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薩坎納教,鴛鴦殺手

“不要輕言‘絕對’,兩位應該清楚老龍是什麽樣的人物,如果現在撤出,一切都來得及。”越是面臨大事,方星表現得便越是冷靜。這一點,葉溪、無情等人根本無法相提并論。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向我臉上掃過來,仿佛也在提醒我。

黑咖啡涼了,仍在銀勺的攪動下飛轉着,形成一個神秘莫測的漩渦。

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并且清醒地認識到,只有拿到碧血靈環,才能探知父母失蹤的秘密。人生一世,總要努力完成最有意義的一件事,即使為此付出一切,也是心甘情願的。否則,沒有追求的人生,無論外表看起來多麽光華閃爍,內心都是一片晦暗。

“錢——方小姐,只要有錢,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趙工拍打着那疊藍圖,故作灑脫地大笑起來。他的話很直白,不過現實就是如此。

“李工,把合同給我。”他轉身招呼鄰桌的男人。

李工打開電腦包,謹慎地取出一張白紙,雙手遞到他手裏。

“方小姐,如果沒什麽意見,請簽了這份合同,預付款項總額的百份之五十,然後靜等收貨就好了。其它的一切,我們會做得妥妥貼貼。”趙工把那張紙按在方星眼前,眼神中滿懷期待。

方星取出簽字筆,看都不看地在合同上龍飛鳳舞地簽了名。

趙工欣喜地大笑:“好好,方小姐是個爽快人,或者我們大家該喝一杯預祝合作愉快?”他轉身向着吧臺打了個響指,大聲叫着:“來四杯最好的馬爹利——”

薩克斯音樂善解人意地一換,變成了風靡中國、脍炙人口的《茉莉花》。

趙工翹着的二郎腿随着音樂節奏輕輕抖動着,情緒好到了極點,看來方星答應他的應該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否則也不會買動他敢挑戰老龍的防衛系統。

我不想掃他的興,只是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沒有人提起過如何破除“青龍白虎龜蛇大陣”。那種封印的陣勢,顯而易見是針對電梯入口的,我甚至懷疑一旦打亂了四件法器的排列陣法,會發生某種匪夷所思的怪事。

酒來了,趙工殷勤地先端了兩杯放在方星和我的面前,然後才照顧自己的同伴。

“兩位,預祝合作愉快,最好的酒能夠見證最深厚的友誼,在下先幹為敬——”他高舉着杯子,橙黃色的液體不安地動蕩着。

我沒有舉杯,右手摸索到壁燈的開關,“啪”的一聲打開。突然出現的亮光,讓趙工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皮。

望着舉在半空的三杯酒,我搖頭長嘆:“如果大家還想活着拿到那件寶貝,這杯酒還是免了吧,裏面至少下了四種毒藥,全部提煉于沙漠毒蠍。相信喝完酒之後的三秒鐘裏,毒性猛烈發作,連叫救護車的麻煩都省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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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工一下子愣住了,放低酒吧,晃了兩下,又仔細地聞了聞。

我敢确定,他根本分辨不出毒酒和好酒的區別,而且江湖上的高明毒藥都是無色無味的,又不是刺鼻之極的殺蟲劑,怎麽可能憑嗅覺判斷。

“毒酒?怎麽可能呢?”他喃喃自語。

一瞬間,我感覺到了殺人過千的高手即将拔槍射擊前的殺氣,立即躍起身,抓住方星的胳膊,兩個人一起跌入另一張桌子下面。

“噗噗噗”三聲響,淹沒在悠揚的薩克斯音樂裏,猶如低音沙錘的伴奏聲,幾乎難以察覺。不過,這種動靜落在我耳朵裏,卻能夠分毫不差地低聲叫出來:“改裝過的短管狙擊槍!又是阿拉伯人的殺手!”

