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Hello，米修菈。

你還好嗎？哥哥很好哦。你的婚禮準備得怎樣了？我非常期待看到你踏入教堂、向天主宣誓的一天呢。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曾經說要是以後有誰喜歡上哥哥我的話，那一定是個倒黴鬼。我也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或許一輩子也找不到那個倒黴鬼了。但也許就是我多年來的黴運累積起來，所謂的否極泰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喜歡哥哥的那個倒黴鬼，真的出現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到人到底是誰，就先讓我保持一點神秘吧。因為至今哥哥我還對這份戀情抱有一點疑惑吧。

你一定會說我是個膽小鬼的吧。我曾從某個瘋狂的姑娘聽過一番戀愛就是要向前推推推的話，當時我覺得她滿嘴胡言亂語，可現在想起來，她說的真的非常有道理。

我想，這絕對是我先喜歡上對方的吧。

路過甜甜圈專賣店的時候不由得駐足。雖然錢包裏幹癟如許，但還是狠下心來，買兩人份的甜甜圈。只要想到能和那個人分享，少年的臉上不禁浮現出甜蜜笑容。望着對方張開嘴巴，一口一口地啃咬甜甜圈，嘴裏的犬齒和紅色舌頭，不知為何如有一根羽毛在瘙癢內心。

歡樂的宴會後，成員們倒得一地皆是，唯有這個沒怎麽喝酒的他依然清醒。夜深人靜之中，少年小心翼翼踩着手腳之間的空隙，來到他紅發首領的身邊。心髒刺激地亂跳着，他輕輕爬上對方的身體，依貼在那寬厚胸膛上，去聽裏面熱烈而安穩的心跳聲音。

我也曾經做過好些羞人的暗戀行為，希望這些都不會被人知道吧。或許是那個倒黴鬼比較呆木的緣故吧，我至今都還會有自己在單戀的錯覺呢。然後，還會因為身邊的人的言語而有所動搖，真的非常沒用啊。

“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上的。”

給他塞過一堆吃的後，紮布吐槽似的嘟哝了一句。

“啊？”粗魯地啊了一聲，他奇怪地看着這專程過來獻媚拍馬屁的家夥。

紮布龇牙咧嘴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不會是和什麽感激之心啊、崇拜之情啊搞混了吧？？？啊啊不管怎樣總之幫我跟老板問好啦！！一定要說我的好話！！最好給我漲工資！！啊還有要裝空調！”

他冷着臉，心想一包吃的就想要拿到那麽多好處，真是異想天開。

“你還記得我那天晚上說過什麽嗎，少年？”

一次臨行的擦身而過。不知是巧合還是特意，事務所裏只有他和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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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腳步，擡頭看男人微側的瘦削臉龐，腦內不緊不慢地思考對方話中所指。

而副官看他迷茫表情，彎起一個極有魅力的微笑後，那雙紅寶石般的瞳孔變得冰冷滲人。

“人類的瑰寶——我們的首領之所以如此強大的原因…………”男人停頓下來，身周的空氣開始驟然冷卻，散發寒氣，“克勞斯他神聖而又純粹，而我卻剛好相反……所以，給我好之為之吧，少?年。”

我是不是過于敏感呢，我覺得自己能做的事實在太過少，或許這是因為我戀愛經驗不足吧。假如是三年前的我，相信此時已經臨陣退縮、打退堂鼓了吧。可是現在已經不同了，米修菈你也一定會為我加油的。我希望能盡自己所能去做點什麽，讓自己安心也好，讓對方更進一步地明白我的心意也好，就像那個瘋姑娘所說的那樣，那是我的戀愛，是我喜歡的人，所以我要靠自己的手去向前推推推。

這次就先說這麽多吧，很期待你的回信，請替我向爸爸媽媽問好。

雷歐納魯德

放下筆，雷歐默默看着桌上信紙足有半分鐘之久。向妹妹述說自己的戀愛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但礙于完全沒有能夠傾訴的對象，他也只好冒着被伶牙俐齒的妹妹說教的風險去寫了。寫完之後心情确實好轉許多，他把信紙整齊折好，放入信封封好，準備明天抽空到郵局寄走。

