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星期天的早晨,剛下過雨的地面濕漉漉的。一條青琉一手吃着紅豆包,一手提着塑料袋,身上背着個雙肩包來到列車站過安檢。
終于結束了這為期一周要命的職場體驗,準備坐新幹線回學校。說實話,體驗感一點都不好。
作為剛考進高中才16歲的新人來講一般性都不會真的讓你出去執行任務,所以他每天都做着端茶送水買飯的工作就好像一個家政人員。不過萬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他還清了債務一身輕松。
回去的列車票是學校統一訂購的,所以他在站臺口等待安檢的時候又碰見了和他同一列車班次的同班同學,爆豪勝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爆豪同學你的發型是怎麽回事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一條青琉突然指着對方三七開的頭發爆笑不已,若不是他獨樹一幟的表情,混在人群中差點就沒認出來。
“笑什麽笑?!”爆豪一扭頭,帶着郁氣的三角眼頓時兇狠的看過來。說實在的,他的職場體驗比一條青琉更慘。
職業英雄第四的爆潮牛王,每天都在給他上思想教育課,還把他的頭發梳成跟對方二八開類似的那種三七開。太特麽羞恥了,老子什麽時候梳過這麽娘娘腔的發型啊喂!
“啊,不是……”一條青琉笑的腸子都打結了,明明很正常的發型為什麽在爆豪的頭上就顯得這麽奇怪呢。“我只是不太習慣……哈哈哈哈哈哈!”
“這位同學,請把你的塑料袋給我看一下。”
一條青琉正笑的開心,結果被列車的安檢人員喊住了。最近保須市的襲擊事件影響範圍很大,各地都加強了對安全的檢查和防範。
“哦……”果然是報應了,誰讓自己前面笑太開心,他只能心虛的把塑料袋遞了過去。
檢查的車站工作人員是一個已經到了發福年紀的中年大媽,她打開塑料袋低頭一看,差點沒吓的腿軟。
“你這個是?”一邊問一邊悄悄的把手按在報警器上。
“哦,朋友的假肢。”一條青琉原本笑的淚花都出來了,下一秒突然嚴肅,帶着些許憂傷感嘆道。“我朋友小時候出過一次意外,所以……昨天他來找我玩,結果忘記把手帶走了。”
然後就見大媽用将信将疑的眼神看着他,也許是一條青琉的表情太過逼真,又或許是他長得不像壞人,最後還是一臉複雜的讓他過了。
瞬間松了一口氣,他接過塑料袋正要往前走。
“等等……”大媽突然又叫住了他,“你和這個人認識?”
一條青琉疑惑的轉頭,發現對方正指着爆豪同學。
“啊……是的。”他回答。
大媽突然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男孩子帶着一只顏色詭異的斷手,另一個又長得一臉兇狠不像好人,想想這個組合就有問題。于是叫來三四個全副武裝的保安。 “不好意思,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吧。”
一條青琉:??什麽情況?
“老太婆,你什麽意思?!”爆豪火氣一下子竄了上來,把他的新發型瞬間又炸開了花兒。
“麻煩接受檢查,謝謝配合。”五大三粗的保安團隊瞬間把兩人圍在中間,一路把他們帶到了警衛室。
……
夜晚,安靜的單身公寓裏,相澤消太正在制定A班接下來的訓練表。暖黃色的燈光下,男人紮着半丸子頭,劉海捋到了耳後,消瘦的身體隐沒在黑暗中顯得十分單薄。
沒多久,他放下手中的筆,似乎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準備洗澡睡覺。
“終于可以休息了。”相澤消太打了個哈欠走進浴室,準備脫衣服洗澡。
黑色的針織毛衣下,男人消瘦的身材肌肉分明,并且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了鈴聲。
“喂?我是相澤。”相澤消太困倦的接起電話。
“什麽?!”
“好的我就來,麻煩你了。”
挂掉手機之後他暴躁的拿起手邊剛脫下的衣服穿上,然後随手披上外套便出門了,嘴裏不停念叨。
“啊啊,這幫臭小子麻煩。”今天晚上看來他又得熬夜了。
……
三個小時後,相澤消太終于在東京的列車站警衛室見到了他口中的臭小子們。
“你們誰來告訴我這是什麽情況?!”
兩人看見班主任大半夜風塵仆仆的出現在這裏,眼睛裏快要爆炸的紅血絲以及那眼下的青黑想要忽視都難,頓時暗道不妙。
“嘿嘿。”一條青琉摸了摸頭,沖着相澤消太甜甜一笑試圖蒙混過關。
“你以為你是什麽絕世美女嗎?”相澤消太冷笑一聲,完全不為所動。
“你是不是傻?”爆豪看不下去,“都是你帶的那個破手!不然這會兒老子都快到家了!”
“這能怪我嗎?!”一條青琉頓時叫冤,“如果不是你擺着臭臉對着人家,我早就過了!我這會兒也都到家了!”
“等等,手呢?”兩人差點吵起來,相澤聽了半天總算想起了關鍵的東西。
“那兒呢!”兩人一口同聲指着一旁桌子上的塑料袋。
相澤消太皺着眉頭走過去打開,瞬間就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化成灰他都認識。回想起幾周前發生的事情,現在都還覺得臉疼。
“呵,朋友的假肢?”相澤消太嘲諷道,來的路上他只聽了個大概的情況,此時他臉一沉嚴肅的看着自己的學生。“這手怎麽會在你這?”
“我也不知道啊。”一條青琉一臉無辜,淺栗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對方。
又賣什麽萌!相澤消太感覺快被自己的學生給氣!他耐着性子道:“那麽大一只手你不知道?難道它長了翅膀自己飛進去的嗎?!”
一條青琉聞言思考了片刻當時的情景,還真是被他一腳踢飛進去的。于是他乖巧的點點頭道,“是啊。”
是你妹!我信你才有鬼了!相澤消太額頭青筋暴起,撐着桌子的手掌心微微一用力,陳舊的木質桌角頓時被他扳下來一小塊。
“……”一條青琉咽了咽口水,乖乖的講起了保須市的事。
“什麽?你們竟然和敵聯盟碰上了?!還有英雄殺手又是哪根蔥?!”爆豪一聽激動的從椅子上彈起來,“靠!早知道老子就申請去保須了!”整整一周他都不知道發生了那麽多事,還有臭久竟然也在那裏……
“爆豪坐下!”相澤頭發豎起眼露紅光,他已經知道英雄殺手的事了,最近網絡上都是他的視頻激起人們激烈的讨論,只是不知道竟然還和自己的學生有關。真是能耐了啊……
“咦,英雄殺手你不知道嗎?”一條青琉奇怪的看着爆豪,“就是最近很多職業英雄死在他手上的英雄殺手啊。”
“他叫什麽?”爆豪問。
“英雄殺手啊。”一條青琉理所當然回道。
“廢話,我是問他叫什麽?”爆豪後槽牙癢癢,“名字!”
“哦……他名字是……”一條青琉被問的一懵,英雄殺手叫什麽來着?他記得好像是‘因’什麽‘斯坦’來着?
然而面對爆豪同學求知的眼神他覺得如果說不知道就太丢臉了,于是他弱弱的開口道:“愛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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