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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越的眼神落在了周如甄身上, 見只是一位長相清秀,面容稍顯稚嫩的小姑娘, 微微挑了下眉。據他所知, 金晉可是出了名的愛好美人,身側陪伴的要麽就是演員要麽就是一些交際花似的女人, 每一個可都身段姣好, 風情妖嬈的。
這個女人, 不或者說是女孩子,可不是他喜歡的風。
不同于沈清越的無所謂, 周如甄則眼神複雜的看着沈清越。上輩子的吳煙後來就是和沈清越在一起了,很多年後,還有媒體扒過這倆人是如何在一起的。但報道中只是隐約透露了一條,他們倆的認識是別人介紹的,後來就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雖然這個相識并不浪漫, 但周如甄卻清楚, 他對吳煙好到了什麽程度。在網絡發展迅速的年代, 曾經有人列舉過沈清越送給吳煙的禮物,幾乎每一件都價值連城;不僅如此,還将自己公司的股份分割一大半給吳煙,那可是一個商業帝國。他直接把吳煙推成了全國首富, 也把吳煙寵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而他背後的權勢, 更是大到不可思議。
她記得, 上輩子在她死之前, 她還看到電視裏的新聞報道。沈清越專門為吳煙建造了一個樂園, 以吳煙的名字來命名。
她在找不到那個那個男人的時候,就意識到,事情出了偏差,或者說,蝴蝶效應來了。她問了吳煙幾次,也暗中觀察了幾次,甚至偷偷溜進吳煙租的閣樓裏,沒發現吳煙有救過人的跡象。她心裏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着急。她沒有了這次的機遇,那她的生活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決不允許自己重複上輩子那樣的一生,好在她有記憶,她能預知未來,所以她将視線瞄準了金晉,這位曾經公開示愛吳煙的男人。為什麽不找沈清越,那是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從哪裏找沈清越。而金晉則不一樣,他是土生土長的海城人,金家在哪,半數以上海城人都知道,她很輕易就能找到他。
最開始,她壓根就碰不上金晉的邊,但在她傳了一條海城ZF正在秘密籌劃海城批發市場的時候,金晉就見了她。金晉文雅,有風度,短短幾天的接觸,她就迅速沉淪。但她知道自己的真實水平,她是靠預知來給金晉提供消息的,實際上的很多操作她都不懂。
好在,她重點關注過金晉和沈清越争奪市場的兩個項目,一個就是海城批發市場,一個就是海城新區黃江邊一塊地的競拍。她這幾人的投标書記得很清楚,所以她能幫助金晉拿下這兩個項目,如果都拿下了的話,那金晉必然對自己刮目相看,至于吳煙,她是不會讓吳煙出現在金晉面前的。
現在再看到沈清越,面對他精致俊美的五官時,周如甄的心不可抑制的為他狂跳。如果,如果這樣的男人是寵着她的該多好,如果上輩子他買的那些珍寶都是送到她面前的該多好。
或許,她可以同吳煙一樣,游走在這兩位男人之間。
周如甄這麽想着,眼中的亮光更深,帶着濃重的貪婪,她笑着張開嘴,試圖用自己最好的姿态,但她沒有接受過什麽禮儀訓練,上輩子也是窮困潦倒,端酒杯的手勢都很不準确,而這樣的笑容在她臉上綻開,也顯得外的惡心,“你好,沈先生,我仰慕你很久了,真高興這次能見到你。”
沈清越皺了皺眉,他望了眼什麽變化也沒有的金晉,對周如甄淡淡的點了下頭,“你好。”只這一句便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周如甄完全沒有察覺一般,急切的探向他,眼睛也渴望的看着他,“沈先生看起來興致一般,我也很不喜歡這種宴會,虛僞的名利場,沒意思。”
她記得有有一篇關于他的采訪,說沈清越特別讨厭宴會,說這都是很虛僞的名利場,沒意思透頂。于是,周如甄才想着投其所好這麽說。
果然,沈清越眼神詫異的看向了她,她興奮的想着,自己肯定引起了沈清越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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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越确實不喜歡這些宴會,大家聚集在一起,各自試探,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詫異是詫異在,作為金晉的女伴,怎麽會當着他的面,說不喜歡這種宴會呢?要知道,金晉可是最喜歡這種場合的,他在這種場合裏,長袖善舞得很。