看看時鐘已是差不多九點的樣子，他可以躲在房間裏打新買的游戲或者看雜志、上網到入睡時分，但不知為何今天就是不想做這些。

頹廢地跌入被褥，仰頭看視野裏倒轉了180°的窗臺植物，一會後他終覺頸酸，繼續迷迷糊糊地盯着天花板看。一閉眼，紮布和史蒂芬的話就在腦海回響，讓他剛好起來的心情又一下子跌入低谷。

慵懶地翻過一個身，他随手攬了一個枕頭在懷裏抱着。心裏想見克勞斯的念頭越來越強烈，雖然知道那些話他壓根沒辦法對克勞斯說，但只要看到對方就能夠得到治愈。

用力攬了一下枕頭，雷歐鯉魚打挺地從床上坐起來。想做就去做，要主動地去推推推，這是他向米修菈下定的決心。穿好拖鞋，整理了身上的居家服，少年決定去見見自己的心上人。

來到克勞斯門前，雷歐鼓起勇氣地敲門，卻沒有得到回應。

這個時候克勞斯不在房間的話，也許會在書房或者健身室。雷歐一一把可能的地方都尋了個遍，可就是沒看到克勞斯的身影。正垂頭喪氣地想克勞斯今晚是不是沒有回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前方走廊經過。他喜出望外，邁着短短的腿上前攔截住，“吉爾伯特先生！克勞斯先生今晚有回來嗎？！”

老人家稍微一愣然後呵呵笑道，“少爺今晚一直都在。”

“诶？但是我哪裏都找不到克勞斯先生呢……”

“呵呵，那是因為少爺在舞廳呢。”

“……舞廳？”未曾聽過的一個房間。而且，這裏還有這麽一個地方嗎？

跟着吉爾伯特，雷歐來到了會客室門前。

雷歐有些不明所以，“克勞斯先生在接待客人嗎？那我還是不要打擾了……”

“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所以稍微看看也沒有問題。”說完，吉爾伯特便叩響門扉，然後開門而入。跟在老者身後，雷歐探頭探腦地往內望去。會客室裏面沒有一個人，燈光卻開着。耳邊傳來一段悠揚舞曲，難道這裏面還有別的房間嗎？

“請跟我來。”

忐忑地跟着走，老人家為他打開會客廳最深處的一扇門。音樂正是從那裏面傳來的。

柔和燈光底下是光潔锃亮的地板。皮鞋與高跟鞋摩擦地板的聲音随身體的旋轉飄揚跳躍，兩個高長的身影在廳堂的中央攜手共舞，姿勢優雅高貴，如兩只美麗的黑天鵝在翩翩起舞。

雷歐停在剛進門的不遠處，雙眼随着那兩個高挑身影轉動，看得仿佛目不轉睛，卻又不似被吸引入迷。當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克勞斯眼光不經意間對上了他的時，男人臉色一慌，腳下步伐一亂，手裏牽着的女伴也不得不亂了舞步而停下來。

“克勞斯先生。”身穿簡介黑色短晚禮服的女士擡起動人眸子，目光淩厲地盯着那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男子。

“實在非常抱歉……艾麗亞斯小姐……”

“跳舞的時候不能東張西望，雙眼必須專注于眼前的舞伴，您剛才的是十分失禮的行為，相信克勞斯先生不會不知道的吧。”

“是、是的……請再來一次……”

于是，四條修長的腿再次舞動起來，乘着古典的圓舞曲演繹紳士與淑女的典雅情懷。

雷歐和吉爾伯特到一旁安靜地觀看克勞斯和女伴跳舞。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斯優雅、真的像一個歐洲貴族的克勞斯。只擅長戰鬥、下棋和養花的男人，對所有平民的事情一竅不通又無比地感興趣，一旦穿起禮服，躍起熟練優美的舞步，竟會這麽像變了一個人，換了另一個世界。他沒有去問克勞斯為什麽會在這裏練習跳舞，只安靜乖巧地看他的戀人和別人共舞，看克勞斯挽着女士纖細腰肢，扶着她柔軟白手，雙眸深情凝注着，一圈又一圈地轉出美妙圓弧。

那是個多麽養眼的畫面啊。雖然他真的無心去印象，但他不能否認，此時的克勞斯看起來真的非常好看。看着那名美麗又專業的舞蹈老師，他禁不住地去想假如處在那個位置的是自己會是怎樣。他能不能跳出一樣完美的舞步，牽着克勞斯的手，在燈光底下如戀人一般轉動呢。

