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1)
張秀蓮這一番話說得黃桂英和吳定邦心裏打怵, 等人走遠了,黃桂英才敢弱弱的嘟囔一句, “誰信你敢去死。”
吳定邦猛的扯了她一把, 臉拉得老長,“有你這麽當嫂子的嗎?半點不想着侄女好, 小心建國真拿柴刀站在門口等你。”
黃桂英想想之前她一直覺得是老實人的張秀蓮和吳建國, 倆人都敢去人劉大頭的工廠門口罵人, 還真能幹出這種拿着柴刀在門口等她的事。
她想了想那個畫面,真有點害怕。不過吳定邦這麽一說她, 她又不樂意了,扯着嗓子嚷嚷,“我怎麽不為他們着想了?家裏都那個情況,除了劉大頭,以後誰還敢要她吳煙?再說了, 我這也是為了咱們村裏人好, 劉大頭都說除非吳煙嫁給他, 不然咱們村裏人都不能去他廠裏上班。”
她這話一說完,旁邊站着的幾個同村人不樂意了。
“桂英,你自己想撈好處,就別帶上我們, 劉大頭開的那個廠子, 咱們村本來就沒幾個人過去做事, 誰還稀罕了是不?”
“就是啊, 你自己想把親侄女推進火坑裏, 就別拉上我們做好人,劉大頭廠裏經常拖欠工資,真當我們樂意去呢?你要是想去,就照秀蓮說的那樣,把你自己女兒嫁過去,那你可是丈母娘了。跟女婿一個歲數的丈母娘呢。”
“虧你還是個人親大娘,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不想着自己弟弟一家人好,感情他們家出這麽大事,你們就借了三百塊啊?真好意思的。”
這幾個人七嘴八舌的,把吳定邦都說得站不住腳了。他氣得手一甩,進了院子,懶得聽了。黃桂英站在門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手裏抓着那三百塊錢都有點燙手了。
張秀蓮氣沖沖的回了家,将門一關上就開始哭,走到屋裏頭被吳建國聽到聲音,趕緊喊道:“秀蓮,你怎麽了?是不是煙煙在外頭出事了?”
張秀蓮走進房間,拿着放在旁邊的一件衣服就甩到吳建國身上,“還不是你那個好大哥好大嫂,黃桂英那個女人這些日子,見到我就說當初應該讓煙煙嫁給劉大頭的,我呸她想得美,一開始我沒聽她的,結果她老是來說,我就琢磨着她應該是收了啥好處,來做說客的。我說她一向無利不起早,嘴裏吐不出幾句話好話,怎麽天天說起了劉大頭的好來。她那麽喜歡劉大頭,跟大哥離婚,自己嫁過去啊。我現在都後悔剛剛怎麽沒甩她兩個耳光。”
吳建國聽完,咬牙切齒的要從床上爬起來,“我去找她去,一個親大嫂,能做出這種事來,我看我大哥還要不要管管她了。”
張秀蓮按着他,把眼淚擦了,露出一抹堅定的神色來,“算了,他們不顧念着我們,咱們也沒必要太念着他們的好,我把三百塊錢還他們了,之前因為欠這一點錢,黃桂英叫我下地給他們插秧我就去了,叫我給他們翻地我也去了。三百塊就把我當長工使喚,人情我也還得差不多了。”
“他們這麽欺負人,不就是看你腿這樣,家裏沒個管事的男人嘛,咱們去治腿,我讨飯也要把你的腿給治好了,叫誰也不能欺負咱們家去。”
吳建國嘆了口氣,他哪能不知道呢?可是跑了好些醫院了,都說沒得治,要治也得花不少錢。“你說得輕巧,對了,煙煙打電話來說啥,她在外頭過得好不?”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張秀蓮把吳煙賣花樣賣了五千塊錢的事跟吳□□一說,驚得他也直擺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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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賣了五千塊錢?”吳建國聲音都變了。
“咱女兒什麽時候騙過人?她說在那邊擺攤很忙,也很累,咱們過去了,你看病,我還能幫上點忙。這五千塊錢,肯定是全給你看病的,咱先不說其他的,至少海城的大醫院咱們都能跑一圈。跑完這一趟,真不能治,咱就徹底死心。到時候我就出去打工去,你在家跟俊俊一塊。你說成不?”張秀蓮勸道。
“我怎麽總覺得不對勁呢?”吳建國猶豫,也有些害怕,要是真治不好可怎麽辦啊?這五千塊可能就打水漂了。
吳秀蓮氣得拍了他手,“什麽不對勁?煙煙還能把咱們騙去賣了?你就說一句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就沒有一點希望了,去了好歹有個希望。萬一要是治好了,那誰也不能随便欺負咱家了!”