站在一旁的金晉臉确實黑了,他帶來的女伴說這種宴會沒意思,那不就是他覺得沒意思?這可是打宴會主人臉的事。
他看着旁邊不知所謂的周如甄,壓抑着怒氣對沈清越說道:“如甄年紀還小,不懂事,可能是覺得咱們這些成年人的宴會不好玩吧。”
沈清越點點頭,“既然年紀小,那就讓她去做符合她年紀的事,沒必要來這種地方。”
周如甄這會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說錯了話。“對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她眉頭輕蹙,做出一副難受委屈的樣子,眼巴巴的看着金晉,又看了看沈清越,然後垂下眼眸,顯示出自己的弱小無辜。
沈清越一言難盡的看了眼金晉,“金先生,您的女伴似乎很委屈呢。”
不止委屈,還一臉惡心巴拉的想勾搭我呢。這句話沈清越沒說,給金晉留點面子。
金晉這會也會後悔得不行,剛剛為什麽要聽周如甄的,把她帶到沈清越面前。明明之前她表現得雖然一般,但也不算失禮。現在卻像是發.情了一般,眼神飄忽不定。他自己也是風月場中的老手,哪能看不出周如甄的意思。
周如甄前些日子眼中的對他的崇拜以及炙熱的喜歡,讓他很受用,雖然他不喜歡周如甄這種類型,但周如甄年輕、飽滿。這樣一位妙齡的女孩子,是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最喜歡的那種青澀。所以盡管他對周如甄掌握的信息來源心存疑慮,但為了調查她,還是願意花錢養着,也不介意帶她出門見見世面。
可現在,她當着自己的面,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勾引着沈清越,這讓他感覺自己的臉都被沈清越踩在了腳下,他很生氣。可他向來有風度,在這樣的場合自然是不能鬧出什麽的。
于是他看着周如甄的眼神轉為涼薄,臉上溫謙的笑容也收斂了,只是淡淡的說道:“看來如甄還挺喜歡沈先生的,那如甄你就陪沈先生好好聊聊吧!”
說罷,他轉身就走了。
周如甄沒有覺得金晉的态度有哪裏不對,還以為金晉是吃醋了,因為手裏頭有金晉想要的消息,所以周如甄也沒有追上去,反而一心想讓沈清越注意到自己。
只要一想到這兩個男人從此都圍着自己轉,她就外的興奮。
沈清越攔都攔不住人,這誰要和這個惡心的女人聊啊!
只是他剛要走的時候,就聽到周如甄問了一句,“沈先生,您認識吳煙嗎?”
沈清越停下腳步,背靠着後面的欄杆,桃花眼注視着她,搖搖頭,“不認識。”他舉杯喝了一口紅酒,眼角瞥着周如甄的臉色,在她臉上看到了一絲竊喜之後,隐約覺得不對。
在周如甄問的時候,他想到的就是小煙,雖然不知道她全名,但他身邊名字裏有個煙字的,也就只有小煙了。可他沒有說認識,他認為這個叫周如甄的有些不對勁。
周如甄送了口氣,臉上難免帶了幾分竊喜,也就是說,吳煙确實是沒救到人了,不然的話在,現在吳煙跟沈清越至少應該是見過面的。吳煙長得漂亮,有那麽一張臉,就足夠吸引住這些男人了。如果沈清越現在不知道吳煙的話,那她就能提前一步把沈清越勾引過來。
她是沒有吳煙好看,她也沒有吳煙那麽惹人憐惜,但她能預知後世幾十年發生的大事,可以幫助這兩個男人更早的成就他們的商業帝國,她相信,沒有男人會拒絕的。
沈清越想了想,追問了一句,“這個人是誰?我應該認識嗎?”
周如甄把酒杯端高,避開他的眼神,“我只是随口問一句,我以為沈先生您認識呢!”
沈清越越發的疑惑,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如甄之後,說道:“哦!”
或許,待會他可以離開,去問問小丫頭,認不認識這個周如甄。
周如甄沒能和沈清越說上幾句話,就被沈清越給打發走了,而心裏起了去見吳煙心思的沈清越,跟宴會主人了提了告辭,就提前走了。
他不知道吳煙已經搬家了,以為她還住在以前的那個地方,将車開到那之後,就在樓下等着,結果等到豔姐都回來了,都沒看到那個小丫頭。
豔姐回來見樓下站着一個大高個差點沒吓死,看清楚人之後才松了口氣,“沈哥,你真的吓死人了。”
“豔姐。”沈清越對她點點頭。
豔姐眼珠子一轉,走上前問道:“沈哥是來找小煙兒的?”