我腦子裏又湧起一股疑團,從麥義登門求醫開始,我的生活算是跟阿拉伯人拉扯不斷了,剛剛在老龍莊園裏看到過阿拉伯風格的書房、彎刀,來到仙迷林酒吧這裏,轉眼間又跟阿拉伯狙擊手攪在了一起。

“噗通”一聲,趙工的身子倒地,暗紅色的血從他腦後、前額的兩個槍眼裏汩汩地淌出來。從子彈射擊的角度看,殺手就是曾經坐在櫃臺前喝酒的男女,只是他們的衣着裝束,百分之百是華人打扮。

酒吧裏的燈突然全部滅了,大廳裏一片漆黑。

“你猜,會是誰的人馬?”方星貼着我的耳朵,聲音細如蚊蚋。

我無法回答,但我心裏有三個答案——老龍、麥義的同黨、薩坎納教的喽啰。從誤殺趙工的射擊方向看,對方要殺的目标是角落裏的方星而不是我,那麽這三個答案,似乎都變得有些牽強附會了。

那對男女的身材很瘦,随身又沒帶大的旅行包,所以我斷定他們攜帶的武器不會太強悍。那種只有阿拉伯殺手喜歡使用的鋸短了槍管的狙擊槍,唯一的好處是易于随身攜帶,不引人注目,但弊端極多,容彈量只有三發,射擊精度更是難以控制。

至少我們兩個暫時是安全的,假如對方膽敢憑借手槍向我和方星發動攻擊的話,簡直是送上門來找死了。

“會不會又是薩坎納教?這群人既然現身港島,不會随随便便就離去的。”方星嘴裏的熱氣呵進了我的耳朵,癢癢的,卻又無比舒服。

首先可以确信一點,我、方星都跟薩坎納教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批邪教人馬一在港島出現,馬上就找到了我,這根本是無法解釋清楚的一件事。

我剛想否定方星的說法,正前方七步之外,突然出現了食指扣動扳機前的關節輕響。沒有絲毫的思索餘地,我的飛刀急嘯着電射而出,切在響聲傳來的地方。我不願輕易殺生,即使最危險的時刻,也只是破壞對方的殺招,削掉對方的食指。

黑暗中有人發出一聲悶哼,随即左前方十五步之外,也有無聲手槍激發時的火焰一閃,不過在射出飛刀時,我已經抱着方星就地一滾,橫向挪開了半米。同時踢倒了兩張桌子,擋在我們面前。

子彈射中了地面上鋪砌的花崗岩,就在我們剛剛離開的位置,濺出一道燦爛的火光。

“對方戴着夜視儀——”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燈光熄滅之後,我們都沒有意識到殺手正在夜視儀的幫助下悄然接近。這場刺殺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對方更是聰明地預見到滅掉燈光的酒吧裏必定一片漆黑,所以才随身攜帶着夜視儀。

“與這種聰明的殺手對抗,是件很有趣的事。”方星又在低語,把一件冷冰冰的東西塞進我掌心裏。那是一個Zippo火機,這種小玩意兒的性能極其優良,随手能夠保證一打即着、抛在半空裏都不會熄滅。

她捏了捏我的拇指,我也及時地彎曲手指,與她做了個“勾手”的動作,表示完全理解對方的作戰意圖。

開蓋、打火、向左側彈出火機,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耗費了半秒鐘時間,同時我的身子已經淩空翻向右側。無聲手槍又響起來,連續三聲,準确地打中了那只燃燒着的火機,此時,我的第二柄刀已經準确無誤地射中了對方手腕。

我聽到短槍落地的聲音,頭頂的強力聚光燈也“唰”的亮了起來。短暫的失明過後,我再次擡頭,方星手裏一長一短的兩柄轉輪手槍已經分別指在那對男女的額頭上。

削掉手指的是男人,槍已經換入了左手,但他已經沒有了舉槍的機會。

那個被射中手腕的女人正在俯身撿槍,身子還保持着半蹲的姿勢。原來方星也不是個嗜殺的人,我以為她讓我擲出火機吸引對方火力是為了果斷地射殺他們,現在才知道,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情況下,她也會把開槍殺人的權力保留到最後。

