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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這晚吃飽喝足以後，卓傲将陌然抱在懷裏摸着她腰間的軟肉溫存，笑着問起她今天上班感覺怎麽樣。

被卓傲抓着折騰了大半夜，陌然早已沒了力氣，只得懶洋洋的靠在他胸口上，任由男人為所欲為。聞言懶洋洋的開口，“感覺就是卓氏也不過如此。”

卓傲愣了愣，掐着她的腰便将她軟綿綿的身體拖了上來，與她頭對頭挨着，親了親她，低聲問道：“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陌然搖頭，伸手推他，“沒有。”做的時候鬼迷心竅沒有感覺，一旦清醒過來與他如此親昵總會讓她有深深的罪惡感，尤其是發生了卓母找來那件事情之後。

她只是個平平凡凡的女人，做不到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卓傲看着又縮進了龜殼的女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将人強硬的拉過來，頭對頭與她對視，“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陌然擡眸，試圖說服他，也說服自己，“卓傲，放手吧，五年後的再次相遇，你難道沒有發現你所愛的不過是你的一份求而不得麽？其實我也不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卓傲抱着她的手緊了緊，沉了臉，“然然，我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不是你們學校那些還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是在和人義正嚴辭的談分手。

“陌然，你聽我解釋，我和馬燦沒有關系，蕭萌那個八婆說的話你不要相信，那根本不是真的！”

遼闊空曠的操場上，高挑消瘦的少女側對着他與對面的青澀少年相對而立。

“宋明，你還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你和馬燦沒關系，那和沈眉呢？學校就這麽大，你覺得可以瞞的住誰？”

少年驚呼，“你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我和沈眉青梅竹馬，但是我和你好了以後不到一個月就和她分手了，你還想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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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得太遠，少女的神色看不真切，只聽她冷冷清清的聲音順着風聲傳來，“第一，我沒有讓你和她分手；第二，我們在一起還不超過兩個月；第三，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和你分手的。你沒必要做出一副苦大情深的樣子。”

他在心中暗想此時的少女一定面帶諷刺和不屑。

對面的少年沉默片刻，深情款款地說道：“陌然，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真的愛你啊！”

“你是愛我，還是愛這份追上了校花的這份虛榮，自己心知肚明。”少女諷刺地說完，便轉過了身子，向着操場大門外走來。

當時的他正兩手插兜懶洋洋的靠在操場門口的石柱上等他的大外甥，她轉過身來向着門口走來，他方才看清她的神情與容貌。

她上身随意的套了一件白色毛衫，下面一條黑色緊身牛仔褲，腳上一雙大概□□厘米的白色高跟鞋。及腰的長發被一個黑色發卡輕輕的挽起,顯得有些慵倦和随意,細長的柳眉,清冷的丹鳳眼，高窄的鼻梁,微抿的薄唇，秀氣中帶着冷漠。并沒有他想象中那樣面帶諷刺，只是清清冷冷的樣子。

只見她走了幾步後又停下，站定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回頭沖着那個少年冷冰冰地說道：“宋明，別和我提真愛，你是人渣，我也是，鬼知道你愛誰？鬼又知道我愛誰？”然後也不待那人回話，轉身向操場外走去，與斜靠在門口的他擦肩而過。

他愣了愣，詫異的扭頭透過一排排護欄看她冷冷清清的側臉，他還真沒見過這麽屌的女生。

就在那一瞬間，她像是有所感應。腳下頓了頓，站在操場右邊的碎石小路上回頭看他。眼中驚訝一閃而過像是剛發現他這麽個人，随即将那驚愕隐入眼底，轉過身來透過護欄與他對視，沒有尴尬和羞澀依舊是冷冷清清的樣子。就那樣面無表情的與她對視，直到她的手機鈴聲響起，方才低頭從褲子口袋裏将手機拿了出來，恍若無人的接起了電話。

“說吧！什麽事？”

對面的男人大概情緒很激動，隔着電話，站在他的位置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然然，你能來看看陽光嗎？”

她聲音淡淡的回道：“我記得我和他已經分手了，而且那不是你們樂見其成的麽？”

“可是他因為你荒廢學業，酗酒鬥毆，還吞藥自殺！”

他看見她拿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低頭愣了片刻，方才低聲問道：“死了麽？”

“還好發現的早，去做了催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因為酗酒，又胃出血，他的情況很糟糕，你能過來一下麽？他想見你。”

聞言她握着手機的手不再緊繃，沉思片刻，擡起頭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是醫生，不會看病。你另請高明吧！”

對面的人像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無情，不可置信的怒道：“你怎麽能這麽說，陽光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女人。”

她聽到對方的謾罵，無所謂的勾了勾嘴角，“随你怎麽說，再幫我轉告一句，他就是死了，我也不會因為同情和他重來。”

