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陸家一衆已經準備啓程回燕京了。走之前,他們應邀去了一場飯局。
臨行前,晏菀覺得有些昏沉,所以留在了酒店。陸淮留下照顧。陸衡就帶着陸北樓和聞樂赴約了。
陸北樓有些好奇,自從得到陸淮的支持之後,他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眼裏閃爍着不靈不靈的光芒——他稱之為理想之光。
陸北樓:“爸,你在這裏也有朋友嗎?”
“商業上有些往來,不熟悉。”陸衡微笑着摸了摸兒子的狗頭,“但人家幫了咱們一點小忙,不去做客也不好。”
浦屏和燕京隔着十萬八千裏,能有什麽商業上的合作需要陸衡親自出面交涉,還拖家帶口的?
到了約定的地點,對方也是一身正裝,把夫人兒子都給帶上了,俨然比他們還要鄭重。
“陸先生。”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有些難掩激動地握了握陸衡的手,陸衡爽朗地笑着應答,向對方介紹自己的家人。介紹到聞樂的時候,男人忽然俯下身來和她握了握手,語氣有些古怪,仿佛在安慰她似的,連聲音都輕了下來:“這位就是您的千金南枝小姐吧?诶呀,和您長得真像!”
他這副感慨萬分的模樣引起了聞樂的好奇。
輪到男人做介紹,男人攬過自己的妻子,手指着一旁的男孩兒說:“這是犬子,子旻。子旻哪,快來和陸先生一家打個招呼。”
封子旻有些不情不願地上前,人被絆在這裏,心卻不知道飛到了什麽地方。他敷衍地和陸衡寒暄了幾聲,一扭頭看見聞樂之後,整個人都變了臉色:“你、你怎麽在這兒!”
這個惡魔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啊!
一看見聞樂,封子旻就會想起了那一頓殺人不流血的柳條鞭——他回去仔細檢查了,不僅一點外傷也沒有,內傷也沒有!只有痛不欲生的記憶還存留在他的神經裏,偶爾想起時疼得一個冷顫。
總之,這人邪門的很,封子旻真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再遇見她。後來知道她是自己初戀對象的堂妹的閨蜜(……)之後,他才徹底放棄了追究的念頭。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願意再看見這個人啊!
封子旻的反應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他反應過來後,臉又青又白,脖子騰地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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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爸爸:“子旻,你跟南枝小姐認識?”
封子旻暗嘆不妙。
聞樂要是當面拆穿他,他爸再寵他回家也少不了一頓揍。
于是他只能緊閉着嘴,像只河蚌似的不開口,冷汗潸然而下。
聞樂的視線在他身上從上到下、飄飄悠悠地掃視了一遍。就在封子旻心髒都快跳出來的時候,聞樂笑着,一字一句地說:“是啊,我們見過的……真巧啊。”
最後三個字,封子旻仿佛聽見了刀劍出鞘的肅殺之氣,不禁惶恐地後退了一步。
“……我想起來了,我們在向安時的派對上見過。”聞樂不鹹不淡地望向好奇的陸衡說。
陸衡挑了挑眉,低聲問:“你跟向家那個小子挺熟的?”
聞樂點點頭。
“安時哥?南枝你認識他啊?”陸北樓并不知道向安時和聞樂的淵源,一時間還有驚喜。
“我們三個關系很不錯呢。”聞樂煞有其事地點頭,封子旻不得不硬着頭皮附和,漿糊似的腦子一轉才反應過來——卧槽,她這是逼着自己去給向安時道歉啊?要是不跟向安時通好口風,“朋友”分分鐘變“死敵”好嗎!
封子旻咬牙切齒,暗罵聞樂狡猾,發狠地想,大不了魚死網破嘛!這位陸先生難道還會放任自己的女兒和別人打架嗎?他們人那麽多,難道還辯不過聞樂和向安時?
……封子旻突然又想起,當時自己放話要教訓人的時候,似乎被聞樂用自己的手機錄下來了。
封子旻:“……”
陸衡眼看着對面的男生瞧見自己的女兒之後,在短短幾分鐘內露出了大驚失色、激昂憤慨、咬牙切齒、心如死灰這幾個表情,覺得這個少年在自己女兒面前就是一只毫無反抗之力的兔子。
陸衡不動聲色地彈了彈閨女的額頭,示意她得饒人處且饒人——卻收到了聞樂不以為然的一個小小白眼。
撇去這個插曲,這頓飯局進行得還是很和諧的。陸封兩位先生談笑風生,甚至還敲定了後半年一個不大不小的投資合作。
流程結束,兩家分別告辭。車上陸衡問聞樂事情的真相,聞樂挑挑揀揀、不鹹不淡地把自己打人那一段删掉,只說自己錄了錄音還威脅他要報警。
陸衡聽後失笑,只是告誡她說:
“你該慶幸封子旻是個不清醒的惡人。”
怎麽說呢,從他親自帶人去揍向安時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封子旻絕不是擅長玩弄心計之輩。
聞樂狠狠整了他一把,居然還沒有被地頭蛇封家的小公子咬一口,算得上是幸運了。也是她謹慎,名字也沒留下,陸衡評價說,如果她能戴個口罩墨鏡什麽的就更好了。
……親爹啊,我是去救人,不是去搶劫,更不是當黑社會好嗎?
