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
“別叫, 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要是不叫, 我就把燈打開。”
于此同時, 樓下跑過來好幾道嘈雜的腳步聲,有人在很用力的敲着她這棟樓下的大門, 伴随着罵罵咧咧的聲音。
“他娘的, 給老子把門撞開, 我還不信抓不到那小子了,你們一家家的去搜, 誰家不開門就直接給我砸。”
張大彪覺得自己真的是晦氣,好端端的,有人混進了大世界,還呆了好幾年了,都混進了高層, 把大世界的底子都給摸清楚了。
他是專門負責排查這些的負責人, 一直都沒發現, 被上頭削了一頓不說,還勒令他抓人。
本來計劃得好好的,但對方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消息,帶着他們大世界背後的一些交易資料, 跑了。偏偏前兩天有個上頭的領導, 帶着場裏的一位小姐出去, 出了事。今天就有公.安守着大世界, 上頭正在交涉呢。
所以他抓人還不能太嚣張, 只能這樣黑燈瞎火的帶着一小波人過來,一家家的查。
還好之前一直有人盯着,不然跑哪去了都不知道,只可惜跟到這個地方就給跟丢了。
他們大世界表面上就是一個普通的娛樂會所,可實際上呢,給人洗.錢,還有違.禁物品交易,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大世界裏都能幫着解決,只是這種事就不是那些來大世界玩的普通人能接觸到的。他們有專門接待貴賓的暗房,層層把守不是随随便便能進去的。
主要還是上頭的一些人自己玩的花樣,還有些資源則往下面的小城市流通。
張大彪本人沒啥文化,但混了這麽多年,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反正沒少他賺的,他自己也經常拿一些東西給下頭的人,讓人拿去賣掉呢。
他每次拿貨可都會留名字,聽說被帶走的交易資料上就是記錄這些的。這要是抓不到人,他也要跟着遭殃。
想到這,他越發的焦急了,眼看着這扇門一直不開,他幹脆一腳下去,将門給踹開了。
“你們一人一間房給我搜,我去頂上看看。”張大彪對身後幾個人說道,自己壯碩的個子則擠上了樓梯,往樓上走去。
來到頂樓,張大彪看到門下面漏出來的燈光,不耐煩的開始敲,“開門,給老子開門。”
沒有動靜,張大彪推了幾下,正要直接踹的時候,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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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光給開門的女人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女人頭發微濕着,飄散着肥皂的香味,應該是剛洗完澡回來,頭發還沒擦幹,滴滴答答的水滴從發尖滴落,潤濕了薄薄的春衫,兩彎手臂撐着門框,懶懶散散的站着,照着的燈光隐隐透出一小截柔嫩細腰。
打開門後,女人極其不耐煩的樣子,秀氣的眉毛輕挑,妖冶精致的小臉滿是不高興的神色,媚兒眼輕瞥,靡顏膩理,開口就如脆嫩的莺聲,“幹嘛呢?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
張大彪看着這個個子不高的小女人,眼睛垂涎的流連在她精致的小臉還有隐隐的小腰上,咕咚一下吞了口口水。
“那什麽,有人偷了我東西,我是來找人的。”張大彪眼睛往裏看,就一間很破舊的小閣樓,一眼過去,也看不到其他人。
樓下其他租戶不情不願的開門了,還有個女人罵了兩聲,然後被人罵了回去,也就不敢出聲了。
張大彪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味道,“什麽味這是?”
吳煙沒好氣的拿出一盒子燒鴨,在他面前晃了下,濃稠香郁的醬汁勾着他又吞了口口水。
“你被偷了東西就來一家家敲門?以為自己是公.安呢?下面門一踹,吓得我差點把燒鴨都給打翻了,沒讓你賠就不錯了。看過了沒有,我這房間就點子大,住我一個人都閑擠得慌,還能藏什麽人?”吳煙沒好氣的說道,一嬌一嗔的樣子外的勾人。
張大彪聽着這嬌脆的聲音,心都酥了,确實,這麽大點的地方,哪裏能藏人啊,不想唐突了美人的他讨好着說道:“是是是,确實,裝你一個小人兒都擠,今天是我這邊不對。下次有時間,我來請你吃飯,我好好賠個罪,你看怎麽樣?”
