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歸置
隔日馮冶年就找上了他,連劉正軍都驚動了。兩位老首長在他的辦公室裏坐了,各自捧了他倒上的茶。
馮冶年把那茶杯在手裏端詳了一下,嘆了口氣:“居翰,凡事不能做得太絕。”
劉正軍也說:“小穎怎麽說都是老胡的親閨女,跟你也算打小一個院裏長大的。你這樣做,老胡的面上也不好看哪。”
馮冶年說:“就是。你這麽把她直接給攆了,回頭我們倆怎麽跟老戰友交代?”
“我也跟您們說白了吧,她杵我身邊,我實在不自在,做事都拘着。她心裏頭想的什麽,我想您們也都知道的。可這想法對不對,二老心裏頭比我更清楚。”周居翰說。
“那你也不能這樣幹啊。攆人就攆人,還給調去個養老部門。回頭老胡問起來,叫我們怎麽交代?多好一閨女,做事勤懇,學歷本事也都不差,給你這麽作踐!”
“居翰,你這事兒做的,真有點過了。”
等他們都說完了,周居翰才笑着轉回身,給他們作揖:“是我的不是,我給二老賠罪了。但說出的話,就如潑出的水,我做都做了,再讓我收回來,我日後怎麽服衆呢?”
話也在理,他也不是十多年前那個籍籍無名的小參謀了,下面那麽多雙眼睛都看着,朝令夕改是大忌。
可是——馮冶年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這臭小子,看着魯莽沖動的随性之舉,其實做之前都想得清清楚楚了,他就是吃定了他們礙着這一點,沒法兒逼他呢。
劉正軍打圓場:“調了就調了,老胡那兒,回頭我幫着說兩句。老胡脾氣好,不會為着這麽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炸貓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周居翰做完了事,把這身軍裝脫下,挽在臂彎裏回了住處。
開門時聲音放得很輕,進了門,果然看到張小檀窩在沙發裏看電視。人已經睡着了,遙控脫手在地上,電視機裏的聲音卻還很大。
也虧得她睡得着。
周居翰在玄關換了鞋,腳步很輕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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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是真的很香,不時抿抿唇,努一下嘴巴,模樣兒嬌憨。初見時,周居翰覺得這姑娘沉默寡言又冷淡,好像對什麽都不大樂衷,時間久了,其實不是那麽回事兒。
不過,她交心的朋友确實不多。
張小檀睡夢中感覺鼻尖有點兒癢,伸手就抓了一把,卻抓了個空。這一抓,身子也往下傾了,差點兒就從沙發上翻下去。
有人從旁邊接了她一把,順勢把她摟懷裏。
張小檀這才醒了。周居翰在頭頂對她微笑,食指刮一下她的鼻尖:“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乖?”
他說話時彎腰靠近她,将外套搭在了沙發邊。
張小檀打眼朝那外套望一眼,嘴裏嘀咕:“每天都熨一遍嗎?也沒見你多講究,每次回來都随手放,怎麽就這麽挺?”
“你猜啊。”
他表情暧昧,往她耳邊吹一口氣。
又在戲弄她了——張小檀揚手推開她,坐到一邊穿鞋子。棉拖鞋,有代扣,穿着有點兒麻煩,她心裏頭拗着,撥了很久也沒扣上。
周居翰在她面前蹲下,撥了一下就好了。
她愣了會兒,就見他自下而上擡頭看定她:“扣個鞋都不會,簡直就是個小廢物。”
張小檀把腿從他掌心抽回來,抱着膝蓋坐那兒生悶氣。
“就說了你一句,就生氣了?”
“不是。”張小檀說,“你打心眼裏瞧不起我。”
“這話從何說起啊?”
