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明知故犯

“張士良,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這些東西乃小王爺之物,就算是将它們扔到大街上,誰撿去了私藏起來都是大罪。我出身皇宮,這些規矩怎麽可能不懂?”大管家氣的臉更白了,那些橫肉好像都要飛起來了似得。

“大管家,張士良可是小王爺親自提拔起來做護院總管的,他一心效忠小王爺,不向任何勢力低頭。你覺得,他會說謊栽贓陷害大管家你麽?”二管家走過來,一副勸大管家趕緊承認的模樣。

張士良站在那裏,胸背挺得很直,他臉上的骨骼很凸出,所以也顯得他看起來很剛硬。

“大管家,我可不止在你的床底下搜出了這些來。”話落,張士良擡手,手裏捏着一疊賬目以及十幾張銀票。

看見那些東西,大管家的臉瞬時變得青白。

二管家則走下了臺階,将張士良手裏的東西拿了過去。

“看來,大管家和屹王府來往密切。哦,我想起來了,大管家和屹王府的大管家可同是宮中出身,聽說當年還結拜為了兄弟。難怪難怪,如此親近也在常理之中。”二管家翻看那些賬目,裏面還夾着一些來往的信件。

“盧高,你管好自己的嘴。你可知,污蔑我是什麽罪過?憑你一個爬了半輩子才爬到這個位置的下等人,污蔑我可是死罪。”他出身皇宮,自然不是這些人可比的。

“王府家規,竊取主人財物處以戳掌之刑。而若竊了禦賜之物,可就不只是戳掌之刑那麽簡單了。這個規矩,我想大管家比誰都清楚。眼下罪證确鑿,大管家卻拒不承認。那麽我想,此事應該交由小王爺來定奪才是。接下來,可能要委屈大管家一段時間了。如若大管家真的有冤屈,可以等小王爺回來之後盡情傾訴,如果我這個下等人做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望大管家見諒。張士良,将大管家捆起來。”迫不及待,以至于最後一段話說的都走音了。盧高的眼睛都在發亮,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多久了。最近可能真是有天助,莫名其妙的出現了無名字條指引他,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張士良話不多說,直接命令手底下的護院逮人。大管家抵抗并破口大罵威脅,但那幾個護衛卻沒有任何的遲疑,看了一眼張士良的眼色,便迅速的将他扣押了起來。

将近百個小厮下女不敢吱聲,索長閣的上女也一樣不言語,誰都知道不能惹大管家,可是眼下這個狀況,怕是多說一句都得被認為是和大管家一夥的。

但,大管家又的确是和他們不一樣,他不是一般的下人。看來此事,還真只能等小王爺回來做主了。

小羽和大楊都在場,事情的反轉來的太快了,好像事先演練過一樣,讓他們這些人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大管家被帶走,二管家重新踏上臺階走到高處,看着下面那些人,他昂首挺胸,“大管家盜竊主人財物,暫時被羁押。府中大小事物,由我二管家盧高與常姑姑共同做主。再有發生此等竊取主人財物之事,我會嚴格按照家法處置。但,我也決計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更不會随意處罰任何人。好了,現在都散了吧,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可偷懶不可嚼舌。府中之事若是被傳出去,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下面的人低頭稱是,這個時候,誰又敢多說些什麽。

被太陽曬得滿頭都是汗,小羽雙手按在腹部,低着頭快步離開。

轉過了一條小路,她就和大楊走到了一起,兩個人各自看了下四周,然後腳下一轉,便朝着白牡嵘的住處走了過去。

這裏一如往時的平靜,剛剛府邸之中發生的鬧事,對這裏似乎沒有任何的影響。

穿過荒蕪的沒一根毛的院子,走到門前後,小羽擡手敲了敲門,沒得到回應,她便擡手推門進了房間。

房間裏,靜悄悄,往床那邊一看,白牡嵘居然在睡覺。

這也是神奇了,這會兒大白天的居然在睡覺。

示意大楊在門口等等,小羽先走了進去,走到床邊時,正好白牡嵘也睜開了眼睛。

看着滿臉笑意的小羽,白牡嵘略輕佻的眨了下眼睛,張開嘴,本以為還會發出嘎的一聲,盡管難聽,但她還是挺喜歡的。

“看到戲了。”她開口,話就出來了,盡管嗓音像被煙熏過一樣,可是卻是完整的一連串話,說完她自己都愣了。

小羽張大嘴,轉身坐到床上,一把抓住白牡嵘的手,“白小姐,你能說話了!”

“是啊。”她私下裏暗暗的試驗過很多次了,沒想到睡了一覺,居然說出完整的話來了。就是這聲音不太好聽,好像抽了許多年煙的老煙槍。

“沒想到白小姐你居然真的能說話了,看來我的醫術還真不賴。這往後若是缺胳膊少腿兒被趕出去,我就做個赤腳大夫,保證餓不死。”大楊在門口聽到,繼而沖了進來,然後便開始感嘆自己的醫術居然如此高明。

坐起身,白牡嵘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喉嚨,“少誇自己了,還不是我命大。”沒被他這庸醫毒死。

“這聲音仍舊不好聽,不過沒關系,一定能恢複的。想想最開始,白小姐連一個音都發不出,現在卻能說話了,一定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小羽覺得這個可能性十分大。

“別管我,你們倆很高興的樣子,看來是看到好戲了。”說出一連串的話來,喉嚨也有些不舒服,好像有個東西堵在了那兒。

“對啊,大管家竊了小王爺的東西,都被搜出來了,罪證确鑿,已經被二管家關起來了。那些東西真的是大管家竊的麽?還是白小姐你做了什麽?”小羽對此事相當好奇,如果那些東西是白牡嵘偷偷放到大管家的床底下的,那麽這不就說明大管家是被冤枉的?

“當然是他偷的,難不成是我偷得?”咳了一聲,喉嚨的異物感沒消失,卻是也不疼。就是對這煙嗓有些不适應,但想想對這身體都适應了,嗓音變成什麽樣兒都不奇怪,能說話已經是恩賜了。

“可是大管家明知那些東西不能碰,他應當不會竊的吧。”小羽還是不解,哪有人明知故犯。

白牡嵘挑了挑眉毛,這話她可就說錯了,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明知故犯,且這輩子改不了。

------題外話------

親愛的們,昨晚半夜的更新是選錯了時間,本來應該是今天的更新。不過一旦更新就無法撤回,所以今天再加一更。從明天開始仍舊恢複每早六點五十左右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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