吳煙睨了他一眼,眼尾細長輕佻,“行啊,只要你還能找到地的話。”
張大彪暈暈乎乎的,一拍胸口,“那肯定是能找到的,今天我還有事,就先去其他地方看看了。我們馬上就走,肯定不會再吓到你的。”
他一臉的谄笑,一邊倒退着往樓下退,一邊繼續看着吳煙,要不是上頭給他交代了這個事,要把人抓到,他肯定得把這個漂亮的女人約出去。
吳煙等人下了樓,把門嘭的一關,還高聲喊了一句,“真煩人。”
很快,樓下就傳來了張大彪吆喝人走的聲音,“動作都輕點,把人都給吵着了,這裏都已經看過了吧?咱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等樓下的門都關上了,吳煙長舒了一口氣,拿件外套把自己裹上,然後敲了敲床板。
她自己走到對面,坐在那堆材料中間,看着床底下爬出來一個滿臉灰,身上還沾了不少血跡的男人。
那個人站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的,像是受傷還有些嚴重的樣子,長得有些古板,“謝謝你了。”
吳煙指了指他旁邊的凳子,“你坐吧,你真的是部隊裏的人?剛剛那夥人是來抓你的?”
這個男人坐下來,看向吳煙,“對,我是部隊裏當兵的,在跟蹤一個跨國任務。”
吳煙點點頭,“這樣啊?那你身上的這些傷有沒有關系,我去給你買藥?。”
之前吳煙剛進門,就被這個人捂住了嘴,當時真的吓得夠嗆的,那一瞬間,她腦子裏閃出來了很多種可能,是不是那個黃哥上次被打成那樣不甘心,就找人來抓她了。是不是周如甄找來的人?要不就是這些天她頻繁外出,被這邊的人看在眼裏,産生了什麽不好的心思?
很快,她就打消了這些猜測,因為這個人捂着她的嘴,在她點頭答應了不會叫之後,就快速的解釋了一遍,說他是國家部隊裏當兵的。吳煙本來不相信的,她怕得要死了。
管你是不是當兵的,你一身的血闖進別人的房子,還捂着人的嘴威脅別人,哪裏像當兵的?
但人還掐着你脖子呢,你有什麽辦法?好在這個男人确實沒傷害她,人也長得正派,關鍵是他手裏有木倉。就她淺薄的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現在能拿木倉的,要麽就是公.安,要麽就是當兵的,其他人好像都不允許有木倉。
那這樣的話,這個男人應該就沒說謊了,既然沒說謊,那他就是公職人員,辦的肯定也是大事,作為平頭老百姓,吳煙在漸漸的了解這個世界的過程中,看了不少的報紙,上面經常會寫一些哪裏出了事,公.安抓到了人。所以她對公.安啊、當兵的有很大的好感。
她信了這些,就趕緊幫着男人躲起來,自己則快速的消滅那些在地上的血跡。為了掩蓋味道,她還特意的用之前提上來的一些水把頭發打濕,再把肥皂抹一些在頭發上。打翻的燒鴨醬汁味道比較濃,放在門口也能掩蓋住味道。
因為怕對方非要進屋找人,吳煙只能用上美色這一招,好在效果還是不錯的。
這個男人聽完吳煙的問話,搖了搖頭,“不用,傷不要緊,我隊友很快就會來找我的。”
吳煙看着他捂着的傷口,把衣服都給染紅了一片,自己都覺得疼,“真的不要緊?”
男人點頭,下一秒,吳煙就看到這個男人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吳煙:……這可太不要緊了吧 ?
一直在周圍徘徊的周如甄早就注意到有一堆人跑過來找人,等了這麽多天的她興奮的在小巷子裏穿梭,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就連臭氣熏天的垃圾堆,她都沒有放過。
路上沒有人,哪裏都沒有人,吳煙回家的一條路上,被她翻遍了都沒有人。
“人呢?人去哪了?”周如甄心急如焚,手抓着自己的頭發,她還買了個手電筒,生怕自己沒有找到人。
但沒有就是沒有,她在垃圾堆裏翻了一圈,身上臭氣熏天,還是沒見着。
不甘心的她連周圍的巷子都找遍了,沒有就是沒有。
她咬着嘴唇,神經質的到處翻找,今天一定要把人找到,這是她的機遇,這是她的機遇,找到這個人,她就能像吳煙那樣,一步飛升,從此錢權不缺了。
張大彪站在路口,焦急又沉默的抽着煙,眼睛都充血了,遠遠的看到巷子裏時不時閃過一道手電筒的光,“裏面的是誰?”