“不要亂動,慢慢站起來。”在方星的槍口下,兩個落魄的年輕人老老實實地起身。

小賢帶着一隊人馬湧過來,迅速完成了搜身、捆綁的動作,不過除了紙幣、香煙、藥瓶、簡易夜視儀之外,唯一能暴露他們身份的,就是藏在男人腋下的那支精心改造過的狙擊槍。

“沈先生,謝謝你救了我。”方星舉起玻璃藥瓶,迎着燈光審視着那些深褐色的藥末。

這場小小的騷亂,以趙工被誤殺而告終,不過幸好他的助手還在,方星的挖掘計劃并沒有完全失敗。

“帶他們下去,一定得問出指使者的身份。”方星顯得有些疲倦,心事重重地摩挲着已經被槍彈擊穿的火機。

我撿回了飛刀,蹲在趙工旁邊,再一次感嘆生命真是無常。前一分鐘,他還舉着酒杯,為拿到大額的合約而歡欣鼓舞;後一分鐘,他已經伏屍血泊之中,很快就會在焚屍爐的青煙裏告別這個完美的世界。

“方小姐、沈先生,我先告辭回去準備,兩位再見。”李工把合同放進自己的電腦包裏,跨過趙工的屍體,興沖沖地向外走,毫無留戀哀傷之情。玻璃門晃動了一下,他便從門口消失了。

“看來,他可能是一個值得別人尊敬的工作狂,一旦談及工作,連同伴的死都視若無睹了。”方星替他自我解嘲。

世界上最不能用常理來看待的就是“工作狂”這類人,他們的性格中蘊含着足夠的偏執、冷血、漠視,每一個都像是被眼前的胡蘿蔔所吸引的倔驢子,一門心思只顧向前跑,直到生命終結、再也跑不動了為止。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該先處理完趙工的後事再走,這位外貌彪悍的李工果真不是普通人。

方星提起趙工的電腦包,從開着的拉鏈位置向裏一望,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僵硬起來,十幾秒鐘後,才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地把電腦包放回桌面上。

“怎麽了?”我覺得不好。

“沒怎麽,只是這包裏放着一顆遙控炸彈,電子定時器随時可以啓動。”她放開雙手,迅速環顧四周,臉上倏的失去了血色。

“不僅僅是刺殺,而且是有計劃的一輪進攻——”我馬上回到趙工身邊,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遍,但是一無所獲,只找到一部電話。

“這種以色列‘焰火’炸彈,近兩年來經常在伊拉克汽車炸彈襲擊事件中出現,威力最小的一種,也能毀滅一百平方米以內的所有建築物。”方星冷靜下來。沒有人能預料到炸彈什麽時候爆炸,仙迷林酒吧也許會在下一分鐘內随着“轟隆”一聲飛上天,成為今晚的港島新聞焦點。

我捏着那部黑色的諾基亞電話,找到通話記錄,“李工”這個名字至少顯示了十幾條之多。

“是他?”我遙望着玻璃門方向。如果知道酒吧裏放着炸彈,恐怕任何人都會像李工那樣匆匆離去,像是一只被吓壞了的兔子。

從他離開到現在已經有五分鐘時間,足夠走出釘庫道攔計程車離去了,一旦彙入茫茫車流中,就連神仙也沒法把他再次找出來。

“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只與趙工單線聯絡。沈先生,看他的五官膚色,像不像是長期在陽光下過度曝曬的阿拉伯人?”方星的思想似乎比我更擅于跳躍性思維,阿拉伯殺手、武器、炸彈,背後一定會牽扯到阿拉伯人,至少也能表明有阿拉伯的敵對傾軋勢力參與了這場行動。

