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何安然洗完澡,在浴室裏磨蹭了半天,她在猶豫一會該怎麽飛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間。
剛才就只顧着來洗澡了,高中時候的睡衣她現在穿起來就只能遮住臀部一點,她也沒意識到,原來自己這七年來長的這麽快。
她扯住睡衣下擺往下扯了扯,然後貓着身體打開浴室門,朝門外探了一眼。
見走廊裏沒有人,周延川的卧室門緊閉,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趕緊溜了出去,快速的朝自己房間的方向挪動。
加油,勝利在望!
“咔嚓。”
就在她快要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周延川門把轉動的聲音,她頓時猶如驚弓之鳥立在牆角。
周延川一開門,只一眼,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何安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就沉下臉,不禁有些後怕的朝牆後挪動身體,結果她剛動,就被周延川一把拽住。
他強勢地握住她的手,一個用力便拉進自己的房間。
“大冬天的,走廊裏也沒開空調,你不知道冷啊!”周延川沉着臉放開她的手,走到衣櫥旁,在衣櫥裏翻了半天,翻出他的一套休閑服扔給她。
“套上!”
何安然被周延川吓到了,她趕緊将周延川的衣服套上,但是這褲子她要怎麽穿,難道就讓她當着他的面穿?
就在何安然躊躇不決的時候,周延川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面無表情的背過身去。
“快點!”
何安然那裏還敢磨蹭,麻利的運動褲套上。
他的衣服還真的是很大,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有着說不出來的滑稽。
“好了沒?”
“嗯,好了。”
周延川轉過身來,他的姑娘穿着他的衣服,埋着腦袋,半濕的頭發,水浸進運動服裏,暈染了一片。
他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七年來,個子是長了不少,怎麽這腦子一點也不見長,她真的有照顧好自己嗎?
“過來。”他朝她招手。
何安然不知道他想幹嘛,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朝他走過去。
她走到他的跟前。
周延川順手拿過床頭的幹淨毛巾,搭在她的腦袋上。
何安然感受到他的手掌隔着毛巾按着她的腦袋,一點一點極盡溫柔的幫她擦拭頭發。
“何安然,你這麽多年,倒是越活越過去了啊。”周延川一邊給她擦頭發,一邊溫聲教訓她。
何安然抿着嘴唇,不吭氣。
“擡頭。”
她聽話的微微擡起腦袋,周延川幫她擦着留海,毛巾遮住她勾人的雙眸,卻留下她致命誘惑的嘴唇。
面上肌膚細白柔軟,皓齒朱唇。
周延川的雙眸微沉,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幾下。
他想吻她,壓着她的唇狠狠的輾轉碾壓。
大手扶着她的腦袋,慢慢的彎下腰來,朝她靠近,越來越近,他甚至感覺到她嘴唇呼出的溫熱。
“擦好了嗎?”周遭太寂靜了,何安然有些不安開口。
随着她話音的落下,周延川的動作頓住。
他看着姑娘有些顫抖的嘴唇,微閉雙眼,笑了。
“快了。”他的音色低沉暗啞。
他擡起腦袋,稍稍與她拉開一點距離,重新籠絡五指。
“好了。”他将她頭上的毛巾拿開。
何安然伸出手撥弄了一下留海,她現在處在一個尴尬的局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于是,她再次下意識的将手指絞在一起。
周延川餘光看到,“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好”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何安然才松了一口氣。
這男人氣場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大,站在他的身邊都差點沒被他的氣場給溺死。
她踢掉拖鞋,将自己縮進被窩裏。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衣服上有一股他的味道,沁人心脾,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和安全感。
可能是心裏作用,也可能是她這幾日忙着趕稿太過勞累,在床上悶了一會便睡了過去。
她這裏睡的正香,反觀周延川那裏,卻是輾轉難眠,一直到淩晨才睡去。
何安然這一覺睡得通體舒暢,她在被窩裏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一下子從床上翻坐起來。
随手将長發用皮筋紮起來,換了衣服,然後掀開被子下床去洗漱。
她走到衛生間,還沒進去,就看到周延川站在洗手臺邊上,準備刷牙。
周延川也在鏡子裏看見她。
“你在啊,那你先吧。”何安然有些尴尬的說道,說完,便想先回房間去。
“一起。”
她還沒轉身,就被周延川叫住,周延川給她的牙刷上擠了牙膏,幫她放在一旁,朝她示意。
何安然想了想,人家都幫她把牙膏擠好了,要是現在還拒絕,是不是就顯得太矯情了?