吳建國看着手上的巴掌印,咬了咬牙,“去,去治。”
……
豔姐來找吳煙的時候,吳煙差點沒認出人來,此時的豔姐卸掉了一臉的濃妝,露出原本清秀的面容,吳煙才發現,原來豔姐的眼睛特別的漂亮,像玻璃珠子似的,淺棕色的。
她沒有穿那些緊身,露胸露背的裙子,而是穿了一條碎花的長裙,她個子高挑,穿這樣的裙子多了幾分女性的柔美。
站在吳煙面前的時候,吳煙還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豔姐,你怎麽來了?”
豔姐繞過攤子,走到她旁邊,伸手捏了一把她長胖了點的小臉,“你天天在這麽熱的太陽底下擺攤,怎麽一點都沒曬黑呢?”
她頭上還帶着一定草帽,上面用布條綁了一朵花,挺別致的。
吳煙的目光在這頂帽子上轉了下,琢磨着自己其實也能做。
“我不容易曬黑的,豔姐你坐,我給客人選好了,就來陪你。”吳煙笑得露出白白的牙齒,看着可愛極了。
豔姐沒跟吳煙客氣,自己自覺地拖了個凳子坐下,把帽子從頭上摘下來扇風,“你忙去吧,不用管我。”
吳煙就重新蹲下來給客人選發卡去了,等一單生意做完了,吳煙到豔姐旁邊坐下,她熱得臉通紅的,脖子上也有汗水順着領口往下面淌。
豔姐趕緊用帽子給她扇扇,皺着眉頭說道:“這麽熱的天,你這可真的是受罪,生意怎麽樣?應該還可以吧?”
“還可以,現在天熱,出來逛街的少,晚上生意就好一些。”吳煙把水杯拿出來,喝了口水,才緩了口氣。
她大眼睛看向豔姐,問道:“豔姐你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不是應該在家裏休息嗎?”
吳煙以前和豔姐聊過的,豔姐大多數時候都是上晚班,所以白天都會回租的地方睡覺,不怎麽出門的。這會是下午三點多,按他們的上班時間來看,這會該起床上班了才對。
豔姐伸着手還在給她扇風,聽她這麽問,笑了下,“還上什麽班啊?大世界幾個大老板都被抓走了,說是參與了什麽跨國走si案。我是不懂這些,還是從別人那聽說的。說是這裏頭還牽扯了好幾個大官,現在都被抓起來調查了,只不過下頭的人都不清楚。報紙上也沒登消息,不知道真的假的。不過大世界被查封了倒是真的,我們這些打工的,都不能在裏面做事了,現在集體下崗。”
“啊?”吳煙眼睛微睜,看着豔姐臉上無奈的笑,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的又灌了一口水,腦海裏才算是清明了些。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這個時間啊,按照書裏的劇情,這時候的吳煙應該是在大世界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大世界被查封,她總算是跑了出來。
而這時候的金晉也在周如甄的幫助下拿到了黃江邊上的項目,沈清越因為競争失敗,他的公司在海城發展得越發的艱難。
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到沈清越的吳煙,也沒有特意打電話去問,免得沈清越懷疑什麽,所以她還真不知道這個項目到底落到了誰的手裏。雖然她有自信,如果沈清越真的按她說的那樣,提出建一個地标性建築的方案出來,就很有可能拿下項目。但真的怎麽樣,她也不好說。萬一這個世界的走向,就是偏向周如甄那邊呢?
豔姐還在面前,吳煙也只能按下心裏的千百種猜測,問豔姐,“那豔姐你現在是打算做什麽?”
