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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陸晟打過來的, 徐戈頓了下才接通, “陸隊。”
掃了劉洋一眼,生怕他看出端倪,劉洋還在看手機,徐戈放下心。
“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
徐戈話音還沒落,陸晟已經挂斷了電話, 徐戈拿下手機轉了轉眸子,手機裝回口袋, “我去趟陸隊辦公室。”
“順便問問網上這怎麽回事。”劉洋頭也沒擡, 說, “現在曝光壓力會很大。”
“不曝光我們壓力也大。”這才多長時間?已經死了兩個人。
徐戈整理襯衣,轉身出了影像室,直奔陸晟辦公室。徐戈敲門,裏面就響起了陸晟的聲音,“進來。”
徐戈進門,觑向陸晟,“陸隊。”
“看到新聞了麽?”
“看到了。”徐戈說,“是我們放出去的?”
“不是。”陸晟俊眉緊蹙, 修長手指敲了下手機屏幕, “昨天事情發在鬧市區,媒體爆出來。你現在去找陳潇再談談, 整理證據, 十點局長開會。”
“陳潇?報案人?”
“對。”
陸晟視線凝在電腦屏幕上, 手機屏幕漸漸暗了下去, 映照出他的臉。
“那我現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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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晟未發聲,徐戈看了看陸晟,轉身快步走向門口,陸晟忽的擡頭看向徐戈的背影,“徐戈。”
“嗯?”徐戈猛地回頭,對上陸晟漆黑沉重的目光,心裏一咯噔,但很快就調整過來,笑道,“陸隊,你還有什麽事?”
陸晟注視着徐戈,大約有半分鐘,他搖頭,“沒事,你去忙吧。”
徐戈抿了抿嘴唇,她感覺空氣壓抑,讓她喘不過氣。大約有半分鐘,她點點頭,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徐戈先過去見了報案人陳潇,陳潇二十一歲,年輕女孩。那天她是在附近的商場買了些東西,由于堵車,等了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車,沒有等到公交車,那個箱子卻引起她的注意。
“你什麽時候發現箱子在那個地方?”
“好像一直都在。”陳潇認真回憶,說道,“我從商場出來一邊等車一邊玩手機,大概七點半的時候,手機沒流量我才不玩。然後就注意到這個箱子,好多人從箱子旁邊走過去,我就好奇是不是誰忘記帶了就打電話報警。”
“你一個人?”
“是,我一個人。”陳潇打了個哈欠,随即臉上顯出了恐懼來,“我真的沒想到裏面會是人,太可怕了,難以置信。”
“站牌的其他人你還有印象麽?”
“沒有。”陳潇搖頭,“也許見了我認識。”
這件事确實和陳潇無關,她從商場走出來的監控錄像是有,和她的口供吻合。
“當時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麽?比如站在箱子旁邊的男人?還有停在箱子邊的車?”
“沒有,車站沒車。”
“有沒有短暫停車的?”
“沒有注意,沒有吧。”
問了半個小時,陳潇确實是個熱心的女孩子,她和案件無關。徐戈把文件收好,站起來帶陳潇出去找到沈倩。
“你帶她出去吃個早餐,送到學校。”轉頭對沈倩說道,“感謝你配合我們工作。”
“你太客氣了。”陳潇連連點頭,“送我到公交站牌就行,我能回去。”
陳潇是大三學生,學校離市區很遠,沈倩笑了笑,開口,“正好我現在沒事,保證你的安全嘛,走吧。”
陳潇和沈倩離開,徐戈回到辦公室整理文件。死者的血樣報告出來,血液正常,DNA庫裏沒有找到匹配的對象,暫時身份還是個迷。
徐戈翻着照片,注意力落到行李箱上,行李箱是個沒有聽說過的牌子,LOGO不太明顯。徐戈翻來覆去看着照片,站起來走向物證科。
箱子是很廉價的品牌,塑料殼子,質量不怎麽好。箱子底部有大量的血,血液已經凝固,呈現出醬紅色。
徐戈仔細檢查着箱子,箱子是二十八寸,黑色,有新鮮箱子的味道。
李威開口,“箱子邊緣有刮痕,很淺。沒有采取到指紋,爛大街的牌子,價格在五十到一百之間,包源不好查。”
徐戈檢查着拉杆,想抽出來結果咔擦一聲,拉杆就被整個拉了出來,她看着手裏的拉杆嘴角抽了抽,這玩意質量确實不好,太差了。
“你損壞證物。”李威提醒她。
徐戈剛想把拉杆放回去視線就掃到邊緣處的血跡,連忙拿到桌子上,“這裏是不是有血?”
“哪裏?”李威湊了過來。
徐戈把拉杆放在燈光下,微微傾斜就看到了粗糙的拉杆上暗紅色血跡,徐戈抿了抿嘴唇,“拉杆粗糙,會不會是兇手的血?”
