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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響了一聲，顧葉臨端着托盤進來，看到睜着眼的沈如墨，他愣了一下，捏着托盤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微微泛白，“寶寶，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阿臨，你的傷口，止血了嗎？”看到顧葉臨，擔憂的神色浮現出來，沈如墨着急的問道。

顧葉臨哽了一下，沒想到沈如墨醒來第一件事，會是擔心他的身體。

他一夜沒睡，想過很多結果。

他的寶寶可能會崩潰、憤怒、害怕、恐懼，甚至會做出更過激的反應，對于這些，他都有應對方式。

唯獨沒想到眼下這一種。

他都下定決心，不管少年怎麽哀求，都不會放他離開，現在——

“嗯。”顧葉臨神色複雜，小心翼翼地問道，“寶寶，你不生氣？”

“生氣？”沈如墨疑惑歪頭，懵懵懂懂的看着顧葉臨，“為什麽要生氣？”

“我對你過了很過分的事情，你不怕我？”顧葉臨坐到床邊，将青菜豬血粥放到床頭櫃上。

他垂下眼睑，手不自覺的攥緊，仿佛等待獄警槍決的死刑犯。

顧葉臨一說，沈如墨才想起來昨晚羞羞的事情，臉紅的像煮熟的小龍蝦。

腳趾緊緊的蜷縮在一起，手指在雪白柔軟的被子留下兩個深深地痕跡。

沈如墨眼神飄忽，那什麽，剛開始是有點疼，但是顧葉臨特別溫柔，後來就很快樂了。

“為什麽要怕？”沈如墨有些不好意思，他悄咪咪地瞅着顧葉臨，支支吾吾，“那個，阿臨，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咬我，好奇怪。”

“可是我就想咬你，怎麽辦？”顧葉臨愣了一下，看着害羞的少年，一絲笑意自眼底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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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家夥？

還讓他幸運的撿回家。

他上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系。

“……”沈如墨憋紅了臉，最後擠出來一句話，“那你下次，下次......能不能輕一點？”

“好。”顧葉臨松了一口氣，湊過去親了親沈如墨的唇瓣，懸在頭頂的大石頭終于落下來，心裏輕松了不少。他端起碗，咬了一勺子粥喂到沈如墨嘴邊，“餓了吧，先喝點粥。”

“嗯。”沈如墨點點頭，就着顧葉臨的手，小口小口的抿着，格外乖巧，“阿臨，你吃早飯了嗎？”

顧葉臨愣了一下，“還沒。”

“我們一起吃吧。”沈如墨将勺子往他那裏推了推，眼睛亮晶晶的。

“嗯。”顧葉臨彎了彎唇，湊過去，舔了一下沈如墨嘴角不小心沾上的粥，“真甜。”

沈如墨怔了一下，回過神來，臉燙得能攤煎餅。

看着他害羞的樣子，顧葉臨心情大好，你一口我一口的，将一碗粥喝完了。

顧葉臨抽了一張面紙，仔仔細細地幫沈如墨擦幹淨嘴，然後湊過去，将脖子伸到沈如墨面前，“寶寶，要不要喝點血？”

“不了。”沈如墨搖頭，他用手捂住鼻子，很艱難的抵擋血液的甜香。

不受控制的咽了一口口水，沈如墨将視線從顧葉臨頸部撕下來。

“怎麽不喝了？是不是不喜歡了？”顧葉臨皺了皺眉，自從他用豬血鴨血做菜，小家夥就很少喝他的血，他很不開心。

感覺自己在小奶蝠心裏地位沒有那麽重要了。

雖然吃豬血鴨血的醋聽上去特別的匪夷所思。

“不是。”顧葉臨臉上受傷的神色讓沈如墨慌張了，他手忙腳亂的解釋，“你昨晚流了好多血，我再咬，會昏迷。”

他以前聽說過一件事，大多數吸血鬼在吸血的時候都會控制不住，把人吸成幹屍。

想到昨晚顧葉臨流了那麽多血，沈如墨眼中的擔憂更加深重。

之後也不知道有沒有包紮。

“寶寶，你放心，我身體很好，不信你看。”顧葉臨輕笑出聲，捋起袖子，原本疤痕交錯的胳膊已經是光潔一片。

“哎？”沈如墨驚呼一聲，抱着顧葉臨的胳膊仔細打量，還摸了摸，特別光滑，真的好了。

視線朝着另外一條胳膊移去，顧葉臨微微一笑，索性解開扣子，讓沈如墨看個徹底。

剛開始氣氛還挺凝重，現在上衣一脫，莫名有些，咳咳，不可言說。

眼看着他的手往腰間的皮帶上放，沈如墨老臉一紅，抓住顧葉臨的手，“別脫了，我相信你。”

“寶寶不是想看我的身體嗎？”顧葉臨抓着沈如墨的手，按上自己的胸肌，“怎麽又不看了？”

