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大祁的秋獵每年都會舉行, 不必遠行,城郊就有一處皇家獵場。

一大早, 蘇霓錦就坐上了宮裏的馬車,從灑金巷出發。馬車寬大豪華, 前後羽林開道, 蘇霓錦沒想到排場這麽大, 突然十分後悔答應讓祁昶派車來接, 盡管來接她的羽林郎副将很誠懇的告訴她,東宮準太子妃就是這儀仗, 蘇霓錦依舊不适應。

獵場周圍崗哨嚴明, 守備林立,一派皇家肅穆莊嚴範兒。

一般人家的馬車, 行駛道獵場外圍都要停下, 從獵場入口步行而入, 但蘇霓錦坐的是東宮的馬車,有特權, 類似走了個vip通道, 直接駛入獵場, 停在明黃色的營帳前。

蘇霓錦在馬車裏不知道外面什麽情況,只隐隐聽見馬蹄奔走和人們歡呼的聲音,來推斷該是進了獵場。

兩個小太監為她掀開車簾,蘇霓錦走出馬車就看見了站在營帳前的祁昶,今日他穿着一身玄色勁裝,将他的寬肩窄腰大長腿表現的淋漓盡致, 蘇霓錦暗自稱贊,祁昶這個人,絕對能當‘天之驕子’四個字,是老天爺偏心偏到浩瀚宇宙之後才出現的産物。

蘇霓錦發現自己好像被某人的美色帶跑偏了,尴尬的避開目光,想要下車,馬車停靠在營帳前,營帳前有幾層臺階,中間有個一人寬的間隙,只要跨過去就能下車。

蘇霓錦今日沒有穿繁複的衣裙,因為不會騎馬,所以也沒有穿騎裝,一身鵝黃色的圓領襦裙讓她平添俏皮,她低下頭準備稍微提一提裙擺,免得待會兒跨過間隙被裙擺絆倒,誰知她手剛碰到裙子,還沒使勁兒,一條渾然有力的長臂便從她擡起的胳膊下穿過,摟在了她盈盈一握的纖腰上。

只見祁昶一腳站在臺階上,一腳踩在馬車踏板,單手環過蘇霓錦,稍微一使勁兒就十分輕松的把蘇霓錦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就像抱了個孩子,動作行雲流水,泰然自若,好像他親自抱蘇霓錦下馬車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相比祁昶的淡定,蘇霓錦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雖然這種程度的接觸絕對談不上冒犯,但她确實沒想到就是了,尤其周圍還有那麽多人,盡管那些太監和侍衛們全都鼻眼觀心,毫無反應。

不過侍衛們可以裝作沒看見,但營帳區裏不僅僅只有這一個營帳,祁昶的營帳旁邊就是王帳,王帳旁邊是妃嫔們的地方,然後就是一些皇親國戚,或者一二品的官眷營帳,多少還是有些人看見了祁昶把蘇霓錦從馬車上抱下來的。

蘇霓錦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這下外面的流言,除了她給祁昶下蠱才讓祁昶選她做太子妃之外,估計還要又要多一個她是狐貍精的實錘。

“你能不能,低調一點點。”

蘇霓錦微微湊近祁昶,用極小的聲音對他提了一點小要求。

祁昶好整以暇彎下腰,也用極小的聲音回了她一句:“讓他們看去又何妨,我們是賜過婚的關系。”

Advertisement

蘇霓錦:“……”

這人到底懂不懂。

“今兒父皇沒來,不用去跟誰請安,你是跟我進營帳,還是去外面走走?”祁昶問蘇霓錦。

熙元帝不喜歡打獵這種事情,但每年又必須要做,所以就心安理得的交給太子主持。

蘇霓錦看了看祁昶的營帳,明黃色的帳簾被風微微吹動,似乎在對她提出邀請,要是她跟祁昶進營帳的話,肯定就是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不好不好。

于是蘇霓錦從善如流選了‘到外面走走’這個選項。

祁昶遺憾的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後,便帶着蘇霓錦從太子營帳走出往不遠處的跑馬地轉去。一路上,只要看見祁昶的人,全都退到兩邊行禮,那樣子像極了……

蘇霓錦忍不住笑了一聲,祁昶看向她,不解問:“怎麽了?”

祁昶自幼身邊人便是這般恭敬,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蘇霓錦抿了抿唇,小聲笑道:

“那些人看見你就讓出路,像不像神話故事裏的開山裂海?”

“啊?”祁昶怎麽也沒想到,她會這麽比喻,一時不能理解。

蘇霓錦甜甜一笑:“你總不茍言笑,那些人怕你才會如此。”

祁昶點頭:“是啊,本該如此。”

“……”

蘇霓錦本來還想跟祁昶讨論一下親和力的問題,但想想還是算了,對于一個出生就是太子的人來說,親和力什麽的,可以直接喂狗。

如今是深秋,地上的草已經不那麽綠了,跑馬場那邊熱鬧鬧的,蘇霓錦的目光忍不住被那邊吸引,看過之後才知道,原來那邊圍着一圈圈的人,像是在做什麽比賽,于是問道:

“他們在幹什麽?”