“我去追人,現場你來處理。”丢掉了一切客套,我迅速做了分工,不等方星回答,我已經飛奔着撞開玻璃門,跑出酒吧。

小街上靜悄悄的,街頭到街尾,仍舊不見一人一車。

我取出自己的電話,撥了警局楊燦的號碼,等他“哈哈哈”的開場白過後,立即告訴他:“請幫我追蹤一個電話的具體位置,號碼是——”有趙工的電話在手,能提供給我的有用資料實在太重要了。

港島警方的通訊追蹤系統效率極高,很多窮兇極惡的搶劫犯、殺人犯都是在電話交談中露了行藏,才被合圍擒拿的。我以前痛恨通訊洩密的事,但這一次卻不得不借助于這套系統的幫助了。

我的另一只手已經按下了李工的號碼,當然,他的身份和姓氏也許都是假冒的,如果他真的來自阿拉伯的話。

“喂,是哪位找我?”李工的回音來得比楊燦要快,幾乎是在電話振鈴的一瞬間便接起來。

我走下了酒吧門口的臺階,稍稍權衡了一下,走向街尾。相比之下,那個方向要更僻靜一些,我判斷李工出門之後會選擇悄悄撤退,盡量不引起路人注意,所以從這邊離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只要通話開始,警方的通訊搜索系統三十到六十秒之內就會找到他的準确位置,正負偏差不超過直徑二十米範圍。

“是我,酒吧裏見過的,我就坐在方小姐對面。”陽光射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惬意,黑暗的酒吧中那一輪搏命對決已經恍如隔世。

“哦,什麽事?”李工的聲音很鎮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丢下了趙工的電腦包,方小姐要我送還給你,那些計劃資料絕對不能落在警察手裏,是不是?”我的口氣委婉溫和,沒有絲毫火氣。

“好,我會回去取,請轉告方小姐,請在酒吧等我,半小時後回去。”他答應得很幹脆,用心也很歹毒,說不定半小時後我們能夠看到的只是變成遍地瓦礫的酒吧,那才是遂他所願的結果。

我已經走到了小街盡頭,前面是一條南北方向的大街,向南三公裏之內能夠到達我的住所,向北則可以通向老杜的停車場。滿街都是車流,時刻提醒我,這是一個繁榮向上的國際化大都市,一切社會秩序井然有條。

“他會向哪邊去呢?”我皺着眉停下來,無意中向對面的一條斜巷裏望了一眼,有家冷飲店的玻璃窗裏映着一個黑色的電腦包,旁邊坐着的人正在側着身子打電話。

“沈先生,搜索結果出來了,目标是在釘庫道西面出口附近,信號相當清晰,聽到了嗎?”楊燦那邊傳來了消息,與我看到的不謀而合。

我輕輕說了一聲:“謝謝。”馬上收線,快步上了過街天橋。

冷飲店裏的人就是李工,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提着笨重的電腦包滿街走了,除非裏面放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槍械或者炸彈。

“李工,不必麻煩你回來,告訴我現在在哪裏,我給你送過去就好。”我保持通話狀态,下了天橋,半分鐘之內趕到冷飲店前。

這條斜巷比釘庫道更冷清,街上沒有人,空蕩蕩的店堂裏除了靠窗坐着的李工之外,只有一個無精打采的女店員,靠在櫃臺上看肥皂劇,嘴裏慢吞吞地嚼着口香糖。

“我就在——”李工回頭,我們的視線隔着玻璃窗碰撞在一起。他的鼻梁上已經架了一副巨大的茶色太陽鏡,一改酒吧裏唯唯諾諾的窩囊樣子,臉上帶着從容鎮定的冷笑。

我們同時放下電話,他指了指電腦包,雙手一揚,做了個“爆炸飛上天”的可笑手勢。趙工是被利用或是脅迫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用自己的生命付出了代價,現在,我只想拿到可以引爆炸彈的遙控器。

