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處理
李喻覺得,光靠自己想那是絕對解決不了問題的,所以她小聲地問喻楚:“兄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喻楚也沒指望李喻這個腦子能想明白,這次的事情看起來倒是自己連累李喻了,常壽的動機其實不難理解,稍微一琢磨就行了。
屋外的常壽此時也是緊張地很,也不知道是為了虛張聲勢,還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心理安慰,他這次進來特地叫了宮中不少人一同候着,對外他的說辭是,皇上難得有興致,這可是宮中的大事,他們還不得更加細心候着?
看到這麽多人,常壽的底氣也足了不少,他将門徹底拉開,壯着膽子地提高了聲音又喊了一句皇上。
沒過多久,裏屋裏傳來了皇上短暫的應答聲:“嗯。”
因為聲音實在是太短暫了,常壽一時間也從中提取不到什麽重要信息,也不知道現在裏面二位的心情究竟如何,如果皇上真的發怒了,要問罪于他……
他自己也只能認了,他自己也知道這次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他又不得不做,這皇上的位置怎麽可以任由李喻這麽胡鬧,讓給別人?
就算不是皇上坐,那也得是皇上的血脈吧!
他帶着一幫人進了屋內,雖然人多但人人各司其責,每個人都專注做自己的事情,整個場面一點也不亂。
有人負責收拾東西,有人負責過來伺候李喻換衣服,還有人負責侍候喻楚。
就在宮女給李喻換衣服的時候,她站在離床不遠的位置,正有兩位宮女收拾着床上的被褥,要撤下舊的,換上新的,李喻非常眼尖的看見舊床單上似乎……是……有……血的痕跡?
想到這裏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腳一軟差點沒栽過去,幸好身邊的宮女機靈,及時扶住了他。
李喻忽然感覺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她當然知道自己趔趄的原因是什麽,但是這在其他人看來,問題好像就不是這麽一回事兒了,說不定還以為自己是不知節制,體力過支了……
真是越想越可怕,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李喻知道他們肯定都在心裏八卦開了,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這次丢人丢大發了!
幸好李喻頂着的是喻楚的皮,感覺自己還沒有徹底崩潰,她吩咐着:“你們先下去吧,常壽留下。”
衆人應了一聲,加快動作,收拾好就準備走人,那兩位侍奉喻楚的宮女也正打算把喻楚待下去,李喻連忙攔住:“李婕妤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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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一愣,這時候還留下?這豈不就是留夜的意思了?宮女心裏擔心着不合規矩,下意識地就往常壽那兒看。
要是換做平常,常壽自然還是敢出來說幾句逆耳忠言的,但現在可是非常時刻,他當然不敢再惹怒李喻了,連忙給宮女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們倆推下。
又過了幾分鐘,宮人們全部離開了污漬,李喻只等大門一關,什麽都不顧地就沖常壽撲了過去,拽着常壽的領子高聲喊道“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常壽這麽瘦不禁風的身體自然是經不住李喻的大力摧殘地,還沒搖兩下呢,常壽自己就先求饒了。
“您息怒啊……”
李喻停下動作,重重地哼了一聲:“那麽就把話說清楚!”
常壽強撐着怕意,裝作無辜的模樣回答道:“奴才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麽。”
“你不知道?你會不知道?”李喻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她打算丢出什麽必殺技,好一擊即中讓常壽就範,但華道了嘴邊,她忽然意識到,其實自己根本什麽也沒有發現,發現事情有蹊跷的是喻楚,發現常壽有問題的也是喻楚,自己只是跟着瞎起哄而已……
于是她沖喻楚揚了揚下巴,示意道;“你來!”
常壽一看見喻楚的表情,求饒的話還沒說,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慫了,他太了解自己主子的脾氣了,皇上在暴怒之下不會發火,反而會沉默,還是異常沉默,看到喻楚現在這個樣子,常壽知道怕了……
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一個勁兒地沖他們磕頭謝罪:“是奴才錯了,請皇上責罰。”
這一幕實在是轉變的太快,看的李喻還有些郁悶,自己說了這麽多話都沒有用,結果喻楚只需要板着臉,對方就什麽都招了?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不過既然常壽已經認罪,也省了她不少事,起碼自己不用再絞盡腦汁想怎麽去套話了,“你到底搞了什麽鬼?”
“奴才……”常壽哭喪着臉回答道:“奴才昨晚将宮內的熏香換成了春風渡。”
“什麽東西?”李喻還是第一次聽說春風渡這個名字,她轉而向喻楚求解:“春風渡是什麽東西?”
喻楚回答,“一種熏香,有催情的功效。”
“怪不得!我就說嘛!”李喻恍然大悟道:“我就說我酒量沒有差到喝這麽一點兒就斷片兒的程度嘛,果然是被人做了手腳!”李喻吐槽完發現自己的關注點好像不太對,自己好像有點跑偏劇情了?
她對常壽厲聲喝道:“為什麽要這麽做!”這一點李喻真的是想不通,不是已經把大家的後路都安排好了嗎,為什麽常壽還要鬧出這麽一出?”
“奴才……奴才……”常壽念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完整的句子來,李喻等着也心急,常壽看上去也是難以啓齒的樣子,她也沒耐心繼續等下去,本來出了這茬,自己心情就已經夠亂了,現在還要費腦子去解密,完全辦不到啊。
所以她跟喻楚說:“這樣吧,這事兒先讓你來處理,等回頭事情都理順了你再跟我說,你看行嗎?”
在李喻看來,雖然這事兒發生了,的确挺尴尬的,但是還沒到哪一方受傷的程度,首先他倆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不過,喻楚以後就算回到自己的身體,大概也會有點心理陰影吧……)其次,二者性別互換了,算是“受害方”的喻楚,本質是個漢子,李喻相信像喻楚這麽堅強我的漢子,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心理創傷的。其次,李喻雖然也是受害者,但是她全程斷片兒,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實際上,她現在也很好奇,在男方本質是個妹子,還是個毫無經驗的妹子的情況下,這場酒後亂、性究竟是怎麽完成的?
反正她是債都不愁,先不管喻楚會怎麽做,就算讓她負責吧,本來喻楚現在就是自己名義上的嫔妃,要是他自己不膈應,立他做皇後都沒有問題。
喻楚很快就答應了李喻的建議,帶着常壽便走了。
而鬧了這麽大一出鬧劇,李喻可謂是身心疲憊,轉身倒向床打算繼續睡了,已經全部換好的被褥傳來一陣淡淡的香味,李喻抱着被子,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不過好在她實在是太累了,她自己實在是沒空糾結哪裏不對,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直到自己起床上朝回來,常壽還沒有回來。
李喻邊吃着早餐便納悶這個事情,就看見秀芽不知為何臉頰微紅地走到李喻身邊,極不自然地行了一個禮:“皇上。”
“怎麽了?”
秀芽既害羞又尴尬地說:“敬事房的曹公公正等着皇上的指示,要不要給李婕妤記上侍寝。”
“咳咳咳……”李喻正喝着小米稀飯呢,頓時就嗆了出來,不是把常壽都帶走了嗎,怎麽敬事房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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