——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吧。給予自己中肯但殘酷的回答，雷歐看了看自己短短的腿，再看看克勞斯被黑色西褲修飾得更為長直的腿，他想到之前自己和克勞斯在派對上面對面拍掌的事情，不禁苦笑出來。

自己和克勞斯的身高相差态度，是絕對沒可能像這樣一起跳舞的吧。

這就是他和克勞斯的差距。

除身高之外亦一樣巨大、無法拉近的差距。

“今天的課程就到底結束吧。”

不知看了多久，女士拿起皮包準備離開。

“吉爾伯特，把艾麗亞斯小姐送回家。”

“是的，少爺。艾麗亞斯小姐，請跟我來。”

舞廳的門被從外關上，燈光缭繞的裏邊，就剩下他和克勞斯兩人。

稍微松松脖子上緊繃的襯衫紐扣，克勞斯尴尬地笑着走近雷歐，“抱歉，我剛才拙劣的舞步真是失禮。”

“沒、沒有啊！”不知為何女士一走，雷歐感覺自己心頭大石放下般地輕松，當擡頭看到克勞斯沖自己腼腆地笑時，更是有點竊喜，“克勞斯先生跳得很好呢…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

紳士溫柔地望着自己心愛少年，然後彎腰捧起那雙小小的手，“太久沒有跳舞了，在下次宴會之前要溫習一下，所以這幾天我都要和老師練習一個小時的舞步。”

“诶……宴會嗎……”幹巴巴地發出聲音來，他頓時想到下一次和克勞斯跳舞的又會是誰，雙手無意識地捉緊了克勞斯的。

注意到他的一點不妥，克勞斯有些擔心道，“雷歐，你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吶，克勞斯先生……”內心的湧動無法平息，腦內叫嚣的他人聲音令大腦想要爆炸。唯有他眼前的是救贖，他卻無法傾吐心聲，把自己那醜陋的妒忌與占有欲揭露出來。

緊捉克勞斯的雙手，他擡首急切地說，“可以……和你跳一支舞嗎？”

被邀請的那方茫茫然紮眼，然後捧起他的手，單膝跪下行吻手禮。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請問能賞面與我共舞一曲嗎？”

凝望克勞斯的綠眸，他逐漸感受到，淪陷去這段戀情的，絕對是他。

脫掉了拖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二三四。

剛才看過女步的步伐印在腦海，現在能夠稍微粗糙地複制出來，配合克勞斯遷就自己的舞步，左右前後地緩慢旋動。要對比起剛才男女共舞的優美舞姿當然是不及，他和克勞斯的身高相差太大，牽手扶腰的動作都需要對方別扭地彎腰，姿态看起來肯定非常滑稽難看。但至少、至少在音樂結束前，讓他沉溺在克勞斯的寵愛裏面，如戀人一般地擡頭，注視那雙幽深的綠眼，滿足自己小小的私欲。

但好景不長，只是一個錯步，他踩到克勞斯的皮鞋，腳底一滑，身體就要想要傾倒。

“唔哇——！”

雷歐的那點體重克勞斯能輕易一手攬下，拉着手，挽住他的腰杆，男士身體前傾、單腳向前，确實頗有臺型。

少年的臉緋紅一片，直到對方把他放下站好都未能恢複。心髒砰咚作響，跳得不能自已，明明自己如此心動，對方卻仿佛無動于衷。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吧。”

這種不平衡感，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在克勞斯走出一步前，雷歐伸手拉住他的燕尾。克勞斯回首，當看到雷歐憋着嘴唇不肯走的模樣，心裏泛濫起一陣寵溺與無奈。這次，他心愛的孩子又在別扭些什麽……拉起雷歐的手，克勞斯溫柔地撫摸他的眼角。男人指腹的粗糙感輕輕摩挲，手掌之大能捧住他半張臉，雷歐舉手摸着克勞斯的手背，好眷戀這張手的溫暖。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是什麽？”

“……克勞斯先生是為什麽……會喜歡上我呢？”

