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有否資格?

最多流點血罷了?浮生的眼眸流轉有冷意,對方這種輕描淡寫的樣子,令他動怒。

草木都有生命,更何況人了,在他們的眼中,定然是視浮生為随便可揉捏的軟柿子,又或是地上爬行的蝼蟻,斷一只手或一條腿,根本就不會在意什麽。

他們甚至還會覺得沒要你的性命,已然算是一種莫大的恩賜了。

什麽邏輯思維?

浮生在此刻,心中有殺意浮現,殺這種自以為是,高高在上,視他人性命為玩物的人,反而會令念頭通達,心頭熱血。

不過正待浮生要出手時,站在一旁終于插上嘴說話的乾羽長老,開口了。

“葉黎你們不要太過放肆了,好歹我也是宗門長老。”

在乾羽登頂後,葉黎等人不是沒看到他,而是心中根本就無視,故此,對浮生的言語,自然也就無所顧忌了。

但無論如何,浮生畢竟是乾羽他招來的新晉弟子,乾羽自然不會冷眼旁觀,如何都得出言阻止。

可惜,葉黎似乎不領情。

“放肆?呵呵,我沒聽錯吧,我們的‘罪人’長老竟然向我們擺其長老的譜來,真是好大的身份啊。”

葉黎嗤之以鼻,更是冷笑了一聲,根本就沒将乾羽放在眼裏,如他之前所想一般,如若他實力足夠,向乾羽親自動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故此,對于乾羽的言語,根本就未多加理會,更是沒有絲毫畏懼,有的只是夾在嘴角的冷嘲熱諷,他深知,如此言語,量他乾羽也不會拿他怎樣。一個罪人又能如何,還能對他出手不成?

的确,在乾羽聽完葉黎的話後,盡管臉色顯得很難看,可正如葉黎所想,他的确不敢對他如何,只因,他對不滅宗忠心耿耿,加上當年那件事,令他心中有悔,甘願承受宗門對他的懲罰,甘願當一個人人鄙視他的‘罪人’。

如此,乾羽只能有苦往肚子咽,張張嘴欲要說話,但最後合上了嘴,欲言又止。

乾羽沒去反駁,浮生可不會讓葉黎如此諷刺乾羽長老。

再如何,乾羽也算是招他進入不滅宗的長老,在這之前,還相助于他,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乾羽被一個小輩如此指責。

原本,對葉黎等人很不滿的浮生,心中的怒火更甚了。随即,浮生周身發出宛如刀劍碰撞所産生的铿锵之音,氣血湧動,三千青絲浮動,典力彭拜而起,吹拂的周遭的草木向四周傾倒。

“慢!”

乾羽右腳在地上輕點,身軀便到了浮生身邊,他再一次阻止了浮生。

浮生眉頭一皺,他很不解,也很憤怒。

按他的性子,葉黎等人如此行為,死一萬遍都不夠。

“你初來乍到,最好能多忍讓一些,行為處事也最好能低調一點,如此對你是有益處的。葉黎這人,睚眦必報,加上其背後有所依靠,能忍則忍吧。”

乾羽低聲說了幾句,他是在為浮生着想,想叫他在初來不滅宗,根基不穩時,最好是少與人為敵,減少不必要的敵人。

為浮生着想是沒有錯,可惜,他忘記了浮生是何種人,身為一代皇者,即便此時的修為很低,但又怎能會如此甘願被欺淩。

更何況此種欺淩,是那種視其為飛禽走獸的随意射殺,無冤無仇就要将其當做玩物的欺淩,浮生不可能能忍得下。

縱然,他想低調,但對方不給他這個機會,那也不能說其他了。

浮生看着乾羽勸阻的目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随即,他的眸光變得堅定,他繼續向葉黎等人的方向邁步,準備出手。

浮生如此動作,乾羽只能在心中嘆氣了,認為浮生還是太過年輕了,年輕力盛,血氣方剛,即便修為不及,但礙于面子還是會選擇出手,過不了面子這一關,某種程度也能反應今後在典者一途的成就長短了。

葉黎原本以為浮生會在乾羽的勸阻下,如乾羽一般膽小怕事,自動選擇當一個靶點,取他們的歡心,沒想到駐足不前的浮生,居然又再度邁步,向他們走去。

這令嘴角挂着自得笑容的葉黎,神情瞬間變冷了。

在不滅宗外門當中,他葉黎倚靠着表兄的威勢,除開那些人,哪個不是他想鎮壓就鎮壓,何人敢不遵從他的意願。

原本在他看來浮生一定也會如往常那些‘老實人’一般,選擇默默忍受,卻不料竟然敢不合作,這多少讓葉黎有些意外,便是宋柯等人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

不過呢,葉黎倒沒有半絲擔憂,盡管他有些吃驚,但那也是吃驚浮生的反應。很快,他便露出玩味般的笑容。

往昔,那些‘老實人’的外門弟子,都太過老實了,叫他站着就絕不敢跪下,雖然聽話,但一層不變,倒也顯得無趣了。

眼下,浮生這個新晉弟子,看上去竟然有一些硬氣,倒也讓他生出幾分玩弄一會兒的樂趣了。

自始至終,浮生在他葉黎眼中,依舊還是那個掌握在掌心的玩物。

“小子,你名為何?挺有意思的嘛!”