豔姐想了想,對吳煙說,“本來還想海城找個事做的,但我也不知道做什麽好,幹脆回家去算了,不過我這樣的回家也不好嫁人,再說吧,我媽給我留了兩塊地,種地也餓不死自己。”
她說得灑脫,可吳煙卻覺得豔姐不應該過那種生活,她之前就聽豔姐說過,她家裏是農村的。大家都知道她在外面陪酒,她也已經好些年頭沒回過家了,這要是回家,要經受的白眼和背後的議論,她也能猜到會是怎樣的。反正對女人來說,肯定不好。
吳煙沉吟片刻,對豔姐說道:“那豔姐你還準備在這邊呆多久?”
“再呆兩個月吧,我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場子收留我,可以的話我就接着幹,實在不行了,我就回家去。”
吳煙點頭,“那行。”
她心裏的想法暫時還沒成型,不好現在就告訴豔姐,省得給了她希望。以後要是不成,這希望又沒了。她挺喜歡豔姐的,她脾氣可以爆,但也放得下身段,更吃得了苦,這樣的女人,其實可以做很多事的,只是受到了學歷出生還有自身經歷的限制。
吳煙了解這樣的女人,她們并不甘願平凡,而豔姐更是不想平凡,只是她又有自己的底線,不會自甘堕落。
只要給她一份機會,她沒準還真能闖出來。
豔姐就是趁着沒事幹來找吳煙聊聊天,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豔姐見這邊人漸漸多了,就沒有打擾吳煙,揮揮手去別的地方玩了。用她的話說,就是來海城五六年了,都沒怎麽逛過海城,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逛逛。
臨走前還非要在吳煙這買個大的珍珠發卡,美滋滋的別在頭發上,然後扔下兩塊錢就跑了,吳煙追都追不上。
倒是讓吳煙哭笑不得。
李大姐向來八卦,等豔姐走了,還過來問吳煙是什麽人,吳煙說是認識的朋友,李大姐又一臉狐疑的走了。
吳煙這小孩子家家的,怎麽這麽多朋友,還都是一看都比她大不少歲數的。
吳煙是不知道李大姐想什麽呢,她要是知道了,估計也得好好想想,明明她年紀不大,怎麽交的朋友都是比她大好些歲數的,還個個都照顧她。
可能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吧!
……
沈清越一直密切的關注着海城上面的消息,從那位副shen委書記下來之後,他的心就松了一半。無他,這位副shen委書記是表哥,也就是他外公的孫子。
每年都要見好幾次面的。
随之而來的,就是京城上面的圈子沒了好些官員,然後又換上了一些新的官員,這種在官場上來說,算是海嘯級的震動了。但對平頭老百姓而言,他們可不會太關注這些。頂多就是那些經常看新聞的人,隐隐的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可這份不對勁,跟他們并沒有關系。
海城這邊也被抓了好幾位當官的,上頭下了命令,要嚴整市容市貌,嚴查不良場所,于是大世界被封了,還有好些家夜總會,也一塊關了。不僅如此,溜冰場也被查封了不少。一時間,街道上出現了很多混混,他們沒地方去了,只能上街遛彎。
沈清越在接到他那位表哥打來的電話後,這心就徹底的落了下來。
辦公室裏方案正在如火如荼的修改着,而他作為老板,在這個時候直接開車走了,回他外公那去,然後就在外公書房裏,見到了他這位表哥。
“我還真沒想到是你來。”沈清越上前錘了一下傅蘊的肩膀,差點沒讓他茶碗給摔倒地上去。
傅蘊趕緊把茶碗給抓牢了,瞪了沈清越一眼,“你可當心點,要是把這個茶碗給摔了,信不信你外公拿鞭子抽你?”
