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背後的吻痕和唇上的牙印 (1)
“淩哥?你在這裏幹什麽?”
雲邵看着面前的人, 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淩天渡已經回家了, 沒想到他居然真能等到現在, 雲邵越發感到情況不妙了。
嗯…… 此時的姿勢也非常不妙。
淩天渡用兩只手壓着雲邵的肩膀将他按在牆上, 整個人靠過來,跟他離得超近,雲邵甚至能感覺到他喘氣時候的氣流。雲邵倒是不緊張, 他冷眼看着淩天渡,忽然發現自己之前的判斷好像有些失誤。
他之前覺得淩天渡的長相跟路庭君是一挂的,但是離得這麽近距離看着他, 才發現兩個人的差別——至少路庭君不會往臉上擦粉。
往臉上擦粉這種行為在雲邵看來是更加偏向于 Omega 向的, 他算是比較在意形象的那種 Alpha, 但是頂多就是對衣服穿搭的品味比較高,對身體氣味比較在乎,但是也從來沒往臉上擦粉, 倒不是覺得這種行為奇怪, 而是效果不好。
粉粉嫩嫩的那種效果,不符合雲邵審美意味上的 Alpha。
至于路庭君, 他是軍人, 整天不搞一身臭汗就不錯了, 壓根沒有衣服穿搭這種概念, 常年就那一身軍裝制服,當然更不會擦粉。
所以仔細看淩天渡跟路庭君還真是完全不一樣啊, 淩天渡是個精致 Boy 呢。
雖然入了演員這行拍戲的時候為了效果好看,雲邵也同意化妝師給他往臉上拍粉, 但是他想不明白淩天渡日常也這樣是為什麽。
演員都這樣嗎?
由于雲邵的走神,這個對視的時間便顯得太長了,雲邵稍微覺得有點別扭。他剛把戲服脫下來,還沒來得及穿任何衣服,此時正赤裸着上半身,再被淩天渡這麽按着,別扭加倍。
雲邵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就算脫光了也不會辣眼睛,但他畢竟也是正常人類,經過幾千年的進化之後,對穿衣服這件事有異常強烈的執着,光着身體跟別人說話終究會覺得不自在。
淩天渡一點都沒覺察到有什麽異樣似的,他只是緊緊盯着雲邵,臉上的表情萬分複雜。
他在複雜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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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邵忍不住皺起眉頭——倒是猜得到淩天渡跟以前的雲邵有故事,可是本來以為是 “雲邵” 單方面對他有意思,現在這位怎麽卻表現得好像是淩天渡被那個雲邵負了似的。
“雲邵,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為什麽躲着我。”
…… 這開場白也像極被負了。
雲邵咧咧嘴:“我知道你有事想跟我說,可是我剛剛不是在拍戲麽?你也看見了…… 怎麽說我躲着你呢?”
他說完垂下眼睛看了一眼淩天渡握在肩膀上的手:“你看,我現在也跟你面對面了,有什麽事我們慢慢說。不如你先放開我,讓我穿上衣服?我們這樣說話,萬一有人進來,講不清楚。”
淩天渡這時才忽然反應過來似的,他觸電似的把手縮回去,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雲邵撇了撇嘴,走到一旁去把自己的 T 恤拿起來往身上套,一邊說道:“淩哥,你是想在這裏說話,還是找個更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說……”
雲邵講到這裏,再次被淩天渡打斷,他這次是從後面抓着雲邵的胳膊把他扯回去的,雲邵套在身上的襯衫才套到一半,整個肚子還露在外面呢,就被人揪過去重新按到了牆上,雲邵一時間懵了,卻聽淩天渡氣憤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這些是什麽?!”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指着他後背肩胛骨上的某個位置,雲邵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把手背回去往後面一摸——什麽都沒有啊。
“什麽是什麽?淩哥,你能不能放開我,這樣不太好吧。”
雲邵絲毫沒覺得惶恐或者慌亂,他慢吞吞地說完,還稍微停頓幾秒,話中仿佛有未盡的意思——咱倆什麽關系啊,你這麽摁着我,你想對我幹嘛?
