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專注黑鍋俠
璇貴妃連忙過來替李喻拍拍背,滿臉緊張地問:“這是怎麽了?皇上可是身體不适?來人,快去叫禦醫來。”
李喻一聽,這禦醫一來,豈不是又要喝藥湯?她想着趕緊阻止,卻因為說話太急一個不留神,又被口水嗆住了,之後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璇貴妃的表情更焦急了,大有親自去叫禦醫的沖動。
“沒……咳咳咳……沒事。”李喻拼命地止住咳嗽聲,攔住了璇貴妃,“只是說話有些急。”
璇貴妃一邊幫李喻拍背順氣,一遍暗暗觀察着皇上的表情。要說這李美人會和韓将軍有聯系,反正璇貴妃是不信的。
韓将軍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平日常在宮中行走,但絕不會進入後宮,而這李美人本是姑蘇人士,來都城一年不到,和韓将軍怎麽可能人士呢?
不過說到這兒,她又想到了韓将軍未曾婚配,又有些猶豫了,難不成……真的是真的?
李喻聽完花修媛的控訴後,她只能感到極大的荒謬,這世上難道還會有喻楚和韓沛有私情更加搞笑的事情嗎?雖然說喻楚的确是個基佬,但是和韓沛?不是說韓沛喜歡的是個人、妻嗎!
既然是這樣,看來喻楚是跟韓沛已經接上頭了吧?不過這也是正常,既然常壽都知道了,那韓沛沒道理不知道,說不定就是常壽從中接的頭。當時這資料正是由常壽轉交給自己的,至于這封信她完全沒有印象,說不定是常壽私底下交給喻楚的。
喻楚既然會把信丢掉,那說明裏面絕對是涉及到什麽秘密了。
不管怎麽說,這鍋都得李喻來背了。她定下心神後問花修媛:“你是怎麽知道這信是韓沛寫給李萌的?”
見李喻主動開口,花修媛眼前一亮,她沒有想到皇上竟然主動過問,以皇上的性格來看,這可真是十分稀有的情況。
“雖然李美人将那封信給扔了,可這信沉也不是立刻的事情,臣妾在那信還沒沉底的時候看清了信上寫着韓将軍的名字呢。”
“這……”李喻故作沉思狀,“上面可寫有李美人的名字?”
花修媛表情一頓,低聲回道:“沒有……”
“那你怎麽能肯定?”
“這……李美人與韓将軍素未相識,如果不是有了私情,為何韓将軍會偏偏給李美人寫信呢?”
看來對方也沒有什麽确切的證據,李喻暗自松了口氣,要是韓沛真的在上面寫個李萌的名字,那可就是懵逼了。
她緩了口氣,開口說:“這信是我給李美人的。”
花修媛一愣。“您給的?”
“不錯,正是朕給的。”
原本花修媛以為自己掌握了李萌極大的弱點,她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皇上必然會大怒,嚴懲李萌才對,但是誰也沒想到這故事竟然還會有這麽個大反轉。
信竟然是皇上給的?
“您……你怎麽……”花修媛愣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話:“您怎麽把外男的信給李美人呢?”
李喻剛絞盡腦汁想要找借口解釋,但她轉念一想,自己是個皇上,難道自己還要給別人解釋。所以她板着臉說:“朕自有打算。”
果然,她這麽一說,花修媛自然不敢多嘴了。
她一說完,花昭儀反應極快,立刻提起裙子就朝李喻跪下了,李喻躲閃不及直接被對着個正着,而花修媛見狀,毫不猶豫地立刻跟着跪下了。
花昭儀一臉內疚地說:“臣妾有罪,讓李美人蒙受委屈。”說完,她端端正正地沖着李喻磕了一個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花修媛也有樣學樣的跟着磕頭了,可是等她磕完立刻反應過來,她十分激動地說:“這怎麽可能呢?”
“什麽?”
璇貴妃立刻呵斥了一句:“花修媛,皇上其實能容你呼來喝去的!”
花修媛仍難解心中憤懑,“皇上就算是為了李美人開解,也不至于用這麽個理由糊弄臣妾吧,恕臣妾無理,這個理由恐怕是不能服衆。何況,李美人對姐姐無禮,這事也不追究了嗎?”
李喻真的是要給花修媛跪了,為什麽感覺喻楚成了她眼中的一根刺,怎麽就想着法兒的想把喻楚給除掉呢?喻楚到底在哪兒得罪花修媛了?
璇貴妃立刻說:“花修媛的意思,就是在質疑皇上咯?況且這一碼事歸一碼事,即便李美人對花昭儀無理了,你們也不能擅自動用私刑!”
