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月夜欹夢

是啊,都結束了,雖然過程泥濘坎坷,某些時候甚至讓人感到絕望,好在她沒有選擇放棄,咬咬牙跺跺腳,等到了一個柳暗花明的結局。最重要的是,她沒有連累到他。

之前的人生陰沉晦暗,現在那些痛苦的回憶漸漸的在心中流逝,這個世間終于回報給了她極大的善意,最終跟她達成了和解。

哀愁郁結一直積壓在心底,再加上劫後餘生的絲許後怕,念瑭一下子沒忍住,眼淚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她躲進他的懷裏,把臉深深埋着,鼻腔裏發出細碎的抽噎聲。

祝兖擁着她,輕輕撫她的後背,“別怕,別怕,有我在呢,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着,沒得心裏難受。”說着取下汗巾幫她擦拭眼淚。

周圍的一幹人馬都很識趣,見狀都紛紛撤出了院外。

念瑭緩和了下來,眼巴巴的望着他道:“王爺您怎麽能拿庶福晉來冒充我呢,您就是對我太過好了,可是別人的命也是命啊,既然這是您一早兒就醞釀的計策,想必您也預料到了庶福晉會遭遇不測,那您事先應該跟她提過醒吧?”

“你還念着這茬兒呢,”祝兖笑道:“剛見你那時人多眼雜,不方便跟你透露,眼下告訴你倒是無妨,臨走前我是交待過田項,可能會有一些危險主動找上門來,讓他在新宅那頭要時刻保持警惕......”

他話還沒說完,她臉上流露出希冀的神色,追問道:“那庶福晉跟他是不是......”

“詐死?”祝兖接過她的話,微微搖了搖頭,“這個還不能完全肯定,我之前跟田項打的商量是如果能夠脫險的話,讓他們兩人先暫時藏匿起來,等風聲過了再做打算,田項這人還是有幾分能耐的,也許逃出去了也未可知。希望這次回京,能等到他來找我碰頭吧。”

“您總是這樣,啞巴......啞巴吃扁食似的,自個兒心裏有數兒,卻從來都不......都不同別人講,我知道您這在擔心我,而且您也有您的難處,但是您總是這樣自己把事情包攬下了,我心裏也同樣也在擔心您......”

她滔滔不絕的抱怨,“......難道這麽長時間了,您還拿我當外人嗎......”

念瑭的哭勁兒沒過,還在不斷地抽着氣,嘴唇輕輕翕動着,像微風拂過,輕輕顫動的花瓣,他看着看着漸漸失了神,全然不顧她說了什麽,端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像一個臨花聞香的野蠻人一樣,輕易的就撬開了她的唇萼,瘋狂索取,他的吻熾熱濃烈,念瑭被壓制的一度窒息了一般。

停下來的時候,兩人都微微喘息着,他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臉側,“硯硯,我從來都沒把你當外人,重頭來過,我還是會瞞着你,別人的生死在我眼裏沒那麽重要,只要你沒事就好。”

她含淚笑道:“重頭來過,我還是會來找王爺。”

“你就是個小傻子,”他吻了吻她的手心,“你答應做我福晉的那件事兒還算數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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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府......”

他打斷她的話:“那些外界的因素你不用操心,這是屬于我們倆的事情,無需采納他們的意見,我只考慮你的想法,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之前答應了的,如今就不能反悔,再說了我跟成親王之間還有賭約,你忍心看我輸嗎?八百兩銀子呢,回頭拿來給你添嫁妝多好。”

念瑭努了努嘴,賭氣似的道:“您這樣霸道,我除了答應還有別的辦法嗎?”

這樣聽上去便是間接答應了,他環着她在原地繞了幾個圈兒,笑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王府的福晉了。”

念瑭心裏倒沒有太大的喜悅,本身來講,她并不看中那些所謂的名分,她的心,她的感情寄托在他的身上,兩情相悅便足夠了,然而他好像比她更加開心。

他是一個極少會笑的人,她還是頭一回在他臉上見到這般開懷的笑容,明媚的簡直要晃花她的眼睛。

正說笑着,聽見一聲咳嗽,高嚴立在院門口朝他倆的方向望着,确定兩人看到他後,撓着後腦勺,左顧右盼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走近,行了個禮道:“回王爺,咱們的人都已經安置下了,我尋思您這院兒裏見了血光,挺晦氣的,卑職就做主為您跟姑娘在外頭一家客棧定了兩間卧房,天色不早了,您二位不如早點過去休息吧。”

活落睿親王稱贊道:“你小子想的還挺周到。”

高嚴受到了表揚,一臉的驕傲,比個手請他們移步,出了門,兩人并駕齊驅,一路上祝兖都在感嘆念瑭騎馬的水平。

念瑭道:“從前一到大冬天,就跟着我阿爸進城裏撿媒核兒,經常借鄰居家的牛車,牛車拉得久了,駕馬不過就是依葫蘆畫瓢,也不怎麽難學的。”

聽她說這次來德州也是騎馬從北京一直尋過來的,祝兖的心裏更加覺得心疼,“明兒出發時,我找輛馬車來,騎馬太過辛苦了。”

念瑭說不用,“騎馬也挺好的,無拘無束的多自在,沿途還能看看風景,更重要的是能跟王爺您說說話。”

他側過臉看,她身披夜色,眼睛裏泛出星光,嘴上說着想跟他在一起的話,像是一縷春風入夢,讓他原本冷硬的心腸整個都溫暖了下來。

到了地方,念瑭被帶到了客棧二樓的一間廂房,高嚴問道:“姑娘餓不餓,用不用卑職給您找點吃的過來。”

