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紀安寧結束了和宋姨的通話,胃感覺有點疼。她走到門口,沒開門,隔着門問:“誰?”
“我。”門外是簡潔明了的回應。不必報名字,紀安寧也聽得出門外的人到底是誰。
紀安寧很想裝鴕鳥,抵死不開門,可一想到傅寒駒的能耐,她瞬間又慫了,默默把門打開。節目組給她安排的是單人房,不大,但東西很齊全,只是床只有一張,怎麽都睡不下兩個人。
紀安寧心稍稍安定了一些,讓傅寒駒進了門,才問:“你、你怎麽來了?”
傅寒駒注視着紀安寧,像是想從紀安寧臉上看出心虛的痕跡。
紀安寧馬上反應過來:“我讓宋姨轉告你了的。”意思是她不是不告而別。這是正正經經的工作,她沒什麽好心虛的。
傅寒駒說:“我正好在這邊處理一些公事。”他站在入口的地方,擡腕看了看表,“收拾一下,和我去樓上的房間。”
紀安寧:“……”
傅寒駒一挑眉:“怎麽?不願意?”
紀安寧努力想說服傅寒駒:“房間已經定了,我不住豈不是很浪費。”
傅寒駒說:“我的房間也已經定了,價錢還更貴點。”他語氣淡淡,“你可以打電話讓人把房間退了。”
紀安寧不吭聲了。比起去退掉房間,她寧願房間空着不睡,要不然明天蕭穆陽他們問起來她很難解釋。
在紀安寧心裏她和傅寒駒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肯定不會長久,遲早會結束的。要是讓太多人知道她和傅寒駒結了婚,以後可能會有些尴尬。現在的話,大概是突然的重逢讓傅寒駒對她重燃興趣……
紀安寧沒帶多少東西,很快收拾好了。她默不作聲地跟在傅寒駒身後離開房間、進了電梯,沒想到這邊的電梯門還沒關上,旁邊的電梯門正巧開了,而蕭穆陽和另外兩個人邊說話邊從電梯裏走出來。
紀安寧心裏一陣緊張,忙按着關門鍵,希望電梯門能快一點關上。
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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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
蕭穆陽并沒有回頭!
紀安寧松了口氣,看着電梯上不斷跳動的樓號。
傅寒駒薄唇緊抿,目光緊鎖着紀安寧的後腦勺,眸底有着隐忍的怒氣。他鉗住紀安寧的手,把紀安寧帶出電梯。
紀安寧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又怎麽惹着了傅寒駒。傅寒駒總是這樣喜怒無常,她永遠都摸不清他的脾氣。
紀安寧深吸一口氣,努力跟上傅寒駒的腳步。房門一關上,紀安寧就被帶到了寬大的雙人床上,傅寒駒俯身把她壓在身下,眸光幽深,愠怒地問:“紀安寧,你很害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紀安寧被傅寒駒的怒意弄得有點懵。等她理清傅寒駒話裏的意思,猶豫着開口說:“我、我只是不是很明白,”她頓了頓,盡量清晰地表述自己的意思,“你并不是特別喜歡念念她們,為什麽要和我結婚……”
傅寒駒不語。
婚姻和家庭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孩子對他來說也毫無意義。
這些東西一點都不重要。
只有一樣——
她必須是他的。
明明那麽軟弱,明明那麽膽小,明明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她憑什麽想離開他?她應該乖乖待在他身邊,完完整整地屬于他。可就是這麽怯弱的家夥敢和他鬧,敢從他身邊逃開,敢一躲就是幾年、帶着兩個孩子過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他要用他從不在意的家庭和婚姻把她拴住——
這樣的話傅寒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出口。
傅寒駒親上了紀安寧的唇。
兩個人挨得很近,胸口貼着胸口,心髒挨着心髒,仿佛能感受到彼此身上奔流着的血液和跳動着的脈搏。
紀安寧看着傅寒駒近在咫尺的臉,心髒突然有些發疼。傅寒駒的眼睫長長的,在他的臉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眼睫掩映下的眸光幽深如海,很容易就能讓人迷失其中。
紀安寧伸手推開傅寒駒。
傅寒駒沉着臉看着她。
紀安寧坐了起來,伸手指向傅寒駒的脖子:“你過敏了!”
傅寒駒:“……”
傅寒駒脖子上長了點紅疹,不太明顯,不容易發現。可紀安寧想起來了,傅寒駒對貓過敏。以前她撿過一只流浪貓,偷偷養在家裏,結果還傅寒駒身上長了紅疹,還一直打噴嚏。傅寒駒沒生她的氣,可她自己很自責,最後只能把流浪貓轉送給家裏可以養貓的同學。
紀安寧跳下床,滿臉歉意地對傅寒駒說:“我今天一直和貓咪呆在一起,足足十幾只呢!”她抱起睡衣跑進浴室,“我先洗個澡!”
傅寒駒面如寒霜。
紀安寧關起浴室門後遲疑了一下,又重新把浴室門擰開,探出顆腦袋來,向傅寒駒提出建議:“傅寒駒,你讓人給你送點過敏藥吧,免得變得更嚴重。還有被子最好也叫人來換一下,不知道上面有沒有沾上貓毛。”
傅寒駒掃了她一眼。
紀安寧重新把門關上。
傅寒駒盯着緊閉的浴室門一會兒,陰沉着臉給助理打電話,讓他去買點藥過來。剛才還不覺得,經紀安寧一提,他覺得身上有些發癢,手背上好像也開始紅了起來。
她白天到底和貓呆了多久?
傅寒駒心情正陰郁着,浴室門突然又從裏面打開了。
紀安寧的腦袋再次從裏面探出來。
傅寒駒擡眼看去,發現紀安寧臉有點紅,紅得滴血。她怯怯地開口:“你、你叫人帶藥上來的話,能不能幫忙帶一包衛生巾……我……我沒有帶來……”
傅寒駒:“…………”
紀安寧重新把浴室門關上,感覺尴尬極了。即使已經和傅寒駒“同床共枕”,她和傅寒駒之間還是遠遠沒有到這麽親密的程度,可是她因為失去了這幾年的記憶,一點都不記得自己現在的生理期,什麽準備都沒有——現在她根本沒辦法自己出門去買衛生巾!
傅寒駒重新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很快地,助理把過敏藥和衛生巾都帶了上來,眼底還帶着幾分同情。他知道自家boss容易過敏,要他拿藥顯然是又出問題了,再加上同時讓他帶上來的衛生巾——
這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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