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元兇
白瑞猜測安曉所臆想出來的小女孩一定是這個病情的切入點,必須從這個小女孩入手,或多或少可以了解到一些原因。
喧嚣的塵埃,在瞬間化做虛無。一片黑暗之後,心中曙光盛放開來。迷離的眼神,離開了那些未知的幻影,緩緩地張開,視線回落到了溫柔的晨光之中。那些景象,一下子飛散開去,與夢境一起消失了。清澈的風掠過容顏,昭示着又回到真實的彼岸。雙眸中都是異彩的流動,蘇醒在流逝的虛幻之後。
清晨,如此寂靜。 諾大的床上,她不停地抖動。頭不停地晃,卻晃不走那令人發慌的畫面,那個小女孩朝她走近,再走近。他們伸出了蒼白的雙手,圍着她,圈子越來越小……
“走開!”
她驚得從床上彈了起來,回應她的是牆上嘀嗒嘀嗒走的時鐘。摸了摸頭,才發現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怎麽會……不是都消失了麽?”
她顫抖着聲音自問。
白瑞才發現安曉此刻才夢中驚醒,不一會兒,終于勉強地掙紮睜開了眼,不知道她到底是睡得好還是沒有睡好?
白瑞看着她睡眼朦胧地擡起頭,馬上抓住機會,示意餐夢利用執念制造一個美夢。
“啾!”
白瑞漸漸看見一片公園裏樹木是郁郁蔥蔥,花草在風中姿态優美,湖邊的柳樹姿态秀美,假山上桃花香味四溢,遠處的油菜充滿生機金黃一片。
這麽美麗的風景有一個女子站在湖攔邊上,戴着白色花邊禮帽,一身連衣裙,伫立良久,不知道想些什麽?
不過看她現在心情愉悅,完全沒有剛才愁容,或許剛才的陰影已經消散,時不時拿起相機拍照。
白瑞看見她的心情已經變得舒暢,也呼了一口氣。
雖然這是白瑞用執念給安曉編造的一個美夢,不過看在她現在完全沒有焦慮,白瑞還是很高興的。
“白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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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醫生,我現在怎麽樣了?”安曉用輕輕地口氣詢問旁邊的白瑞,不過自己還是感覺神清氣爽,沒有被噩夢折磨的意識。
白瑞看見她目光炯炯,很是高興地說:“你現在已經沒有事了!”
“真的嗎?”
安曉還是一副不确定的樣子,要知道自己這個病因詢問了許多心理醫生都是束手無策,如今讓他輕輕松松将自己催眠之後,睡上一覺,自己的病就已經治好了。
說實話,安曉真的很難信服,看白瑞年紀輕輕,估計還沒有自己這麽大,治療手段與衆不同。
“當然是真的!”
白瑞用那舉世矚目的目光回應了安曉,并且讓安曉信服了他的話。
聽到這個消息,她先是怔了一下,繼而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麽,轉瞬睜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好象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驚呼一聲“我沒事了?”。
用那一種不确定的語氣,她微微一笑,白嫩的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紅暈,更加嬌羞可愛。
心裏噴射出燦爛而快樂的火花!
好像有一股甜滋滋清涼涼的風,掠過安曉的心頭。
白瑞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高興?
不過還是替她開心,看來這個噩夢對她有着深刻影響,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心中莫名的一種恐懼,他為什麽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此刻感到無形的壓力扣在頭上。
“白醫生,這件事真的謝謝你!”安曉握着白瑞的手,激動的說道。
“沒事,沒事。”
白瑞還是保持着客客氣氣的語态,殊不知韓妍此刻正在盯着自己,莫名的如坐針氈,一瞬間臉紅的低下頭。
安曉見狀,立馬知意,慌忙的松開了手,也是羞澀地低着頭。
這下韓妍感覺莫名的醋意圍繞在心頭,左腳使勁地踢了一下白瑞。
白瑞吃痛地咬着牙,咬牙切齒地瞪了韓妍一眼,随後對着安曉嘻嘻一笑。
一瞬間,這個咨詢所感到無以言表的尴尬,連滴滴答答的鐘表聲音都叫得有些突兀,攪亂了大家各自的心。
白瑞下唇緊抿,雙手交握,時不時用大拇指的指甲在另一只手上扣刮留下了一個個印子而不自知。心尖上就像是挂了個不斷搖換重錘,而連接的卻是根細細的棉線,這時光終歸是難熬的。
他不知道接下來的這句話如何說出口,隐忍了許久,心情如同滴滴答答的鐘表一般,忐忑不安,不過為了讓安曉知道這一切,他還是決定說出來。
白瑞整了整身子,暗示接下來自己說的很嚴肅,安曉好像知道他将要說正事,也不嬉鬧,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安小姐,可能接下來我說的你可能要覺得很奇怪,但是我說的千真萬确!”
安曉聽到這裏,好像知道了什麽,但還是認真地點點頭,讓白瑞繼續往下說。
“我在你的夢中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小女孩,我想你也已經看見了。”
安曉此刻不敢接話,心中忐忑不安,眉頭緊皺,似乎看起來有點害怕,不過還是繼續地點點頭,同意白瑞的說法。
白瑞望了望安曉,看見她現在的心情十分低落,抽出一張衛生紙遞給她,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安曉接過衛生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激動地說道:“白醫生,你接着往下說。”
白瑞看着她似乎已經猜出來答案了,所以又不敢繼續接下話。
過了良久,安曉抽泣了幾聲,揚揚手示意白瑞不必顧慮自己。
“我認為你噩夢的始作俑者就是小女孩。”
她用一直發抖的雙手捂住眼睛,過了好半天,才緩緩地慢慢地移開,她覺得,一秒鐘如度過了整個春夏秋冬一樣。
過了一會兒,她像刺猬睡覺縮成一團,肩膀微微顫抖着,偶爾還能傳來一聲聲的抽泣。
白瑞不敢打攪她,沖韓妍擺擺手,示意她去安慰安慰,韓妍望着她的淚痕,抱着她懷有體溫的肩膀,沒想到韓妍自己也哭了。
餐夢随及而出,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周身,素白的軀體襟擺上繡着銀色的流動的花紋。
飄落了一兩片粉色的餐夢吐露的細絲,無暇的透明的羽帶在腰間随風飛舞。
韓妍與安曉不解空中為何出現如此美麗的光景,這件事只有白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