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警告
等二人下了自動扶梯, 劉文娟才有些怏怏不樂地瞪展皓一眼:“你幹嘛啊,我還有話說呢。”
“你能有什麽話說,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別總是見不得別人好, 你這毛病得改改。”
任誰就這麽被戳穿了心裏也不好受, 更別說是自尊心極強的劉文娟,當下就甩開他的手, 朗聲朗氣的:“你什麽意思嗎?有你這麽說自己女朋友的?”
展皓也是頭疼,皺起眉:“你能別作了嗎?別哪天真給自己作死了。我拉住你是為了你好, 別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你不還要去總後歌舞團嗎?”
劉文娟這才消停了些, 有些發愣:“……你什麽意思啊?”
“你這麽作,早晚得作死。”展皓無語地搖了搖頭,從褲兜裏掏了根煙點上, 吸一口,又噴出來,“剛剛想起來了,我在複興門那邊見過他, 那次正好去三部大院做采訪,有個老幹部和我提起過,這人是總參一部的, 是個參謀,銜位還不低。”
劉文娟有點轉不過彎來。但是她知道展皓的為人,是不會說謊也不屑于說這種謊話的。見他這樣,她也不敢再作了, 挽着他走出商場。
期間他接了個電話,似乎是從國外打來的,那邊還有水聲。
展皓說:“哥們兒,很久沒回電啊,還以為你在國外處了個洋妞就忘了本了。怎麽樣,新女友帶勁不?爆個照呗。”
那邊人說:“誰跟你說的?這人腦子有坑吧,我身邊現在這位是個正兒八經的北京姑娘,西城區的。”
展皓說:“哇哦,梁大少這魅力真不是蓋的,奧地利也能處到中國姑娘,還是北京的?哥們兒不得不說,一個大寫的服字。”
聊了會兒,劉文娟又聽他說:“……什麽,要結婚了?喂,你玩真的?”
那邊人說:“……不說了,挂了。”
然後就是“嘟嘟”的忙音。展皓差點摔了手機,嘴裏罵“有異性沒人性”。劉文娟眼珠子亂轉,心裏猜着這位“梁大少”的事兒。
展皓雖然在京聯做事,卻是标準的子弟,混的圈子也是她不能及的,他那些個發小随便拎出來一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主,性子特傲,對圈裏人仗義,對看得慣的人好,但要是看不順眼不喜歡的人哪,他們連施舍你一個眼神都懶得。
劉文娟一直想進他們的圈子,但又有些打退堂鼓。說真的,就是又期待又害怕的心理。這位梁大少據說就是西山大院那一片的,和江家的、俞家的那幾個子弟關系都還不錯,小時候經常混一起玩兒。
展皓圈裏最近有人跟他說,梁大少最近在維也納出差,處了個女朋友,本來也沒放心上,沒想到就快要談婚論嫁了。
這還真是件稀罕事。
梁大少就是個子弟脾氣,人還特花,沒個定性,喜歡世界各地跑,處的女朋友沒聽過能超過一個月的。就這樣一個人,居然也要結婚了?
這些圈子裏的人,她是真不懂。
更讓她不能理解的是,張小檀也嫁了這個圈子的人?或許剛才那個男人,不能簡單地歸入和展皓他們這樣的人中,他更像一個長者,總覺得比他們要大一輩似的。
但是,重點是——張小檀居然嫁了這麽好的男人?
“你朋友?”回去的路上,周居翰忽然問張小檀。
“啊?”
“剛才搭話那女的。”周居翰提了一句。
張小檀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嗯,以前同校同系還是同一個宿舍的。”
周居翰停頓了片刻,然後叮囑:“離她遠點。這女的……心眼忒多。”
張小檀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正好低頭看着她,笑了笑:“怎麽這麽看着我?”
張小檀忙回過頭,聲音有些讷讷的:“……總覺得你把我當小孩子。”
“你不是嗎?”
他說這句話時漫不經心的,語氣閑适,還帶着幾分笑意,張小檀聽了卻有些難受,低下頭不去回話了。
回到家裏,周居翰讓阿姨做了飯,兩人照例吃了點就算過去了。周居翰很少回來,所以張小檀一直都睡在二樓的次卧。今天她回來了,阿姨直接就把她的被子枕頭搬去了主卧。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還是覺得倍兒緊張,趁着他低頭解襯衫扣子的時候就去了浴室。平時十分鐘就能搞定的一個澡,生生讓她洗出了花來。
她裹着浴巾出來的時候,周居翰似模似樣地在那擡手看腕表:“這都多久了啊,你是洗澡呢還是生孩子啊?”
