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今天說段子
按理來說,沒有人不喜歡恭維,可是自己說完後,對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管對方再怎麽沉穩,可她始終是個不過十八歲的女子,如果是個沒有什麽閱歷的人,就算是裝也不會裝得這麽沉穩的。
她一直保持着手上撇茶葉的動作,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磕在杯沿上,細微零碎的聲響在挑撥着沈蓁蓁的思緒與耐心。
這是個下馬威。
如果沈蓁蓁還是以前那個自己,也許會按捺不住,可如今的沈蓁蓁,心境當然跟那些新人不同了。現在的自己背負着複仇的重任,還會有什麽忍不了的?
再者說了,她也沒覺得李萌做的有多過分,本來她們來宮中就不是為了交朋友的,也沒必要對人多友善,誰知道在這些殷切笑容之下的,又是怎樣一副嘴臉?
她只是盈盈笑着,一派端莊靜好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會反感。沈蓁蓁就是這樣一個外表很具有迷惑性的人,她很美,卻并不是那種具有侵略性的美。如果說李萌像是一朵蓮花,只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的話,那麽沈蓁蓁就像是朵山茶花一樣。
對于她的示好,李萌也沒有給過多的反應。等她将一杯茶喝的差不多了,這才開了口:“沈才人的心意我領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沈蓁蓁一頓,這拒絕的态度實在是太明顯了,不過也很正常,如果李萌是一個重生而來的人,那麽她的戒備心一定會更重。
沈蓁蓁羞赧地笑了笑,顯得十分清純無辜的樣子,“我平日裏也不愛出門,所以進宮這麽久,認識的人也不多,之前在賞花宴上,我原本是想跟姐姐說話的,只是後來又出了意外……”
她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李萌的反應,見對方一點搭話的意思也沒有,她便很快的跳過了這次話題,帶着李萌聊起了“舜英公主”的事情。她猜測大概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涉及到了李萌自己,她不願就此讨論,但要是把讨論的話題轉向別人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姐姐可覺得這位舜英公主有些眼熟?”
果然,楚婕妤的表情出現了波動,但随即又收斂住,“不曾眼熟。”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沈蓁蓁有些失望,但她并沒有放棄,繼續嘗試着:“想來也是,姐姐你性子文靜,平日裏與外人也甚少交流,沒有見過這位舜英公主也正常……”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楚婕妤便打斷了她:“有話不妨直說。”對方就差沒把關門送客直接挂在臉上了。良好的交談氛圍是需要雙方塑造的,盡管沈蓁蓁單方面的想要搞好關系,但是對方這麽不合作,那也沒辦法。
難道李萌是一個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沈蓁蓁思忖着,要不要直接把話給說明了,只是萬一撕破臉,對方視自己為威脅,那可如何是好?
她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做事起來自然也會思考更多,包括對人性的揣測,都會下意識地靠向陰暗的一面。她可以保證自己沒有害李萌的心,但是她無法确定李萌沒有抱着這樣的想法。
重生過來的人,心也總是狠一些的。
“真的只是閑來無事聊聊而已。”沈蓁蓁很上道地說:“既然姐姐現在有事,那妹妹就不叨擾了。”說完站起來準備離去。
楚婕妤也沒有攔着,坐在原位上一分都沒有動彈,只是叫來宮女送二人出去。那宮女的行事風格像極了楚婕妤,真就乖乖地送她們到了門口,行了個禮,然後掉頭便回去。
這一主一仆的行事作風可把玉竹給氣壞了,等她和沈才人走出斜雨殿一些距離,她便憤憤不平替沈蓁蓁抱怨起來:“這楚婕妤未免也太過分了,宮裏人都說楚婕妤行事低調,奴婢還信以為真,沒想到卻是個如此倨傲之人,才人好心來結交,楚婕妤卻是這種态度,這還只是個婕妤,奴婢見璇貴妃也沒有這麽大架勢啊!”
沈蓁蓁連忙喝止住玉竹的抱怨,雖說玉竹是在替她說話,但宮中耳目衆多,誰知道玉竹的話會不會被有心人利用。她板着臉,語氣毫不留情:“規矩都學哪裏去了,楚婕妤是你能擅自評議的嗎?”
玉竹發洩完,理智也立刻上線,連忙跪下認錯。
沈蓁蓁用餘光看了看并沒有人影,便一擺手讓玉竹起來了,“這幾日我剛想說你有長進,沒想到這又原形畢露了。”
玉竹聽後是又羞又臊,恨不得再重新回去好好表現一番,好在才人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結,說完便帶頭往回走了。
一路上二人為了防止多生事端也沒有交談,等到回到了住處,宮女上好了茶水,玉竹将門一關,沈蓁蓁坐在梳妝臺前下首飾,這玉簪雖然好看,但并不合她的味口。
玉竹關了門,回頭看到沈蓁蓁這個動作,心中的怨氣又被勾了起來。她碎碎念般地說了句:“人家這般不領情,真是浪費了才人的一番心思。”
“好了。”沈蓁蓁将玉簪放進了梳妝盒裏,又對着鏡子理了理頭發,“她這樣也是正常,在宮中不防着點別人,那豈不是轉眼就被人當槍使了。”
玉竹也不是沒有頭腦,只是一時氣憤多抱怨了幾句而已。她走過來給沈蓁蓁打下手,乖乖地說了幾句認錯的話,這麽一來二去,這事兒也就算撂過去了。
玉竹問:“才人,那楚婕妤那邊,您還打算繼續嗎?”