淩天渡沉默了一下,随後才松開手,雲邵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來到化妝臺前,背對着鏡子轉過身。
通過鏡子的反射他在自己背後看到了一些青青紅紅的痕跡,斑斑駁駁的連城一片,淩天渡指的是特別明顯的一個地方。
…… 噢,想起來了,這些是路庭君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
就猜到會有吻痕…… 盡管路庭君極度克制,但是做了那麽多次,終究難免會在他身上留下一些痕跡。
胸前有,側腰有,大腿上都有…… 只不過背後這裏尤其嚴重,大約因為後背的地方自己看不見,所以更加肆無忌憚。
但是就算從自己身上發現了吻痕,也沒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吧,他們之間什麽關系啊?
除非他真的猜對了,以前他們倆并不是暗戀和被暗戀的關系,而是真的有過感情的往來。不然淩天渡沒必要對 “雲邵” 産生這種類似于獨占欲或者吃醋的情緒。
雲邵沒為誰吃過醋,但是他知道,如果對一個人有感情,有占有欲的話,肯定會産生這種感情。
今天的情形倒是符合他一向習慣的模式——向來只有別人為他吃醋,哪輪得到他為別人吃醋呢?管他淩天渡到底是什麽人物,在他面前一樣是舔狗。
雲邵忽然笑了笑,把卷起來一半的衣服放下。淩天渡不知什麽時候走到雲邵身邊來了,雲邵擡起頭看着淩天渡:“淩哥,幹嘛大驚小怪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是什麽你應該知道的嘛。”
淩天渡微微睜大眼睛,雲邵卻沒繼續說下去,他好像覺得這件事非常理所當然,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性。
或者說,他覺得沒有對自己解釋的必要性。
直面雲邵的這種變化,淩天渡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他看着雲邵慢慢搖搖頭:“阿邵,你變了…… 你跟以前的你完全不同了。”
雲邵轉轉眼睛:“是麽。”
淩天渡忽然激動地叫道:“以前的你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種話的!”
“以前的我也的接不到滅佛這種角色。”
這句話像利箭一樣直直插進淩天渡的心裏,把他堵得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雲邵沒有說得很直白,其中的意思甚至有些暧昧不明,但是淩天渡心裏有鬼,自然就心領神會雲邵說的是什麽了——他現在的事業如日中天,但是卻從來沒有提攜過雲邵,雲邵到今天之前都在演臉都不怎麽露的龍套。直到今天,他靠自己争取到滅佛這樣一個反派角色,自己反而過來對他宣告主權了,實在卑鄙。
如今這個時候,越與他親密親密,就越襯得淩天渡以前不夠意思。
在這一點上,雲邵與淩天渡心照不宣,而他說這句話确實也是想嘲諷他。
雲邵不想繼續跟淩天渡打太極,其實從第一次看見他跟以前那個 “雲邵” 的短信交流內容雲邵就覺得疑惑了,不可能有一個人會莫名其妙死皮賴臉地去求另外一個人做事,除非他們之間的關系真的特別親密,所以他覺得淩天渡跟以前那個 “雲邵” 之間一定有事情。
不過這本身就是個猜測而已,雲邵也不能拿着幾條模棱兩可的短信就去找淩天渡的麻煩,他摸不清淩天渡跟那個雲邵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不敢輕易下結論。但是現在不同,從剛剛淩天渡對他的那種反應看起來,他們兩個之間絕對不簡單啊,或許連床都上過——而且不是炮友意味的。
——雲邵對這些事情還是很有把握的。
如果兩個人關系真的很差就算了,既然關系已經到可以上床或者可以對彼此擁有獨占欲的程度,為什麽淩天渡一個這麽紅的演員,沒提攜 “雲邵” 一把。
當然,雲邵也不是非要他提攜,只是一點點都不提攜,就叫人生疑了。
淩天渡好像在刻意與雲邵劃清界限,保持距離。
為什麽呢?就算不喜歡,也不用保持距離吧,做朋友總可以的吧。也不對啊,他們之間明明有問題的,淩天渡對雲邵有占有欲,這遠遠超過朋友的感情。
雲邵想不明白,但是見淩天渡忽然無話可說,就知道自己猜得八 9 不離十了。他瞧了淩天渡一眼,忽然露出笑容:“淩哥,如果你想說的就是這些,還是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那都是我的私生活,我也不希望別人來管。如果你還想說別的,那我覺得,我們應該換個地方。這裏是化妝間,等會兒肯定會有人進來的。如果淩哥想說的話不想被別人聽到的話,我們還是找個別的地方說比較好。”
雲邵說這句話的時候本身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只是不想占用化妝間,但是淩天渡心裏有事,這話停在他耳朵裏就有些變了味兒了。
難道他是想威脅自己?