然後挂了電話，将手機重新塞進褲子口袋裏，轉身擡步向着右邊的女生宿舍樓走去。

他當時在想什麽？

他外甥這學校的校花還真是特別啊！

美不美暫且不說，夠狠夠屌夠絕！氣質冷冷清清的倒真是獨特，不過他對這種類型的女人敬謝不敏！

直到一次意外的相遇，讓他知道她就是白素。

******

第二天陌然照常去上班。遠遠的便看見林絮兒不知道在走廊角落裏堵着乖巧在說些什麽。

看着乖巧那副怯生生的模樣，陌然嘆了一口氣，皺了皺眉頭走了上去。

離得近了方才聽清原來是林絮兒為了在卓傲面前表現自己，威脅乖巧幫她寫行業報告。時間有限，自己的都不見得能寫好，乖巧那有時間再幫另一個人寫，自然是不肯。于是兩人便僵持在了這裏。

陌然上前，一把便将乖巧拉出來，擋在了身後，擡眸看向盛氣淩人的林絮兒。

她和林絮兒身高差不多，此時倒是勢均力敵，氣勢上誰也不輸誰。

林絮兒看見是她，擡高了頭，不屑的說道：“李陌然，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陌然對她的無禮倒是不甚在意，面色淡淡地說道，“我原也不想多管閑事。但你這也未免太過欺人太甚了。就算是你逼着乖巧幫你寫了又能怎樣？你就一定能保證會是最好的那個麽？有這個心思還不如多想想怎麽寫好自己的報告呢！”

說完也不再搭理她，轉身拉着乖巧向着辦公室走去。

林絮兒看着她們的背影咬了咬牙，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勾了勾嘴角，心情很好轉身走了。

乖巧感激的對着陌然說道，“剛才真是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陌然聞言皺眉回頭看她，“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慣着她，她只會得寸進尺，你不聽。”

乖巧臉色暗淡下來，“不是我不聽，而是我不敢。她是卓總夫人的親妹妹，就連我們經理都對她點頭哈腰的，我怎麽敢忤逆她，除非是不想幹了。”

陌然聞言愣了愣，“你說她是卓傲他老婆的親妹妹？”

乖巧不解的看向好像很驚訝的陌然，“怎麽你不知道麽？”

陌然搖頭，随即陷入了沉思，也對，是她太笨。林絮兒林婉兒多麽相似的名字，她竟然是一點都沒往那方面想。

自從知道林絮兒就是林婉兒的妹妹以後，陌然沒有再和她發生過沖突，哪怕林婉兒有時候會故意找茬的在她路過她座位的時候伸腳絆她，陌然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擡腳邁過去。

林絮兒萬分得意，以為陌然是怕了她，乖巧和辦公室裏的衆人也是這樣以為的。

“你最近怎麽了？感覺這兩天總是無精打采，悶悶不樂的。公司有人欺負你了麽？”下班回家的路上，卓傲一邊開車一邊問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的小女人。

陌然搖頭，“沒有。”

卓傲剛想再問，卻被突然橫插到面前的車吓了一跳，情急之下一腳便将剎車踩到了底。方才險險停在了車前，沒有撞上去。

陌然被突然的急剎車弄的身子向前猛然一傾，差點闖到前面的擋風玻璃上。反應過來急忙伸手撐在了前面。輕舒了一口氣，擡頭看去。

只見前面一輛大紅色跑車裏，走出來一個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的女人，也不過來道歉，只目光冷冽的站在跑車旁看着他們的車沉默不語。

卓傲看見她卻是臉色變了變，扭頭看了一眼陌然，皺眉道：“你先在車裏等我一下，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然後順手關了車門方才大步向着那個女人走去。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沒剎住車，是會死人的！”

卓傲黑着臉看着突然沖出來的林婉兒說道。

林婉兒收回看着轎車的視線，回眸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我要是死了能換你回家看我一眼，那死了也不錯。”

卓傲聞言愣了愣，皺緊了眉頭。

林婉兒擡頭諷刺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沒回過那個家了？”

卓傲抿唇不語。

她沖着他激動的大喊，“一個多月了，自此上次離開，你就再也沒回去過。你就算不想看見我，難道連你媽也不要了嗎？”

卓傲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動容，頓了頓說道：“我今晚回去。”

林婉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轉頭看了一眼陌然的方向方才轉身上了車，開車離去。

卓傲回到車上，重新打了火，開車向着流星公寓而去。

卓傲沉默，陌然也沉默，直到回到公寓，卓傲站在門口對她說：“我今晚有事需要回家一趟。”

陌然聞言擡頭看他，“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卓傲頓了頓最終轉身關門離去，陌然沉默了片刻，嘗試着伸手拉了拉門。

果然上了鎖。

随即放棄，轉身脫了鞋，光着腳走到客廳裏巨大的落地窗前，低頭看着夜色中那個男人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