“嗯!”沈清越往後退了一步,他擡手看了眼手表,“她現在都回來得這麽晚嗎?”沈清越準備開車到江北路去看看,但是沒準這會小丫頭已經在公交車上了,路上可能會錯過。
豔姐輕笑一聲,手裏甩着那把鑰匙,“回來?沈哥你不知道小煙兒早就搬走了?”
她滿意的看着沈清越臉色大變,然後慢條斯理的扯了扯自己的頭發,故意湊近了沈清越,媚眼如絲的盯着他,“原來,小煙兒沒有告訴你啊!”
沈清越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心裏的滋味,很失落,不過對于豔姐現在的舉動,他伸手将豔姐推開,面色不虞,“豔姐,請你站直一點。”
豔姐無趣的收回來,懶懶散散的站着。本來就是想逗一下的,真不給面子。“那行吧,我上樓了。你啊,就慢慢等,看看小煙兒能不能感應到你在這等她,然後過來找你。”
她作勢要打開大門上樓,鑰匙剛要插進鎖孔呢,身後的沈清越就叫住了她。
“豔姐,你知道她搬到哪去了嗎?”
順利從沒有再為難他的豔姐那拿到了小丫頭的新住址,注意到就在江北路邊上,沈清越松了口氣,準備明天抽個時間再去找她。
正要離開的時候,豔姐站在門口叫住了他。
月色瑩白,給路面鋪上了一片銀霜,豔姐一臉的濃妝也掩蓋不住她的疲憊,她問道:“沈哥,你等小煙兒這麽晚是為了什麽?”
為了來問她是不是認識周如甄啊!這個回答在要脫口而出的時候,又被沈清越咽了下來。他陡然想起,如果吳煙真的認識周如甄,又跟他有什麽關系呢?
他為什麽半路離開宴會,在這棟小樓下面,從7點等到了9點?
帶着這樣的深思,沈清越離開了這個他只來過幾次的地方。
豔姐晃悠悠的上了樓,在把自己的房間門打開的時候,想起了之前吳煙給她開門的場景,她抿唇一笑,哼起了一首在夜總會聽到的歌。
“夢裏共醉,讓我抛開挂慮,共你編織愛字句……”
……
現在住在了江北路邊上,吳煙就晚點收攤了,也學着前面兩排的攤位,從後面的居民樓裏拉線過來,承擔一點電費,每晚亮着燈守到晚上八點。
其實晚上人也不少的,天氣越來越熱,在家呆着又悶,還不如出來走走,散散步。這周邊居民樓多,又有好幾班公交車路過江北路,稍微遠一點的,也願意坐車過來轉轉。
晚上出來逛的,一般都是一家三口,而且大多數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他們白天要上班,晚上或者周末才有休息時間。這類家庭因為計劃生育的政策,就只有一個孩子,如果帶出來逛街的話,一般就是給孩子買衣服買。
如果逛到了最後面吳煙這,看到這些漂亮發卡頭花之類的,那大多數都會給自己的女兒買一些頭花戴戴。
有正式工作的手裏頭都不缺錢,給自家孩子買點零碎的小玩意兒,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而這類人也不怎麽跟吳煙還價,當然大多數也都是看吳煙自己年齡就不大,也沒好意思還。
吳煙擺了幾天晚上的攤之後,就發現短短兩小時,有可能都能賺到白天擺一天的錢。為了能及時供上貨,她現在晚上都要做這些都要做到十一點才能睡覺。為此,白天就不能起太早。好在攤位有李大姐幫她看着,也沒人會搶她的。
這天吳煙晚邊收了攤位之後,就拎 着兩包東西往租的房子走去,遠遠的,她就看到樓下等着一個人,對方也注意到她了。快走兩步從陰影下出來,他将手裏的電筒打亮,照在吳煙的腳邊。
“吳煙,你回來啦?我媽讓我給你送一份菜過來。”來人是趙奇,李大姐那個在讀大學的兒子,這幾天學校放假,他就回來了。
吳煙手上沒空,趙奇注意到後趕緊伸手要幫她拿一包東西。
“謝謝,不用你拿,我自己拿就是了。你媽她也真是的,我這裏有廚房也能買到菜,我早上做的放冰箱呢,還老是給我送菜。”吳煙溫笑着一張臉,和氣的說道。
趙奇不好意思跟她搶,只能跟在旁邊,心疼的看着她拎着兩大包材料,走路都有些晃悠,“沒事,你這些天晚上都要擺到八點,我媽說你回來還得熱菜,不方便,正好家裏多做了,趁熱給你拿過來,你到家就可以吃了。”
