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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夢。

季明心裏很清楚，自己應該是在做夢，但是卻沒有醒來。他隐約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穿着校服，他站在一個籃球場的邊緣，附近很熱鬧，籃球場上似乎是在打比賽。

也許是因為做夢的緣故，場上場下這麽多人，他唯一能看得清的，只有那個少年。

年輕時候的刁溪與現在其實相差有些大，誰會想到如今這個人前沉熟穩重的男人在少年時，也是一個每天為自己的身材發愁的纖細美少年。

其實季明一點也不覺得刁溪瘦，只是因為他個高，腿長，所以才顯得有些瘦了。這大概是什麽時候呢？

季明歪頭想了想，想不起來。

“季明！”

在季明發愣的間隙，少年刁溪從籃球場上下來，臉上帶着張揚的笑，看着他，“走吧。”

“去哪？”季明問。

“你不是要去給你媽媽挑生日禮物嗎？”少年刁溪疑惑地問，“走吧，一會晚了你又不好跟他們解釋。”

“你不打籃球了嗎？”季明聽見自己這麽問。

但是這并不是他主動做出來的事，而是……記憶中自己做過這樣的事。

“打完上半場下半場讓他們打就行了，再說你又不打，沒那麽有意思。”少年刁溪說着，大大咧咧地走過來，勾住他的脖子，“走吧走吧，我書包都收拾好了，剛剛去你教室找你你不在，說是被老師喊過去批卷子了，我才來跟他們打打的。”

即便聞不到他身上的味道，季明也很清楚自己當時一定會覺得，刁溪運動過後留下的汗水，很好聞。

他似乎是半推半就地被刁溪帶出了校門，兩人在路邊買了一瓶汽水，季明看着少年時候的刁溪舉起瓶子咕嚕嚕往嘴裏灌，有點想笑。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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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笑了，然後看着刁溪，說：“傻子。”

少年愣了一下，然後有點莫名，“幹嘛突然說我傻子。”

季明眯了眯眼，“因為你傻呀。”

“哎，你什麽意思……嗝……”

“哈哈哈哈。”季明果不其然聽到了他打嗝的聲音，笑了出來，往前面跑。

“哎你別跑，你把話說清楚，誰是傻子？嗯？誰是傻子！？”

季明什麽也看不見，只往前跑，心裏轉到嘴邊的話到底沒有說出口。

我喜歡你。

這句話他從前說不出來，到了現在，也不用在夢裏彌補。他與刁溪，說是機緣巧合也好，說是時機未到也好，不同時間做的同一件事，未必就有同樣的結果。

季明習慣了小心，對于倆人年少時沒有隔閡的玩耍，已經感到滿足。

如果問他重生一次會不會改變，季明想，他大抵是會有些改變的，但……也許不會變。

“喂，季明，你再跑我就回去啦！”

季明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笑，“追不上我就放棄了嗎？”

“你……嘿，你這小子。”

一個簡單又美好的夢。

季明睜眼的時候，察覺到自己被人摟在懷中，動了動，擡頭看着男人沉睡的面容。意識中對方少年時的模樣被模糊，覆蓋上男人現在沉靜的眼眸，季明突然就被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撞了一下。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動作，沉睡的男人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掌拍了拍季明的背，像是安撫，又想是讓他再睡一會。

季明盯着他看了會，笑了，輕聲說：“刁溪，我愛你。”

說完，他微微調整了姿勢，閉上眼準備繼續睡。

但這時刁溪卻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摸了摸懷裏的人，疑惑地嗯了一聲。

季明：“嗯？”

“我好像做夢了。”刁溪說道，睡眼惺忪，嗓音也帶着啞，“夢見你說愛我，一高興就醒來了。”

季明頓了頓，唇角微勾，“嗯，那是你在做夢。”

刁溪低頭，抵着他的額頭，笑：“那真是一個美夢。”

季明擡眸對上他的雙眼，那睡意還未完全消散的眼睛裏溢滿了笑意與喜愛，讓他心軟的一塌糊塗。

刁溪拉拉被子，将兩人蓋好，“沒關系，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愛我。”

季明還沒吐槽他的自戀，刁溪緊接着又說：“我愛你。”

季明：“……”

嗯。

雖然中間經歷過低谷和坎坷，甚至幾度想要放棄遠離，但現在……現在這個結果，真是太好了。

我愛你。

我會比你愛我更愛你。

☆、F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