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禦靈也沒覺得這種改變有什麽好奇怪的, 這個世界的發展，從天道同意鴻鈞前往異世界開始，就已經拐了個彎，在歷史的滾滾長河之中, 任何一點微小的改變, 都有可能造成後世的發展完全不同，所以眼下這種情況，沒有什麽值得深究的。

別說是孔宣沒有帶兵出城, 禦靈甚至懷疑，金雞嶺的位置是不是都跟着改變了。

畢竟孔宣的智商又沒有問題, 即便是沒有了自己的教導，禦靈也不認為他會在原本的封神之戰之中, 主動放棄城池的優勢，把大軍開到荒郊野外, 跟西岐決一勝負。而偏偏他那麽做了, 這只能說明，按照當時的情況而言, 這麽做對殷商這一方更加有利。

現在姜子牙一照面就吃了一個小虧，主動休戰，想來回去就要跟心腹愛将商量應對之策。

禦靈不去管他如何算計，依舊關注着孔宣那邊的情況。姜子牙算個什麽東西, 也配讓她關心？只要接引和準提不出來搗亂，量他們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孔宣得勝回了城中，将後面五色光華一抖, 只見洪錦昏迷，睡于地下。吩咐左右将洪錦監在牢中，收了打神鞭之後，孔宣正欲回去元帥府，突然見到一陣大風襲來，将城頭上挂着的帥旗連卷三四卷，登時便是大驚。

搯指一算，早已知其就裏，孔宣忙喚高繼能吩咐：“今晚西岐會派人前來夜襲，你與周信做好埋伏，守在左右城門口。”複又一嘆，“只可惜姜尚不曾親來！”

高繼能和周信唱了聲“諾”，便下去準備。

禦靈見狀不由眉頭微皺，“姜子牙也是個沒膽子的，才受了這麽點兒打擊，就退兵了。”他要是剛才不依不饒，繼續派人跟孔宣鬥法，那說不定今天就能把事情給解決了，哪裏會跟現在似的，還得耽誤好幾天。

越是臨近準提對孔宣動手的時間，禦靈的心中便越是沉不住氣，尤其是在她發現準提的确是暗中監視在金雞嶺的狀況之後，就更加不放心了。到了這幾日，更是日夜不休地關注着孔宣的情況，就怕自己一時疏忽，鑄成大錯。

禦靈不是沒有想過提前找到準提，警告他離孔宣遠一些，可是無奈孔宣命中有此一劫，如果是對方主動放棄了還好，若是她出面，天道可不會判定孔宣渡劫成功，而是會記下這一筆賬，日後再做清算。

天道記下的債務，從來都是高利貸！這一次的敵人還只是一個準提，如果不幹脆利落地解決了，誰知道日後積攢下來會變成什麽，她不能因為一時地心軟而害了孔宣。

禦靈看着雲鏡之中的情形擔心不已，孔宣坐在元帥府之中卻是心情不能再美妙，眼角眉梢都透出一抹惬意來。不是因為算出了姜子牙的偷襲，能夠将計就計，打擊西岐的士氣，而是一想到自己剛剛俘虜了洪錦這個截教叛徒，他的心情就沒辦法不愉快！

按理說兩軍交戰，俘虜了對方的先鋒，應該要拿來祭旗提升己方士氣的，但是考慮到封神之戰背後的意義，他又似乎應該将洪錦給放了，因為依着戰前的約定，像是這種鬥法失敗了的人，都要退出戰局，等待封神。

不過那是面對別人，對洪錦，孔宣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

洪錦投敵一事，簡直是丢盡了截教的顏面！孔宣想到這裏就忍不住想摔杯子。封神之戰進行到現在這個地步，看看金雞嶺到朝歌的距離，也該知道戰事要不了多久就會結束了，之前截教和闡教的弟子鬥法，輸的有，但贏的也不少，可是不管雙方比鬥的結果如何，都沒有鬧出人命來。

Advertisement

都說戰場上刀劍無眼，可是有聖人暗中督戰，又能夠危險到哪裏去，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雙方弟子鬥法的時候不小心失誤，險些害了對方性命的，可後面不都被救回來了嗎？所以只要是有眼睛、有腦子的人都應該知道，即便是戰敗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更加不會有性命之憂。

正因為如此，孔宣才覺得洪錦這種行為更加地令他覺得惡心！哪怕說他貪生怕死呢，好歹也算是個理由了，可他這連貪生怕死都不算，實在是太令人火大了。

對于他這種行為，孔宣只有一句話，瑪德制杖！

就沖着洪錦這麽落截教的面子，孔宣就不想放他安然離開，原因無他，那麽做實在是太特麽憋屈了。而且萬一他這邊前腳把洪錦給放了，後腳對方不離開戰場，而是直接返回周營，那豈不是更加難堪？！