他靠的很近，身上那股香甜的氣息混合着男性荷爾蒙，侵略性十足，直往沈如墨鼻子裏鑽。

沈如墨被熏得昏昏然，身體有些無力。

顧葉臨還按了按他的手，充分貼緊那緊實Q彈的肌膚。

沈如墨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他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顧葉臨卻不給他機會，笑着靠近，含上那略微紅腫的唇瓣輕輕舔.吮。

“唔——”沈如墨瞪圓了一雙純澈的眸子呆呆地看着顧葉臨。

他溫順的承受着顧葉臨的侵略，任憑這個惡劣的男人揉扁搓圓，乖巧的讓人心軟。

但是，美食當前，顧葉臨是不會心軟的，反而得寸進尺，輕輕地咬了一下沈如墨的唇瓣。

頓時，水霧從那雙懵懵懂懂的眸子裏彌漫開來。

想欺負他，真的好想。

顧葉臨是不死者，遇到沈如墨之前，不知道活了多久。

時間對他來說，不過是模糊概念。

不死之身，聽着不錯，能夠長生不死。

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身邊的人一個個老去，然後離開，只有自己，永遠停留在二十七歲，仿佛被時光抛棄。

孤獨的感覺随着歲月變遷越來越重。

每隔一段時間，顧葉臨都要換一個地方居住。

不然，多少年面容都不變，會引起他人的恐慌，他可不想再次被當成試驗品，抓過去，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被人解剖研究。

遇到沈如墨之前，顧葉臨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人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想了很久，怎麽想都沒有結果，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

直到有次不小心劃傷手，從疼痛中，他找到了生命存在的真谛。

之後一旦無聊，就會在身體上留下各種傷痕，看着鮮血沖破皮膚，歡呼雀躍着跑出來，他會情不自禁的微笑。

疼痛挺好的，至少能證明他還活着。

他知道自己心理出了問題，但是不願意理會，這樣挺好的。

但是現在，他找到了比自殘還要好的方式。

“寶寶，我的寶寶。”顧葉臨緊緊地抱着沈如墨，眼中滿是癡迷與瘋狂，“你怎麽這麽可愛呢？”

可愛的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下。

沈如墨被顧葉臨禁锢在懷裏，臉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悶得喘不過氣來，他小小的掙紮了一下，換來的是更加大力的禁锢。

“想逃？”顧葉臨捏着沈如墨的下巴，強迫他看着自己，低低的笑聲從安靜的房內響起，宛若撒旦的詛咒，又仿佛情人的呢喃，“已經晚了。”

他就像一只蜘蛛，默不作聲的編織了一張密不可分的大網，獵物一旦撞上，再也無法逃離。

他會吐出蛛絲，結成一個厚厚的繭子，将獵物包裹在其中。

動彈不得。

這樣，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多好。

“啊？”沈如墨茫然的看着黑化的顧葉臨，小嘴微張，透過那絲縫隙，隐約可見雪白的貝齒和粉色的小舌。

顧葉臨目光逐漸幽深。

在他又一次親下來之前，沈如墨偏過頭去，躲開他的吻。

顧葉臨動作一頓，哼笑一聲，“讨厭嗎？讨厭也沒辦法。”

我給的，你必須接受。

“疼！”沈如墨小小的抗議着，他可憐兮兮的拽着顧葉臨的衣袖，撒嬌道，“阿臨，嘴破皮啦，等我不疼了再親，好不好？”

顧葉臨愣了一下，心中的陰翳暴戾在沈如墨的撒嬌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如墨瞪着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巴巴的看着沈如墨，眼中滿是依賴和信任，完全沒有害怕或者惡心。

顧葉臨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寶寶，你不讨厭我這樣對你嗎？”他捧着沈如墨的臉，認真的看着他。

一般人碰到他這樣的瘋子，不應該害怕嗎？

之前顧葉臨僞裝得很好，但是最近事情接二連三地爆發，這才控制不住情緒，将最陰暗的一面暴露在小奶蝠面前。

怎麽他家這個，這麽……

顧葉臨活了這麽久，第一次不知道怎麽形容一個人。

沈如墨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他害羞的扭了扭身體，結結巴巴的說道，“阿臨，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顧葉臨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出來。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這小腦袋裏面裝的東西，怎麽跟一般人不一樣呢？

“負責，你要怎麽負責？”顧葉臨心情很好的調笑，他故意湊近沈如墨的耳朵，壓低了聲音問道。

“就、就結婚啊。”沈如墨哆嗦了一下，頭歪了歪，躲顧葉臨的嘴唇，卻被顧葉臨叼住耳垂，磨了兩下，腰都軟了。

他歪在顧葉臨懷裏，聲如蚊蚋，臉更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墨墨：（攥着小拳頭）阿臨，我會對你負責噠！

阿臨：噗——不是，寶寶，你真好！

某夏：（磨刀霍霍向恩愛狗）......

看到這麽可愛的小奶蝠，你忍心不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