祁昶看了一眼,回道:“三全關,比騎馬、射箭和摔跤。贏的有彩頭。”

蘇霓錦昂首墊腳的望着,問:“你怎麽不參加?”

“我?”祁昶愣了愣,說道:“我不參加。”

“為什麽,因為你是太子?”蘇霓錦臉上寫滿了好奇。

祁昶點了點頭:“算是吧。我去像什麽樣子。”

獵場上的比賽很多,數三全關玩兒的人最多,因為彩頭夠多夠大,吸引的人自然也就更多,不少皇家子弟和官宦子弟都會參與。

不過祁昶卻是一次都沒參加過。他是太子,得時刻端之重之,跟一般年輕人在跑馬場上比賽的話,估計會驚掉大堆人的眼鏡。

蘇霓錦知道他有太子包袱,自然不會勉強,不過就算不參與,也并不妨礙她在旁邊看一看吧。

對祁昶提出這個要求之後,祁昶同意了,不過也表示,只能蘇霓錦一個人去,跑馬場周圍人太多,祁昶貿然出現的話,會引起不小騷動,蘇霓錦明白他的意思,表示自己看看就回來。

祁昶喚來兩名羽林衛随在蘇霓錦身後去了,祁昶便上了搭建的觀景臺喝茶去了,其實觀景臺上也能看見跑馬場的全貌,但遠遠看着,肯定不如就近看爽快。

蘇霓錦第一次來這種場合,人群中沒多少人認識她,今天這場合不少官宦人家的小姐,看客們見她身後跟着羽林衛,定是東宮的誰,便也不敢阻礙,讓蘇霓錦很順利的擠到了跑馬場的栅欄最前方。

十幾匹駿馬從她面前疾馳而過,這撲面而來的沖擊讓蘇霓錦感覺相當刺激,像其他人一樣奮力鼓掌。

這一處應該就是騎馬比賽了,蘇霓錦看向馬背上騎馬的人,發現居然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敬王、順王,還有……裴遇。

那個為了娶杜嫣然,不惜抹黑蘇霓錦以求退婚的渣男。他上門嚣張退婚的時候,蘇霓錦躲在後堂,一下就記住了他那張臉。

裴遇是平陽侯世子,與蘇家退婚的事情鬧上過朝廷,他在家被禁足了好幾個月,就順便利用這幾個月,低調的和杜嫣然辦了婚禮,據說就是兩家親戚間湊在一起吃了頓飯,連個像樣的堂都沒有拜。

而蘇霓錦之所以知道的這麽詳細,實在歸功于沈氏,每回只要提到裴家和杜家,沈氏就一副大快人心的樣子,無數次發出嘲諷技能。沈氏的嘲諷聽多了,蘇霓錦自然耳熟能詳。

裴遇的騎馬技術似乎還不錯,持續甩了敬王半馬的距離,其他人則遙遙跟在敬王後頭,順王已經被後面的馬隊包圍,不太可能突圍。

騎馬比賽要跑三圈,就跟賽車似的,誰就贏,裴遇和敬王正在奮力争奪中,裴遇并沒有讓敬王的意思,周圍不少人都在跟着喝彩叫好。

“裴世子的馬上功夫是我爹的副将教的,這局估計要贏的。”

蘇霓錦正看的起勁兒,旁邊一道女聲傳來,像是在和她說話,蘇霓錦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又是一個熟人——準敬王妃,骠騎大将軍府的大小姐霍問心。

“霍小姐,你是跟我說話嗎?”蘇霓錦直接問道。

霍問心是個爽快人,最不喜歡扭捏作态的類型,所以蘇霓錦直接當面回應她,她很高興。

“是啊,不然呢?”霍問心說。

蘇霓錦笑:“也是。你說這場裴世子會贏?我看敬王殿下追的很緊啊。”

霍問心是将門虎女,英美挺正,連穿的衣服都是簡潔大方,方便行走的,黑發高高束起,是京中菟絲花,金絲雀般的貴女所不具備的英姿飒爽,別樣風流。

霍問心欣賞蘇霓錦的同時,蘇霓錦也很欣賞她,兩人自然而然湊到一起,霍問心用專業的角度跟蘇霓錦分析為什麽敬王會追不上裴遇。

蘇霓錦很認真的聽着,越發覺得她講的有道理。

不過道理歸道理,她依舊存疑,霍問心見狀,居然對蘇霓錦提出賭一把,蘇霓錦無不敢賭,當時便應了。

她賭敬王贏,霍問心賭裴遇贏。

蘇霓錦笑了:“不是,你是準敬王妃,居然不賭敬王贏?”