真要是這麽做了，到時候只怕世人反而會覺得他制杖呢！孔宣想想都覺得火冒三丈。

“來人！”孔宣不過沉思片刻，便馬上喚了下仆進來，“吩咐下去，今天本帥抓回來的那個俘虜，給我好好地招待！膽敢背叛我大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我看他就不知道厲害！”

到了他的手裏，還想好吃好喝，那是白日做夢！不管是站在金雞嶺元帥的立場上，還是站在截教教主養子的立場上，孔宣都不會讓洪錦好過。

本來對于一個修士而已，最為痛苦的應該是廢去對方的根基，讓對方得道無望，可是現在正值封神之戰，不管結果如何，洪錦都是要封神的，能不能再繼續修仙也就無所謂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如果孔宣真的一怒之下給了洪錦一個痛快，那反而會讓洪錦免于被折磨的命運，算是仁慈的表現了。

因此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從肉體上折磨洪錦了。

想到洪錦即将承受的折磨，孔宣原本因為想起他搞出來的破事兒而變得有些陰郁的心情，才又重新明朗起來。嗯，讓別人代勞到底沒有他親自動手來的爽快，等着把今天晚上來犯的敵人打退了之後，也許他該去地牢看看！

“唉！孔宣還是太正直了。”禦靈從雲鏡之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搖頭感嘆道。

在她看來，讓一個人痛苦的方法很多，從肉體上折磨守在算不得多麽厲害，真正高明的應該是要從對方最在意的地方下手，虐心配合虐身，一點一點地讓對方失去所有重要的東西，到最後變得一無所有，連帶着對生活的信心和對未來的希望也一并剝奪。

通天倒是沒有想那麽多，他還以為禦靈的意思是對于修士來說，肉體上的折磨并不算什麽，真正痛苦的是毀去對方的根基呢！于是便為兒子辯解了一句，“孔宣這不也是無奈而為之嘛！”

孔宣的想法他明白，不就是覺得日後洪錦封神，即便是現在廢了他的修為，到時候也能重新再漲回來，便不必做這個無用功了。至于其他的，洪錦出身截教卻投敵的事情不是秘密，只要沒有直接要了對方的命，那麽做兒子的為他這個父親出氣，任誰也不能說出什麽不對來。

“誰跟你說這個了？”禦靈斜了通天一眼，“我是說他對付洪錦的手法太低端了。”想了想，她覺得這也不能怪孔宣，還是她和通天的教育有問題，他們從來都沒有教過孔宣這方面的事情，誰家的父母平時閑着沒事幹了也不會教孩子怎麽折磨人啊！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通天虛心請教。

“方法有很多啊！”禦靈随口就能說出好幾個來，“比如說毀容啊，讓他不舉啊，或者把人剝光了挂在城牆上之類的。”感知洪錦的情緒，探查出他最看重的東西對于禦靈來說可謂是輕而易舉，所以如果讓她出手的話，肯定是直戳對方的死穴。

通天聞言神色如常地點了點頭，“那照你這麽說，孔宣的确是太正直了。”

“不覺得我太惡毒、太心狠手辣了嗎？”禦靈的下巴支在通天的肩膀上，神色似笑非笑，說話之時吐出的熱氣有意無意地掠過他的耳垂。

“這有什麽惡毒的？”通天目不斜視，理所當然地說道，“不過一個小小的洪錦罷了。”如果說禦靈這就算是惡毒的話，那之前赤明成劫的時候，妖族屠殺人族，以億萬人族精血煉制的屠巫劍算什麽，還有巫族的血煞噬魂大陣有算什麽？！

再者說，聖人之下皆蝼蟻，這可不是一句空話！就像是他方才說的那樣，一個小小的洪錦而已，不過是洪荒世界萬千蝼蟻之中的一個，有誰會為了自己的妻子踩死一只螞蟻而覺得對方惡毒的？如果真的有，那這個人不是僞善過了頭，就是他的腦子有問題！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禦靈瞬間就開心地在通天的臉上印下一枚香吻。雖說聖人本來就有恣意妄為的資格，但是夫妻雙方如果能夠三觀吻合的話，那豈不是更好？！

“咳咳，雙方要打起來了。”通天面不改色，但是聽他的語氣，顯然心裏面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的鎮定。

“唉！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不好調戲了，都不會臉紅了呢！”禦靈對于老公的進步，也不知道是欣慰還是遺憾。想想之前只要她稍微一靠近，通天就會變得手足無措的樣子，還真是有那麽一點懷念呢！

作者有話要說： 教主不斷進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