吳煙是真的感謝李大姐,雖然李大姐賺了些錢,但也是辛苦錢啊,家裏一兒一女都在讀書,都是要花錢的,住在海城,買菜都是花錢買的。這一天做菜做多了,那還好說,要是連着好幾天都做多了,那就是特意為她做的了,相當于每天晚上都多加一雙筷子。
艱難的上了樓,吳煙把東西放下,伸出手接過那個碗,“趙奇,你跟你媽說一下呗,真不用給送飯菜了,我家裏真的有,這些天每天送一大碗,我都吃胖了。”
趙奇個子比吳煙高,眼神躲閃着,一會又忍不住看她的臉,見她小臉緋紅,臉上濕噠噠的黏着一縷頭發,不見絲毫狼狽不說,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柔弱之感,唇色豔麗,在這樣比較黑的環境下,都掩藏不住絕美的面容。
他的臉越發的紅了,呼吸都加重了一些,吳煙疑惑的看向他,只見他眼睛往上飄着,粗聲粗氣的說道:“那還是你自己跟我媽說吧。”說完,他拿着手電筒蹭蹭蹭下了樓。
吳煙張了張嘴,看他跑得飛快,又忍不住笑了。算了,還是明天跟李大姐再說說吧。
進了屋,吳煙把那碗菜放到桌子上,将那兩大包東西給拿進來。然後拿着碗進廚房去,将早上煮好的飯熱一熱,再把自己早上炒的菜也熱一熱。
三個菜,一碗飯,這放在上輩子,吳煙想都不敢想。
這具身體和她上輩子餓出來的那種瘦有得一拼,本來骨架就小,瘦起來确實如弱柳扶風,可不弱柳嘛!長到十五歲沒吃過一頓飽飯,每頓只能吃三分飽的情況下,誰會不弱柳?稍微要是長胖了一點,那就可能會不讓你吃飯。偏偏她們還要學做菜,做完的菜她們自己是不能吃的,是要給院裏的婆子來評判好吃不好吃。
吳煙真的受夠了那種日子,所以她來了這裏之後,每頓都不會委屈自己,就算之前手裏頭的錢有限,她買不起好吃的,那至少每頓是要吃飽的。
這邊有廚房,她能自己做飯了,第一次吃到自己做的菜時,她眼淚一下子就出來。那種滿足感,是她兩輩子都沒有感受過的。
現在的她努力生活,努力吃飯,努力長胖。
上輩子她不知道自己有多高,比那些婆子是要矮的。這輩子她買了皮尺,隔一段時間量一下,看着身高一點點上去的時候,就會高興得不行。
她希望自己高一點、胖一點。
趙奇送過來的菜是白斬雞,醬汁調得特別好。吳煙自己做的清蒸魚和芹菜蝦仁,口味清淡。就着這些菜,吃完了滿滿一碗飯,吳煙滿足的打了個外秀氣的嗝。
将碗都給洗好了,她又給自己洗了盤早上買來的葡萄,一邊吃葡萄,一邊就在客廳裏做着發卡頭花。
她現在畫花樣沒有以前那麽多了,主要的一些款式還是之前的樣子。然後根據一些款式,自己再做調整。為了更快的省時間,她還會看電視,電視劇裏面演員頭上的花樣,她會借鑒下來,然後再做出來賣,同樣的很受歡迎。
吳煙這邊仔仔細細的做着頭飾,那頭趙奇心髒砰砰跳的跑回去,脖子耳朵都是紅的。
給自己兒子開門的李大姐系着圍兜,奇怪的看着他兒子,“怎麽臉這麽紅?菜給小煙送去了嗎?這些天小煙跟我說了好幾次,不讓送了的,明天就不送了,這小丫頭臉皮薄,送一次菜她第二天一定要還東西,這幾天的水果都是她買的。”
“剛跑快了,”趙奇換了鞋,沒敢看他媽,“她剛剛回來,不就送點菜嘛,下次她還東西你不收就好了,她一個人在這邊,又沒有家裏人,照顧點是應該的。”
李大姐用圍兜擦了擦手,狐疑的看了眼兒子,“這菜我是不心疼,主要還是這小丫頭還的可比我們送的貴。”
趙奇這會臉紅已經下去了,他咽了口口水,看了下他媽,努力裝作很不在意的樣子,“沒事,我明天去送的時候,和她說說,讓她別還了,咱家不差這點的。”
李大姐盯着他兒子看,覺得不對,又說不上來,“嗯,你什麽時候去學校?我先把錢給你,你爸那邊扣扣索索的,也不知道錢都給他花哪去了。”
趙奇正要說好,又想到吳煙,年紀比他要小,還在擺攤賺錢養家裏人,他說道:“給我一半就行了,我到時候看看能不能給人補習掙錢,剩下的一半生活費,我自己掙。”
“那哪行呢?你好好讀書就可以了,我和你爸還幹得動,要你掙什麽學費。”李大姐連忙說道,她兒子考上這個大學,就給她掙了不少臉面,還學費自己掙?她不願意,那不是耽誤學習了嘛!