沈清越抓着紫砂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那你還把他這套茶具拿出來泡茶?摔了也有你的份。”
他這麽一說,傅蘊就有些喝不下去了,警惕了看了眼門口,還好進門前問了老太太,老頭今天跟人下棋去了,中午就準備在人家家裏吃飯的,不然他還真不敢把這套茶具搬出來用。
傅蘊收回視線,輕飄飄的看了眼沈清越,“你還真準備在海城紮根啊?你哥說,想讓你回去呢。現在事情真相也都清楚了,你們這一家人,還是在一塊的好。”
沈清越哭笑不得,把茶杯往旁邊一放,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現在個頭都一米八五了,還是小孩子呢?要提那天跟家裏人一塊?我現在可不回去,生意都搬到這邊來了,還回去幹啥啊?本來還想着我一個人在這挺無聊的,既然你也來了,正好陪我。”
傅蘊扯了扯嘴角,好榮幸哦。
“我聽說你在搞開發項目?之前在深市不是做貿易嗎?做得挺好的,怎麽現在又跑海城來搞開發了?真夠折騰的。”傅蘊搖了搖頭,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那姿态,活脫脫老幹部的架勢。
沈清越看得牙疼,“你自己還過來當什麽書記呢,現在上頭什麽想法還不清楚?這海城就是塊香饽饽,我不趕緊來劃塊地盤,以後得後悔死。”
“狗聞到肉香了還?咬着就不撒嘴了?你可別找我幫忙,我告訴你,我可是最公正無私的了。”傅蘊一副我公平公正,絕不偏頗的樣子。
沈清越笑得一龇牙,“是是是,誰不知道你傅書記,最公正公平了,我自己心裏有數,你要是給我幫了忙,難保不會被人抓小辮子,不就是搶地盤嘛?我越爺,可從來沒輸過。”
傅蘊也笑了,他這個表弟啊,還真像他說的那樣,搶地盤的事,從來沒輸過。
“你跟我說說,你準備怎麽搶地盤?”傅蘊在來之前就了解了海城的發展情況,上面想把海城發展成一個怎樣的城市他也清楚。可以說他過來,就是來鍍金的,當然實際工作也得幹,還得往好了幹,也好以後再往上走。
目前他知道的就是新區那邊需要大規模的開發,新興産業往那頭遷移。以後海城極有可能會發展成全國數一數二的城市,所以在建設方面,一定不能太差。
他能過來,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咬碎了牙齒,誰都知道在這裏呆兩年,後面的路子會有多好走。對于沈清越在這邊,傅蘊倒是沒有意見。反正這位弟弟不走仕途,想在商界發展,那就由着他發展,這兩家人在後面保駕護航,還能讓他吃了什麽虧不成?
當然了,現在家裏面的态度就是讓他自己闖,闖出個什麽花樣,只要不是太吃虧,大家也不會出手幫什麽忙。
沈清越神秘一笑,“給咱們海城來一個地标性的建築你覺得怎樣?讓全國都知道,咱們海城要發展的決心?”
“就這個?”傅蘊挑了挑眉,他沒覺得有什麽太大的競争點。
沈清越笑得越發的神秘了,“如果是要建造一個新廣播電視塔呢?。”
傅蘊沉吟片刻,忽然哈哈大笑,用手指着沈清越,“你是怎麽和電視局那邊說通的,他們早就想做一個電視塔了,你這麽一來,這塊地不是你的也得是你的啊?”
“也沒什麽,既然了解到了需求,那我就滿足這個需求嘛。更何況,這周邊的地我要的可就不止那一塊了!”沈清越點了點桌面,精致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點點得意的神色。
“你都敢挑下這麽大的擔子了,還有什麽是你拿不下來的。”傅蘊喝了一口茶,意有所指的說道,“膽子是挺大的。”
沈清越端起茶杯,對他一敬,“膽子不大怎麽能稱為男人呢?”
這還得感謝一個小丫頭提點得好啊,沈清越抿了口茶水,想到那個還可憐兮兮擺攤的小丫頭,他笑了下。
……
這天吳煙下午沒有擺攤,而是把家裏收拾收拾,直接去到火車站接人。對,原身的父母要來了。
因為繼承了原身的身體,所以吳煙也打算将對方的父母當成自己是親生父母看待,好在原身的性跟她的比較像,樣貌也沒有任何變化。
從原身家裏到這邊,其實沒有太遠,坐火車是五個小時的路程。吳煙之前打電話過去叮囑了讓他們別買汽車,直接坐火車過來。畢竟原身的爸爸身體不便,坐火車的話,速度快些,也能讓他更舒服一點。
因為預計的是今天下午三點鐘到,所以吳煙就幹脆沒有擺攤,準備去接人。只不過剛把家裏收拾好,家門就被人敲響了。
吳煙一打開門,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誰,就被抱了個滿懷。
她被吓得差點沒有叫出聲來,剛要喊人的時候,對方就松開了手,張開雙臂,眉眼帶笑的看着她,“抱歉,我失禮了,是我,沈清越。”
吳煙都快沖破喉嚨的尖叫被生生的咽了下去,她拍了拍胸口,“你吓死我了!”