花修媛脖子一擰,大有自暴自棄地意思:“臣妾不敢,但是臣妾不服!”
“好一個不服。”李喻“冷笑”了兩聲,“李美人的脾氣朕還是知曉一兩分的,她會對花昭儀無禮?”李喻實在是不想跟花修媛再折騰下去,他扭頭去看花昭儀:“你呢,你可服?”
花昭儀低眉順眼地回答說:“皇上既然說清了真相,臣妾又怎麽會不服呢?”
璇貴妃聽後擔心李喻禍及花昭儀,忙幫着說了幾句:“皇上您先消消氣,不如先看看李美人的情況。”
她這麽說倒是提醒李喻了,這喻楚還坐在那兒呢!她趕緊招呼人過來把喻楚給扶起來。本來今天自己這麽說,估計已經給喻楚立了不少flag,要是自己再去把人扶起來,喻楚未來的日子估計得越來越難過了。
她漸漸回過味來,既然璇貴妃都知道了自己和喻楚關系密切的話,說不定花修媛也是因為謠傳,所以想把喻楚給拉下馬。
今天碰巧常壽和雪芽都沒有跟出來,李喻只能吩咐一個有點眼熟的宮女去把喻楚扶起來。整個過程中喻楚都一聲不吭的,像個木頭人似地,李喻看了心裏有些慌。
怎麽過了這麽久都沒有反應?
宮女将喻楚扶到一邊坐下,璇貴妃對李喻說:“既然如此,大家不妨先坐下吧,老站在這兒像什麽樣子?皇上您看呢?”
“那就先坐吧。”
随着她一句話,除了前頭跪着的花昭儀和花修媛,其餘人紛紛入座。原本這是一出捉奸好戲,沒想到劇情卻反轉成了問罪花氏姐妹。
這故事……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總之,她們這些人碰到這一出也實屬偶然,人是花修媛叫來的,人也是花修媛叫人打的,而她們這些人充當的無非就是個看熱鬧的身份。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這火燒不到自己身上,皇上不叫她們走,她們就在這兒看熱鬧呗。
坐下後,立刻有宮女送上了茶水。李喻看都沒看茶杯一眼,她望着喻楚,“出什麽事,說說吧。”
終于,喻楚給出了點反應,他擡起頭,臉上的紅痕十分顯眼,而他眼中的神情,則十分的平靜的,這平靜反而讓李喻越發的不安起來,總感覺喻楚會因為這件事情看破紅塵,跳入五行之外的感覺……
頓了一會兒,喻楚很平淡地敘述了這個故事:“我在禦花園裏遠遠地碰見了花昭儀和花修媛。因為離得遠,便也沒想着走過去行禮。那時花修媛派人叫妾身過去。妾身一過去,花修媛便發難,說妾身不懂禮節,沒有前來行來。妾身的侍女身形不穩,與花修媛的宮女磕碰了一下,皇上給的那些資料便灑了一地,這其中……也包含了韓将軍的那封信。”
他剛說完,花修媛便大喊了一句,指責喻楚說:“你胡說!”
李喻看了她一眼,“是不是胡說,等事情說清楚才明白。”
花修媛仍是不服氣,就在她要反駁時,花昭儀忽然怒喝了一句:“夠了,溪月!”
這是李喻第一次看見花昭儀發火,看她周圍的人表情,估計也是第一次見到。看起來那麽柔弱的一個妹子,發起火來氣勢的确很吓人,花修媛被她呵斥,吓得肩一縮,什麽話都不敢說了。
等花修媛安靜下來後,花昭儀這才收斂起表情,沖着李喻磕了個頭,久久沒有擡頭:“請皇上恕罪,臣妾教妹無方,委屈了李美人。”
李喻問:“那李美人對你無禮這事,究竟是不是事實呢?”
花昭儀沒有說話,仍然靜靜地伏在地上,她身形優雅地好像是一座精致的擺設。見到這樣端莊優雅的女子,李喻就算是想發火都不好發火了,。可喻楚畢竟是實打實的挨了一下,就這麽掀過去感覺也不太好。
所以她看向了喻楚,想看看他的反應。
不過她想的太單純了,喻楚從前就是個面癱,現在變成妹子了依舊是個面癱,從他的臉上李喻一點表情都沒看到。
還沒等她說話,花昭儀已經是又緩緩地重複了一句:“臣妾自願認罰。”她的表情特別像是個英勇就義的壯士,而李喻此時,覺得自己特別像個混蛋。
等等……為什麽又是她遇到這種情況?
殊不知,花昭儀已經是徹底的死心了,既然皇上的心早已不在了,那麽她就得去争取其他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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