“就這樣,不然我一分錢都不拿了。”趙奇說完,就回了自己房間,把門碰的一關。
李大姐臉也沉,孩子自己要賺錢,那是好事。但在她看來,學習還是更重要一些,她辛辛苦苦賺錢,可不是為了讓孩子大學裏出去賺錢的。把學業搞好,以後再分配個好工作,還愁賺不到錢?
李大姐了解自己兒子,從小到大,都是很乖巧的,突然間說這樣的話,指不定就是看到了什麽,或者受了啥影響。
她擰着眉毛,回廚房繼續弄鹵料。
她得把自己兒子這想法給打消了。
第二天吳煙把碗帶過去還給李大姐,見她臉色不大好看,便問道:“大姐,怎麽了這是?碰到什麽事了嗎?”
李大姐也沒瞞着吳煙,就把昨天自己兒子說的話跟吳煙說了,“你說說,他好不容易考上這個大學,家裏又不缺供他讀書的錢,突然就說不要那些生活費了,要自己賺。我現在是不知道該說他懂事還是該說他不懂事了。”
吳煙笑了,“那肯定是懂事啊,他肯定是覺得你們辛苦,不像你們這麽累,才想着自己賺生活費的。”
“要不你就讓他去掙錢,這年頭掙錢哪有他想的那麽容易,就算是去給人補課,不也辛苦,吃點苦頭就知道了。”吳煙覺得李大姐這真是親媽,想太多了。掙錢要是真那麽容易,犯得着還有窮人嗎?
經吳煙這麽一說,李大姐也想通了,她樂了起來,指着吳煙說道:“還是你明白,是啊,這掙錢哪那麽容易。”
雖然她不想看到自己兒子吃苦頭,但他非要去吃,她也不攔着,吃點苦頭沒準還能更認真學習。
“對了大姐,真不用給我送菜了,我每天吃得挺好的,每天早上都去買菜買肉。搬來這邊才幾天啊,我臉上肉都多了。”吳煙捏了捏自己的臉,捏出了一點點肉。
“行,那就不給你送了,你好好吃飯,小姑娘家家的還是胖點好,以後好找婆家。”李大姐沖吳煙眨了眨眼睛。
吳煙嘿嘿一笑,扭過頭整理自己的攤位了。
中午的時候,吳煙自己帶了飯來,熱了以後端回來,就看到趙奇蹲在她的攤位後面,正在給兩個小姑娘介紹發卡。李大姐沒在攤位上,不知道去哪了。
吳煙走到時候,兩個小姑娘已經買完了,她對趙奇道謝,“謝謝你幫我看着攤位,李大姐呢?”