淩天渡忽然很緊張,他原本覺得憑雲邵對自己的愛,他會永遠是自己的附庸,但是雲邵現在的态度讓淩天渡很沒有安全感,他覺得自己随時都會被出賣似的。
比起失去一個舔狗的不甘心,此時的淩天渡更多地是感覺到危險,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前程,他也是從最底層爬上去的,他自己知道走到今天有多麽不容易,知道自己犧牲了什麽,怎麽能因為雲邵而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淩天渡看向雲邵——可是他真的不愛自己了麽?淩天渡還是不相信,他之前分明對他那樣迷戀,就算不理他,他也會主動找過來,怎麽會突然之間就不喜歡了?
淩天渡深吸一口氣,将內心的情緒平複下去,硬生生從嘴角擠出個笑容:“無所謂的,這個時候也不太可能會有人來這裏了,我們可以安安靜靜地聊一會兒。”
雲邵下意識皺了皺眉頭,淩天渡卻又往雲邵的方向走了一步:“阿邵,我不知道你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最近太忙了,你知道的,娛樂圈的競争性和更新換代速度有多快,可能今天我還紅着,明天就有新人來代替我,所以我不得不為事業打拼,一刻都不敢停下來。”
雲邵瞪着眼睛看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但是內心卻非常疑惑——他當然知道混圈子不容易,不過淩天渡跟他說這些幹嘛,他到底想表達個什麽意思?
“我…… 我近來對你是有些冷淡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
什麽?這是什麽話,這是什麽發展?這話聽上去怎麽好像自己是獨守空閨等待被臨幸的妃子似的。
淩天渡見雲邵沒有作聲,以為他已經心軟,于是再接再厲:“你要知道,不管我表面對你怎麽樣,你我都是最親近的人。我們的關系…… 是最親密的。”
雲邵被這突如其來的熱烈表白驚呆了,這個淩天渡看着正直一根筋似的,沒想到這麽會說話,嘴巴太厲害了。以前雲邵哄別的 Omega 的時候也時常用這種辦法,甜言蜜語,但是不給任何承諾,看看,到現在他也只是一直在說他們關系親密,但是到底是什麽關系,都完全沒有講過。
雲邵猛然醒悟過來——以前那個 “雲邵”,怕不是被眼前這位“正人君子” 給渣了?!這是何等熟悉的套路,何等爆炸的渣男發言,如果是真的,那他也太慘了吧,他以前多風光,只有別人追求他的份,只有他渣別人的份,只有他潇灑風流的份…… 怎麽穿越了一下而已,所有的事都反過來了!
豈有此理!
雲邵想通這點之後氣得臉都變色了,簡直七竅生煙,但是淩天渡下一秒卻一把抓住雲邵的手,然後還朝他走了一步,他把雲邵的手輕輕按在胸口:“阿邵,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前答應過你的事情,全部都會兌現的,你再等等,好不好?”
好啊,淩天渡這個渣男,以前居然還給 “雲邵” 許諾了,看來還不止是渣這麽簡單了!只要是有許諾,那就是有下套,有丢餌,既然下了套,丢了餌,肯定便是有所求。雲邵自己雖然也風流成性,但是因為怕麻煩,也沒什麽害人的心思,從來都渣得明明白白的,也看不起那種騙財騙色的人渣。
更何況這次渣的居然還是自己!
他盯着淩天渡的臉磨了磨後槽牙,忽然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不行,以前那個雲邵到底是怎樣一個蠢貨他不管,但是現在換了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放任這渣男為所欲為。他必須得反擊,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捍衛人渣的尊嚴!