“對不起,我今天太高興了,一知道消息,就趕過來找你。”沈清越手放下來,無措的搓了搓,至于裏面有沒有自己的小心思,誰知道呢!
吳煙心裏一動,見他面含興奮,便裝作不在意的問道:“是那個項目拿下來了?”
沈清越點頭,“是,拿下來了,還得感謝你之前的提的建議,我跟海城電視局合作,建一個電視塔,這個項目就被順利拿下來了,連帶着還有周邊的幾塊地,都是我的了。”
門口有人經過,吳煙趕緊把他扯進來,然後将門一關,此時她心裏又是激動又是羨慕,激動就激動在,這個項目居然真的被沈清越拿下來了。然後就是那可是黃江邊上的地,沈清越還拿下了好幾塊,這得多有錢啊!
沈清越順着她的力道被扯進來,臉上的笑容一直加深,剛剛他會抱着吳煙,一是因為自己真的開心,二是因為一開門見她小小只的站在自己面前,滿臉茫然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于是不由自主的就将人擁入懷裏。
入懷那一瞬間,滿身的柔香,讓他不由自主的沉迷,好在還算是有理智,一察覺小丫頭的掙紮,他就意識到了不對,趕緊松開了手。
但對方注意到是他之後,就松了口氣的樣子,讓他分外的滿足。因為是他,所以她都沒有害怕。
“恭喜沈哥,你先坐,我給你倒杯茶來。”吳煙笑得開心,眼睛彎得像月牙,細碎的喜悅從眸中散發出來,是真心實意的為沈清越高興。
沈清越看到這樣的吳煙心中淌過一道暖流,從他知道消息,抛下公司狂歡的所有人,開車直奔這邊,是為了什麽,可能就是為了此刻,就是為了能和她分享這份喜悅吧?
吳煙進廚房給他倒了杯涼茶,又把頭頂的電風扇開到最大,然後坐到沈清越對面。
“還得謝謝你,因為聽你說做一個地标性的建築,我才突然想到要和海城電視局合作的,不然的話,這個項目還不一定會是我的呢!”沈清越目光柔和的看着吳煙,誠摯的道謝。
“這裏面有你的功勞,所以我決定從建築費用裏拿出二十萬給你。”沈清越接着說道,他知道,吳煙現在是比較缺錢的,這二十萬也是她應得的。
吳煙聽到後睜大了眼睛,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就随口說了句話而已,哪有拿錢的道理,更何況想到和電視局合作,都是你們那邊想的,跟我可沒有關系。”
“不,這是你應得的,你那一句話,算是一把鑰匙,把我的思路給打開了,所以這筆錢,你一定要拿。而且,這也不算多的,本來我是想給你等建成後,按照利潤比來給你分紅的。但是你爸腿不是傷了嗎?就只好先拿這些,可以去把腿給治了。”沈清越漂亮的臉蛋上滿是誠懇,态度卻是不容拒絕的。
吳煙微怔,因為沈清越确實提到了點子上,她手裏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一萬多一點而已,而她爸的腿之前還蘇市那邊,都已經治了一萬多塊錢還沒治好。
後續究竟要治多少錢,誰也不好說,她這一萬多塊能不能把腿治好,也說不準。錢多一些,自然是好的,也免得治到一半沒錢治了。
可這二十萬,讓她拿又确實有點心虛,因為她只是把他自己幾年後的想法提前了,這并不算是她個人想的。
她猶豫糾結的表情落在了沈清越的眼裏,他想了想,開口道:“如果是分成的話,我是準備給你1%的,那到時候能拿到的錢,可能有幾百萬。”
他頓了頓,就看到吳煙睜大了眼睛,受到了很大驚吓的樣子。他微微一笑,接着說道:“只不過這個錢,可能得五六年後才能拿到,如果你願意等的話,就……”
“沈哥,你不用說了,越說越吓人。我答應總行了吧?不過我不需要二十萬,五萬就可以了,就這麽說定了。還有沈哥,能不能幫我約到海城第一醫院的齊濟仁醫生,別人都說他比較好。我爸媽他們今天就過來,但是這位醫生可能不好挂號。”吳煙期待的看着沈清越。
