爽快答應,又主動退出北側二十裏戰場,不能不說明他的魄力,當然,兀沙爾元帥也并沒有小視雪無痕的意識,他知道嶺西郡第一兵團在自己面前的軍隊不會少,但也不會多,雙方幾乎是勢均力敵,就看明天兩人的布局了。兀沙爾了解自己,更對自己的将領有信心,對自己的十萬騎兵有信心,對自己整個步兵軍團同樣也有着堅定的信心。

旁晚的時候,天雷接到越劍的傳書,東方面軍作戰已經結束,全殲沙裏博格左翼部,俘敵三萬七千餘人,部隊正在向靜河口方向運動。他信心頓時大增,只要消滅兀沙爾的騎兵軍團,則兀沙爾就是甕中之鼈,臨河百裏的路程,還要隔河退守河北是不可能的,況且步兵跑不過騎兵,兀沙爾只有一條路走:投降或戰死。

明亮月光灑落大地,郡北的夜晚顯得有些寂靜,清風許許吹來,大旗沙沙做響,士兵的酣睡聲在大帳篷中此起彼伏,令天雷無法入眠。他起身披上衣服,走出帳篷外,看見盛美和凱雅的大帳篷中燈光還在閃亮,忙問雅雪道:“公主和凱雅還沒有睡嗎?”

“是,聖子,兩位姐姐在為聖子祈禱!”

“多謝她們了!”

凱雅和盛美跟随天雷從小山城出來,天雷本是不放心二人,不允許跟随,但是二人直意要來天雷也無辦法,只好同意,另外,小山城內也沒有什麽兵力,都出去作戰,讓二人到嶺關城她們是絕對不會去的,到不如一起來到前線,有藍鳥曲保護,相信也不會出現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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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遠處寂靜的戰場,天上明亮的月光,天雷感慨萬千。人生活在同一個大陸上,為了搶奪生活的必須品一個民族與另一個民族甚至幾個民族在争鬥、撕殺,勝者生存的道理在戰争中表現得淋漓盡致,而勝利對于平民百姓來說并沒有什麽實質上的改變,只是少數貴族獲取了戰争的勝利品,為了滿足他們的欲望,成千上萬個士兵用屍體填滿他們欲望的陷阱,這是多麽可怕而危險的事情。

在雪無痕感慨的同時,兀沙爾元帥也同樣睡不着覺,他仿佛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雪無痕在本土上作戰,沒有一定的實力是不會讓自己上岸的,回想起登陸時的情景,仿佛嶺西郡是挖好了一個巨大的陷阱正等待着自己往裏跳,可是,既然已經走進來了,就沒有退縮的餘地,明天,只是在明天,這個感覺就可能被正實或者被否定。他望着遠處的夜空,想着雪無痕這個年輕人到底在作些什麽,想着他的思想、他的能力、他的膽略、他的智慧。

天蒙蒙亮的時候,雙方的號角聲就遠遠可聞,剛剛用過飯的士兵在找尋着自己隊伍,列開整齊隊形等待着戰場上殘酷搏殺,各種各樣的旗幟在飛揚,老練的士兵沉穩地站在自己旗幟下,臉色深沉,而新兵則帶着興奮,等待着那血與火的洗禮。

太陽露出一抹紅暈,顯得更加的鮮紅。

雙方隊伍在旗幟引導下向前開進,距離有千米遠站住腳步,天雷按照昨天計劃列陣,中央部在自己帥旗的指引下陳列着藍鳥谷第二軍團,五百輛孥車在五千名士兵的保護下被推在隊伍的最前面,一輛孥車有二名盾牌手,二名拉弓手,二名引射手,二名裝箭手,二名推車手,後面跟随着四十名中孥手,車與車之間有三米距離,以方便後部長槍士兵沖鋒,在整個隊伍左側由裏騰率領着草原第一騎兵軍團五萬人,右側為雷格親自率領的草原第二騎兵軍團五萬人,兩個騎兵部隊成攻擊隊形,依次排開,組成強大的雙翼,在中路步兵軍團的後部,掩蔽着藍鳥谷曲部三萬人。

映月兀沙爾列開的陣型與天雷不謀而合,中央二個步兵軍團左右排列,各五十輛戰車隐蔽在戰陣中,密度比較厚,等待出擊,在步兵的兩側,各陳列着一個騎兵軍團,成攻擊陣型,嚴陣以待。