所以,她還是走了過去。
兩人站在洗手臺前,一高一矮,各自刷着頭。
何安然很認真的刷牙,因為她不敢擡頭看鏡子裏的他。
好不容易兩人都刷完牙洗過臉,下樓吃早飯。
趙憶慈一早就起來把早飯都張羅好了。
她正在熱牛奶,“起來啦。”
“趙姨,早上好。”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
“嗯,很好。”
還有一個人,是周禮建。
何安然臉上帶笑,“周叔。”
看的出來周禮建現在心情很好,一向不茍言笑的臉上此刻都是笑容。
“安然啊,這麽多年不見,一下子都成大姑娘了,真好,真好。”周禮建有些感慨。
“安然,這麽多年都不見你了,你可要多來看看我,陪陪我。”趙憶慈喝了一口粥,說道。
何安然知道,她就算拒絕也沒有用,所以幹脆爽快的點頭。
“當然了,肯定的呀。”
趙憶慈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臉蛋。
“快喝吃飯,吃飯。”
吃完飯,何安然幫着趙憶慈收拾了碗筷,快七點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她今天還要去上班。
見何安然手忙腳亂的樣子,趙憶慈安慰她。
“別急,讓延川送你,不會遲到的。”
“不用啦,趙姨,我打車過去就成了。”
何安然可不敢讓周延川送,畢竟他是公衆人物。
“沒事,我在家也沒什麽事,可以送你,不用急。”
“可是萬一要……”
何安然沒有說完的話,被溺在周延川的目光裏。
在車上,周延川目不斜視的開着車,何安然低着頭漫不經意的擺弄手機。
她剛才離開的時候,刻意看過客廳的陽臺,那裏原來是yoyo住的地方,可是現在被整理的幹幹淨淨,屋子裏沒有狗窩,沒有狗糧,更沒有yoyo。
她其實很想問問周延川yoyo去哪裏了,但是又怕得到的是自己害怕的答案,所以便一直忍着沒敢問。
她想起當時母親帶她走的時候,她們走的很急,甚至只是簡單的收拾了她的幾件衣服便匆匆離開。
她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着急的離開,她問母親,但是母親卻從頭到尾沒有跟她說一個字。
在機場等候廳的時候,她一顆心都是惶恐的,她不安的坐在那裏,一直張望着大廳入口,她祈禱周延川可以出現,可以攔住母親,因為她不想離開他。
可是到後來,她已經不再祈禱他能攔住母親,就祈禱着自己能見他最後一面,就算是看一眼也好。
可她一直等到她要檢票登記的時候,她也沒有等到周延川。
他們最終還是連一面也沒見上,一聲再見也來及道。
三千世界,據說人與人相遇的幾率是0.00487,她怕她就此再也見不到周延川了。
“到了。”
在何安然胡思亂想的時候,周延川已經把她送到她工作大樓門口。
何安然回過神來,朝窗口看了一眼。
“謝謝。”她小聲地說道。
她推開門下車,正要關上車門,卻聽到周延川的聲音傳過來。
“安然,yoyo在我家。”
“什麽?”她看着他。
“我說yoyo不在周家,在我家。”其實剛才在周家的時候,周延就看見何安然得目光一直在客廳裏搜索,他知道她在找yoyo。
周延川所說的‘周家’跟‘我家’的差別很大,‘周家’是指他父母家,而‘我家’是指周延川自己的家。
“真的嗎?”
“騙你做什麽。”
何安然皺了一下眉頭,如果說yoyo在他家的話,那就是說,這七年是他在養yoyo,可是周延川不是最讨厭小動物嗎?
“行了,趕快去上班吧,下班我來接你,帶你看它。”
“好,拜拜。”一想到可以見到她家yoyo,何安然立刻飄飄然起來。
給周延川關了門,在周延川開車離開之後,她才轉身朝大樓走去,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孫悅的聲音。
“哎呦,途銳哦。”
何安然轉過身去,孫悅跨着包,放蕩不羁的朝她走過來。
“說說,誰呀,不會是徐琰吧,徐琰也不開途銳啊。”
“不是徐琰,就是一個朋友。”
“朋友,何安然,你身邊的朋友有哪些我還不清楚嗎,你什麽時候有個開途銳的朋友了,而且還是一個男的。”
“你怎麽知道是男的?”
“因為開途銳的普遍男士高于女士,女士一般都是甲殼蟲,迪奧A4,途銳一般比較适合男人開,而且還是那種低調,理性,實用的男人。”
何安然現在對孫悅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她覺得她不應該做繪畫師,她可以考慮去做汽車銷售。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說的開途銳的一般都是男人,純屬作者的胡謅,勿噴啊,不能否定還是有很多女人會選擇開途銳。
PS①: 小金主們要不要考慮包養一下我的作收呢~~
PS②: 在這裏跟小天使們說一下,更新時間發生變化了,從明天開始,從晚上九點改成早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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