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17-18

17.

高三的生活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事情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又好像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地改變。

“姚哲恬。”花生坐在姚哲恬前座的位置上，雙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一般地問道：“你說說，屠小意是不是變了。”

姚哲恬一邊演算數學題，頭也不擡地接話：“什麽叫‘變了’？長高了？”

“不是啊！”花生搖了搖頭，皺着眉想着措辭，“就是……怎麽說呢，他和齊景軒是不是玩得太好了？”

“誰家醋壇子翻了。”姚哲恬寫完最後一步，模拟試卷算是做完了，她這才擡頭好笑地打量花生，語氣裏帶着些打趣的意味：“屠小意還不是和你一起上下學，你還是他的第一位朋友，你就放心吧。”

花生猛地往後一仰，手拍着大腿說道：“誰誰誰嫉妒了？”

“行吧，反正不是你。”姚哲恬雖然是這麽說，但她其實在心裏還是有點贊同花生的。

這半月來，屠小意和齊景軒的關系是越來越好，除了他們四個人一起玩的時間，兩個人都是待在一起。

一起上體育課，一起打籃球，一起在走廊聊天，一起……上廁所。

上廁所的事情還是花生給她講的，當時姚哲恬就莫名覺得好笑，一般不是女生喜歡結伴去上廁所麽，沒想到屠小意和齊景軒也有這個習慣。

姚哲恬也不是沒好奇兩個人一天到晚聊些什麽，她覺得高三的生活除了聽課和刷題，還有老媽的唠叨，能分享的是實在是乏善可陳。

有一次她故意路過屠小意的座位，特意留心聽了一下，是屠小意在講一些繪畫的技巧和創作理念，而齊景軒就靠在後面的桌子上安靜聽着，不時插上兩句話。

等姚哲恬抱作業回來又經過他們兩身邊時，這回是齊景軒在講籃球，屠小意一邊撐着頭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邊也回應着齊景軒。

姚哲恬無言以對，她試着想了一下和屠小意或者齊景軒這麽對話。

還是算了，她選擇多做兩道題。

Advertisement

姚哲恬回過頭去看教室後面，兩個人又不知道去哪裏了，她忍不住揉了揉額頭說道：“兩個人好是好，就是不學習。”

花生聽到這話，知道姚哲恬又要老師上身了，他趕緊腳往旁邊伸了伸，剛打算腳底抹油溜走時，姚哲恬一下子拽住他了：“你去哪兒？卷子做了嗎？”

“我……哎嘿嘿……”花生撓着自己的右臉頰，眼珠子轉了兩圈讪笑道：“這就去做，馬上去做！”

姚哲恬瞪了他一眼，“別光說不做，馬上要高考了！”

花生：“好的！姚老師！”

18.

學校裏的桂花開了，簌簌落落，清香滿風。

屠小意正和齊景軒剛跑去小賣部買東西，屠小意拿着兩瓶飲料，和齊景軒并肩走着。

“也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這種口味。”屠小意搖了搖手中的可樂，然後笑道：“這瓶就給花生吧，給她一個驚喜！”

齊景軒唇角勾起，淡着一個笑：“可樂是萬能的。等一下喝完我們還要把瓶子還回去。”

“是啊。”屠小意接了一句，他鼻尖輕輕嗅動，然後驚喜地說道：“桂花開了嗎？今年還開得挺早的！”

“嗯。”齊景軒應了一聲，然後擡手揉了揉屠小意的頭發：“花落了一頭。”

屠小意已經慢慢習慣了，他心想自己也不能總讓齊景軒占便宜，便停下來看向齊景軒的頭，那裏果然躺着些淡黃色的桂花。

“還說我，你自己也不是。”屠小意說着就要伸手去拍。

尴尬的是，屠小意一時忘了，他高中和成年的身高完全不同，現在的他還有點……矮，至少和齊景軒比起來是差很多了。

手碰到齊景軒額前的碎發，屠小意的臉微微紅了，他小聲地問道：“可不可以低一點頭。”

齊景軒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的他難得的爽朗一笑，聽話地低下了頭，語氣也是溫柔極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