趙奇臉又開始紅了,眼神飄飄忽忽的,他把錢遞給吳煙,就回到自家的攤位旁邊,說道:“沒事沒事,我媽回家吃飯去了,我來幫她看一會。”
吳煙坐在小凳上,也沒多想,有趙奇看着攤位就行。
“那你吃過了嗎?”吳煙客氣的問道把自己的飯盒打開,聞到菜香味,她面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來。
一直偷偷摸摸看她的趙奇猛的一吸氣,差點沒咳出來,他趕緊捂住嘴,把咳嗽給壓下去。已經能被稱為年輕男人的趙奇,心跳得飛快。這是從他見到吳煙之後,經常出現的一種情況。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吳煙,是他放假剛回來那天,他回來得早,知道他媽在江北路擺攤,就找過來看看。還沒走近,就聽到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正在很溫柔的給顧客介紹頭花。那個聲音讓他忍不住放慢了腳步,聽得很認真。
他走到他媽攤位旁邊,都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往旁邊看。然後他就看到了,驚豔了他雙眼的側臉。從那天起,這個女孩,就刻在了他心間。
他知道她和他媽關系很好,倆人經常互相幫忙看着攤位。也從他媽口中得知她是一位性很好,很能吃苦的女生。更是旁敲側擊的打聽到,她家裏的情況。
知道她爸爸腿摔癱瘓了,知道她還有個弟弟,也知道她是高三上了一個學期,就沒讀了。過完年出來打工的,之前還在發廊裏給人洗頭按摩。
他很心疼她,他覺得吳煙這樣的女生,是應該被捧在手心裏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外面風吹日曬,靠擺攤賺辛苦錢的。
他想對吳煙說,別這麽辛苦,他來養她,可他什麽也沒有,就連平時的生活費,都是家裏出的,對比吳煙,他真的是太沒用了。所以他才會想着,自己先不要拿全部的生活費,靠自己賺一部分。如果可以的話,等以後……
他又偷偷的看了眼吳煙,正好對上她疑惑的眼神,他趕緊坐正了,把手放下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吃過了,特意換我媽回去吃的。她還能在家睡一覺,三點多再過來。”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和她呆在一起三個小時了,他也可以多看看吳煙,等他學校了,就看不到她了。
吳煙沒發現趙奇對她的心思,或者說,之前給她送菜啊之類的,她以為是李大姐的主意。
吳煙吃飯的時候不愛說話,就是認認真真的吃。她中午吃得稍微要晚一些,差不多是下午一點才吃的。
從中午12點開始到下午兩點,這條街上人就很少了。這會也是她的休息時間,不過吃完飯後,她也顧不上休息的,還得接着做頭飾,不然不夠賣的。
擺攤又是這樣的,你不能讓你面上的貨就那麽幾件,這樣人家連挑的興致都沒有,你存貨還得多一些,賣了一件就補上,賣兩件就補兩件,貨滿滿當當的,人家能挑,買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因為她這裏賣得還算快的,所以手頭上的就必須得抓緊時間做,平時只要沒人,她幾乎都是在做頭飾。
吳煙吃完飯把飯盒一收,就把自己的材料袋搬出來,開始做起了頭飾。
旁邊攤位的趙奇越發的心疼了,這些天他眼睜睜看着吳煙幾乎半刻不得停歇,除了賣就是做。有時候早上還得起大早去買材料,晚上到八點多才回去。這樣下去,身體怎麽瘦得了。
他的視線在吳煙細瘦的肩膀上轉了一圈,太瘦了。
“吳煙,要不你也回去休息會吧?現在人不多,我幫你一塊看着。”趙奇忍不住說道。
吳煙擡起頭,眯了下眼睛,然後笑着搖搖頭,“不用了,我不累,我要是不接着做的話,下午填貨就要填不上了。”她指了指攤位。
趙奇不懂做生意,填貨是什麽意思也不大清楚,他就是覺得吳煙太辛苦了。但吳煙不聽他的,他也沒法強求人家回去。
他站起身,看了眼前面賣糖水的攤位,從攤子上拿了兩塊錢,對吳煙說道:“幫我看下。”
吳煙點頭,“好的。”
她分神注意着兩個攤位,又重新低下頭做頭飾,聽到了動靜的時候,剛一擡頭就看到了沈哥那張俊俏的臉。
她笑得燦爛,聲音甜脆,“沈哥,你來啦!”