旁邊的小弟搖頭,“不知道。”
“去問問去,問問這個人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張大彪吩咐道。
很快,就有人把周如甄帶了出來。
張大彪嫌棄的捂着鼻子,“這女的幹嘛呢?身上怎麽這麽臭?”
周如甄驚恐的抱着自己的手電筒,看着周圍這一圈男人,瑟縮的想跑,然後被人鉗制住,“你們什麽人?抓我要做什麽?”
張大彪更嫌棄了,這就是個瘋子吧,尤其是這一身臭氣熏天的,剛從糞坑裏出來嘛?但為了找人,他還是耐着性子,沒好氣的問道:“瘋婆娘,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受傷的男人?要是看到了的話,跟我說說,我給你兩百塊錢。”
周如甄腦子快速的轉動着,更加确定,那個男人就在這附近,這兩百塊錢,對比救了那個男人後會獲得的東西,壓根就不值一提,她絕對不會讓這群人找到那個男人的。
“沒有,我沒有看見,我就是撿垃圾的,大晚上的沒人跟我紙殼子,今晚除了你們這些,要麽就是住這一片的居民了。”她鎮定的回答道。
張大彪擰眉,有人跟着就是跑到這片地方來着,正要再問,有一個小弟跑了過來,“大哥,有公.安往這邊來了。”
“撤,先回去。”張大彪當機立斷。
看着這群人都跑了,周如甄渾身虛軟的跌坐在地上,但很快,她又爬了起來,興奮的往裏面走去,那個人肯定還在裏面。
……
吳煙正要把人扶到自己床上躺着的時候,手還沒碰到人,這個才暈過去的男人突然間又睜開了眼睛,把她吓了一跳。
“你怎麽醒這麽快啊?”吳煙驚訝的問道,才暈過去呢。
男人剛醒過來眼神淩厲得很,像是反應過來自己在什麽地方,看着對面的吳煙低聲道歉,“不好意思,我警惕性比較高。”
吳煙擺擺手,“沒事沒事,要不我還是去給你買藥吧?這樣不行的。”
她指的是他的傷口,這血一直沒止住。
男人再次搖頭,“不用,這些傷得去醫院,我現在還不能去醫院,要是有布的話,可以給我一點,先把手臂給綁起來。”
他最重的傷就是手臂被子彈打中了,其他的都不要緊,這些年他受過的傷不少,自己也有判斷。剛剛暈過去也是跑出來失血比較多,一下子沒撐住,把手臂綁起來就好會一些。
吳煙碎布頭不少,趕緊拿出來,幫着這個男人把手臂綁起來,這種傷口她沒見過,剛看的時候她忍不住皺了眉毛,手也止不住的發抖。
綁起來之後,吳煙又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你。“男人很有禮貌的道謝。
“不用謝,你之前是怎麽進來的?我鎖都還好好的。”吳煙有點好奇。
現在她一點都不怕了,這個男人雖然表情不多,但外的讓人有安全感,還是很正派的。
男人指了指對面的那扇小窗戶,“從那爬進來的。”
吳煙回頭一看,這小窗戶上還有點血跡呢,不過,這可是四樓啊,怎麽爬上來的?