李威已經取工具箱過來提取血樣,他非常仔細,目光癡迷的盯着拉杆箱上的血跡,小心翼翼的提取,“不知道是誰的,送去檢驗就知道結果。”
“看有血的位置,拉箱子的時候突然斷裂,手去攔措不及防刮到身上。”徐戈演示了一遍,指了指拉杆上的血,“正好就是這個位置了,箱子是塑料,血流不出來,而且現場的箱子是豎着放,即使能滲出來,有血的也不應該是拉杆的位置。”
“有道理,這血樣很關鍵了。”李威說着把血樣收好,“我拿去送檢,希望盡快有結果。”
連環殺人,而且做的這麽血腥兇殘,他們心理都有壓力。
徐戈電話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到來電是陸晟,連忙接通,“陸隊?”
“材料整理好了麽?”陸晟沉洌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馬上,現在裝屍體的箱子拉杆上發現了血跡,我們懷疑是兇手留下來。”徐戈說,“位置很刁鑽,不仔細看不出來。”
“我馬上過去。”
挂斷電話,徐戈繼續看現場的證據,箱子很新,雖然爛大街的牌子排查範圍很廣,但算是一個方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身後有腳步聲,徐戈看着拉杆的斷裂面,很新鮮,顯然是徐戈剛剛拉斷。之前是沒斷麽?還是快斷了?這種廉價的箱子拉杆質量很差,非常軟。
徐戈曾經圖便宜買過這樣的箱子,趕飛機的時候拉杆斷裂直接刮傷了手,所以她才會懷疑這血可能是兇手留下。
“如果這血是兇手留下那就好了。”
頭頂一片陰影靠近,空氣驟然稀薄起來,徐戈一怔迅速回頭看過去,陸晟戴上手套拿過徐戈手裏的拉杆看着。
“拉杆有兩個斷痕,一舊一新,剛剛是你拉斷?”
徐戈老臉一熱,剛想去摸鼻子,陸晟眼疾手快拍了下她的手背,動作不重。嗓音低沉,非常有質感,“髒。”
手套髒。
徐戈把手放下,手背上火辣辣的燒,陸晟後腦勺也長眼睛?他不是在看拉杆麽?
“血可能是兇手留下,案發現場的路不好,這樣的箱子沒法推,只能拉。”陸晟說,“昨天距離站牌兩百米處有執勤交警,公交站牌不能停車,他的車可能在其他地方停。拉斷箱杆,箱子砸下來刮傷兇手也有可能。”
陸晟演示了一遍,竟和徐戈的猜測一致。
“我也這麽想的。”徐戈眼睛放光,說道,“這可能是個突破口。”
“開完會你去調周邊商鋪監控。”
“剛剛我已經讓劉洋去了。”徐戈說,“我馬上也過去。”
“那你就別去了,你排查失蹤人口,盡快查清死者身份。”
“好。”
陸晟把箱子詳細檢查一遍,再沒有其他收獲這才摘下手套,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十點半開會,整理材料。”
徐戈拿出手機看時間,還有五分鐘,連忙說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整理。”
陸晟看了徐戈一眼,目光沉邃,停頓了幾秒才強行轉身,大步朝外面走,“不要遲到,劉冉案的材料你也準備一份。”
徐戈總覺得陸晟是有話要說,可看了看四周的同事,把這份騷動的心給強行壓回去。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也沒有時間少女懷春,命案面前,他們的事都是小事。
徐戈匆匆整理好材料,四分鐘後抱着電腦進了會議室。會議室坐了不少人,分析板上挂着三個人的照片,徐戈拉開椅子坐下,一眼就看到斜對面的陸晟。陸晟翻着手裏的資料,專注的看着,眉頭微蹙。
會議室非常安靜。
九點半,局長走了進來,陸晟把材料阖上。
“第二起兇殺案了,影響非常惡劣。”局長聲音很沉,痛心疾首,“媒體已經曝光,省廳剛剛打電話過來嚴厲的批評了我們的辦案速度。”
徐戈坐的筆直,視線落在劉冉的照片上,這張照片是劉冉日常生活照,她笑的很燦爛,可這個人現在死不瞑目。
“第三起。”陸晟突然開口打斷局長的話,聲音冷冽,“B市的劉靜案,是同一個兇手。”
局長的長篇大論被打斷,後面的話卡在嗓子裏不上不下,半晌後瞪向陸晟,“你現在有什麽證據證明劉靜案與這兩案有關?”
陸晟站起來打開電腦把兩組照片投放在屏幕上,“兩顆扣子印記吻合,圖一是劉靜案屍體後腰發現的印記,上面有花紋。圖二是第三具無名屍後腰上的印記,扣子一致。膝蓋傷口一致,我已經聯系B市劉靜案的負責人,他們下午就能趕到,申請并案偵查。”
局長盯着陸晟看了有一分鐘,臉色有些難看,“那這是連環殺人案了?死了三個人?同一個兇手?”
“對。”陸晟并沒有說下去,他又開始翻資料,一只手撐在桌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黑色辦公桌的襯托下顯得特別紮眼,真特麽好看。
徐戈喉嚨滾動,默默的移開視線,快速敲着鍵盤把注意力放在了劉靜案上面。
“陸隊長。”局長忽的又開口,聲音重了起來,“你就說這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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