擡首看向對方，克勞斯先是一愣，然後緊張得冒汗，好一會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眼看雷歐又要失落下去，克勞斯暗自定了定神，臉頰卻仍有兩坨淺紅。望着他心愛的少年，克勞斯寵溺地撫摸那張柔軟的臉，“一定需要什麽理由嗎？”

“我就是想要聽……不行嗎？”少年扁着嘴巴，撒嬌一般的發言讓人沒轍。

克勞斯只好蹲下來，耐心地看着雷歐的眼睛去安撫他，“雷歐，你知道我并不擅長這種事情。”

“我知道……但是……”他就是想要知道，想要聽克勞斯的甜言蜜語，就算只是敷衍也好。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保護這個世界。我以守護人界為目标、為生存的意義，一直無暇旁顧地鍛煉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雷歐，是你的出現，讓我有了私欲。”

握緊雷歐雙手，克勞斯低頭輕吻他的指頭，雙眼凝注他依然迷惑的眼，“當我看到你受傷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變得不再像自己……我想，這就是你對我來是特別的證明吧。”

默默聽着克勞斯的話，雷歐記得，就是那一個契機，讓他開始覺察到克勞斯在自己內心的分量。

“我想要守護你，守護這個世界……你懂嗎，雷歐？Ich liebe dich。”

溫軟膩人的聲線觸上他的臉頰，克勞斯的嘴唇帶有犬齒摩擦的一點刺痛感，他聽得懂克勞斯用母語說的我愛你，心裏明明也很觸動的，但為何就是無法釋懷呢。

“克勞斯先生……”默念對方的名字，少年紅着臉垂首低聲說，“今晚可以陪我嗎？”

“……”面對戀人的邀請，克勞斯也許只認為是單純的撒嬌。抱起雷歐軟軟的臀，克勞斯沙聲說道，“到我房間去吧。”

“……嗯。”

為什麽。

為什麽會如此不安。

那絕不是身體親密接觸就能纾解的不安感。

緊靠在克勞斯身上，雷歐咬咬牙，要自己不要多想。

“紮布！！少年！！！”

随着副官的一聲怒吼，神游天外的兩人都猛地回過神來，便頃刻看到于眼前放大到可怕的臉孔。

“現在是很重要的會議……是不是要我給你們換一張冰錐椅子坐坐醒神啊？？”

“不不不需要！！”

“萬分抱歉！！！”

從瞌睡中醒來的紮布打着哈欠無精神地繼續聽史蒂芬講解下一次任務的細節，而腦裏滿滿塞着別的東西的雷歐，雙眼則還是不由得飄向一邊的首領身上。

想要嘆一口氣，卻又覺得太像無病呻吟。太多的注目讓克勞斯察覺到看向自己，雷歐趕緊移開目光，假裝認真聽講。

“剛才的細項大家都聽清楚了吧。不要讓我再重複一遍！”

“提問~斯塔菲斯先生~”紮布突然舉手說。

史蒂芬看了他一眼即答，“像你這樣的人渣就別想堂堂正正出現在晚會上面了，給我乖乖扮侍應生，而且不可以到處勾搭女人。”

“切……！”

“能正式出席的只有我和克勞斯，這是一個窺探H.L底下黑市的好機會，雖然不确定那裏到底有沒有危險，總之所有人沒我的指令都不可以輕舉妄動，知道了嗎？”說着，史蒂芬轉頭看向自己的首領，“特別是你，克勞斯。不要看到什麽都打抱不平，既然是地下黑市的話肯定會有很多非法商品在拍賣的，但那也是這個社會的一種灰色秩序，是我們萊布拉不能插手的。”

虎牙青年認真地點頭回答，“我明白的，史蒂芬。”

“哎……”看着這個單純又極易受騙的首領，史蒂芬扶額擔心道，“我可不能時刻陪着你啊……真希望你的女伴能聰明一點呢。”

“話說回來，克勞醬的女伴、決定了嗎？！”K.K突然興奮地問。

女性雀躍的高音竄入耳中，精神飄忽的雷歐身體猛地一顫，當即豎起耳朵去等待克勞斯的回答。

而那邊，克勞斯龐大的身軀緊張得縮了起來，手指糾結地對碰着，聲音畏畏縮縮的，“……暫時還沒有找到願意賞面和我一起出席的女士。”