像是從她臉上看出來了疑惑,男人笑了下,說道:“我們以前訓練,爬這種樓層,是很簡單的。”他原本以為這裏沒有人住的,結果剛翻進來,主人就回來了,情急之下,只好将人的嘴捂着,以防她叫出聲。好在對方很配合,還幫着把人給打發走了。
其實他爬上來就沒什麽力氣了,還是撐着最後一點力氣跟人說清楚的,不然剛剛他也不會暈過去。
吳煙理解的點頭,見他嘴唇泛白,老老實實的不再說話,給對方省點力氣,可惜她這沒有吃的,唯一能吃的燒鴨還掉在地上,現在也不能吃了。
一男一女獨處在這麽小的一個空間,實在是讓人尴尬,吳煙只好把自己要給吳姐做的梳篦拿出來接着做。
對面的男人則平緩了下呼吸,見她手裏拿着一把像是梳子的東西搗鼓着,又看她後面還擺着不少發卡啊,還有小女孩戴的頭發,猜測她可能就是做這些賣的。
再想到她剛剛打發那一個男人的樣子,眼中閃過一道贊賞,是個很優秀的孩子。
男人沒有多看,閉上眼睛養神,等着自己的隊友過來,他跑出來之前已經發了消息,應該很快就能到了。
吳煙一旦投入進去,就忘了時間,将梳篦稍微打磨一下,就開心的拿在手裏觀賞着,已經做好了,這兩天找個時間給吳姐送過去。
而男人聽到了動靜,睜開眼睛,吳煙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又略帶幾分炫耀的說道:“這是給我一個很好的姐姐做的,她說她們那出嫁的時候,都會戴一個很漂亮的梳篦。不過你應該不知道這個東西,就是直接插在頭發裏面的。”她在自己頭上比劃了一下。
“我知道,我外婆跟我說過這個,我太姥姥就有一個,白玉做的,聽說很漂亮。”男人目光柔和的說道。“你這個也很好看,你那個很好的姐姐肯定很喜歡。”
被誇了的吳煙有點得意,“嗯,她肯定喜歡。”
吳煙把梳篦小心的放進盒子裏,正要開始做其他東西的時候,男人突然坐直了身體,對吳煙說道:“我隊友來了。”
“啊?來了?到哪了?”吳煙一頭霧水,她啥也沒聽見啊。
男人站起來,很鄭重的對吳煙敬了個軍禮,“謝謝你今晚的幫助,我先走了,還有任務需要彙報。”
吳煙趕緊站起來,慌張的擺手,“不算幫忙不算幫忙的。”她覺得就算沒有他,這個男人應該也不會被抓到。
男人微微颔首,然後起身打開房門,步伐輕巧,直接在樓梯口那個窗戶翻下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吳煙目送着他下樓,然後輕輕的把門帶上,屋裏醬汁的味道還有血腥味交織在一起,不大好聞,吳煙把窗子打開,一股涼風吹進來,将屋裏的味道給吹散了。
也沒有了接着做頭飾的心情,吳煙将屋裏收拾收拾,就拿了兩件衣服下樓,要去浴室洗澡。
浴室那邊很熱鬧,忠哥被他老婆發現找小姐了,正被他老婆按在地上抓撓,旁邊還有一個哭得慘兮兮的,衣服都要被扒光的女人,吳煙認出來,這就是前些日子在浴室裏見到的小麗,被打趣說她怎麽知道忠哥軟不軟的那個。
從忠嫂一邊打人一邊罵的語句中,吳煙知道了這個小麗經常和忠哥在浴室約。剛剛那夥來找人的闖進浴室,正好碰到忠哥和小麗在裏面辦事,嚷嚷着就把事情給鬧大了。于是,忠嫂殺過來了。
旁邊圍觀的很多,有女人沖着小麗吐口水,也有男人肆無忌憚的視線在小麗身上轉悠。旁邊房間裏傳來小孩子的哭鬧聲,吵吵嚷嚷鬧人得很。
吳煙有點恍惚,剛剛她經歷的事,好像是夢裏一般,哪有現在的人間真實啊。
搖了搖頭,吳煙走進浴室,算了算了,就當自己做了場夢吧!
第二天一吳煙把東西給收拾好,剛出大門,就聞到一陣惡臭,她捂着鼻子,看向精神恍惚,臉色蒼白的周如甄,昨天堵一次自己,怎麽今天還來一次。
再看周如甄身上,黃一塊黑一塊的污漬,又髒又臭,這是垃圾堆裏滾了一圈吧?
“周如甄,你碰到什麽事了?”吳煙捂着鼻子問道。
她現在看起來很不正常,尤其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都讓她有些發冷。
“你是不是救了一個人?”周如甄緊盯着吳煙問道,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一丁點的不對勁。
吳煙心裏一個咯噔,下意識的否認,“沒有啊,我天天早出晚歸的,救什麽人?”