兀沙爾有他的想法,嶺西郡雪無痕畢竟年輕些,對于戰車的運用可能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手中有百輛鐵甲戰車,且步兵比雪無痕多些,在戰車的率領下突擊相信雪無痕的步兵很快就會潰退,所以對勝利充滿信心,只是,在兩軍陣地的中間,昨天被雪無痕挖掘出兩道寬大的壕溝,影響戰車的推進與速度,旗角下的兀沙爾元帥看見雪無痕的中軍推出有五百輛手推戰車,感到疑惑和可笑,這樣的戰車機動性差,怎麽可能與馬甲戰車相比,但是,他看見兩側的騎兵旗幟就有些不解,騎兵的大旗幟上書寫着草原第一、二騎兵軍團,嶺西郡與草原有什麽關系?帶着疑惑,他催馬而出。

雪無痕看見兀沙爾元帥催馬而出,知道是自己該出去的時候了,兩個人在中央壕溝前各自勒住戰馬,隔溝相望,相距有二十米。兀沙爾低頭看了眼壕溝,不深,僅僅有一米左右,他擡頭看了眼雪無痕,微微一笑。

“雪将軍別來無恙?”

“多謝元帥關心,您一向可好?”

“好!好!好!”

兀沙爾連說三個好字,二人象一對初遇的知己,互相問侯起來,敞亮的聲音令兩邊士兵都能聽得清楚。

“元帥這次率軍進入聖日,嶺西郡北無上榮耀,昨日,我東方面軍團在越劍将軍和維戈将軍的率領下,全殲左翼沙裏博格将軍部,殲滅四萬六千餘人,俘虜三萬八千,總算給元帥送上一份大禮,相信元帥還沒有得到消息吧?”

“呵呵…,雪将軍真會開玩笑,沙裏博格将軍骁勇善戰,多有計謀,相信是雪将軍部下潰退了吧!不說了,不知道今天雪将軍如何與兀沙爾一戰?”

兀沙爾元帥是老狐貍,心理相信雪無痕所說的話,但嘴裏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以影響士氣,他轉移話題,論起今日之戰來。

天雷也非等閑之輩,懂得戰前對敵方士氣的打擊至關重要,他微微一笑,接着說道:“既然元帥如此之說,無痕也不多說,只是今日之戰,雪無痕不才已經準備多時,在元帥還沒有進入嶺西郡的時候就等待着元帥,相信這次是要留下元帥以敘舊情了!”

“好,好,雪将軍有膽有識,兀沙爾佩服,只不知是我留下雪将軍,還是雪将軍以嶺西關相讓。”他說完,用眼輕撩了下第一騎兵軍團的帥旗。

“元帥不用疑惑,無痕早已向聖拉瑪大草原各部借來十萬鐵騎,恭侯着元帥,不知元帥知道後心情如何?”

“兀沙爾只為雪将軍可惜而矣,将軍向外族借兵,顯聖日之弱,說重一點,将軍這是買國求榮,可惜啊,可嘆啊!”

“元帥此言差已,自古以來草原和中原就衣衣帶水,親如一家,草原和聖日平等互利,相辱與共,今映月、西星、北海、北蠻無故犯我國土,聖日誓死相抗,大草原各部念聖日之舊情,憐嶺西百姓之苦難,出兵以幫助嶺西,不知何恥之有?”

“既然雪将軍如此一說,兀沙爾就此領教大草原騎士如何?”

“元帥請!”

“雪将軍請!”

兩人話不投機,圈馬而回。

“傳令左翼擂鼓,草原第一騎兵軍團準備出擊!”

“是!”

隆隆的鼓聲從左翼響起,草原騎兵快速整頓陣型,緊勒戰馬,抽出鋼刀,準備撕殺。剛才天雷的一翻話,激起了草原勇士的鬥志,不僅僅是為了聖子,還為了草原勇士的榮譽。

“出擊!”天雷傳令出擊。

五十路縱隊成攻擊陣型而出,馬踢轟響,萬馬奔騰,鋼刀閃爍着寒光,雙方兩路騎兵十萬人撞在了一起,喊殺聲震天動地。

兀沙爾元帥看了眼右路正在撕殺的騎兵,傳令中軍出擊。兩個軍團前部盾牌手掩護着士兵,抗着攻城梯來到壕溝前,用木梯搭在壕溝上,巨大的盾牌鋪設在上面,這時候在步兵中隐蔽的百輛戰車催馬而出,後面跟随着強大的步兵攻擊部隊。

