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簡小池并沒有在教室外面的走廊站着,因為他不想聽見傳到走廊的讀書聲。他一點也不喜歡同學,除了林青那個B,還有那個他抓不住的祈湛。

走廊盡頭最後一間教室,空了很久,裏面放着各種不要的樂器以及廢舊桌椅,房間的窗簾密閉着,偶然有光從縫隙裏穿過來,有灰塵微粒在光束裏翩翩起舞。

簡小池推開門走到了教室最後頭,從兜裏掏出紙巾擦幹淨一個椅子坐在上頭,開始思考人生。他覺得自己好像不适合談戀愛,太沉不住氣了, 明明人家什麽都沒有講,他就開始患得患失,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都說老師是園丁,可園丁教授我們各種知識,為什麽不能教教我們怎麽談戀愛呢。簡小池又開始在心裏腹诽老師,盡管他知道這樣不對。

很久以後,有陰影覆在簡小池的身上。

“簡小池,你是不是哭了?”祈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伸出手捏住簡小池的下巴。

簡小池眨着大大的眼睛,反映過來眉毛瞬間擰起,他把祈湛的手打到一邊,又惡聲惡氣地說:“我沒有,你別污蔑我。”

空教室裏光線很暗,到處都是灰塵。

祈湛忽然說:“簡小池,你身後有蟲子。”

“哪裏?哪裏?!!”簡小池像個點燃的炮仗一樣,瞬間恢複了活力,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祈湛悶笑,走了兩步坐到了簡小池唯一擦好的幹淨椅子上。

簡小池這才知道祈湛這是捉弄他,想要搶他凳子呢。他氣壞了,可簡小池總是沒有祈湛心眼多,個子沒有他高,力氣也不如他大,打架又打不過他。

簡小池可真是氣壞了,打不過總能躲得起吧。

“你想坐就坐吧,給你坐,就知道欺負我,惹不起你,我走還不行嗎?”他吸了吸鼻子,轉身打算離開。

祈湛卻抓着他的手腕不放開,小樹苗大概是真的開始抽條,手腕又白又瘦,沒什麽肉。只是皮膚幹淨,觸手便是一片滑膩。

“你別抓我手。”簡小池紅着眼睛瞪他。

祈湛用了點力氣,把簡小池拉到自己的懷裏,屁股坐到自己腿上,兩只手在簡小池的腹腔上交疊着,祈湛的下巴貼着簡小池的發頂。

祁湛把簡小池抱進懷裏,簡小池的背貼在自己的胸口,祁湛能聞到簡小池身上溫暖的朗姆酒信息素的味道,不濃烈,但清新好聞。

走廊裏已經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空教室裏一片寂靜,好像時間都在飄落的塵埃裏停滞起來。

“你…… 你幹嘛?”簡小池說話都有些不利落。

“簡小池,你看你是多喜歡我啊。”祈湛從手從簡小池腹腔的位置移到心髒,隔着校服按壓着,不重,但簡小池的耳根卻紅的不成樣子。

他聽見祈湛沙啞的聲音在自己耳邊爆開:“你聽聽,你的心髒跳的好快。”

“才沒有。”簡小池嘴硬,“你聽錯了!我說沒有就沒有!你別造謠!”

“是嗎?”祈湛輕笑,又用牙齒咬了咬簡小池頸後的腺體,很輕地摩挲着簡小池後頸上薄薄的皮膚。

果然簡小池僵硬的動都不敢動了,他只覺得冰涼的牙齒在腺體上啃噬着,讓他覺得有些舒服,又有陌生的情|欲,仿若細小的電流,引燃自己的心髒。

簡小池有點害怕,手都抖的不行。他努力得維持表面上的鎮定,慌亂無措的從祈湛懷裏掙紮開。他的大眼睛裏還盛着水光,站在地上,不敢看祈湛:“我……我…… 要回去……上課了……”

“回去學習?”祈湛喉嚨裏發出輕笑,“今天教你點別的。”

祈湛把手伸了過來,撈住簡小池削薄的背,讓他面對面坐到自己腿上,他說:“你以前是不是這麽親我來着?”

“嗯?簡小池?”

簡小池腦子已經亂成一鍋粥,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只能低着頭,這樣的祈湛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簡小池還沒有回答,祈湛就仰起頭,湊上前去吻他。他先是吻了簡小池的眼睛,簡小池吓的馬上閉上眼睛,他好像聽見祈湛笑他,又好像沒聽見,簡小池只知道自己在發抖,根本控制不住。

他想要推開祈湛,但是這個動作沒能完成,因為祈湛的手正握着他的脖頸,大拇指在自己的腺體不輕不重的按着。

祈湛吻他,不是像自己吻祈湛那樣軟綿綿的,不只是嘴唇輕碰,而是唇舌相交,在祈湛用舌頭撬開他的牙關,和他交換深吻的時候,簡小池瞬間睜大了眼睛,他怔忪了一會,又開始往後躲,放在祈湛的胸前的也輕微地推拒着。

祈湛的左手從簡小池的校服下擺探了進去,輕柔地撫着簡小池的後背。祈湛的手很大,簡小池能感受到透過祈湛掌心紋路傳遞出的熱力,帶起了後背的輕微顫栗。

教室裏很暗,四周也很靜,簡小池能聽到祈湛吻他發出的聲音。他到底還是畏懼了,眼淚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祈湛一滞,停了下來,讓簡小池趴在自己肩膀上。

問他:“簡小池你怎麽了?”

好一會簡小池小聲地說:“祈湛,你別摸我。”

“好,不摸你。”祈湛又親了簡小池的脖子,對着他說,“簡小池,你別害怕。”

簡小池臉紅,想着岔開他的話題,小聲地問祈湛:“你也被老師趕出來了?”

“沒有,老師讓我幫忙教育你?”

“我有什麽可教育的?”簡小池吸鼻子。

“那本《兄むつ言》我來檢查一下,看你學的好不好。”祈湛又說,“封面那本穿校服的O,現在情态外觀你倒是和他有那麽幾分相似。”

“片子的名字叫哥哥的情|話,你現在叫我聲哥。”祈湛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簡小池,我給你打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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