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江家混亂的局面讓湊熱鬧的人群大量的聚集過去,衙役的注意力被分散,不得已都退進屋子,和街坊分成兩撥對峙。梁簡讓梅争寒回棄屋等他消息,自己從屋脊下去,趁着衙役焦頭爛額之際,混進人群。
江義的死加上梅争寒被通緝,江盛雪把所有的壓力都抗在自己肩頭。短短幾日,她整個人清瘦很多。
鄰裏街坊和衙役都有人受傷,江盛雪阻止鬥毆後,将家裏的傷藥拿出來給他們塗抹。鄰裏街坊習以為常,倒沒覺得有什麽。江義在的時候,大家有個跌打損傷什麽的,他都會送藥不收錢。衙役們圍困江盛雪多日,這會兒心情複雜,都不好意思接藥。
江盛雪把藥塞在他們手中,道:“拿着吧,我爹在世之時,常常念叨為醫者,要心懷大善,明辨是非。不可以己度人,枉顧人命。你們也只不過是替人當差,養家糊口罷了。”
衙役也不過是一群聽上頭吩咐的小喽啰,當官的讓往東他們不敢往西,江盛雪分得清真的債主是誰,自然不會為難他們。再者,他們雖然圍困她多日,但也沒有刁難過。之前縣官之子故意挑釁,還是衙役幫忙化解。
恩怨要分,江盛雪不會一竿子打死一群人。現在恩情兩清,日後就是清算仇怨。
鬧事的和被鬧的都冷靜下來,江盛雪詢問前來的鄰裏街坊,知道他們是為了下葬一事前來,站在院中間沉默好一會兒。
“鄰裏街坊都是看着我長大的,對我家也是知根知底。如今我爹死不瞑目,兄長又遭衙門通緝,我一黃毛丫頭确實難以将我爹下葬,多謝各位街坊還記挂此事。我也想讓我爹入土為安,可是……”江盛雪苦笑一聲,看着一側的衙役,道:“我兄長一日不歸案,我和我爹的屍骨就要做一日人質,縣太爺的公子不會輕易讓我們走出這道門,恐怕今日要讓諸位白忙一場。”
“盛雪,不瞞你說,我們大家就是知道這個情況才來的。你爹的棺材在家裏停了八|九天,頭七都過了還不能入土為安,這叫什麽事兒?”膀大腰圓的壯漢坐在地上,把傷藥往自己剛才打架受傷的胳膊上抹,聽見江盛雪這話,頓時義憤填膺,對一幹衙役怒目而視。
其他街坊也随聲附和,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聲讨。
“江大夫在這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大好人,你們在場的各位摸着自己良心說說,你們誰家沒有受過江大夫的恩惠?現在江家有難,你們好意思出來落井下石嗎?”
“縣太爺的小妾是怎麽回事,你們這群當差的比我們更清楚。她造謠生事,江大夫良言難勸。如今江大夫病逝,你們還不讓他下葬,天理何在。”
“梅争寒說到底只是江大夫從雪地裏撿回來的棄嬰,并非江大夫親生兒子。他為江大夫報仇,還了江大夫養育之恩,和江家也當一刀兩斷。你們要抓他,去張貼布告,去外面抓去。守着江家,為難盛雪一個孤女,像話嗎?”
鄰裏街坊都是吵架的好手,江盛雪靜靜的聽他們聲讨,聽見梅争寒的名字時挑了挑眉,目光轉向說話的那人,心裏輕咦一聲。
之前幫說話的街坊江盛雪都認識,但這位拉扯梅争寒的人,她印象裏和他們家沒什麽交集。如今江家不比往日,不是平日受恩深重的人都不敢輕易出頭,就怕得罪官府。這人不像是幫忙,倒像是攪渾水。
“行了行了,沖我們嚷嚷有什麽用?你們有本事讓梅争寒自己去投案自首,只要他歸案,一切都好說。”衙役這邊也是窩火,他們當然受過江大夫的恩惠,也知道什麽叫知恩圖報,可是上頭有人壓着,他們能怎麽辦?
Advertisement
梅争寒殺人抽身走的幹淨,爛攤子甩了一堆又一堆,最後倒黴的還不是他們。
“大家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這樣,我給大夥支個招。”坐在地上的壯漢道:“明天就是個适合下葬的日子,我們大家幫忙擡棺讓江大夫入土為安,盛雪作為女兒要上前上香,你們既然擔心她跑,那你們就跟着一起去。就你們這人數,守她一個姑娘家,還守不住嗎?”
“我看行,你們衙門要怎麽樣是你們衙門的事,我們擔心的就是江大夫的屍骨停放太久,要壞。人都死了,還不讓人入土為安,你們也不怕遭報應。”
民間對土葬有着諸多禁|忌,他們認為人死後應該盡快入土為安,不然停放時間一長,亡靈得不到安息,就會成為鬼魂野鬼,飄蕩在世間。
衙役們心虛的低下頭,他們當然知道這個理,可是官文在頭上壓着,他們也不敢動。領頭的握着藥瓶子,臉色沉郁的沉默好一會兒,才悶聲道:“成,但是有一點,江姑娘,你得跟着我們,不要有其他的小心思。”
“讓我爹入土為安,我能有什麽小心思。”江盛雪不解的看着領頭的衙役,明亮的雙眸裏寫滿了不屑。這些人是把所有人都拉到和他們同樣卑鄙龌龊的境界,才能看問題想問題。
領頭的被怼的啞聲,想了想也覺得确實沒必要如此緊張,他們一群人要是連手無縛雞之力的黃毛丫頭都看不住,那才真是笑話。
既然衙役點頭,街坊們達到目的和江盛雪說好下葬的時辰就不在久留,江盛雪以孝子的身份送他們出門。梁簡故意走在最後,趁那些衙役聚在一起,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時,從江盛雪身邊擦過去。
江盛雪本來在和街坊說話,突然被人觸碰下意識的回頭,看見的是個陌生的青年,溫和的沖她笑了笑。而後,江盛雪就感覺到有人往她手心塞了什麽東西,她下意識的握住,将手收到袖中。
梁簡颔首離開,全程沒有和江盛雪說過一句話,從頭到尾都像是個看熱鬧的路人。他來也好,走也罷,都沒有人注意到。
鄰裏街坊走的一幹二淨,衙役們也退出院子,各自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江盛雪關上大門,回到靈堂上給江大夫上香,然後跪在靈堂前繼續燒紙。她背對着房屋的大門,不管是趴在屋脊上張望的人還是在院子裏留守的人,都只能看見火光在她面前跳躍,讓她的背影鍍上黃|色的光邊。
紙錢在盆裏燃燒成灰燼,江盛雪從袖中摸出剛才梁簡給她的紙條将紙展開:“師父下葬之時,就是你我離開之日。”
紙上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卻讓江盛雪紅了眼眶。她對街坊鄰居突然前來本就有所疑惑,看到這句話後恍然大悟。她把紙握在手心片刻,從上面得到莫大的勇氣和安慰。
真好,江盛雪想道,你沒事真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