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感冒

張小檀原本就受了涼,又在火燒房外面強撐着站了兩個小時,出來後,身子晃了晃就暈倒了。

四姑呼喊人來幫忙,周居翰已經抱起了人,問她,這附近哪兒有醫院。

“哪兒有什麽醫院啊?小破地方,最近的診所也要十幾公裏呢。”

周居翰皺起眉:“那藥店呢?”

“這個有,就在鎮口那條街上。”

周居翰二話不說,抱着人就走了。

鎮上只有一家藥店,也只有一家旅館。周居翰買了藥後,抱着張小檀又踏進那家巷子深處的小旅館。

如果不是外頭那紅色的小燈箱,上面明明白白寫着“60~150一晚”,還真想不到這麽深的巷子裏還有一家店。

老板娘看到他,眼睛裏都亮了一亮:“住房啊,帥哥?單人間還是雙人……我看是雙人吧。”

她露出個“你我成年人都懂”的表情。

周居翰不由好笑,也沒搭理她。

這旅館實在小,上下兩層,一樓只有一個櫃臺和一個房間,那是老板娘和老板住的。周居翰拿了門牌,順着左邊的樓梯上了去。

窄小的過道上自以為別出心裁地鋪着紅地毯,兩邊盡頭各有兩個房間,他對了門牌,推進了最裏面的那間。

房間不大,內置的衛生間更是豆腐大小,僅供一個人下腳。兩張床,東邊牆角豎着擺着一張,門口橫着的一張,組成了一個直角,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東邊那張床的床尾緊緊挨着門口這張的床頭。

要碰上個腿長的,腳一伸不就踢同伴臉上了嗎?

為了避免這種事兒,她把張小檀放在了東邊那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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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有熱得快,他拿來煮了壺水。

……

張小檀迷迷糊糊的,感覺被人抱了起來,撥了撥她的腦袋,讓她靠到對方懷裏。她的頭很暈,根本不想睜開眼睛,可那人輕輕搖晃着她,非要她醒來。

張小檀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

周居翰英俊的臉就在她的臉上方,被床頭昏黃的臺燈映地朦朦胧胧的。他的胳膊橫過了她的腰肢,把她的身子摟在懷裏,另一只手端着水,修長的手指間夾了兩片白色的藥片。

張小檀認出那是消炎藥,忽然掙紮起來,差點傾翻了他手裏的水。

周居翰有點惱了:“安分點。”

她果然安靜了下來,有點被吓到的模樣。

他又有些不忍,低頭用唇探了探她的額溫:“還是這麽燙,先把藥吃了。”

張小檀渾渾噩噩的,腦海裏只有剛才他的唇印在她額頭的那一刻,潮濕、溫熱,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溫存和憐惜。

張小檀也想起了好友夏秋白跟她說的一句話。當一個男人把唇貼到你身上上時,那說明他在邀請你,他唇的溫度,就代表了他那器官的溫度,是很明顯的性暗示。

吃了藥,喝了水,周居翰才讓她合上眼睛。不過,他沒回床上,任着她枕在他的懷裏。張小檀迷迷糊糊的,竟然聽到他在她耳邊唱搖籃曲,還輕輕地搖着她。

他把她當小孩子嗎?

張小檀心裏生出了一股無力的意氣。

可是,這會兒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沒法兒跟他抗議。

翌日起來,張小檀覺得腦袋還是有些暈,不過已經好多了。周居翰不知從哪兒叫來的一輛小面包,一路載着他們跌跌撞撞回了老家。

這會兒,來參加葬禮的人都散了,除了四姑一家還在大廳幫着打掃,家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四姑看到她和周居翰還愣了一下:“閨女,回來了?”

張小檀點點頭,回頭對周居翰說:“您什麽時候走?”

“你很想我走嗎?”