周如甄沒從她臉上看出什麽不對勁,據她這幾天的觀察,如果救了人,吳煙也不可能外面擺攤。但是人去哪了?周如甄找了一晚上,中間還差點被一個醉酒的人拖走,她拼命把人砸暈了才跑出來的。可她不願意放棄,就算害怕得要命,手電筒都沒電了,還是在找人。
可就是沒有人,早上她實在沒忍住,就再次跑來問吳煙。她強忍着自己心裏的厭惡,看了一眼吳煙手裏拎着的兩大包東西,總覺得哪裏不對。
這會吳煙着急的說道:“周如甄,你怎麽回事?這兩天你都奇奇怪怪的,我只是去擺攤賺錢。沒礙着你什麽事吧?你也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我爸治腿等着要錢呢。你要是真有什麽事,就跟我說說,咱們好歹是朋友,我能幫就幫。我現在趕時間,待會公交車就來了。”
她想到書裏面寫的,周如甄因為救了個人,後面就開始飛黃騰達了。那自己昨天救的人,不會是原本該她救的那個吧?這只是她一瞬間想的,但她又覺得應該不會這麽巧。因為昨天的事,她睡晚了,今天也起晚了,确實是要趕公交來着,可沒空和周如甄在這裏扯皮。
周如甄哪裏會把實際情況告訴吳煙,這會見她着急的樣子,才真的覺得吳煙也沒救到人。但她還是意難平,看着吳煙着急趕車的表情,惡劣的說道:“你多久沒回孔雀發廊看看了?我建議你還是回去看看吧。”
吳煙不明所以,“我明天就去,要給吳姐送一個梳篦來着。”
周如甄揚眉,神情有些莫名,她拉長了語調說道:“吳姐?哦~~~~,吳姐肯定很喜歡你送的梳篦。”
說完,周如甄就轉身走了。
吳煙望着她的背影皺了皺眉,真的莫名其妙呢。
……
李大姐把自己的鹌鹑都給放好了,才看到吳煙氣喘籲籲的趕過來,“這麽着急幹啥子?你這個位置我給你看着呢,不會有人搶的。”
“早上耽誤了時間,來晚了。”吳煙抓了下頭發,對李大姐說道。
“晚啥?我女兒天天睡懶覺,還不能說她,每天早上叫她起床,都能要了我老命。什麽時候要是像你這麽勤快,我做夢都能笑醒。”雖然是這麽說,但李大姐臉上的笑容還是寵溺的。
李大姐的女兒才十一歲,正在上小學。她還有個兒子,在上大學,不過兩孩子都沒來過這裏,王思婉還沒見過人。平時李大姐就喜歡和吳煙說她兩個孩子的事,誇也誇,抱怨也抱怨,一般就是抱怨女兒太懶了,兒子出去上學都不給家裏打個電話寫封信啥的。
但每次說的時候,笑容都外的燦爛。
“還小呢,愛睡懶覺是好事,我要是不擺攤,也想好好睡一覺。”吳煙一邊把報紙鋪在地上,一邊說道。
“你辛苦啊,又是自己做這些,又是要賣的。”李大姐拿起自己帶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吳煙把頭花這些全部擺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咱這邊擺攤的誰不辛苦?不都是為了掙錢嗎?對了,李大姐,我想搬到這邊來住,每天就不用坐公交車來回了,您有看到誰家房子出租嗎?”
李大姐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蓋子,想了想,“好像還真有一家,我回頭幫你問下,離我家不遠。”
吳煙喜笑顏開,“行啊,謝謝你大姐,中午請你吃藕粉。”
“好嘞,多加點紅豆。”李大姐也笑。
沈清越到的時候,就看到吳煙正在給一個女孩子紮小辮,臉上笑容清淺溫柔,他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笑。
這幾天鄭浩渺老是在他耳邊說起這個小姑娘,還老是說要來看看她。
前兩天是來看看ZF項目的規劃,今天嘛,則是在公司呆得煩了,就想出來走走,正好公司在附近,想着這邊還有個小丫頭呢,順路就到了。
他對這個小丫頭還挺有好感的,不是男女之情那種,就是覺得這個小丫頭很努力的樣子,特別好。
“沈哥,您又來啦?”吳煙收了那一個小姑娘的頭花錢,扭頭就看到了沈清越。
哪怕是見了好幾次了,吳煙還是覺得,沈哥長得很好看。
沈清越微微點頭,繞過攤子走到她旁邊蹲下,關心的問道:“這兩天生意還可以吧?”