天雷在兀沙爾傳令時也讓士兵準備,巨大孥弓在兩名拉弓手套溝的拉扯下張開,三棱孥箭上機,後面中型孥手開始準備,士兵個個就緒,嚴陣以待。千米的距離,轉眼間鐵甲戰車已經前進至距離藍鳥第二軍團三百米前的壕溝,這時候,方顯示出壕溝的作用,兀沙爾雖然對壕溝有所防備,利用攻城梯和盾牌鋪路,方便戰車通過,但鋪設的路畢竟不夠穩定,戰車這時必須放慢一定的速度,以免翻車或掉進溝內,所以這一緩,巨大孥機就開始顯示出它的威力,三棱箭頭發出嘶嘶的破空聲射進鐵甲戰馬體內,透體而出,穿透後面士兵的身體。

五百具孥車對付百輛戰車,五臺孥車對付一輛,綽綽有餘,剛剛渡過壕溝的戰車在戰馬的嘶叫聲中轟然翻到,受傷的戰馬不聽指揮亂串,但是,倒下的馬匹和鐵甲車被栓在一起,亂成一團。這時第二批孥車箭已上弦,呼嘯而出,對着向前亂奔的戰馬和推進的士兵狠射,仿佛士兵被無形的線串成一串,成串的倒下。戰場中士兵是無畏懼的,他們邁着堅定的步伐不計傷亡地向前推進,剛剛進入敵前一百五十米內,第二軍團二萬張孥機發出聲響,士兵被成片的割倒,不到一分鐘,第二批孥機的弦聲響起,映月士兵感到死亡的恐懼,對這種射穿一切弓箭的深深恐懼,并迅速後撤。

看見映月兀沙爾中央軍團有撤退的跡象,天雷傳令右路第二騎兵軍團出擊,同時對第一騎兵軍團擂響第三次戰鼓,在鼓聲響起不久,正西方向就又傳來巨大而整齊的馬蹄聲,短人族戰斧團三萬騎兵終于在卡萊的率領下從西側開始了對敵人騎兵的夾擊。

雷格率領第二騎兵軍團在第一騎兵軍團發起攻擊時開始眼紅,馬蹄聲撻撻做響,戰馬開始興奮,等中路開始攻擊後,已經有控制不住的勢頭,這時候天雷傳令攻擊,戰馬立即象箭一般串出,雷格手中刀幻起刀芒,快速撞進迎面而來的敵人中,一個沖擊,死屍已經有二十餘具,兩方騎兵撕殺在一起。

這時藍鳥曲部開始從中路攻擊,他們成多路縱隊從列陣的第二軍團孥車空隙間穿過,三千藍鳥曲部重劍手和七千雪奴族勇士組成的重騎兵從正中央殺出,右側為一萬草原部曲,左側為一萬孤兒部曲,全部是黑色的盔甲,成右弧線型攻擊。

藍鳥曲部的出擊,使敵人中央兩個軍團立即面臨着崩潰的危險,兀沙爾忙命令部隊拼死抵抗才勉強支撐住陣型,但也不能持久,邊戰邊撤,而重騎兵永遠是步兵的罪夢,它那巨大的沖擊力使步兵付出了重大的代價,好在敵人重騎兵是以右翼騎兵為主要目标,否則中央步兵将立即崩潰,但右翼的騎兵就成為重騎兵打擊的目标,真正成為了輕騎兵的惡夢。

兀沙爾元帥下令後撤,退出十裏才穩住陣腳,重整中央步兵軍團的陣型,他眼前已是一陣的暗淡,慘然一片,左右雙翼的騎兵軍團在兩倍敵人的夾擊之下雖然仍在奮力撕殺,但敗局以定,只是時間的問題。兩處巨大戰場上到處都是敵人的騎兵,有草原人馬、短人族人馬,也不知這個雪無痕為什麽又和短人族絞混在一起,還迫使他們出兵相助。千百年來,大草原雪馬族、雪奴族、短人族從沒有和任何一個民族并肩作戰,甚至還相互自相殘殺,要不然也不會出現躲在大陸一角狗延殘喘的局面,如今,雪無痕不知用什麽辦法使他們出兵相助,自己焉有不敗之利,雪無痕說對了,有這兩族相助足可以騰出手來用兵,左翼沙裏博格被圍殲滅一點也不奇怪,他說早就等待着自己,是真真确确的事實,現在在南線的戰場上雪無痕只騎兵就有近二十萬人馬,步兵新型戰孥車、孥弓箭手計一個軍團,強大的兵力不是自己手中這點軍隊可以抗衡,他黯然淚下,揮軍後撤。