…… 不是,話好像不能這樣說,總之他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從淩天渡所說的話中,雲邵聽出來一些奇怪之處,淩天渡如果是單純的人渣,答應了雲邵一些無法兌現的事情,也完全可以直接失信,沒有必要現在這個雲邵這麽委曲求全,莫非以前的雲邵手裏捏着淩天渡的什麽把柄,讓他不得不如此?
但是為什麽他對現在的自己那就要委曲求全呢?他得好好想想,現在的他在淩天渡眼裏,與以前相比到有什麽不同了。肯定不會是性格方面的,性格變化也不會讓淩天渡對他産生忌憚心理。
雲邵看了一眼淩天渡握着自己的手,輕輕推開他,然後故意轉過身背對淩天渡:“淩哥,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根本聽不懂。”
雲邵這種舉動在淩天渡看來就是傲嬌和故意說反話的反應了,同時他也看見了雲邵态度軟化的前兆——他不再跟自己打太極,而是開始去直面自己提出的問題,去否定自己,只不過是鬧鬧別扭而已,只要自己再接再厲,雲邵對自己肯定會恢複到以前的态度。
淩天渡便又轉到他面前:“阿邵,你…… 你是不相信我麽?”
雲邵微微扭開頭,好似想回避淩天渡的問話,但是下一秒,他的肩膀忽然被抓住了,淩天渡握着雲邵的肩膀盯住他的眼睛:“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回答我另一個,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哦!終于問出口了?還以為淩天渡想暧昧到最後,沒想到他居然能主動問到這個,這人渣的功力也不是很高啊。
雲邵擡手把淩天渡的手從肩膀上推下去:“你剛剛不是看見……”
雲邵的話沒能說完,他被淩天渡猛地拉過去,然後狠狠地強吻了。
…… 靠!
雲邵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咬了一口,但是他沒讓對方繼續吻下去,他反應迅速地推開淩天渡,然後捂住嘴巴憤怒地盯着他——這傻逼到底怎麽回事,一點都不想掩飾了?
淩天渡被雲邵推開之後也覺得有些尴尬,沒有再做類似動作的意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雲邵。雲邵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臉憋紅,然後猛地回過頭看向淩天渡:“你…… 你沒別的事想說了吧!沒有的話我先走了!”
“等等!”
雲邵忍不住皺起眉頭,他沒有看淩天渡,但是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淩天渡盯着雲邵的背影,內心其實稍微放心了一點——他對自己的吻還是有反應的,那顯然就是在強撐着而已。
淩天渡微微嘆口氣:“不用你走,我會走的。”
他說完便往化妝間門口走去,不過他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向雲邵,眼神深情:“阿邵…… 不管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你什麽時候想再回到我身邊,我都會等你。我們這個圈子雖然有很多同道中人,但是很少有演員會真的公開自己喜歡男人,我知道你不願意保密,但是…… 這本來就不是一件能公開的事情,你現在的戀人願意順着你,也只是因為他沒有名氣而已,出名的男演員沒有願意正大光明出櫃的。”
他說完也不等雲邵有所反應,直接拉開化妝間的門離開了。淩天渡一走,雲邵就一屁股坐到化妝桌前的凳子上,他翻個白眼,擡起手在自己嘴唇上狠狠擦一把。
從剛剛他就在演戲,淩天渡也在演戲,兩個演員飚演技,兩個人都想渣了對方…… 是有點無聊。
可是又不能不演,雲邵實在想知道過去的真相,更想知道以前那個雲邵到底掌握着淩天渡的什麽把柄。所以雲邵既不能讓淩天渡覺得自己對他沒感覺,又不能顯得太積極,這樣才能在渣與抽身的兩個狀态中切換自如。
這個度的把握還是蠻難的。
不過淩天渡會啃人這一點還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逢場作戲,明明之前連多跟他接觸都不願意,現在卻做到這種程度,看來淩天渡被雲邵掌握到的 “把柄” 還不簡單。
雲邵皺皺眉,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良久——但是他最後說那幾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出名的男演員不可以公開自己喜歡男人這件事?跟這個社會有關麽?因為已經很久沒有單純以男女這兩種性別來判斷能不能談戀愛了,雲邵對男男相戀感覺不到有什麽違和的,更理解不了這個社會對同性戀的惡意。
