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下一段征程

也不知道自己說的那番話到底起作用沒有,總之之後的韓沛又恢複成了往日那般迷人的模樣。

崇明宮那迷一般的荷爾蒙氣場又回來呢。

雖然說是已經決定好了雪芽和紮古的婚事,但畢竟雪芽現在可是公主,也不可能說嫁就把人嫁出去。光是給公主準備嫁妝就得要一個多月呢。而莫坦國那邊也是需要時間準備的。

然而紮古是誰,那可不是一般人。

在和李喻商量一番後,他當機立斷,在南嶼在留幾個月時間多喝雪芽相處相處,至于使團的人就被他打發回去報信做準備了。

此後,李喻基本就沒怎麽再見過紮古了。紮古在得到自己“隐晦”的許可之後,開始撒着歡的帶雪芽出去玩,看得李喻是一陣眼熱。

她什麽時候才能這樣出去撒着歡兒的玩,她的要求也不高,自己不帶腦子的出去,什麽都不用管,有吃有喝萬事無憂那就好了。

按理說,在公主沒有出嫁這段時間是需要在回宮住的,如果有特殊情況需要在宮外住那也得住在專門規格的公主府裏,就是為了讓這對小情侶培養感情,李喻特許讓雪芽暫時跟舜華住在一起。

雖然有時候也挺眼紅的,但看到起碼有人能過的幸福,李喻就算過得苦,心裏也好受點。

等她把雪芽的婚事、胡族的動亂、心腹的選拔等種種事宜解決後,她忽然發現,喻楚跟紮古一樣,都開始玩失蹤了,之前胡族的事情她還讓常壽過去問意見了,結果對方就回了一句,照你的意思辦吧。

說要喊人過來吧,結果人家說有事,過幾天再來。

結果明日複明日,一天又一天,這都多少個明日了,喻楚愣是沒露面。

後來她實在是好奇,問常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對方又吞吞吐吐地不肯說,這明顯就是有事兒。但新的心腹還沒到,自己去找喻楚又太張揚了,害得李喻郁悶了好幾天。

最後還是常壽實在受不住李喻的轟炸式詢問,這才說了一句:“皇上這幾日常常去江寶林那兒,所以……”

“江寶林?”李喻對這個名字壓根就沒印象,最後還是常壽提醒她才想起來這妹子的來歷。

“哦,是這個江寶林啊,你們皇上現在天天去找她嗎?”

常壽點了點頭,表情十分古怪。

這時候,李喻也算是琢磨出來了,頓時八卦心大起,“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你還從來沒有見過你們皇上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

常壽愣了半天才憋了一句:“奴才……不知道。”

“哈哈哈,那肯定就是的了。”李喻激動地一拍桌子,也顧不上手痛不痛地,她頓時興致勃勃起來,同志們,題材又來了。

一個皇上穿越成妃子,泡自己的妃子,想着法兒的給自己戴綠帽子,而且還是百合向的,真的是想想就帶感,之前那什麽公主和王子真是老套的掉牙,還是喻楚厲害啊,一出手就這麽帶感。

那麽問題就來了,一個漢子心妹子身的人跟一個妹子好上,到底是百合呢,還是言情呢?

她又問:“那什麽,江寶林,長什麽樣?人怎麽樣?好看嗎?”

她這一串問題如連珠炮彈一般,立刻把常壽穩住了,他緩了半天才跟上李喻的節奏:“這個……江寶林出身書香門第,氣質自然沒的說,外貌也是十分出挑的……”

李喻很不解地問:“出身很好嗎?”既然這麽拔尖,就算她自己沒注意,她身邊的人也該提醒自己注意才是啊,怎麽沒人說呢?

常壽鄭重地點點頭:“今年進宮的各位娘娘,江寶林的家世是最好的。”

“那怎麽一直沒聽說過她的消息?”李喻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也就放棄了,反正這也不重要,重要的還是喻楚為什麽忽然找上江寶林了呢?

她頓時腦洞大開,“你确定沒有牽扯到什麽宮闱密事?你們皇上找江寶林不是為了認親?”

這次常壽倒是回答的斬釘截鐵。“當然不是。”

“那答案就很明顯了。”李喻故作深沉地做出了一個扶眼鏡的姿勢,盡管她并沒有眼鏡。她用着高深莫測的篤定口吻說道:“肯定沒跑了,你們皇上肯定是動心了。作為一個男人發生這種荒唐的事情本身就很不可思議,看上起他依舊是以前的那個皇上,實際上他的內心也有脆弱地一面。你不是說過你們皇上幼年時在宮中過得很艱苦嗎?就是因為這樣,他并不相信這個皇位可以給他帶來多少值得相信的東西,所以他很難能去相信任何人,特別是愛情……”

“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他注定已經要在皇位上過完冰冷的一生,我卻出現了,代替了他的位置。而他有了全新的身份,可以擺脫一切束縛的身份,這時候的他,才可以說是自由的,然後江寶林就這麽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然後一股不一樣的感覺在他的心中蔓延開來。”

李喻覺得自己在說故事這一行真是有天賦,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讓外面的光打進來,他的身形沐浴在陽光之下,只留下來一個模糊的身形,常壽聽着聽着也不禁入了神。

甚至覺得是,很有道理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李喻忽然話鋒一轉:“诶,不對啊,你們皇上不是基佬嗎,怎麽又喜歡妹子了?”