霍問心覺得自己問心無愧:“那又如何?我偏不賭他贏。”

兩人相視而笑。

“切。”

一聲若有似無的輕蔑之聲傳來,兩人同時望去。

霍問心是年紀到了,回京嫁人的,對京中貴女并不熟悉,看了一眼那語氣輕蔑的女子後,便盯上蘇霓錦,目光透出詢問。

蘇霓錦對霍問心簡明扼要的介紹:“你賭的裴世子的夫人。”

語帶輕蔑的聲音正是裴遇之妻杜嫣然,只見她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邊,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霍問心和蘇霓錦湊在一起誇獎裴遇騎術的話。

霍問心雖然不拘小節,但被人家夫人聽到她誇人家丈夫,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杜嫣然沒想到蘇霓錦見了她,神情正常的就跟她們之間沒有任何關聯,她坦蕩蕩的樣子,反而讓始終覺得她們是對頭的杜嫣然有點尴尬了。

“蘇小姐如今是準太子妃,該多注意言辭,別總盯着別人家的丈夫看,可以嗎?”

杜嫣然咽下尴尬,對蘇霓錦隐隐刺道。

原本她是可以光明正大數落蘇霓錦的,因為她以前自問出身比蘇霓錦好,而裴遇寧可娶她也不要蘇霓錦,更說明了在裴遇眼中,自己比蘇霓錦好,這大大的助長着杜嫣然的自信。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蘇霓錦已經是準太子妃,明年三月就要正式嫁入東宮了,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已經不是杜嫣然能随随便便當面欺壓的了。

但若讓她什麽都不說,杜嫣然忍不住。

霍問心在一旁聽着,來了火,指着杜嫣然道:

“嘿,你嘴巴放幹淨點,誰盯着你丈夫看了?”

剛才是霍問心和蘇霓錦一起在讨論裴遇和敬王的騎術誰更好些,順便賭了一把,這女人一上來就說她們看她丈夫,霍問心是個暴脾氣,忍不了。

蘇霓錦見霍問心生氣,趕忙勸道:“不用理她。她是在酸我,這你還聽不出來?”

霍問心仿佛有所悟,盯着杜嫣然看了幾眼,了然點頭:

“嗯,看着是挺酸的。”

兩人默契一笑,都很喜歡對方這樣爽直不拐彎子的說話方式。

杜嫣然被她們一唱一和氣了個倒仰,沉不住氣道:

“你們說誰酸?蘇霓錦,你敢說你剛才沒看裴遇?”

蘇霓錦一挑右眉,直言道:

“我看了!你待如何?你要舍不得裴遇被人看,那你把他鎖屋裏呀,放他出來在這麽多人面前抛頭露面,不就是想讓他給人看嗎?可別人看了吧,你又不樂意了。”

嘴炮上,蘇霓錦沒怕過誰,以前沒怕過,現在更不會怕。

霍問心跟着噗嗤發笑,杜嫣然臉漲得通紅,指着蘇霓錦好半晌才說了一句:“你,你不知廉恥!你與其他人一樣嗎?你扪心自問,一樣嗎?”

“怎麽不一樣?”霍問心好奇的目光中在蘇霓錦和杜嫣然之間回轉。

提起這個,杜嫣然似乎有了點底氣,腰杆挺直了不少,她就不信蘇霓錦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承認那件事。

只要她不承認,就是心虛。

蘇霓錦毫不掩飾白了杜嫣然一眼,對霍問心道:“有些事你不知道,聽我跟你說啊。”

然後,蘇霓錦就對霍問心把她和裴遇以前訂過親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了,連帶裴遇和杜嫣然是怎麽偷情被發現,然後被逼成親的事也一并在霍問心耳邊說了一遍。

霍問心聽得驚訝,為蘇霓錦的坦誠相待感動不已。

這年頭,敢于直面自己糟糕往事的人已經不多了。霍問心佩服蘇霓錦的勇氣,居然可以像沒事人一樣坦然面對。

杜嫣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尤其是霍問心邊聽邊拿那種惡心人的目光往她身上瞄,讓杜嫣然想起了自己和裴遇成親前那些不光彩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霍問心了然點頭:“沒想到那裴世子是這樣的人。不能不賭他贏了嗎?”