——不,他根本就沒見識過任何惡意。
雲邵沒想通這件事的原因,卻想明白另外一件事,關于為什麽淩天渡對之前的雲邵愛答不理,對現在的他就要特地來安撫,來解釋。原因很可能與他剛接到滅佛這個角色有關。
以前的雲邵從未演過什麽像樣的角色,與淩天渡的公衆地位可謂雲泥之別,但是現在的雲邵,卻在跟他同樣的電視劇裏拿到了一個重要的反派角色,雲邵現在已經有紅的可能性了。
淩天渡怕自己出名,畢竟出名之後就會同時擁有話語權,到那時候他再把那個 “把柄” 說出來,信的人可比現在信的人多。
如此推斷下來,也就是說,淩天渡确實跟雲邵有過戀愛關系,或者後面還隐隐約約保持着暧昧關系——就算不是公開的,也一定有過一段,不然淩天渡完全不用特地向自己強調這些。
淩天渡可真是個負心漢,明明有過,短信內容卻那麽高冷,對他愛答不理的,搞得自己好像只舔狗。
好啊,那就比比試試,到底最後誰能渣了誰。
雲邵在化妝間冷靜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往外走——莫非這個時間大家都回家了,這麽長時間居然沒有一個人進化妝間。
結果一拉開化妝間的門,門口一個人忽然開口:“舍得出來了?”
“啊!”
雲邵條件反射地往後一跳,看清來人之後,條件反射地皺起眉毛,還捂着自己胸口快速拍撫:“你怎麽在這裏?!”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路庭君。雲邵出來之前他已經背靠着牆壁等在這裏了,只是沒想到雲邵要這麽長時間才從裏面出來。剛剛那個男人走出來的時候路庭君也看見了,只不過他好像很急着離開,左右看看沒有別人就行色匆匆地走了,以至于都沒發現路庭君站在這裏。
路庭君本來是個性格冷淡的人,對別人的私生活沒有興趣知道,但是這種情形下,讓他不由忍不住猜測——這兩個人在裏面都幹了些什麽呢?
雲邵不知道路庭君在想什麽,他挑挑眉:“你不去送外賣,怎麽有空來片場,這個月剩下的幾天打算喝西北風?”
路庭君沒說話,往雲邵懷裏塞了一個塑料袋,雲邵低頭一看,裏面居然是個保溫桶。
“這……” 不會是路庭君給他煮的飯吧?
“原來你喜歡一個人回味,還是說在公共場合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會讓你很興奮?”
路庭君打斷雲邵的話,面無表情地用不太難聽的話含沙射影地罵了雲邵幾句,然後轉身就走。雲邵一時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急忙伸手拉住路庭君的手腕,然後連珠炮似的問:“等一下,你說什麽,憑什麽罵人?我怎麽不要臉了?我回味什麽?”
路庭君皺了皺眉,卻沒說話,雲邵一下子反應過來:“你剛剛在偷聽我跟淩天渡說話?”
路庭君用力甩開雲邵的手,直接往前走去,雲邵拎着保溫桶屁颠屁颠跑過去:“喂,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啊,你這樣也太不得體了。還有,你說的話也不得體,什麽叫我回味了這麽久,我回味什麽啊。”
雲邵追在路庭君後面一刻不停地說,路庭君卻再也不搭理他了,好像認定了他剛剛在化妝間跟淩天渡做什麽茍且的事情,而且還…… 還回味了好久。
雲邵盯着路庭君的背影磨磨牙,忽然沖上去一腳踹在他後背上,路庭君沒站穩,往前踉跄一步,然後迅速轉過身:“你……!”
“走這麽快,趕着去投胎啊!”
雲邵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對路庭君特別來氣,大概是因為他一見面就罵他,而且罵得太難聽,居然敢說他不要臉…… 不過他之前也被罵過不要臉,雲邵甚至能當誇獎來聽,怎麽這次就這麽生氣。
路庭君眉頭皺得死緊:“你想怎麽樣。”
雲邵把手裏的保溫桶拎起來晃了晃:“該問想怎麽樣的是我,這是什麽意思。”
路庭君克制地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你這些天不能亂吃東西,身體受不了。萬一因為發情期的原因生了病,這裏的醫院可不一定救得了你,運氣差點說不定就死了。”
雲邵撇撇嘴,小聲嘟囔着:“假好心……”
“随便你怎麽想。”
雲邵見路庭君又走了,下意識再次追過去:“我跟那個淩天渡沒關系,是以前的雲邵跟他牽扯不清。”
路庭君只聽着,也不做任何評價,雲邵有些着急地朝他喊:“是他約我單獨說話的,說有重要的事,那家夥見不得我好!你懂不懂啊!”