常壽下意識地跟了一句:“什麽……是基佬?”

“就是斷袖。”

“什麽?!”常壽的反應把李喻吓了一跳,他情緒十分激動,臉漲得通紅急于想要給喻楚證明:“皇上怎麽可能是斷袖,你怎麽可以這麽诋毀聖上,這可是死罪!”

李喻也沒想到常壽的反應這麽大,她先是愣了幾秒鐘,接着很快就反應過來,“你竟然不知道?”不對啊,這說不通啊。如果常壽不知道,當初為啥給自己送小太監呢?

如果站在常壽面前的是喻楚本人,常壽是絕對不敢這麽無禮,但他面前的是李喻,在李喻自由逗逼的政策下,常壽自己也不知不覺被同化了,雖然他自己還不自知。

此時他的語氣已經非常不客氣了,李喻做什麽事情,他都可以忍,但唯獨诋毀皇上不可以。“什麽叫我不知道?!皇上根本就不是斷袖,我侍君二十年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啊?”這下輪到李喻茫然了,難道不是嗎?可她之前好像也做過類似的隐喻,為啥喻楚沒有反駁過。她越想越糊塗,索性直接問常壽了:“那如果不是基佬,當初為什麽會有小太監那個事情?”

“那個事情?”常壽底氣立馬就足了,神态語氣都變得權威多了:“那是皇上派我來試試你的反應的。”

“所以你們皇上沒這個習慣?”

“當然沒有了!”

“……”真的,李喻這幾天就沒有碰到不尴尬的時候,所以說自己的推測一直都是假的,她還以為喻楚是個心思細膩的基佬,她跟喻楚的相處模式也是一直按閨蜜的方式走的……

那她豈不是……

很傻逼?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當初為了和喻楚拉近關系,她可是連自己高中暗戀隔壁班,那個長得特別帥,叫唐且的學霸的事兒都給說出來了。

替喻楚正完名後,常壽也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舉止多有不當,瞬間就慫了起來。“您……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李喻一臉頹敗,“那什麽,江寶林住哪裏?”

“在攬月軒。”

其實李喻也就是順嘴這麽一問,攬月軒她也不知道在哪兒,聽了他就哦了一聲,說:“那明天找個借口起攬月軒附近走走。”

這可比韓沛那個苦情劇情好看多了,李喻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這位江寶林了。

要是說喻楚沒有看上江寶林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首先喻楚是個不願意湊熱鬧的人,他是出了什麽事才會主動去找人?

其次,喻楚和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稱贊過令狐覓兒,但也沒聽說喻楚去找令狐覓兒聊天啊,喻楚在後宮的人際關系機會為零,所以你要是說他們倆之間沒有什麽,李喻是絕對不信的。

反正只要到了攬月軒門口,她随便想個辦法,還不信見不到江寶林了。

只是,真的是因為對其餘人有了好感,所以喻楚連見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這個想法在李喻的腦海中轉瞬即逝,在那一瞬間她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可她卻沒有抓住。

不管了,總之先看看女主角長什麽樣再說。

後宮禁忌百合戀,一聽就很帶感啊!

其實關于喻楚的性格,李喻猜想的非常對,以他的性格,若非必要他根本不會去可以結交,以前是為了自保,而他現在則完全沒有必要。喻楚決定以漸漸疏遠的方式,放手讓李喻去做,有些地方她雖然做的的确不好,但另一部分做的卻比自己好很多。

和江詩芙認識實屬偶然,有日他閑來無事,想要去看看栽在一處偏遠處的茶樹盆景,而攬月軒剛好就在去那兒的必經之路上,那日喻楚路過時,碰巧江詩芙正在院中彈琴。

宮中女子彈琴,彈得曲目不是花好月圓便是脫凡出塵,可江詩芙彈得卻是一首《雉朝飛》。

曲子被她演繹的曲調悲涼,聲聲入情,喻楚只聽了一會兒,就能明白彈奏者的心境。盡管她身在宮中,享盡榮華,可她卻心如死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了。

喻楚靜靜地站在院外聽完一曲,之後便悄聲離去了。這麽貿然拜訪不是他的作風,而且他相信屋內的人也不願意被人打擾。

之後幾日,喻楚都會到附近去聽攬月軒的琴聲,宮中雖然也有技藝高超的琴師,可能如此引起人共鳴的人卻是沒有的。喻楚在聽那些曲子時,不禁想起了許多以往的事情。

那些願意的、不願意回想起的往事都歷歷在目起來。過往的一切,猶如再一度重現。

這麽持續了幾天後,喻楚又一次聽完一曲準備離去時,攬月軒的門卻突然打開了,一位宮女從中走出來,對着喻楚行了個禮:“我家寶林請娘娘進去坐坐。”

喻楚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走了進去,他知道江詩芙一定藏着很多事情,也許跟江家有關,也許跟她自身有關,出于責任也好,或者是本身的好奇也好,他都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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