冷飲店門口只有三層破敗不堪的臺階,旁邊的冷櫃發出“嗡嗡嗡”的工作顫音。

我慢慢地走進去,女店員滿不在乎地瞟了我一眼,根本沒有起身招呼的意思。

“坐。”李工一只手壓在筆記本包上,另一只手指向自己對面的座位,店堂裏飄蕩着劣質奶茶的甜膩味道。

我坐下來,隔着漆皮嚴重脫落的桌子盯着他。這是一個圖窮匕見的場面,他明白我的來意,我也清楚他的巨大危險性。

“談談?”他笑起來,兩條濃而亂的眉毛顫抖着,像是兩條恐怖的黑色毛毛蟲。在陽光下看他的臉,阿拉伯人的民族特征表露無遺,但一口流利的國語,在酒吧裏适時地替他掩蓋住了自己的身份。

“好,談談。我要遙控器,你要什麽?”我單刀直入。解除這顆炸彈的威脅還算容易做到,但我必須知道殺手的來意,否則無休無止地糾纏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就真的被送上天了。早先那批薩坎納教的喽啰們曾在住所門前轉來轉去,引得關伯發怒過,假如李工與那群人是一夥的,無論如何,一定要解除這個難纏的大麻煩。

李工拉開電腦包最外側的拉鏈,掏出一只黑色的遙控器,推到我面前:“這就是遙控器,從現在起,它屬于你了。不過,你得告訴我關于‘保龍計劃’的全部細節——當然,我的身份或許你已經猜到了,薩坎納教奧帕教主麾下的信徒。”

他眯起眼睛盯着我,茶色鏡片後刀鋒一般的眼神冷冽而銳利。

這只簡易的引爆工具改裝自普普通通的電視遙控器,但一次又一次瘋狂的恐怖襲擊就是由它們引發的,用每只幾美元的代價毫不猶豫地令戰後的城市和人民不斷地陷入顫慄之中。

我雙手握着遙控器輕輕一折,廉價的塑料外殼立即斷裂,露出裏面接頭粗糙的電子線路板來。拔掉啓動發射器上的紅綠連接線後,我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氣,把這團電子垃圾放進口袋裏。

薩坎納教與“紅龍”是政治、軍事、權力上的死敵,他們對于伊拉克控制器的明争暗鬥從來沒有停止過,所以“紅龍”下臺,是一件足以令奧帕的教衆們歡欣鼓舞的好事。

“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前提是我得知道‘保龍計劃’的細節。現在,我可以坦白地告訴閣下,對于那件事,我一無所知,也永遠都不想知道。”

幾只蒼蠅從角落裏飛過來,不管死活地落在李工的電腦包上。這些讓人讨厭的小家夥永遠都不明白自己不得寵的原因,就像恐怖分子永遠都不理解各國政府對他們不遺餘力的清剿一樣。

港島是個全球貿易的自由港,不會禁制任何人以合法身份進入,所以也就間接構成了東西方恐怖分子的自由天堂。

在我眼裏,李工之流就像那些蒼蠅一樣可憎,為了某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打着為“阿拉伯聖戰”獻身的旗號吶喊戰鬥,他們才是最該被送上絞刑架的,反而現在充當起了維護阿拉伯世界和平的英雄。

“沈先生,別太沖動,在你身後,有五種直接致命的自動武器瞄準了你的要害部位。合不合作在你,殺或不殺卻在我,我們既然到了港島,不清剿一切與‘保龍計劃’有關的敵人,是絕不會停手的,因為我們是奧帕教主麾下最忠實的信徒——對不對,阿夏?”

最後一句,他是用阿拉伯語向着我身後的女店員說的,聲音響亮之極。

“毫無疑問,最優秀的獵隼當然應該在最危急的時刻出動,阿倫爾。”女店員的聲音陰森森的,像是剛剛從冬眠中蘇醒的蛇。

我突然明白了這兩個人的身份——“鴛鴦殺手”,已經被紅龍下過四次“絕殺令”的薩坎納教最高明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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