路庭君忽然停下腳步,背對着雲邵,他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雲邵見他停下來,急忙轉過去看路庭君的臉。路庭君倒是沒再皺着眉頭了,雲邵心裏稍稍松了口氣。
但是下一秒,路庭君的視線卻移到他嘴唇上,眼底的光微微凝住。路庭君沉默一下,略帶嘲諷地道:“有必要讓我知道這些麽?”
雲邵愣了一下,随即才反應過來——對啊!有必要讓他知道麽,他剛剛這是在幹什麽,在對路庭君解釋什麽?靠,他憑什麽向他解釋,就算他跟淩天渡在裏面幹什麽龌龊事,那又怎麽樣,沒叫人看見不就行了,搞得好像他有多在乎路庭君的态度似的。
想通這點之後雲邵快被自己氣死了,他也不知道剛剛怎麽就下意識解釋起來,他可是雲邵!他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用得着跟誰解釋啊?!
不過也不能怪他,要怪應該怪路庭君,誰讓他用那種态度問那種問題,問得跟吃醋了似的……
不不不,就算路庭君吃醋了他也用不着解釋,以前的時候,就算交女朋友,雲邵也沒跟誰解釋過,他一向抱着一種想處就處,不想處就分的态度,解釋個屁啊,他就是生性風流又怎麽了。
退一萬步說,他跟路庭君又不是戀人關系。
但是雲邵不能就這麽認下,他終于想出個合理的理由:“誰讓你丫罵我,我沒做的事,罵在我身上,我不認。你…… 你給我道歉!”
路庭君看着他笑了笑:“你還在乎別人罵你?”
雲邵坦然道:“我做過的事你可以罵,我沒做過的事你憑什麽罵我?你現在就給我道歉!”
路庭君面無表情地看着雲邵:“我給你道歉?那你嘴唇上這個牙印,是自己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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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邵聽到這裏倒是真懵了,他完全沒想到剛剛淩天渡啃他那一口到現在居然還看得出來。雲邵下意識用手背搓搓嘴唇,原本流暢的話忽然卡在喉嚨裏說不出口了:“這個……”
“我對你的私生活沒興趣。”
路庭君打斷雲邵,他往他手上的保溫桶看了一眼:“如果不想住院,這些天就別想着吃大魚大肉,喝粥。”
路庭君說完也不理雲邵,扔下他直接往前走。
雲邵無話可說,站在那裏盯着他一直走出片場,然後騎上他的小破摩托車發動起來。路庭君的摩托車拐了個大彎,從雲邵身邊經過的時候,雲邵忽然舉起手裏的保溫桶往路庭君背後狠狠砸過去,“嘭” 得一聲,黑夜裏傳來重物擊在皮肉上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疼。
應該挺疼的,夏天都穿得薄,這樣砸在身上是會很疼的,路庭君的摩托就被雲邵砸停了。
保溫桶掉在地上摔開了,粥撒了一地,有些還濺到路庭君的鞋面上,路庭君停下摩托之後,岔着腳踩在地上,摘下頭盔扭頭看向雲邵,他本來想吼他神經病的,卻見雲邵冷冰冰地盯着他,他臉上的表情讓路庭君忽然吼不出來了。
“你給我聽着,路庭君,老子不需要你做這種多餘的事情。再也不需要,以後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系!”
雲邵覺得自己那一瞬間快氣瘋了,這難道就是狼來了?撒謊撒多了,難得說次真話,倒是沒人信他了。自有記憶以來,雲邵還是第一次這麽認真地解釋自己沒跟別人約炮,說得也是真話,竟然要被路庭君這麽奚落。憑什麽啊……
雲邵特委屈。
如果他撒謊,或者他壓根沒想解釋這件事,路庭君罵就罵了,誤會就誤會了,他一點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他難得說了這麽多,路庭君不光不信他,居然還敢給他甩臉色?