陸衡語重心長地這麽一提,聞樂敏感地挑眉:“您是拜托封家做了什麽事嗎?”
否則不至于走之前特地赴約送封家一筆合作吧。
“南枝。”陸衡将車窗打下一點,夏風輕輕吹拂着他的頭發,深邃的眼睛透過後視鏡溫和地看着她,“有時候,換個角度去思考,就能使事情變得簡單很多。”
聞樂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
他們剛到家,晏菀就通知他們,潘雪珍簽協議了,最終還是選擇了馬上兌現一百萬現金。
潘朋義死性不改,深陷高利貸和賭債無法自拔,他需要這筆錢來“救命”。
聞樂怔然,下意識偏頭端詳陸衡的側臉。
“怎麽了?”陸衡坐在沙發上松了松領帶,臉頰上挂着晏菀興奮之下留下來的唇印,笑意盎然。
“沒什麽。”聞樂搖搖頭,“我只是終于想明白您找封家是做什麽的了。”
陸衡笑着搖了搖頭,把聞樂拉進自己懷裏,比了比她的身高,抱了一下說:“我們南枝長大了。”說着,嘆息着加上了一句了一句,“比你二哥聰明。”
聞樂笑了。
換做陸北樓,他大約是不會這麽快察覺到的。
潘朋義的賭債一直大大小小的欠,但從來沒有到砸鍋賣鐵也還不上的程度。與之相反,他進過一次監牢,在戒不了賭瘾的人之中,他甚至算得上是謹慎的那個,也從來不碰高利貸這種東西。
這麽多年聞樂報警都抓不了這個男人,現在他卻突然泥足深陷,不僅僅是走上路上踩了一腳狗屎之類的黴運發揮作用的結果。
聞樂忽然很想問問陸衡,如果他遇見了這種局面,會怎麽做。
應該不會像她一樣落魄地淪落到海國,開了挂回來才掌握了主動權吧。
“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陸衡拍了拍她的腦袋,說,“把這些都忘了吧。以後有爸爸媽媽和你哥哥們……有我們在呢。”
……
聞樂回到海國後心情很好。
她通知薩迦,自己又要換住所了。燕京,繁華似錦,唯一的缺點是……離海太遠了。
聞樂是海神。在海中她的神力最充沛,海邊也還行,內陸上就需要打個小小的折扣了。只要不把她拖進撒哈拉沙漠、讓她天天玩兒沙子,海神的實力還是能夠得到保障的。
如此一來,海國就成了她的充電所。白天在陸地上呆久了,晚上回海國修養一番……其實頻率也可以不那麽高,但是海國美啊,還有薩迦在,聞樂當然樂意時常回來。
“對了。”聞樂問薩迦,“我帶回來那顆蛋去哪裏了?”
薩迦一愣,柔美的面龐浮現出一絲猶豫:“帶去給杜卡醫生看了。”
杜卡是郁翠都出身的海民,一條雄性中年人魚,醫術(尤其是産科和兒科)在整個郁翠都赫赫有名。
“去看醫生?那顆蛋生病了嗎?”
“完全相反。”薩迦揉了揉眉心,“它長得太快了。”
聞樂走之前,那顆蛋還只有雞蛋大小。一夜過去,等薩迦再來看的時候,就長成鴕鳥蛋了。
“……”薩迦不是沒見過生長規律比它更奇怪的生物。但是那顆蛋滿滿蘊含着海神力,眼看着就是白蛋被聞樂喂了一口海神力後開始自動吸收周圍的神力,貪嘴吃撐了,現在動都動不了。
聽完解釋後,聞樂:“……”
“大體上是沒有大礙的。”薩迦本身就是個魔法大家,對于海神力他還說得上一二,“但我不确定,現在這種情況對蛋裏的小龍是否有生長發育方面的影響。”神力吸收太多,也是會給發育帶來壓力的。
于是他就把蛋交給了杜卡。杜卡看了眼就說這顆蛋還活着,然後把龍蛋留在了病房裏,和一群孕期的人魚和生病的小人魚一起進行看護。
聞樂忽然有些同情醫生。
……其實自己就是給蛋蛋找了個托兒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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