中路作戰在兀沙爾全力後撤下進入平靜,藍鳥曲部只對前鋒步兵做一次性沖擊,然後就開始重點打擊右翼騎兵軍團,整個騎兵戰場向東、西移動十公裏,亂戰成做一團。

至太陽下山的時候,整個戰場才趨于平靜,左右雙翼騎兵戰鬥也進入尾聲,嶺西軍團取得絕對性勝利,斬殺兀沙爾中央騎兵兩個軍團八萬餘人,只有少量騎兵得以逃脫與兀沙爾部在靠山屯彙合。

天雷命令藍鳥第二軍團随兀沙爾部移動,距離保持在五裏左右,在靠山屯南側駐紮,雙翼草原第一、二騎兵軍團減員各三分之一,藍鳥曲部減員幾十人,短人族戰斧團減員二千人,戰場清理則交與趕過來的民團,大軍合圍靠山屯後安營休息。

各部将領在興奮中帶着慘然,沉悶異常,特別是草原各部的少族長,慘烈的搏殺使他們第一次懂得了戰争的殘酷與血腥,知道了什麽是真正的戰争,當他們看到雷格在萬馬軍中鎮定自若地揮舞着戰刀,斬殺着一個又一個的敵人時,才感到他的冷酷與強大,自信與勇猛,雷格用鐵血贏得他們尊敬與信賴。

天雷沒有親自參加戰鬥,他帶領着三百親衛隊始終監視着整個戰場,督促着中央部保持穩定,對兀沙爾的撤退也沒有命令進行追殺,有他在,藍鳥第二軍團始終保持着興奮的狀态,在格爾眼中充滿對他的崇拜與狂熱,在年輕的藍鳥軍團士兵心中他是戰神的化身,整個嶺西郡人民的保護神,他們願意為他而死,為心中的神戰鬥。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飛翔吧,藍鳥”響遍整個戰場,嘹亮的歌聲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藍鳥谷年輕的勇士們用激情和豪邁盡情地歌唱着,臉上寫滿了驕傲與自豪,他們影響了草原勇士們,大家賣力地唱着這首唱遍整個草原的戰歌,第一次感覺到歌中詞的真切含義,歌聲影響着所有的人,戰後的悲傷一時間消失無影無蹤。

雪藍耳聽着嘹亮的歌聲,眼看着天雷随着歌聲而起伏的嘴唇,立即跑進帳篷內,為天雷拿出冬布拉琴,悠揚的琴聲伴随着歌聲遠遠傳出,激起士兵和民衆的鬥志,不管會唱與不會唱的人們都融入到歌聲中,激動不已,那宏亮的歌聲仿佛是整個郡北在歌唱。

凱雅和盛美公主被嘹亮的歌聲所感動,被一個個士兵的豪邁所感動,她們彙入到這歌聲中使勁地歌唱着,眼望着天雷那高大的背影熱淚盈眶,此時此刻,天雷無比高大的形象永遠地銘刻在她們少女的心中。

兀沙爾元帥在歌聲響起的時候就感到一股壓抑,他站在靠山屯的村口,看着遠處忙碌的郡北士兵和老百姓,感受到無窮大的力量,這力量壓迫着自己,使他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悲哀,跟随在他身邊的士兵還乘餘七萬餘人,也和他一起體會着異國百姓、士兵的豪情與豪邁,感受到那種無法戰勝的氣勢與力量,兀沙爾又是慚愧,又是傷心,從心底體驗到一個民族的強大和不可戰勝。

整個夜晚,兀沙爾和士兵們在悲哀中度過,無法入眠。

天亮後,天雷命令楠天帶人來到靠山屯村,見到了映月軍團主帥兀沙爾。

“嶺西郡使者楠天拜見兀沙爾元帥!”

兀沙爾看着楠天魁梧的身軀和幼嫩中帶着成熟的臉,語氣沉重地說道:“小将軍請座,不知雪無痕将軍有何指教?”