K.K舉手自告奮勇，“那麽就由我來~~~！”

“駁回。”史蒂芬無情中斷道，“K.K，你作為隊伍裏少數的遠程攻擊力，必須和平時一樣在遠處待機。”

“切……！”

無視了K.K的臭臉，史蒂芬看向神色慌張的珍，“珍，你有晚禮服嗎？”

“诶…………？？”

“我的女伴就決定是你的了，沒有一件像樣的晚禮服不行啊。”

“我………………？！”珍難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有什麽問題嗎？始終還是內部人員比較方便，在晚會期間你要負責配合我，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可以吸引到地下黑市的線人，把我們帶進去吧。”

“我……我回家馬上準備！！”

史蒂芬滿意地颔首，又看向最擔心的那個人，“克勞斯，沒剩下太多時間了，如果你實在找不到女伴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一個能夠信任的。”

克勞斯緊捏着十指，考慮了一會後終于要妥協，“那拜托了你，史蒂……”

“請等一下——！！”

大叫着從座位彈起來，所有人都看向好像地鼠那樣冒出頭來的雷歐。只見少年紅着臉，雙眼盯着克勞斯一臉不甘心的樣子。

好一陣糾結後，雷歐緊握拳頭，頂着羞赧大聲地說，“請……請讓我來做克勞斯先生的女伴！！”

雷歐的話音落下的數秒後，死寂的事務所裏突然爆發出一陣誇張的笑聲。

紮布笑得臉都裂了，抱着肚子從沙發滾到地面，雙腳不停踢打地板，“啊哈哈哈哈哈你這個陰毛頭竟然、竟然要扮女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僞娘咩啊啊啊啊——”

“紮布，你笑太過了。”傑特流着汗踢了紮布一腳不讓他滾到自己這邊來。

“什麽！雷歐醬你要男扮女裝嗎！！一定要讓姐姐我來幫你打扮哦~~~！！”不止是K.K，連珍也似乎非常期待。

克勞斯仍然呆愣愣地反應不過來，而史蒂芬則快步走到雷歐面前，彎腰低頭端量起雷歐全身“嗯……………………”

審視的目光看得雷歐渾身發毛。

史蒂芬摸着下巴作出評價，“雖然從身高和體型方面是完美無瑕，但是臉不怎麽過關啊。”

“咳…………”雷歐差點吐血，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K.K小姐如此讨厭這個男人。

“嘛~少年你的身份和能力是非常能協助克勞斯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能拉好我們單純得不得了的首領不亂跑亂沖動嗎？”

看到一線機會的雷歐馬上用力回答，“是的！我會管好克勞斯先生的！！”

看到這個小小的馴獸師如此認真期待，史蒂芬覺得有些好笑，這看起來确實會是一場有趣的晚會呢。

“K.K，珍，能把少年弄得像樣一點嗎？”

“包在我們身上啦~”

雙手插袋，男人扭腰看向身後依然蒙在鼓裏的大型野獸，“克勞斯，你的意思如何？”

“……………………”

見克勞斯一臉呆萌，史蒂芬無奈微笑，複述剛決定好的分配結果。

“我的女伴是珍，而你的女伴是少年……怎樣？”

“…………雷歐納魯德……是我的女伴？”

“嗯嗯。”

愉悅地點點頭，史蒂芬讓開一個位置，令克勞斯能直視到雷歐。

毛茸茸腦袋的少年緊張又害羞地看着他的戀人，羞澀的樣子仿佛能冒出幾朵花來。所有人都熱切期待自家首領的反應，等了半分鐘之久，那個聰穎的大腦終于在情事在轉過彎來，克勞斯那看着可怕的臉瞬間漲紅，寬厚的肩膀像被燒着一般地嘶嘶蒸出白煙。

——啊、果然好可愛呢。我們的首領。

包括雷歐在內的成員們此時都想法一致。

交往了數月，色色的事情也做過不少，但如此看來少年的戀人依然純潔無比。

看着過度表達羞赧感情變得更像威吓別人的克勞斯，雷歐不知怎麽有點欲哭無淚。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克勞斯能粗暴一些呢。

雖然這完全沒辦法對克勞斯說就是了。

距離他那單純紳士戀人開竅的那天，似乎仍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