“挺好的,比我之前在發廊給人洗頭按摩賺得多。”吳煙把自己的凳子拿過來,“沈哥,你坐吧。”
“不用,你坐着休息會。我散步過來的,正好歇歇。”沈清越看了眼那個凳子,推辭道。
吳煙也不坐,坐下就懶得起來了,而且這裏人多,起起站站的更容易累。
“散步?您住在這附近嗎?”吳煙好奇的問。
“我公司在這附近。”
吳煙颔首,突然對沈清越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買個東西。”
說罷,她就走到李大姐那邊,買了兩個鹌鹑回來,遞給沈清越,“之前您救了我,我還沒認真給您道過謝。我現在沒什麽錢,沒法請您和鄭哥吃飯。先請您吃兩個鹌鹑,做得特別好吃,您放心,很幹淨的。“
吳煙見他穿着講究,怕他會嫌棄髒,着重解釋了一下很幹淨。
沈清越笑着接過去,“好,我還沒吃過鹌鹑呢,正好嘗嘗味道,要是好吃,我待會買一些回去給公司員工當福利。”
這期間又來了兩個女孩子,見吳煙頭上的發帶好看,就過來看有沒有賣的。
發帶是最好做的,她一直都是拿碎布條做,這些碎布條,一大包都花不了什麽錢,還可以随意拼接。後來吳煙還改良了一點,中間用一條細細的鐵絲撐着,戴在頭上就更方便了,不容易滑。
兩個女孩子都不知道怎麽戴,吳煙一個個給她們戴好了,讓人捧着鏡子自己看,學起來很方便。
把兩位女孩子的頭發整理好,她溫柔的問道:“怎麽樣,學會了嗎?是不是很好看?”
那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臉紅的看着吳煙,“嗯,是很好看呢。姐姐你好溫柔啊,性真好。”
吳煙這幾天經常被誇,要麽就是誇她好看的,要麽就是誇她性好的。從一開始的不好意思,到現在就大大方方的應下,“謝謝。”
另一個女孩子掏出兩塊錢給吳煙,“我們就要這兩個吧,其實之前我們學校有個女生在姐姐你這買了發帶,我們都覺得好看,就問了她在哪買的,特意找過來看。不過我們身上沒多少錢,這些發卡等我爸媽給我零花錢的時候再來買。”
吳煙笑着點頭,把錢收了過來,“好啊,到時候肯定有更多好看的頭飾,也可以在你們同學之間宣傳一下哦,大家都漂漂亮亮的。”
之前誇吳煙的女孩子性比較害羞,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吳煙,臉還是紅紅的,“好啊,謝謝姐姐。後面是姐姐的男朋友嗎?跟你很般配,也好漂亮啊。”
吳煙都快忘了還有個沈哥,回頭一看,就看到他還細致的拿着鹌鹑在吃,姿勢很優雅,都不像是在吃鹌鹑,而是在吃什麽美味大餐一般。看到她們都看着他,眼睛無辜的睜大了,吳煙覺得他眼神裏充滿了疑惑,一副你們都看我幹嘛的樣子。
吳煙忍不住又笑了,回過頭對這兩個女孩子說道:“不是男朋友,是哥哥。”
将兩位女孩子送走,她蹲下身補上幾根發帶,問沈清越:“沈哥,這個是不是很好吃?”
沈清越吃完最後一點,用報紙把垃圾裝好,擡頭扔進遠處的垃圾桶裏,正好命中,“是很好吃,我走的時候可以帶一些走了。”
“好吃就行,李大姐就喜歡聽大家誇她做的鹌鹑好吃。”
沈清越正要說些什麽,扣在皮帶上的尋呼機發出了滴滴答的聲音,沈清越眉頭一皺,将尋呼機取下來看了眼,随即又擡頭對吳煙說道:“鹌鹑我下次再來買,有人找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吳煙連忙點頭,沈清越走了兩步,又回頭問她,“有沒有紙筆?”