念瑭腦子裏一閃而過不久前發生的那場血腥,瞬間失了胃口,便道:“不用了,大人客氣,時間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高嚴應是,臨走前道:“樓下有咱們的人值夜遵守,王爺的房間就在隔壁,您盡管放心休息,您要是有什麽需要,盡管招呼。”

念瑭聽了忙道謝,高嚴沖她行了個禮,幫她合上門走了,她環顧四周,房間的格局不大,看上去卻十分整潔舒适,桌上只點了一根燈燭,溫暖的橘色便充盈了所有的角落。

在驿站那時,她身處那個環境,還有些擔驚受怕,現在抽出時間整理思緒,才真正意識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唐家的案子長久以來就是盤踞在她心頭的夢魇,突然間噩夢醒了,她也終于邁過了那到坎兒。

念瑭心裏前所未有的安定,靜靜看着那團燈火發了會兒怔,走到門邊正打算落闩睡覺,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睿親王卸下铠甲,換了身常服出現在門口,剛巧跟她打了個照面兒。

念瑭剛想問,他眈眈注視着她走近,反手把門給闩上了。

她被他看的心裏莫名發慌,他快步上前攔住了她的腰,氣息沉沉的在她耳邊,“高嚴方才問我要不要吃什麽東西,我說我不餓,鬼知道爺都快餓死了......”他的鼻梁輕輕剮蹭着她的頸,喃喃道:“硯硯,我想吃肉......”

念瑭聽出了他的意圖,臉色倏地一下變成了酡紅,粉嫩的頸子顏色也更深了。這誰受的住啊?

她下意識的朝門的方向看,他聲音低沉甚至有些惡狠狠的道:“想都不要想。”

“王爺......”她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一副抵抗的姿态,滿臉委屈的神情。

他于心不忍,不忍逼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情,但又實在不想做出讓步,只能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嘗試說服她。

“硯硯,”他輕聲哄誘她道,“你是我的福晉,夫妻敦倫,是人之常情,我會對你負責的,你不要怕。”

他大言不慚的跟她說這些,哪裏還有平時端莊持重的樣子?!

念瑭又羞又驚,腦子裏一片翁然,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眼仁來回晃得兇,看上去像是要哭的樣子。

她這副模樣,在他眼裏更像是情怯,有一種欲迎還拒的韻味,更加激發了他的欲望。

“你知道我有多久都沒有碰過女人了嗎?”他說着說着,語氣傷感,幾乎是在哀求她了,“不是我不想,是因為我不是個随便的人,我有毛病,她們一沾我的身,我就覺得倒胃口,可是你同她們不一樣,或許是因為我對你的感情,我這顆心,就只認準你了......”

“......硯硯,就算我求你了成不成,”他深深的嗅她的發隙,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可憐可憐我,你聽它跳得有多快,咱們回京之前就這一次好不好,我保證......”

他的心髒在她的手心裏隆隆跳着,牽連得她的心口砰砰也在直跳,他說着去解她領間的紐扣,“......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你這身打扮不好看,我幫你換下來,明兒換身兒衣裳穿......”

她沒來得及更換衣服,還一身夥計的打扮,衣領已經被他拆開了一片,光潔圓嫩的肩頭一下子露了出來。

念瑭這下真的慌了,她忙去扣扣子,腰間的束帶又被他解了下來,“王爺,您冷靜一下......”她掙紮着往後,卻被他湊起來抵在了桌前。

她不得不坐在桌子上,他的氣息排山倒海般的撲面而來,他額頭貼着她的,眼底燭火燃燒,照得她臉膛發熱,“硯硯,我愛你......”他低吟着:“......你愛不愛我?”

他的話語澆在她的心頭,淅淅瀝瀝像是下了一場雨,念瑭心裏發酸,又覺得幸福,“王爺,”她摟住他的脖頸,低垂了眼簾,“您......您真的忍不住了麽?”

他微微呼了口氣,拿下她的一只手探到了他的袍下,念瑭被什麽東西燙的手背發燒,吓得差點驚叫出聲,忙縮回了手。

祝兖呼吸愈發急促起來,可憐巴巴的望着她,又問:“硯硯,成不成?”

念瑭不敢看他的眼睛,默默捂着胸口,半晌才見她微微頓了下頭。

得到了她的準許,他的眼神徹底渙散開來,他解自己領間的紐扣,卻急得無從下手,神色氣急敗壞半天都沒解開,還是她幫他一粒一粒的解了開來。

他吻上她的眼皮,往下劃過她的鼻尖,她的唇,念瑭腦子裏一片恍惚,輾轉間便到了他的身下,她的衣服早已被他拆解的松松垮垮,沒兩下就被他脫下扔到在一旁去了。

祝兖用牙撕扯掉她的肚兜,滿眼旖旎的風光,一覽無餘,他的腦筋,像滿弓釋放的弦,噌的一下脫離了控制。

他常年習武鑄造出的身板骨肉勻停,就這般映入了視線,念瑭咬住了唇,趕忙把臉撇到了一側,見她嬌羞,祝兖提唇輕笑了一聲,抓起一旁自己的衣袍抛了出去,滅掉了燈燭。

龍袍上彩線秀龍鱗片瞬間失去了光澤,屋內陷入了一片黑暗,兩人肌膚相親,念瑭渾身起栗,微微發起抖來。

他吻上她的額頭,溫聲道:“別怕,我輕些......”

窗隙裏透進了一些朦胧的月色,灑落在她的發間,勾勒出他的肩線,窗外有風吹過,輕輕叩動着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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