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不要施舍

白瑞順着縫隙穿了過去，只見一個小孩正在獨自一個人練武，上身赤體，後背竟是一條條鞭痕，看來是受到懲罰。

透過縫隙，白瑞看見那個稚嫩的臉滿是憂愁，可是白瑞望着那個小男孩的眼睛就這就是那個神秘人。

他初始大驚，猜不透他為何不與其他人一起練，後來猜測也許是自卑，也許是內心的孤獨。

不管怎麽樣，他後來長大的反差肯定一部分原因與小時候有關，有可能就是積怨太深。因為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做傷天害理之事，大多是外界原因驅使。

“摩炎，若是你今天再不學會這一招，你就不要回來吃飯了！”

白瑞眼前這個小男孩原來叫摩炎，這不像中文名字，難道他不是華夏人？

“師父，我……”

那個嚴肅的聲音不知道沖哪裏傳來，白瑞還沒有看見人便聽見這個聲音，光這個本事就足以稱奇。

“不必說了，你還沒有打夠，是不是？”

那個小男孩沉默不語，不到三秒，繼續揮着拳頭打了一套拳法，更加賣力。白瑞看他明明比外面那些孩子打得都比較好，為什麽他的師父還是不滿意？

難道他的師父故意給他開小竈？

之後那個小男孩果然沒有回到房間，而是跪在一個房間外面，白瑞等了許久，還是不見那個房間裏面的人出來。

夜半中響，裏面傳來白天一樣的聲音，白瑞知道那個聲音就是這個叫“摩炎”師父發出來的。

“回去吧！”

“是，師父！”

白瑞以為那個小孩子會回到房間休息，沒想到他還是回到白天那個地方，繼續揮拳使掌，不多時便大汗淋漓，躺在草地上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睡了起來。

白瑞不盡同情他起來，想起自己跟他一般大的時候，還特別頑皮。他卻在這個年齡段顯得特別懂事，甚至比一般大人都刻苦努力。

餐夢看出來白瑞有所感觸，繼續化出另外一個畫面，那個小男孩已經已經長大成人。

只見一天那個小男孩欣喜若狂地去找他的師父，白瑞記得他的師父的房間，十幾年過去還是一成不變。

“師父，我練成了……”

那個摩炎足足說了十幾遍，裏面還是沒有聲音，他漸漸推開門，伸個頭進去，沒有發現任何人。

他又穿過內院，走過長廊，這些都是老建築，若是新人進來必定會迷路。但是那個摩炎卻十分熟悉，他每天都必須來這裏請安。

終于他聽到一個房間有聲音，豎起耳朵一聽，發現竟是師父的聲音，他悄悄地走了過去。

開始說話的是另外一個老頭聲音，沙啞而低沉，說道:“這次掌門競選之中，我認為摩炎最合适，你是他的師父，你最了解，你意下如何？”

“摩炎在這新人之中固然拔得頭籌，人也勤奮好學，确實是掌門人不二人選！”

另外一人說道:“我看明日議會堂我們便向長老提議吧！”

“不可，摩炎固然不錯，但是他不能當這個掌門人！”

“為何？”

“他是可辛族，俗話說得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你懷疑他将來有異心？”

“這個未必沒有，雖然我是他的師父，但是我不敢保證他不會背叛我！”

那個人點點頭，說道:“那你為什麽還教他功夫，這不是養虎為患嗎？”

“你也知道他是虎，既然他是兇猛的老虎，若是能為我所用，确實是威力無窮。但是決計不能委以重任！”

“這麽說來你一直在利用他？”

“也不盡然，我只不過在調教他，好讓他乖乖地聽我的話而已！”

窗外的摩炎聽到這裏，眼睛布滿血絲，沖了進去，那兩個大驚，尤其是摩炎的師父。

“摩炎，你……”

摩炎擊了一掌，那個人應聲倒地，他的師父已經到了垂暮之年，哪裏是摩炎的對手，不多時便被打傷在地。

“我可是你的師父，你……你可不能殺我啊！”

摩炎的手揮了起來，那眼睛充滿耀眼之火熊熊燃燒，千鈞一發之刻，他的手掌還是停了下來。

摩炎奔了出去，白瑞跟着他只見他回到從小練武的那個地方，他沒有繼續練武，而是雙拳捶地。

“就是現在！”

餐夢的一句話喚醒了白瑞，但是他不明白餐夢到底要幹什麽。

“改變他的夢境！只有現在他的情緒最弱，也是動手的最佳時間！”

雖然白瑞覺得有點乘人之危，但是想到自己并非害人，只不過引導他改邪歸正。

餐夢幻了一個編織的夢境，只見那個摩炎正在練武，而旁邊一個老者，白瑞猜想這個人便是摩炎的師父。

那個老者循循善誘，給摩炎講了武功精要，同時還不停地疏導摩炎不必緊張。

此刻那個摩炎看起來完全沒有剛才發怒的神情，白瑞心想原來這就是引導他遁入魔道的原因。

白瑞回到現實，只見那個摩炎兩只鐵手顫了顫，手中的鮮血流了不停，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而一直在發呆。

難道他已經有所感悟？

餐夢此刻見那個布下的血陣正在一點點消失，得意地笑了笑，封住了那個摩炎的血口，算作是幫他止血了，而那個血陣一下子便消失不見。

那個摩炎似乎回到了現實，看見突如其來的一幕，大驚，只有白瑞不知這血陣一個月之內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極耗身體，所以那個摩炎見辛辛苦苦布下的血陣被白瑞破了，知道自己這次肯定功敗垂成。

“不……不……”

那撕心裂肺的怒吼震撼到了白瑞，發覺他跪了下來，似乎是忏悔，似乎是等待死亡。

“既然你破了我的陣法，我也活不成，你們中原有句老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大概就是形容我這種境遇了吧！”

白瑞看見他英勇無畏，反倒顯得自己勝之不武，若是自己殺了他，更是顯得自己自私自利，無情無義。

“你走吧！”

那個摩炎決計也想不到白瑞居然會放自己離開，他本來尚有等死之心，看見白瑞欲放自己離開，心裏更是憤怒之氣上升。

“哼！我才不需要你的憐憫，你們中原人全然不知道對戰的重要性，你這是在羞辱我。比殺了我更加難堪，既然如此，我要全力以赴與你大戰一場，死在你的手中我也絕不後悔，就是不要你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