張小檀本意是想到時候送他一程,沒料到他會這樣反問,有點不自然:“我沒這個意思。”

“跟你鬧着玩兒的。”他的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把她領進了內堂。張小檀順從地走着,知道他只是出于長輩的關愛、習慣性的動作。

傍晚的時候,四姑下廚做了桌菜,專門用來宴請周居翰。桌上聊了些家常,聽說周居翰是北京城來的,四姑一家的神色都變得不一樣了。

原來也殷勤,不過沒像現在這麽上趕着,一頓飯,盡問他話了。

周居翰一直帶着得體的笑容,陪着他們胡侃。有時候她都聽不下去了,四姑一家還興致盎然的,張小檀從一旁偷偷打量他的神色,心裏挺故意不去的。

飯局結束後,很晚了,四姑和三嬸還坐在大廳裏聊家常。

他們家一樓大廳有空調,往常這些鄰裏都喜歡往這邊坐一坐,蹭點熱氣,不到10點鐘不回去。

張小檀去了廚房洗碗,四處翻了一圈卻沒找到圍裙。

周居翰在她身後問:“是不是這個?”

張小檀回頭,他手裏拿着的不就是她那條粉色印有卡通圖案的圍裙嗎?

她點了點頭。

周居翰走過來,伸手幫她勾上頸上的帶子。那帶子是打結的,之前是四姑在用,太長了,圍裙都拖到了她胸部下面。

周居翰低頭一看,昏暗的燈光下,她雪白的胸脯從領口裏露出一角,包裹在黑色的文胸裏,微微凸起,帶着少女該有的幼嫩和潔白。

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張小檀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擡頭瞄了一眼,發現他一直低着頭,眼神有些晦暗,很輕微地滾了一下喉結。她遲鈍地也低了一下頭,才明白他看的是自己的……

她咬住唇,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不過很快面無表情地壓住了。她飛快地奪過了圍裙,背對着他站去了盥洗臺那邊。

前面大廳裏傳來四姑和三嬸嘈雜的說笑聲,這邊拐角後的廚房卻安安靜靜。安靜地——只有水流沖刷的聲音。

張小檀機械地擦洗着碗,洗着洗着,忍不住擡頭看了眼玻璃窗。

透過玻璃窗的反射,她看到了身後的周居翰——他一直站在她身後,目光盯着的是她纖細的背影。

他走過來了,看着她一直走到了她的身後,微微傾身,一只手就搭住了她身邊的臺面上。

周居翰從側面看着她。

二十歲的小姑娘,個頭堪堪到他肩膀,牛仔褲包裹着修長的兩條腿,臀部挺翹又圓潤,胸部雖小,卻鼓鼓地撐起,形狀完美,和纖瘦的身材對比鮮明,不難想象裏頭的飽滿。

也許是他靠得太近了,她有些緊張,心裏雖然氣憤,但是不敢回頭看他。

手裏的洗潔精更滑了,她沒注意,失落了手裏的碗。

距離水池底還有段距離,幸得他伸手撈了一把,準确地接住:“怎麽你這麽不注意?”

張小檀沒法兒答。

這樣安靜的對峙中,她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對他望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專注,很平靜,也很灼熱,像在醞釀着什麽。

張小檀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那一晚,他一開始也是這樣望着她,然後,他不顧她的掙紮和哭喊把她按在了那張辦公桌上。

她不自覺就把濕漉漉的洗碗球抓在了掌心裏。

張小檀的頭發很長,柔柔軟軟地垂在肩上,遮住了雪白的脖頸。周居翰覺得有點兒礙眼,信手撩開,撥到一邊肩膀。

他的臉頰就在她的臉頰上方,她一擡頭就能看到他挺翹的鼻尖,鼻腔裏呼出的熱息像羽毛一樣掃着她的臉頰,仿佛要親吻她。

周居翰說:“上次見你,頭發還沒這麽長。”

“準備要剪的。”

“不用剪。”

她擡頭看他,他這會兒也看向她,約莫是笑了一聲,手虛虛地壓在她的肩上,中間隔了那一層薄薄的頭發。

“挺好的。”

張小檀被他笑得很不舒服,伸手就去抽自己的頭發,卻被她抓了腕子。

他的手掌很寬大,根本不用使力,她受了慣性就撲到了他的身上,兩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周居翰雙手後壓,撐住了桌臺。

張小檀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不覺就問出口了:“你抽煙了?”

他很輕地“嗯”了聲。

“……你以前不是不抽嗎?”

“偶爾也要應酬。”

張小檀覺得詫異,沒多想就問出了口:“那現在呢?”

問完後,她自己都沉默了。

周居翰也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你要來一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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