張小檀心裏酸楚,繃了會兒才看他。目光甫一和他對上,就被他的笑容折服了,那一瞬間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她心裏更加難受,鼻子發酸。
“怎麽說着說着就哭了?”周居翰連忙去翻外套,掏出帕子幫她擦拭眼淚。
張小檀按住他的手,低頭窩入他懷裏。
她心裏空空蕩蕩的,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和恐慌在她心底紮根,徒勞地想要尋找那麽點兒安全感。
周居翰的手撫在她的後背上,把她抱入懷裏。
過了會兒,張小檀又從他懷裏起身,捧起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說:“我真怕你有一天忽然就走了,什麽話都不留。”
她說得他都笑了。
周居翰捉了她的手,一邊望着她的眼睛微笑,一邊将她細白柔嫩的手指放到唇下親吻。他不止親吻她的手指,他還吮吸它們,将它們含入那兩片飽滿的唇中,包裹、濕潤。
他做這些事兒的時候,一直望着她,眼角那顆藍色的小痣仿佛有了生命力。張小檀的一顆心怦怦亂跳,後背僵硬着不動了。
誠然她在此之前是一個處女,但是,他總能很輕易就撩撥起她心裏的欲。
……
她被他抱着放入柔軟的床鋪裏。這幾天相處下來,張小檀覺得自己多少有些了解他了。他這個人,平日算不上多熱衷于這檔子事事兒,但是,一旦感覺來了,就非得做個酣暢淋漓。
他喜歡在青天白日裏把她剝個精光,讓她擺出各種羞恥的造型。前些日子,他還給她畫過一幅畫,半裸的女人,身披輕紗,抱着椅背站在日光裏。
他畫畫的時候特別專注,她站累了偷偷開個小差,他也不從不責備,只是微笑地看她一眼,眼中有着取笑。
那樣,她便不好意思再動了。
她也了解了他很多的愛好。比如鋼琴、書法,還有騎馬,尤其是最後一項,可以說是他最鐘愛的體育項目了。
“你居然在走神。”周居翰納罕地從她身上撐起半個身子,手指撥弄她的頭發。
張小檀自知理虧,悶悶地不發一言,拿了枕頭墊在胸前,不讓他看清她的臉。
這孩子氣的動作,他只覺得可笑。
“現在不怕我了,熟了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沒有的事。”
“那你拿個枕頭擋着算是個什麽事兒?”
她只好把枕頭挪開,抱着肩膀遮住了胸口白花花的一片兒。
這在這一刻,他壓向她,将她翻了個個。張小檀想要掙紮,被他反剪了雙手,同時他死死抵住她的後背。
他修長結實的身體伏壓在她身上,說不上來是酸還是麻,張小檀把頭埋到了枕頭裏,發出嗚咽的聲音。
一次又一次的,她真的受不了他了。
不過,張小檀不是個會拒絕的人,她只是埋在枕頭裏哭,可憐兮兮的。他這才放過了她,和她一道兒躺在床裏,身上仍是一/絲/不/挂的。
這樣光着和他躺一塊兒,她每次都會不好意思。可是這個人吧,好像沒見他有過那麽一丁點的不好意思。
時間久了,張小檀甚至有種自己特別矯情的錯覺。
她覺得不能再這樣了,不然,遲早要被他洗腦。
周居翰翻了個身,胳膊橫過來搭在她的肩上:“過年上哪兒玩去?”
張小檀被問愣了,沒明白。
周居翰詫異:“難道你每年都呆屋子裏種草啊?”
她被他說得很不好意思:“什麽種草?我又沒事兒做,當然是呆家裏。”
“你跟梓寧的性子倒是有點兒像,她也不喜歡到處走。”
她哪能跟周梓寧比呢?她是他的親妹子,周家的掌上明珠,從小被大家夥放在掌心疼的;而她,只是他家裏司機的女兒,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
這些話,她心裏頭很明白,不過從來不在他面前說。她知道他不愛聽這些。
可是,有些人到底還是不甘心的。胡穎去而複返,在一個周六的下午找到了她。彼時,張小檀在湖心亭裏正翻一本《簡·愛》,看到她,有些猝不及防。
胡穎看到她狼狽的模樣,似乎極為快意。以前在周居翰身邊時,她是謹小慎微的,說話做事都拿捏着,萬年都穿着她那身制式的軍服。
現在的她,卻像換了個人似的。
白色的小西裝和套裙,頭頂戴着一頂寬邊沿的草帽,系着緋色的紅繩結,看着就像一個海歸的巴黎女郎,時尚又知性。
她把帽子摘下來,擱在手裏:“還以為他對你有多好呢。”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張小檀的襯衫和牛仔褲。
周居翰是給她買過不少新衣服,不過她不愛穿那些,所以一直穿着自己這些半新不舊的。沒想到這會兒,就被她當成了拿來攻擊自己的武器。
張小檀沒有感到屈辱,卻不知道怎麽回應她。
沒有看到預料的表情,胡穎有些意興闌珊。她從上往下打量張小檀,半晌,終于低下頭微笑:“你別太得意。你跟他,長久不了的。”
張小檀實在不理解她。大老遠回來,就是為了說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她不是個多麽厲害又自信剛強的人,但對于戳不到她點上的侮辱,她向來是無視的。
她不搭理自己,胡穎也不氣,反而還笑了笑:“你就不好奇,他昨天一整晚都在幹什麽嗎?”
她刻意引導她往錯誤的方向想。張小檀對自己說,不能中她的記,這個女人已經嫉妒瘋了。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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