沈蓁蓁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繼續,為什麽要停?”
“可是那楚婕妤壓根就不好說話呀。”
沈蓁蓁嘴角一彎,當即笑了起來,“那種一說就答應的,你敢要?”
玉竹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層面上來,當初才人和嚴禦女交好時,也不是一拍即合的,只不過當初嚴禦女的态度要比這楚婕妤好上許多而已。
沈蓁蓁通過鏡子看到了身後玉竹的表情,便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總之,你回頭好好去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摸到斜雨殿的消息。”
見才人一臉正色,玉竹也跟着認真起來,她立刻開始盤算起來,以她的人脈能不能聯系到斜雨殿的宮人了。
這邊沈蓁蓁覺得總算是找到一個靠譜的同盟夥伴了,而對于喻楚來說,他的麻煩則是越來越多,首先他遠遠低估了宮中妃嫔的能耐。
李喻會給他提位子很正常,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給了他一個“楚”字的封號,這個小動作背後含義喻楚一猜便明白,李喻還是想用這些小細節來挽留自己留下來。
這提位之後做事的确是方便了不少,但麻煩事也多了起來,就像沈蓁蓁那樣的訪客,這幾天喻楚不知道是接了多少批,這宮中妃嫔整日無所事事,今天你來,明天她來,喻楚的冷面态度的确是使一部分人自動退卻,可也有些人持之以恒的人,抱着各種目的,有計劃性的接近自己。
比如那位之前對自己不怎麽友好的白禦女,再比如在宮中鬧了一出大戲的嚴禦女,這些女人一個又一個找上自己,似是有意無意的交談,話中有話,勾心鬥角的情節不下于前朝。
可前朝的大臣們口誅筆伐,為的也是江山社稷,民生大計,可這些女人們整日裏想得卻是博得恩寵,如何爬的更高。
難道她們除了這些事情之外就沒事做了嗎?
這樣的人的确占大多數,可擁有自己生活,持不一樣态度的人也是有的,起碼喻楚遇到了幾個。
璇貴妃整日操持着宮中內務,後宮上下打理的是井然有序,這也是喻楚會選擇讓她來做貴妃的原因之一,比起妃嫔,更多時候喻楚把李成璇當成了如同韓沛一般的下屬。
是他挖掘到了璇貴妃的長處,并加之運用。說實話,在他登基之初,缺乏心腹的時候,他還曾可惜過,可惜璇貴妃不是個男人,不然一定大有作為。
至于這次新進來的秀女,雖然他平常不露面,但早已将各個人的性格摸了個大概。進宮的十二位宮女,除卻自己之外,每個人性格各有不同,令狐覓兒因是胡族人士,行事作風與南嶼人很是不同,性格也是最單純直率的。
這一點喻楚和李喻的觀點一樣,對令狐覓兒是最有好感的。至于其餘人,有的争強好勝,有的文靜怯弱,有的嫉妒心重,有的則是心機深沉。在這之中,喻楚只看到一個人比較特殊,那就是在宮中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江詩芙。
江詩芙背後的江家在喻楚還未登基之前,便已經靠向了喻楚,所以在喻楚搞清楚江詩芙的身份後,對她的關注便多了幾分。對方是個特別安靜的女子,而且很明顯是在刻意隐藏自己,以江家的風格,教養出來的少爺小姐個個都是多才多藝,而江詩芙卻從來不去表現,也從來不為自己争取。
有的人不争是為了争,而江詩芙不争卻是真的不想要。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江詩芙的關注越來越多。也許是因為自己最近實在是太閑了,除了每日練練字,看看書,喻楚更多的時間就花在觀察身邊的事物上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自己在這宮中已經住了八年,可現在他才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後宮。
這大概就是不當皇上的好處吧,你所看到的,永遠是你想看到的東西,而不是最真實的。
這些日子,來套近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連一向不怎麽願搭理人的沈蓁蓁都主動靠過來了。這對喻楚是個非常大的困擾,以前他拒絕只要板一下臉,現在他板臉,對方還給他發脾氣。
他回想起有一次李喻跟他閑聊時感慨過的一句話,女人的心思猶如宇宙般浩渺。雖然不知道宇宙是什麽,但是感覺很有道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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