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吧啦吧啦

“喂!剛才聽拐子說,還有一個多時辰才能走出這片山林,你的腿能走那麽遠嗎”

“不過,他們說的一個多時辰是馬車的速度,咱們用雙腳走,應該要走更長時間”

“你說咱倆都是傷兵,要走多長時間才能走出去?”

“三個時辰?四個時辰?不會走到天亮吧”

“我沒走過那麽長時間,我一般都在村裏玩,沒去過太遠的地方”

“小時候我去我外公家都是我爹背着我去的,長大了我就走一會兒,累了的時候我爹背我一會兒,我娘背我弟弟,然後走差不多三個多時辰就到了。”

“有時候運氣好能碰上牛車,就能坐上牛車,不用走路那麽累了”

“哦,我自己走過最長的路就是我第一次去趕集,也是那天在集市上我就被拐子給抱走了”

“哎!我爹娘肯定傷心死了,特別是我娘,別看她那麽兇,其實我知道我娘很疼我”

吧啦吧啦

一路上,根本聽不到山林裏其他蟲鳥的聲音,耳邊一直有聲音吧啦吧啦不停的說個沒完,吵得人不得安寧。也不知她怎麽有麽多話可說,也不知道累。小男孩恨不得把身後小姑娘的嘴給堵上。

“啊!出來了,出來了,你看,前邊沒樹了”謝玉嬌拽着男孩兒的手臂,一手指着前方平敞的大路,高興的跳了起來,然後拽着人就往前跑。

“啊,真是太好了,終于走出來了。這一夜真是累慘我了,我要歇會兒。”

謝玉嬌不由分說,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小粉拳捶打着已經快僵直的雙腿,長長的松了口氣。

其實她知道自己平時也是挺能說的,卻也不像這一路上似的獨自說個沒完。

她內心就是怕,怕殺人的人,怕死人,怕深山老林的野獸,怕太安靜,怕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總之,她就想多說說話,哪怕前面的人不吱聲兒,她也能壯壯膽。這是也前世生命最後一段時間裏,所帶來的後遺症。

想起前世,那時,她因先天性心髒室間隔缺損嚴重,剛出生就被父母遺棄,被人送到孤兒院。

醫生診斷哪怕好生将養她也活不過十六歲,除非換心髒。

換心髒啊!那可是有錢人才有的活命之法,自己一個無親無故,靠孤兒院撫養才能長大的病兒,沒提前病死已經是上天的仁慈了。

最終,她那顆殘缺的心髒還是戰戰兢兢的多支持了她九年,到了二十五歲才崩潰。

多活九年的代價是二十五年來的無欲無求、清心寡欲、孤獨一生。

當然,導致她那顆頑強的心髒崩潰的緣由,很不足與外人道,她也絕對不會對人自揭其短,她丢不起那個人。

難怪醫生會斷定她活不過十六歲,那也是有依據的。

不過,醫生也想不到她能清心寡欲成那樣,比清修的尼姑還古井無波。

所以,自新生以後她就努力的忘卻前塵往事,變得特別喜歡說話,特別喜歡熱鬧,特別喜歡笑,整天笑眯眯的,讓別人看着就覺得喜慶,似是要把前世的所有遺憾都雙倍的補回來一般。

趕了一夜的路,終于走出了山林,确實讓人歡欣鼓舞。

天快亮了,也不知到了什麽時辰。謝玉嬌坐在地上只想倒頭睡上一大覺,身上的鬥篷又長又笨重,倒是不用擔心受寒。

小男孩看了看地上已經裹成一團的小姑娘,深吸口氣,也在旁邊靠着樹杆坐了下來。

他查看了水囊裏的水,已經所剩不多。

主要是這姑娘太能說,幾個時辰叽叽喳喳的就沒停過。

話說的多就容易渴。

他原本就想着水太沉,帶兩壺已經足夠兩人喝一天的了,誰想她一人就喝了一壺半,倒像是屬水牛的。

他就着水吃了些幹糧,身上恢複了少許力氣,用拐杖捅了捅躺着的人,提醒她該動身了。

“別鬧,容我睡會兒,好累啊”謝玉嬌翻過身,裹緊了鬥篷真準備在此睡上一覺。

走了一夜,真的好累,又累又困的,實在是不想起身。

小男孩也不管身後的人是否起身,自己杵着拐棍,徑自走了。

“哎,你就不累嗎,已經走出山林了,不用怕野獸出沒了,沒必要這麽趕吧,你的腿腳還要不要了,當心以後真成瘸子”

謝玉嬌聽着動靜翻身坐起來。看到這該死的小屁孩兒真的獨自走了,心裏罵着沒良心的家夥,卻也不敢自己留下,只能大喊着追了上去。

這荒郊野嶺的,除了眼前那家夥外就沒半個人影兒。雖說沒聽他開過口,可好歹也是個會喘氣兒的,自己這離家千裏之外,人生地不熟,還是要跟着他才安全,不然迷了路就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居然敢面不改色的翻死人屍體,還會殺人,自己就差點死在他的箭下。

而且,他走在大山裏居然能不迷路,剛才看他手裏還握着張地圖在看,似是在辨別方向。

他莫不是山裏的精怪變成的吧!謝玉嬌暗自咦的顫抖了一下,似是被自己的揣測吓着了,覺得背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誰家小孩兒這麽智多近妖,太可怕了。

“嗚嗚嗚,弟弟,在家好好呆着啊,可別像姐姐這麽倒黴被人給拐出來,外面太可怕,連小屁孩兒都這麽恐怖”

謝玉嬌想起了弟弟,苦着臉嘀咕着,緊趕了幾步追上了人。

其實,謝玉嬌倒錯怪人家了。人家知道,這露水更深的黎明時分,露宿荒郊野外是不明智的做法,兩個傷兵身子本就弱,又是小孩兒,容易受寒不說,萬一遇上個歹人,趁着熟睡中給抹了脖子,多冤,可就白受這一夜的苦了。

這靠近山林附近應該有靠山吃山的獵戶人家,找上門去給些銀錢應該可以歇個腳。小男孩是這麽打算的。

謝玉嬌在小男孩兒身後挪動着僵直的雙腿,好幾次她都想幹脆不走了,歇一會吧。

可擡頭卻看到人家傷着腿都還在堅持,謝玉嬌咬咬牙,沒吱聲。

噩夢般的山林在身後離他們越來越遠,謝玉嬌也沒了說話的**,主要是實在沒多餘的力氣說話了,只知道僵硬的挪動着雙腳。

深一腳淺一腳,堪堪跟上前面的步子。

謝玉嬌正想着一鼓作氣,堅持堅持再堅持,卻不想一個不留神,猛的撞上了男孩兒的後背,基本上閉着眼走路的她,頓時清醒了不少。

“你幹嘛呀,突然停下,也不打個招呼”

謝玉嬌這才擡頭順着拐棍指引的方向看去,“呀!有房子,那是房子,終于有人家了!快,走,有地方歇息了。”

謝玉嬌高興壞了,想着終于能好好歇個腳,吃頓熱乎乎的飯菜。

她向着房子奔去,完全把身後的人忘到了昨夜的山林裏。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