“元帥言重了,将軍在小人來時吩咐問候元帥和各位兄弟,并對映月兄弟的忠勇表示敬意和感佩,另外,将軍說元帥乃大智大慧之人,如今手下幾萬兄弟的生死全系元帥一人,為幾萬兄弟和他們的親人着想,将軍希望元帥放下武器。”

“哦…,不知雪将軍如何處理我和手下的各位兄弟?”

“将軍說只要元帥和士兵放下武器,可以保證他們的人身和生命安全,三年以後,将軍将親自送元帥和各位出關!”

“啊,謝謝雪将軍海量,只是兀沙爾還需要和各位弟兄商量一下,可否給予我們一天的時間?”

“應該的,希望元帥明天中午時分給予我們答複!”

“可以!”

“謝謝元帥,小人就此回去向将軍複令,不知元帥還有何吩咐?”

“你回去告訴雪将軍,不管結局如何,兀沙爾對雪将軍深表敬意和佩服,并感謝他的盛義!”

“是,元帥,我一定轉告将軍,告辭。”

兀沙爾望着楠天離去的高大身影,心如刀割,仗打到這個份上實在也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必要,嶺西郡雪無痕手中只騎兵就有十幾萬人,自己手下這七八萬殘兵敗将要想北行百十裏實在是妄想,況且還有聖靜河天塹,如果強行向堰南城靠攏,且不說一路上騎兵的追殺,就是達到堰南城又如何?投降,提起這兩個字眼,他恨不得立刻死去,但這些兄弟怎麽辦,還有另外的兩處兄弟們,淚水不知不覺地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

第二天中午,兀沙爾率領乘餘的士兵列陣在靠山屯村口,凜然的神情讓人不敢小視。嶺西軍隊也列陣相迎,藍鳥曲部、短人族戰斧團、草原第一、二騎兵軍團,強大的騎兵陣容令人心顫,五萬藍鳥第二軍團士兵昂首挺胸站在隊伍的中央,在旗角下,雪無痕一身藍身便裝,滿臉笑容,左邊旁站着盛美公主,綠色的衣服,紅色的鬥蓬,右邊站着凱雅,白衣天藍色鬥蓬,身後雷格、楠天等将領。

“雪将軍年少有為,兀沙爾深深感佩!”

“不敢當元帥誇獎,這位是我聖日帝國盛美公主,公主,這位就是映月名将兀沙爾元帥。”

“兀沙爾見過盛美公主!”他趕緊施禮,不敢有失禮貌。

“元帥多禮了,盛美對元帥也是仰慕已久了。”

“元帥,大戰至今,不知何去何從,無痕衷心地希望元帥為手下将士們着想。”

“咳!”兀沙爾長嘆一聲,接着神色一緊,面帶嚴肅,他緩緩說道:“兀沙爾深感雪将軍之情,只是我有一個條件,望雪将軍親口答應!”

“元帥請講!”

“今日兀沙爾放下武器,望雪将軍送中隊長以上将官過河,另外,不知前日雪将軍說的話是否算數,兀沙爾只想聽将軍親口承諾!”

“好,元帥所提,無痕全部答應,當着衆将士面,雪無痕承諾:決不虧待一個映月士兵,三年後,無痕親自送各位兄弟出關!”

“謝謝将軍!”兀沙爾躬身行禮後,環顧自己的衆将士,然後沉喝一聲:“立正!”

士兵們齊刷刷的向軍旗敬禮,兀沙爾首先解下腰間寶劍,雙手捧起,然後向雪無痕走來。

天雷看着站在面前的兀沙爾,微微一笑,然後,向盛美公主一伸手:“公主請!”

盛美公主臉色一紅,上前一步,雙手接過兀沙爾手中的劍,這時候,映月士兵齊齊地放下手中的武器,向後退出有三十步站定。

“謝謝将軍!”兀沙爾凝視着雪無痕,低聲說道。

“元帥客氣了,應該的!”

