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殺人犯
“入夢,造夢,這是我們生存的能力。”
“和我共生的你,如今也能掌控這樣的能力。”
餐夢一點點訴說着自己的情況和能力,突然頓了頓,幽幽開口道:“天亮了......”
白瑞只覺得耳邊餐夢的聲音越發的缥缈,那一點從餐夢身上灑落的點點銀光,也越來越刺眼。
一輪巨大的火球不斷的從白瑞眼前的世界浮現而出,腳下一個個五彩的雲團消散而去,原本輕盈難知道重量的白瑞,此刻從空中猛然一墜。
“這是......”
眼前的白光驟然一收,睜開眼自己已經回到了診所裏面。
呼。
“真的是令人頭大。”
白瑞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咔咔的響了兩聲,然後用手捂了捂腦後,一個大大的包散發着陣陣刺痛。
“呼。不是做夢。”
白瑞站在鏡子面前,看着眼前的自己,母親留下的玉墜已經不再了,取而代之的是胸前那個印記,印記如雲團,有一點銀白點綴在中間。
銀點偶爾會在雲團上改變一下位置,只是在雲團的範圍裏,而那個印記也是一直在散發出微微的熱量,一縷縷熱量自印記不斷的流向全身,一天沒有吃飯竟然沒有饑餓的感覺。
白瑞深呼吸三下,母親現在突然離開,自己有沒有工作,守着這個小診所,這個奇怪的際遇應該能夠給自己帶來不小的變化吧。
打水洗臉,打開大門,今天是自己營業的第一天呢。
今天已經是初九,不少商家已經開始營業,路上也有陸陸續續出來購買生活用品的住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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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坐在那條長凳上,眼前打量着診所外走動的人,看着他們身上纏繞的不同的色彩的雲團,不斷的思考着他最後在那些夢境裏看到的畫面。
一個中年男子,似乎是這些年才搬到這裏居住的住戶,反正在白瑞的眼中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重要的是,那時候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的了,看到他的夢境裏是沖天的血光與黑氣。
“嘿,這大過年的時候,能夠有什麽事兒啊,可能和高曉麗一樣壓力大了吧。”
雖然是這樣安慰着自己,可白瑞心裏還是打算着約莫中午的時候去大石橋上看看,那裏是那個夢境裏看得最清楚的地方。
正在白瑞想着的時候,一雙玉手砰的一聲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擡頭一看,正是昨晚看到的高曉麗。
“瑞瑞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如果白瑞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大一要結束的日子,可是上次高考卻是以失利告終,選擇了複讀。
“曉麗。”白瑞看着眼前這個紮着雙馬尾,帶着黑框眼鏡的女孩兒,那裏像是夢裏那樣絕望的人。
“喏。沒意思。”
高曉麗看白瑞這麽簡單的将自己身份才出來,噘着嘴,把一個餐盒放到了白瑞的桌子上。
“我媽說了,昨晚你飯都沒吃就走了,家裏又出了那樣事,多虧了你,今晚一定要來我家吃飯啊。”
還不允許白瑞拒絕,高曉麗放下餐盒就往門外走去。道:“我媽還說了,你不來她給你做的菜就要倒掉了哦。”
高曉麗吐了吐舌頭,離開了診所,其實她自己今天也覺得奇怪。
平日裏母親叫自己出門的話,肯定是不願意的,怎麽今天就願意出門了,而且在那個小診所裏,自己竟然感覺到了久違放松。
“這個小妮子。”白瑞笑着搖了搖頭,這個肯定是張姨怕自己不來故意讓高曉麗這樣說的。
就在他打開餐盒的時候,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劃破小巷的寧靜,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蹒跚着從巷口沖了進來。
繼而聽見有人大喊道:“大家快躲開!殺人犯啊!”
那聲音透露着焦急,剛剛在巷子裏響起了尖叫聲。
容不得白瑞思考,放下手中的餐盒,抽起一條木板凳就沖了出去。
一條明晃晃的長刀還在往下滴着鮮血,來人三十多歲,雙目通紅,口角流着涎水,長刀不斷胡亂的舞動。
是他!
白瑞目光一凜,這人分明就是昨晚他在夢境裏看到的那個男人!
按照餐夢所說,夢境往往是一個人內心最真實的寫照,沒想到現在就得到了一個印證。
那人夢中無窮盡的血光和黑氣此刻猶如一團燃燒的火焰不斷的焚燒,隔着老遠白瑞都能感覺到。
“要阻止他!”
在白瑞的眼中,那人身上的血色愈發的濃厚起來,雖然還是黑白的瞳孔,在白瑞看來已是一片漆黑,顯然是被殺戮控制了心神。
白瑞三步并作兩步,眼神一直落在那人的長刀之上,手掌緊緊的握着木凳。
砰!
随着手中的木凳甩了出去,狠狠的砸在那人的手掌之上,白瑞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白瑞你回來!”
張姨一家人将家門死死的鎖着,看着眼前窗戶口沖過去的人,張姨驚叫出聲。
可是白瑞哪裏聽得見,他本來就是這樣熱烈的性格,如果不是這樣,之前也就不會被待了一年的私人學校開除。
那人被白瑞突然砸過去的凳子吓了一跳,手臂吃痛,眼看刀子就要握不住,白瑞已經沖到了他的身前。
“你們都該死啊!”
中年男子沙啞的喉嚨裏擠出來幾個字,原本就要掉落的刀子竟然被他突然反手握住,刀口向前朝着白瑞就是一刀劃去!
糟了!
白瑞只覺得那刀光亮得晃眼,刀口便已經到了眼前。
叮!
白瑞面色一喜,胸口處那沉寂的印記突然一震,腦海中一股脆音響起,繼而一股熱流自胸口迸發而出, 似乎喚醒了每一塊沉睡的肌肉!
力量!
白瑞右腳死死的踩在地上,猶如一根鋼釘,左腿一掃,側身避開一刀。
“夢!”
就在中年男子即将反身抽刀的時候,白瑞靈光一閃,腦海傳來餐夢的意識,一個“夢”字脫口而出。
好似有一層漣漪蕩過,又像是一層迷蒙的紗幔蓋住了世界。
那中年男子身形一頓,白瑞這一聲落在中年男子耳中,猶如驚雷炸響,又像是有人在自己耳邊呢喃,只覺得那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缥缈,不斷的在腦海回蕩。
無處不在,揮之不去!
“啊!殺!”
刀光晃晃,劈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