吳煙趕緊把本子和筆給他找出來,他皺着眉在本子最後寫了個地址和聯系方式,“這是我公司的地址和我辦公室的電話,有什麽事就去公司找我或者打電話也可以。”
“好,謝謝沈哥。”吳煙把本子和筆接過來,看着他大跨步的往外走去。
等人消失在人群裏,她低頭看了眼本子上的信息,第一感覺就是字寫得很好看,再看地址,人民路118號,後面就是電話號碼了。
吳煙把本子放好,腦子卻想着,怎麽好像看過這個地址的樣子。沒等她細想,攤位前面又來了人,她笑着迎上去。
沈清越幾乎是一路飙車到的醫院,他鐵青着一張臉,等在門口的鄭浩渺看到他的臉色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沈哥,沈哥,這是好事啊,你臉色這麽難看幹嘛?”鄭浩渺跟在後面說道,說實話,他也才剛剛才知道消息,驚得他半天沒說出話了,整個人都迷糊了。
沈清越咬着牙,眼睛通紅,“好事?是他媽的好事,老子像傻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病房號是多少,你在前面給老子帶路。”
要不是這些年他自控力變強了不少,看到後面消息的時候,他開車都能直接撞到牆上。
鄭浩渺縮着脖子,不敢說話了。刺溜兩步走到前面,老老實實的給他沈哥帶路。
誰知道這家子人什麽毛病,啥都自己憋着不說,還都瞞着沈哥,這要是他,他也不知道這會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走在後面的沈清越顧不得走廊裏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擡手狠狠的擦了一下眼睛。然後繼續冷着臉,跟着鄭浩渺往前走去。
來到頂樓的單人病房,門口還有幾個人當兵的守着,倒是沒攔着他們,鄭浩渺想推開門的時候被沈清越扯了一把,“我來吧。”
這時候的沈清越已經恢複了平靜,只是扯在鄭浩渺衣袖的手,微微顫抖着。
鄭浩渺退到一旁,擔憂的說道:“沈哥,你別太生氣了,岩哥昨晚是彙報完才做的手術,傷還重着呢。”
沈清越抿着唇,臉色越發的冷了,他瞪着面前淡黃色的門,然後握着門把手,一把推開。
坐在在病床上的男人擡頭注視着這邊,看到沈清越冷着的俊臉時,嘴角一勾,“清越!”
沈清越直勾勾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他走進來,把門關上,站在門邊不肯再往裏走。
男人嘆了口氣,看着沈清越的眼神越發的柔和,“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我這是任務,只有這樣,才能讓那幫人信任我。”
“所以呢?你和爸都知道?就只瞞着我?”沈清越垂下眼眸,拳頭握得緊緊的。
男人接着解釋:“那時候你的脾氣又臭又硬的,我們怕你也被盯上,就只能想出這個主意,你和爸鬧矛盾了,正好打消那些人的戒心。”
“呵,所以你們就都忽略了我的感受,你知道所有人都告訴我,你死了之後我有多難受嗎?你知道我有痛苦嗎?”沈清越忍不住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他漂亮的桃花眼裏終于忍不住蓄滿了淚水,“整整六年,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死了,可是又不得不相信。”
沈清岩放在被子裏的手顫抖了下,看到他弟弟哭,他心裏也一揪一揪的疼。他記得離開前,弟弟還是個嚣張的小夥子,跟院裏的幾個朋友,天天跑出去闖禍,那時候都是他去收拾的爛攤子。這小子皮實得很,怎麽揍都不哭,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哭,也不認錯,死犟死犟的。
他們的媽媽走得早,以前他們的爸爸也特別的忙,他比清越要大上五歲,小時候都是他帶着清越玩的,倆人的感情也外的深厚,清越別人說的話都不聽,唯獨他的話還算聽得進去一些。
自己帶大的弟弟哭成這樣,沈清岩不難受嗎?難受的。但當時沒有辦法,有人看着他爸位置太高了,有心要弄他,又因為他在部隊表現優異,碰到了不少小動作。正好碰到了一個跨國追蹤的案件需要一位卧底,他就主動請纓過去了。用假死來緩解他爸政事上的危機,也解除那些人對清越的窺探。
因為擔心清越太莽撞了,所以他和他爸商量了不能告訴清越真相。原本想着頂多三年,就能完成任務,可是後來發現這裏面居然還牽扯到了不少上頭的人,越查越觸目驚心,足足六年,才算是把證據收集齊全了。
現在就等着證據往上報,然後抓人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通知清越,他其實沒有死。
“對不起,清越,哥哥回來了。”沈清岩鄭重的跟他道歉,眼底藏着紅,确實,當初他們沒有考慮到清越的感受。
剛剛他也問了鄭家小子關于清越這幾年的事,他很欣慰,清越沒有像以前一樣,渾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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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