沈清越浮躁了好幾天的心,瞬間寧靜了下來,是的,浮躁了好幾天。那天晚上,豔姐說的話,在他這邊留下了極為深刻的感覺。
想了幾天的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又是在是想見吳煙,于是他今天在辦公室發了一上午的呆,實在沒忍住,從辦公室走出來,然後不自覺的走到了這邊。
“怎麽?想我了?”沈清越眨了眨他的桃花眼,輕松的問道。
接觸了這麽幾次,吳煙大致也了解了沈哥的性。雖然打架的時候比較兇,但其實是很細心的一個人。聽他這麽說,吳煙順勢接了下來,她認真的看着沈清越,“是啊,想你啦。”
其實在吳煙這邊,就是接個話頭而已,她覺得他們也算是熟人了,沒有那麽生疏,就是朋友之間的玩笑話。鄭哥老是和沈哥開玩笑,也沒見沈哥生氣啥的。
可吳煙這邊毫不在意的一句話,卻在沈清越那邊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他平靜下來的心髒,不僅重新浮躁了,還越發的焦灼,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焦灼什麽。
沈清越勉強一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是嗎,可能就是感受到你想我了,所以我就來了。”
“嗯嗯,我好些天之前,就在想你和鄭哥,我最近賺了點錢,還想着請你們吃飯呢。”吳煙把手頭上做的那些收了收,從後面又拖了個凳子過來,對沈清越招招手,“沈哥,來坐,外頭太陽曬得很。”
沈清越從善如流的繞過攤位坐下,只不過心情有些不好,因為剛剛吳煙說她想自己和鄭浩渺,想他也就算了,為什麽要帶上鄭浩渺,那個家夥她也就只見了兩次吧?自己可是見了三次的。
他長腿一伸,氣悶的看着忙着挪位置的吳煙,可氣什麽,也說不明白。就像那天晚上要去見她還等了那麽久不離開,一樣的不明白。
因為沈清越這個大個子進來了,吳煙還把大傘往他那挪了挪,又給他扔了把扇子,才重新縮在邊上坐着,“沈哥,你要吃冰棒嗎?”
她指着旁邊李大姐的攤位,“李大姐這邊現在還賣冰棒了,有鹽水的有綠豆的還有紅豆的,涼絲絲的可好吃了,我請你吃吧?”
冰棒有什麽好吃的?沈清越心裏想着,但看到吳煙亮晶晶的大眼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點點頭,“給我拿一根鹽水的,不用你請,我自己買。”
吳煙站起來,開心的過去拿了兩根鹽水的,把其中一只遞給沈清越,“才一毛錢一根,你別和我搶。”
沈清越手一頓,将冰棒接過來,“好,不和你搶。”
吳煙眼睛彎彎的,覺得還是沈哥比較上道,上次也是,讓他們挑兩件頭飾,也是沈哥先明白過來,沒和自己扯那些虛皮子。
吳煙可喜歡吃冰棒了,之前李大姐剛把冰棒進過來賣,她嘗了一根,就愛得不行。以前她們哪吃得上冰啊,冰是只有達官貴人們才能吃上的,她們夏天解暑的東西,就是扇子和井水裏一晚上的西瓜,還不能多吃,十天半個月也就兩口的量。
現在可真好,冰這種東西還能做成這些好吃的冰棒,只要有錢,天天吃都沒關系。
不過李大姐不讓她多吃,說是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尤其是不利于女孩子以後懷孕生孩子。吳煙還是想以後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也只能克制着,一個星期吃一次,不能更多了,今天正好到了時間。
她開心的揭開外面的包裝,伸出小巧的舌頭舔了舔,然後美滋滋的眯起了眼睛,又用舌頭去舔。
“你隔壁的大姐怎麽……”沈清越把包裝解開,一邊問一邊擡頭往吳煙那邊看,然後手一抖,差點沒拿住冰棒。
吳煙眼睛睜大,被冰棒凍得豔紅的雙唇和舌尖都濕漉漉的,她迷茫的看着沈清越,嘴裏含着冰棒,含糊的問道:“腫麽了?”
沈清越臉頰染上血色,他眼神都飄到了天上,不自在的翹起了二郎腿,他狠狠的咬了一口冰棒,涼意瞬間傳遍了全身,“沒事。”
吳煙疑惑,但對冰棒的喜愛超過了疑惑,吃得開心極了。
趙奇端着一份他特意要求加枸杞加雪梨的炖的糖水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吳煙的攤位後面,坐着一個穿着外講究的男人,手裏拿着他們家賣的鹽水冰棒,像咬什麽恨極了的東西似的,咬得嘎吱作響。
“吳煙,你在吃冰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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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