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離開
白瑞自從剛才受到重創之後，見那個老者沉浸夢境之中，心無旁骛運行靈力恢複了體力，發覺臉色越來越紅潤，白瑞吐了一口氣，發覺基本上好了差不多了。
他欲離開，但是覺得這樣做好像有點不厚道，若是對那個老者不管不顧，那豈不是又讓與野獸為伍，只怕更加激發他的怒氣。
他喚了幾句，那個老者始終回過神來，他繼續走進那個夢境之中，只見那個老者躬身跪在一個古老的木架建築前，那木架建築似乎一個古老的神像。
顏色鮮豔，建築物上雕刻着各種各樣的圖案，似龍似鳥，亦神亦鬼，白瑞才知道這就是這尊神像便是苗疆當地信奉的圖騰。
而那個老者跪在神像下面不就代表他已經知錯了嗎？
白瑞看到這裏，拍手稱快，原來美夢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無論這個人曾經做過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但是惡的救贖就是美，是善。
正當白瑞欲離開，那個老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喚住白瑞說道:“白醫生，原來你才是杏林聖手！”
白瑞回過頭，一下子突兀，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只不過制造了一個夢境而已，難道他已經迷途知返，徹底的大徹大悟了。
“啊？”
白瑞這句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多此一舉，他始終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問出這麽突兀的問題，所以他也勉勉強強地問道。
那個嘆了一口氣，表現出一個大徹大悟的得道高僧的口氣，說道:“我一生追求噩夢的極致，本以為噩夢可以讓我控制一切，控制人心，現在我發現我錯了！”
“你現在承認錯誤還為時不晚，不過人心不是用來控制的，而是用來感化的！”
白瑞用着一種教化的口吻，可能是經常治療心理疾病患者，總是摻雜着一些職業病心理因素在裏面。
那個老者跪了下來，說道:“白醫生，你說的對，人心确實是需要感化。比如一件好的東西，若是我們一昧心思地去占有，往往會适得其反。”
聽到這裏，白瑞發現他居然可以想到這個層面，看來他确實是有了痛改前非的想法。看見他一大把年紀還跪在地上，他于心不忍，連忙扶了他起來。
沒想到他搖搖頭，眼神似乎充滿了一種期盼，他欲言又止，不過他的心思還是被白瑞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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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想白瑞對屠三網開一面，白瑞凝望着躺在地上被噩夢折磨的屠三，想起他當初告訴自己一些真相，已經說明他還尚存一絲絲良知。
屠三也只不過聽從那個老者的號令，如今這個已經知道痛改前非了，若自己還追究屠三以前的所作所為不放，反而顯得自己斤斤計較，尖酸刻薄。
不過白瑞還是說了出來:“你是想讓我對屠三網開一面？”
那個老者沒有立即回答，還是躬身屈膝，顯然是不好意思開口，停了許久從說出一個與問題毫不相關的答案。
“三兒從小就是一個孤兒，那還是襁褓之中的嬰兒，只不過三個月大，當時我本來打算與村子裏的一位女子成親。但是遇見這個嬰兒，我心生憐憫之心，收養了這個嬰兒，後來那名女子嫁入了隔壁一個壯漢。我的婚事泡湯之後，我将三兒視如己出，雖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的兒子一般！”
白瑞也想起了上次屠三将過二者的關系，想到如此，此刻他還是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徒兒。若是依他秉性，他大可一死了之，而看見自己徒兒百般痛苦，恐怕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
“行，我答應你！”
那個老者還是沒有擡頭，但是眼淚已經掉了下來，顯然是不想讓白瑞看見，但是白瑞昨天晚上就看見他為屠三哭過。
餐夢似乎不情願地點了點，他不知道人類的感情，只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在白瑞百般要求之下，餐夢還是揮了揮。
只見餐夢發出電波一樣的東西，揮動在空中形成一個蝴蝶般童話的畫面，裏面綠草如茵，不時還有流水聲。
白瑞知道餐夢打算用一個美夢來喚醒屠三，不多時封印屠三的結界已經彈破，那個屠三似乎被一束光照過來一樣，試探性地眨了眨眼睛。
屠三醒來的第一眼不是看見跪着地上的老者，而是站在旁邊的白瑞。
他不知道剛才發生的情形，記憶好像還是幾天前被白瑞所創的情形，更不知道他的師父昨天晚上來過。
所以屠三見到白瑞急忙退縮，這時他看見跪在地上的師父，以為白瑞将他折磨于此。
“白瑞，你到底對我師父做了什麽？有什麽事情沖我來，以我的性命換師父一命！”
白瑞搖搖頭，沖那個老者笑了笑，老者擡起頭望着屠三，眼眶盡是眼淚，屠三看見師父不起來，自己也跪了下去，爬着走到那個老者的身旁。
沒想到那個老者說道:“白醫生，你這是我的救命恩人，對我有再造之恩！屠三，你以後不許再插手白醫生的事情，若是不聽我的教誨，我必定饒不了你！”
屠三聽見這句話，才知道白瑞對他手下留情，他也知道迷途知返，改邪歸正。其實屠三早就已經有歸正之心，但是苦于對師父忠心，那只不過是心裏的一個想法。
此刻聽到這句話，屠三笑顏悅色，那個老者微微點了點頭，又沖白瑞點了點頭，白瑞看見是是他眼內泛起的都是淚花。
白瑞看見二人似乎故人相見，說不出的話，知道自己留着這裏也不合适。
覺得離開，那個老者喚住了他，說道:“白醫生，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就是周家，不過他們并非為了生意上恩怨。”
白瑞顯然被這個答案吸引了，停止腳步回過頭說道:“你的意思他們還有更大的陰謀？”
“不錯！”
“到底是什麽原因？”
那個老者搖搖頭，說道:“我只不過替他們辦事罷了！說到底只不過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總之你千萬許得小心為上！”
“多謝！”
那個老者笑了笑，說道:“不用謝，此次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
“你要走？”
“不錯，如今我已經金盆洗手，幸好有你我才大徹大悟，我打算回苗疆，不知我的醫術到底有不有白瑞這麽高明，我暫且試一試！”
白瑞知道他最後是開玩笑，其實是不想分別搞得這麽悲傷，但是白瑞還是別有一番滋味說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