兀沙爾向盛美公主受降,實際上是有天大的面子,要知道一個國家的公主身份不一般,她代表着王室的尊貴、尊嚴,而他作為一名将領,向一個國家的公主受降沒有人會嘲笑他,甚至是一種軍人的榮耀,兀沙爾能有這樣的結局,怎能不感謝?這只能說他在向一個國家受降,向一個王室投降,不是向一方軍隊受降,這裏的尊嚴不同。

至此,映月入侵嶺西郡中央兵團八萬餘士兵全體投降,雙方盡滿意,士兵歡聲雷動。

天雷急上兩步,緊緊握住兀沙爾的手,感動地說道:“謝謝元帥了,無痕決不會忘記今日的承諾,請元帥放心。”

兀沙爾老淚縱橫,滿腹委屈,自己征戰一生,大小戰役無數,本打算馬裹屍還,沒想到老來還要投降,自己不怕死,作為一軍的統帥,他早把生命獻給了軍隊,獻給了士兵,而正是這個原因,才不得已投降,他不能棄十幾萬士兵的生命不顧,他們還年輕,他們還有家人,自己沒有權利剝奪他們的生命,他要守着雪無痕這個承諾,緊緊地守着它,就好似守護士兵的生命。

雷格帶領士兵收繳武器,到靠山屯裏轉了一圈,把各種攻城裝備、馬匹運走,糧食、帳篷等生活必需品留給了降軍,兀沙爾非常的感激,在這樣的年代,糧食最重要、最珍貴,但天雷還是留給了他們,安排他們在村裏休息,第二天向堰南城轉進。

堰南城外,尼爾斯特将軍這幾天就感到情況不妙,東側翼有大量的嶺西軍隊在運動,斥侯不時地把不好的消息報告給他,在靜河渡口、赤河口,船只、索橋全部被嶺西軍隊占領或破壞,瓦河渡口也出現嶺西騎兵部隊的蹤影,雖還沒有攻擊,但情況似乎在不斷地發生變化,越來越不妙,從種種跡象顯示右翼好似被包圍了一般,他疑惑不安。

維戈在圍殲滅左翼後稍微休息了一下,立即轉進至靜河渡口,以最快的速度消滅了守衛部隊,然後直撲赤河鎮渡口,騎兵速度快,在渡口守衛部隊還沒有反映過來前就沖進去,展開斬殺,破壞索橋,在巨響聲中,河南岸的鐵練被劈段,成弧形順河而下,船只在鎖鏈的牽制下,緩緩遠去,至天亮,赤河口被維格占領。

越劍督促部隊快速打掃戰場,第二天天亮後快速向堰南城運動,三日後,接到天雷的通知,中路戰鬥已經結束,要求合圍尼爾斯特部,等待南方面軍團南下消息。

驚雲在越劍行動的同時也在積極地準備,這幾日,尼爾斯特只發起一次規模不大的攻擊,雙方損失都不大,好似有默契般等待。不久,驚雲接到越劍全殲滅東側翼的消息,興奮了一陣,又傳來南線戰鬥已經結束的消息,兀沙爾率領八萬殘兵敗将投降,南方軍團正在向堰南城靠攏,圍殲尼爾斯特的時機趨于成熟。

4月28日,東方面軍團部署到位,30日,從南線轉進的騎兵主力部隊已經進入堰南城南十五裏,從西南兩個方向對尼爾斯特部九萬人進行了合圍,最後的郡北戰役部署到最後階段。

從4月24日起,尼爾斯特就失去了東、南兩路軍團的聯系,他知道不好,但後路已經被從東側翼過來的軍團切斷,騎兵隐隐約約地出現在瓦河渡口,稍微猶豫一下,南方大量的騎兵就出現在眼前,他這時候也知道走不了啦。

5月2日上午,從南方而來一名映月将領,帶來兀沙爾元帥一封親筆信,勸說尼爾斯特投降,與其說是勸降,不如說是命令,尼爾斯特及手下多數将領多是兀沙爾舊部,跟随他多年,對兀沙爾極其尊敬、信任,在如今的情況下,統帥勸降信無疑是承擔全部責任,考慮了二天,4日,尼爾斯特率衆投降。

嶺西郡北會戰,歷時二十四天,聖日嶺西第一兵團殲敵四十萬人,其中降兵十九萬一千人,自身傷亡損失近十萬人,極大地鼓舞了嶺西人民的鬥志,掀起抗擊外敵高潮,而草原和短人族的參戰,使大陸戰争更加的複雜。

“嶺西郡北會戰,藍鳥軍團第一次參加了大陸的争霸戰争,使藍鳥軍團在大陸戰争史上嶄露頭角,讓世人第一次了解了藍鳥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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