觀葉黎的神情,似乎被浮生勾起了些許興致,宋柯第一眼便有所發覺,當下便開始指着浮生的鼻子,開始琢磨着以後可以多讓浮生來陪葉黎玩。

如葉黎一般,宋柯看到浮生一步一步前來,根本不會想什麽,擔心什麽。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麽?”

浮生雙眸望去,平淡的問道。

宋柯雙手背負,颌首道:“不錯,你快報上來。”

浮生看了宋柯一眼,頓了頓,道:“哦,你沒資格知曉!”

語氣平淡,好似再說着一件再理所當然的事,事實上,一代皇者的浮生,名諱豈能随意言出,即便此刻修為不濟,但對于只是葉黎手下的一個弟子而言,浮生根本就沒将其放在眼裏,沒資格就是沒資格,直指本心,并非是故意刺激,只是說着一件很尋常的事罷了。

“你……”

宋柯臉色一變,很想呵斥浮生,可被一道掌聲打斷了。

原來是葉黎,他此刻倒是有些欣賞浮生的膽量了,他坐在石凳之上,夾了一口菜,然後接過身旁遞來的絲綢手巾,輕輕的擦拭了下嘴角,運籌帷幄一般,将目光望向浮生,饒有興趣的說道:“那若是我問的話,是否有這資格?”

他自信,浮生即便膽子再肥,也絕不敢忤逆他的意願。這一手,也是想顯擺一下他的威勢,在他的幾個附庸弟子面前,倒也是一件難得的趣事。

“你嗎?”浮生微微擡頭,看着故作優雅的葉黎。

“是我。”葉黎依舊是挂着笑容,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颌首點頭。

浮生笑了,随後,他連連搖頭道:“你也沒這資格。”

此話一處,葉黎還沒有什麽大反應,可他的幾個依附在他的外門弟子,就立刻喧嘩而起。

“混賬東西,此話是你該說的嗎?信不信我立刻斬落于你?”

宋柯早已對浮生不滿了,此刻他恨不得栖身而下,一掌将浮生劈死。

葉黎看了宋柯一眼,宋柯會意,立即不敢再開口,身軀更是退後了一步,他知曉,此刻的葉黎大人,算是動怒了。

“呵呵,有膽魄,這的确不錯,可是,你要知曉,這膽魄是要面對的是誰,否則,你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葉黎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是在說,他葉黎是什麽人,必然是不能夠招惹的人,意指浮生意氣用事錯了對象。

“雖說初次犯錯,可以原諒,但也要看對的是何人。”葉黎轉頭看了宋柯一眼,又道:“既然做錯了事,還是要小小懲罰一下的,宋柯,你下去,将其廢掉一只手吧。”

以廢掉浮生一只手,來當做方才對他葉黎的言語不敬,在宋柯等人看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當下,宋柯也沒有絲毫遲疑,便走了下來。此舉,也正好如他所願,宋柯的雙眸冷意劇增,摩拳擦掌。

雙方的距離還是有一段,縱然浮生一直在走,可還沒走到,此刻聽葉黎的言語,心中只是簡單冷笑一聲。

心裏對此腹诽不已,他葉黎真以為自己是乾坤主宰嗎?又開始随意對他人進行懲罰?

他看到宋柯冷笑的朝他走去,浮生也不再多語,直接催動武典,只因,這種欲要立即出手的意願,以及随着方才的幾句言辭,推向了巅峰,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時。

“還敢反抗不成?”

宋柯眼看浮生身周有典力波動,冷哼了一聲。

可是,當他看到浮生在典髒處浮現而起的武典時,幾乎是愣了愣,随即便爆發出震天的笑聲。

“哈哈哈,這是何武典?一塊殘木嗎?”宋柯捧腹大笑,手指着浮生的武典,嘲笑道:“你是來丢人現眼的吧,此種畸形的武典,也敢展現出來,難不成,這就是你的憑借嗎?”

不僅是宋柯,便是葉黎等人,第一時間便是敞開胸懷大笑。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的武典,典者一途的武典,再如何變異,也不可能離開典書的造型,而眼前的那一塊殘破的木塊,是那樣的驚心動魄,在起始間,都讓他們看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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