原本是普通的一句調侃,張小檀的臉卻“騰”地一下紅了。她低啐一聲,翻開被子就窩了進去,連個腦袋也不露。
浴室裏很快傳來水聲。
她這才掀開被角,望着那緊閉的浴室門出神了會兒,心裏除了羞澀以外,還有一些悵惘。這些日子他鮮少回來,更別說這種事兒了。他們結婚以後,他幾乎就沒碰過她。
這種事情,她也不好開口,也拉不下這個臉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周居翰擦着頭發走出來。
張小檀連忙鑽進了被子裏。她聽到他用吹風機吹頭發的聲音了,一直吹了半個多小時才拔掉了電源。他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床邊,然後,靠外面那一邊的床墊就凹陷下去了一塊。
張小檀聽到他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還有皮帶丢到地上發出的“哐當”聲,心如擂鼓,往被子裏又縮了縮。
“啪”的一聲,他把床頭燈給關了。
一室黑暗。
身後的被子被人撩起來一角,他躺進來,一只手伸過來攬住了她的腰。他的身體溫熱,呼吸從後面撲到她的頸後。張小檀屏住呼吸,他的手摸進了她的睡衣。
她很輕地哼了一聲,臉頰燒紅。
周居翰似乎很累,也沒有跟她多說什麽,揉捏了幾次就直奔主題了。小檀也很難為情,有點疼都不好開口,只是忍着。
這一次,不但沒有緩和夫妻關系,她心裏反而更加失落了。
張小檀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吃早飯的時候,周居翰打趣她:“你這眼睛黑得有藝術,再在嘴裏叼幾根竹子就是國寶了。”
張小檀也附和地笑了下,心裏很沉。一頓早飯吃得心不在焉的,扒了兩口粥她就吃不下了。見他吃完了,她過去給他收拾碗筷,然後去了廚房。
“走了。”周居翰說,然後招呼老劉出了宅子。
到了外面取車,老劉忽然說:“你不覺得,你們的關系有什麽問題嗎?”
周居翰不大明白:“什麽意思?”
老劉想了想,說:“你應該抽空多陪陪她。”
周居翰沉默了會兒:“最近太忙了,等我做完這個任務,我一定抽空回來。”他笑了笑,語氣也有點無奈說:“你不說我還沒感覺呢,雖然她24了,但是,我覺得她就像個未成年少女一樣。”他得多照顧她一點的,可是最近實在太忙了,他有個戰友還在國外**時出了事故,現在截肢了,他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大好。
車子開開遠了,留下一排尾氣,張小檀才從臺階上的石柱後走出來,原本要給他的水果“啪啪啪啪”摔到了地上,咕嚕嚕滾了下去。她卻渾然未覺。
原來,她在他眼裏還是需要被照顧的小孩子。也許,他已經後悔跟她結婚了吧?她是個累贅、他的拖累!
張小檀知道自己不怎麽會說話,多說多錯,所以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大多時候附和別人,笑一笑點點頭就算過去了。她也不喜歡和人争辯,因為她知道自己口齒不伶俐,根本争不過對方,要是吵架輸了,那不是更加丢臉嗎?
但是對于周居翰,她真的是全心全意希望他能漸漸接受她的。
她以為他不介意她的那些缺點的,可是……
他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麽傷人。
張小檀睡了一個下午,心情才好了些。老阿姨見她醒了,才笑着說:“我做了點酸梅湯,你給他送過去吧。路認識吧?”
張小檀已經去過一次了,現在實在不想過去,找了個借口說:“我到他工作的地方去?那地方不讓外人進的吧?”
老阿姨說:“沒讓你去他辦公的地方,你去他的宿舍樓嘛。兩個人都結婚了,每天都還隔這麽遠,成什麽樣子?”
張小檀想想也是,點了點頭。
老阿姨一臉笑盈盈地幫她準備去了。
張小檀是下午三點出的門,到了目的地都傍晚了。她不敢打給周居翰,而是打給了老劉。那邊問清來意後說:“好,你等一下,我過來接你。”
張小檀只在門口站了幾分鐘,老劉就出來了,幫她拿東西。
張小檀說“不用了”。
老劉說:“給我吧。”
張小檀只好把盛着酸梅湯的飯盒給了他。老劉話不多,一路上都沒有和她說什麽,張小檀有點兒局促,問他:“你們這兒住宿條件好嗎?”
老劉說:“是新樓房,挺好。”
張小檀說:“還有舊樓嗎?”
老劉說:“嗯,我們住的前面一片是筒子樓,還沒暖氣。”
張小檀笑了笑說:“那還好。”然後她就不知道說什麽了。正出神呢,岔口處有人沖出來,狂按喇叭。張小檀猝不及防地僵在原地,腦子停當了一拍。老劉眼疾手快,拉了她就往旁邊迅速推開。
那摩托和他擦肩而過,把他撞到了一旁的電線杆上。他的頭正好磕在鐵欄上,額頭滲出了血。
張小檀都吓壞了,忙跑過來扶起他:“你怎麽樣?”
老劉借着她的手勁站起來,微微晃了晃暈眩的頭,跟她笑:“沒事。”
“我送你去總醫院看看吧。”
“不用。”他把那裝酸梅湯的袋子放到她手裏,“我自己去,你給居翰送東西去吧。”說完就轉身走到了路邊,低頭撥了“120”。
她進退兩難,只能站在原地,直到警衛連的人把他送上救護車。
張小檀松了口氣,才走進身後一幢灰色的樓房裏。
作者有話要說: 魍魉鬼魅,僅供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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