對着這樣的眼神,有誰能說出拒絕的話呢,盡管吳煙只要了五萬塊,讓他心生遺憾,但是他也算是了解吳煙,能要五萬就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他都有點想無奈的搖頭了,真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給錢都不要,有原則得厲害。要知道這可是二十萬,都能幹脆的拒絕。但是這樣吳煙,卻更加讓他覺得有趣。
“好,這些我都讓去辦了,醫生約了不少,裏面應該是有齊濟仁。我家是京城的,如果這邊的醫生治不好,咱們再帶到京城去,我可以讓家,帶去軍區總醫院看看,那裏的醫生醫術要更精湛一些。”沈清越差點說漏了嘴,好在回過來了。
吳煙連連點頭,“好,那我先謝謝沈哥了。”
她只知道沈清越很能耐,具體能耐到什麽程度,她也想象不出來,但是書裏面寫的他和金晉在競标中失敗了,那很可能也能耐不過金晉。但有她在,她是不會再讓金晉和周如甄像書裏寫的那樣順風順水的。沈哥這麽好的人,就應該得到一切。
能耐不過金晉的沈清越想到剛剛吳煙說的話,問道:“今天叔叔阿姨過來嗎?難怪我去攤位上找你沒看到,這才來你家的。是準備下午去車站接他們嗎?我和你一塊過去吧。”
吳煙再次拒絕,“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你還要上班呢。”
“我是老板,想什麽時候上班就什麽時候上班,叔叔腿不方便,我正好開了車,去接他們更方便些。咱們不是朋友嗎?這你就不要推辭了。”
吳煙心動了,也容不得她猶豫,沈清越已經站了起來,從口袋裏把車鑰匙拿在手裏,沖她搖了搖,“走吧,別和我客氣了,你也不想叔叔路上折騰的吧?”
吳煙只好跟着站起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是太麻煩你了。”
“你的事,都不麻煩。”他像是随意說的一般,沒看吳煙,先往門口走去。
吳煙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自己聽錯了吧?嗯,肯定是聽錯了。
……
因為沈清越不容拒絕的主動請纓,吳煙只好告訴沈清越要去火車站接人,鎖好門下樓的時候,正好在一樓院子裏見到了住一樓的奶奶,吳煙笑眯眯的打了聲招呼,“嚴奶奶好。”
他們養的大狗很喜歡吳煙,每次見到吳煙都狂搖尾巴。吳煙有時候就偷偷的炖一些大骨頭給大狗吃,難免會碰上一樓的爺爺奶奶嘛,一來二去的就和他們熟悉起來了。
吳煙知道嚴奶奶和陶爺爺都是老師,只是現在退休了,就在家裏安度晚年。他們的兒女不和他們住在一起,偶爾會回來看看他們。
只不過回來的次數不多,吳煙搬過來住了一個多月,都沒見他們回來過。
吳煙還挺喜歡這對老人家的,當然,因為他們是老師,所以吳煙對他們也有一股純粹的尊敬,在他們那個時代,做老師的可都是備受尊敬的。總之,這對老人在吳煙眼裏就特別的厲害。
她有時候炖了湯,做了好吃的菜,就會往他們這送一點。而嚴奶奶要是做了什麽好吃的,也會招呼她到家裏去吃。這要是落在不知道的人眼裏,估計都要以為吳煙是他們親孫女了。
沈清越跟在吳煙後面,聽到她打招呼就順着視線看過去,只見一位跟他外婆差不多年紀的老人家正溫和的笑看着吳煙,并且還打量了自己一下。他沖對方點了點頭,漂亮的臉上扯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來。
“煙煙啊,要出門嗎?今天沒擺攤?”嚴奶奶站在院子裏面,一臉的慈祥。
吳煙将手伸進院子裏,揉了揉裏面大狗的腦袋,“我爸媽今天要過來,要去接他們,就沒擺攤了。”
“這樣啊,”嚴奶奶點頭,轉而正大光明的看着沈清越,問吳煙,“這位是?”