氣死他了。
雲邵臉上的表情太難見,路庭君忍不住叫了他一聲:“雲邵……”
雲邵卻沒給他機會把話說下去,轉身往與路庭君背道而馳的方向走去——他這是在幹什麽,這樣一點也不潇灑,他剛還罵了以前那個雲邵不潇灑,他怎麽轉而就做起跟他一樣的事情了。
雲邵心裏的那點委屈消散之後,又惶恐起來,卻也不知道自己在惶恐什麽,或許是怕自己太過在意路庭君了吧…… 雲邵不喜歡這樣的 “在意”,從來沒有對誰産生過這種 “在意”,更不想在以後的日子裏對誰 “在意”,他想一直潇灑下去,不想變成一個被動的人。
但是雲邵沒走出去多遠,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緊跟在他身後,越來越近,而後發動機發出一聲巨大的剎車聲,雲邵幾乎覺得那剎車的聲音是貼着自己的頭皮響的。摩托車尾巴一擺,擋住了雲邵的去路,路庭君坐在摩托上盯着他:“上車。”
雲邵對着路庭君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少爺模樣:“你說上車就上車?你誰啊。”
他翻個白眼繞過路庭君往前走,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又發生了一次,路庭君依舊用摩托車擋着雲邵:“我再說一次,上來!”
“我偏不!你能怎麽樣?!”
雲邵很不屑地哼道:“路庭君,你老電影看多了是不是?學人家在校園裏用摩托堵 Omega?進入角色倒挺快的。”
雲邵再次繞過他往遠離他的方向走去——此時的雲邵看起來一點目的性的方向都沒有,他只是單純想繞開路庭君,單純不跟他走一條路而已。
路庭君坐在那裏許久,把摩托車上的鑰匙拔掉,然後下車朝雲邵走過去。
雲邵被路庭君從後面抓着胳膊一把拽了回去,而後整個人被按在牆上。雲邵看着面前的路庭君,特別想踹他——一天之內被壁咚兩次,對于一位內心是 Alpha 的 Omega 來說,并非什麽愉快的經歷。
片場的人還沒走光,不過因為時間已經晚了,片場也沒幾個人,他們所在的地方又隐蔽,所以幾乎不會有人發現這邊的情況。
“你想幹嘛啊?我警告你,你最好離我遠點,以後也別出現在我面前,要不然…… 唔!”
雲邵的話沒說完,便被路庭君按着腦袋吻了上去,他也不是單純地吻,而是含住雲邵的嘴唇,然後側過頭輾轉着将舌尖舔進雲邵口腔中。
雲邵愣了一下,然後條件反射地揍過去——草泥馬出息了!學會強吻了?!
路庭君一把抓住他打過來的拳頭,壓着雲邵兩只手交叉摁在頭頂,絲毫不受影響地去吻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邵被吻得腿有些軟了,路庭君才放開他。路庭君自己也因缺氧喘息個不停,與雲邵的胸口幾乎貼在一起時,裏面的心跳聲強烈得仿佛是只兔子。
雲邵仰着頭喘息許久,才恢複過體力罵人:“你有病啊!松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路庭君并沒有松手,他盯着雲邵的眼睛:“要當大明星了所以要開始在乎別人的目光了?”
——這裏并不是完全密封的,別的工作人員如果路過,也是能看到很多 “場景” 的呢。
路庭君壓低聲音:“如果不想讓別人看見,就跟我走。”
“我怕你麽!”
雲邵暴怒地吼了一句,但是他只吼出第一個字,其他的字都被路庭君吃進肚子裏了。雲邵被路庭君咬得嘴唇疼,他閉着眼睛掙紮了沒兩下,忽然聞到一股缥缈的冷杉味道,那股味道繞着雲邵飄了幾圈,而後如同活物一般找到雲邵脖子後面被咬的地方,從那裏鑽進去。
雲邵終于徹底軟下來,路庭君順勢用手摟住他的腰,撐着雲邵不讓他滑下去,然後咬住雲邵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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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