吳煙轉過頭,看到沈清越垂眸注視着院子裏的大狗,聽到問起他,擡頭看了自己一眼。吳煙一愣,扭過頭對嚴奶奶說道:“這是我哥,待會跟我一塊去接我爸媽。”
嚴奶奶見沈清越滿身的貴氣,以及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服褲子,沒說什麽,只是笑着對沈清越點了點頭,“是哥哥啊,那你們快去接人吧。”
吳煙又逗了下大狗,見它都恨不得跳出來,才一按它的腦袋,“不許動,我晚點給你送好吃的。”
大狗馬上不動了,很有靈性的眨了眨大眼睛,乖巧得很。
“那我們先走了。”吳煙對嚴奶奶揮揮手,就跟着沈清越一塊往小區外面走去。
路上吳煙跟沈清越解釋,“我說你是我哥不介意吧?因為不知道該怎麽介紹,嚴奶奶比較關心我,如果不這麽介紹的話,她肯定會瞎想的。”
沈清越看着吳煙張張合合的小嘴,以及忐忑的小眼神,像剛剛吳煙揉大狗那樣,伸手揉了揉吳煙的小腦袋,感受着手下發絲絲滑的質感,不甚在意的說道:“沒事,老人家确實容易瞎想,這麽介紹的話,對你也比較好。”
吳煙嘿嘿一笑,唇紅齒白的俏模樣,“嗯,你不介意就行。”
倆人出發去接原身的父母,而另一邊的周如甄日子卻沒有那麽好過了。
她不知道是今天出消息,正在金晉安排她住的別墅裏試着裙子,這些都是她從金晉那要過來的,用的手段無非就是我對你有用,我現在這麽可憐這樣的招數。
而金晉呢,別的不多,就是錢多,給周如甄安排個好住所,給她扔點小錢花,都是小事,只要周如甄真像她說的那樣,有用就可以了。
對于這次的項目,周如甄信心滿滿,掌握了未來就是這麽的自信。
金晉那邊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從确認自己真的沒有拿到這個項目,而被沈清越拿走之後,他就直接把自己桌面上的文件全部砸在了地上。
從來了個副書記開始,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和他作對一般,先是自己走關系的幾位官員都被抓了,他打了幾個月的關系全部都沒有用了。然後就是參股的大世界被封,他作為其中一個股東居然還被傳喚調查了。
要不是他真的就是出了點錢,确實沒參與裏面的走si,哪怕他是金家人,也不可能輕易的出來。要知道這可是京城上面下令整頓的。
這還不止呢,随之而來的,就是金家旗下的酒店,各大夜場等涉及到的生意,全部被整頓了。他爸天天在家裏發火,要求他去家裏的公司做事,不能弄他的這種小破開發公司了。
但在國外留過學的金晉願意嗎?肯定是不願意的,這些天正在和家裏對抗着呢。
現在就是他的項目沒能拿下的,分到他手裏的,就是幾塊邊緣化的地,跟黃江邊上的可差太遠了。
越想越生氣的他陡然想到了周如甄,雖然自己沒按照她說的修改數據,可沈清越那頭也不完全是靠數據來拿下那塊地的,誰會想到他居然跟海城電視局合作做電視塔。
這可是海城一直未落實的重點項目,結果被他給撈了去,順帶着還拿下了黃江邊上好幾塊地。
這也說明了,周如甄根本就是個騙子。
金晉從公司出來,直奔周如甄目前住的別墅,在周如甄開心的看電視的時候,嘭的一下把門打開。
周如甄往門口一看,還沒來得及笑,就被金晉的臉色給吓得退後了一步,“金,金先生,你怎麽了?”周如甄膽怯的問道。
金晉大跨步的走進屋,面色陰沉,冷冷的看着周如甄,然後扯了扯嘴角,“項目被沈清越拿去了。”
周如甄臉上一白,驚聲喊道:“不可能。”
她都已經讓金晉按照她提供的數據修改,怎麽可能還會被沈清越搶去呢?這不可能的。
金晉冷哼一聲,“呵,可項目确實被沈清越拿走了,而且跟數據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和電視局合作做電視塔。”
“電視塔?”周如甄仔細想,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後來應該叫做海城塔的,可是海城塔是這個時候建的嗎?
上輩子的周如甄壓根就沒有關心過這個,所以她也想不起來海城塔是不是這個時候被沈清越接下的,她只知道,海城塔确實是沈清越的公司做的,以後每年光觀光旅游帶來的收益都能有好幾個億。
她臉色越發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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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