蘇霓錦果斷搖頭:

“我看是不能了。瞧瞧,我說什麽來着。”

那邊騎馬比賽三圈結束,結果已經出來了,敬王贏了。原本一直領先的裴遇,不知怎麽的到最後一段路程居然就慢了,讓敬王贏了去。

“咦,怎麽回事?明明他只要保持穩定,肯定能贏啊。”霍問心不解。

蘇霓錦斜睨了一眼杜嫣然,說道:“唉,裴世子輸的不是馬技,是身份。”

一直跑的很穩定,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贏,可最後突然收了速度,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放水了吧。

“我就說嘛。錯看他了。”霍問心一副唾棄的樣子,從荷包裏掏出一錠五十兩的紋銀遞給蘇霓錦:“我輸了。”

蘇霓錦心安理得的收下五十兩紋銀。

一場馬賽結束,下一場馬賽的彩頭又給放了出來,是當代書法名家宋大師的字帖真跡,蘇霓錦聽到那彩頭的時候,眼前一亮,霍問心見狀,問道:

“你想要啊?”

蘇霓錦點了點頭,然後又不無遺憾道:“可惜我不會騎馬。”

要不然,贏了那字帖,回去臨摹個十七八份出來,又能賺上一筆。

霍問心之前在選秀典禮上看到蘇霓錦寫的那手字,覺得相當漂亮,以為她想收藏宋大師的字帖,仗義道:

“我會騎,我去給你贏回來。”

蘇霓錦訝然:“當真?”

“等着。”

霍問心想交蘇霓錦這個朋友,不是因為蘇霓錦準太子妃的身份,而是真心實意覺得兩人志趣相投。

********************************

霍問心并不是跟蘇霓錦說說,而是真的進了馬場。

賽馬的規矩并未言明只有男子可以參加,女子亦可,只不過京城女子嬌弱,就算不嬌弱,會騎馬,也不常有抛頭露面上馬的。

敬王和裴遇跑了一場後,這場不參加,便到一旁的坐席上去休息,等這場跑完,下場最大的彩頭出場後,他們再上。

裴遇認出坐在馬背上的女子,遞給敬王一杯茶水的同時,說道:

“那不是……”

敬王看了他一眼,裴遇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敬王喝了口茶,鄙夷的看了一眼坐在馬背上的霍問心,冷道一句:

“野蠻粗鄙,難登大雅之堂。”

若非丞相之女被順王撿漏選走,他也不必退而求其次選霍家女,這個骠騎大将軍府的大小姐,自小在邊關長大,皮膚是小麥色,一點都不白,舉止如男子般粗放,怎麽看都不符合敬王殿下一貫以來的喜好和審美。

裴遇雖然也這麽想,但他不能這麽說。見馬背上的霍問心在對人群中一個方向揮手,裴遇順着霍問心的目光看去,居然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穿着鵝黃色衣衫的絕色美人。

那美人發若沉墨,膚若凝脂,五官豔麗,美的驚心動魄,美的周身光華,美的叫人挪不開眼,裴遇不由心中感慨萬分,世間竟有如此美貌女子。

敬王喝着茶,想跟裴遇說話,見他目光怔怔的盯着人群中的一個女人看,敬王看了一眼那美人,冷冷咳嗽一聲,道:

“看什麽呢?”

裴遇趕忙收回目光,掩飾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猶豫要不要問那女子是誰,看準敬王妃與她好像甚是熟稔,想來敬王應該也知道那女子是誰吧。

“敬王殿下,不知與準敬王妃揮手的那名女子是誰家的千金?”

敬王頗為同情的瞥了一眼裴遇,仿佛在裴遇身上看到了幾個月前,初次看見蘇霓錦的自己。

“她呀。你就別想了。”敬王直言,一句話堵死了裴遇初初升起的旖念。

敬王湊近裴遇笑道:“你當初不是死活不肯娶人家?現在問再多有什麽用?”

裴遇驚愕的再次将目光放到那個笑若春花般燦爛的美貌女子身上,喃喃道:

“她,她是……”

“戶部尚書之女,蘇霓錦。你的前未婚妻,太子殿下的準太子妃。”敬王幫蘇霓錦把家門全都報了出來。

裴遇一副如遭雷擊的樣子:……

她竟然就是蘇霓錦?

裴遇竟為了杜嫣然那等姿色,放棄了這般絕色的蘇霓錦。怪道父親說他将來會後悔。

是啊。他太後悔了。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如果蘇霓錦和他退婚後,另許了一般人家,那裴遇背地裏搗搗鬼,說不定還能一親芳澤,可蘇霓錦現在已經是準太子妃了……

這種仿佛錯過天下至寶的感覺,成功讓裴遇如堕深淵,如臨冰潭。

*********************************

蘇霓錦不知道她的出現讓場中的一個男人後悔的幾近沖到馬蹄子底下,被馬踩踏而死。

她只知道,比賽開始了,霍問心一馬當先,用精湛的騎術将後面的人甩開一大截。

蘇霓錦高興的為她歡呼着,極其羨慕霍問心能在馬上如履平地的騎術,她也好想感受一下這種策馬奔騰的感覺,可惜不會騎馬。

看着霍問心,就像是看着偶像般激動不已。

祁昶在營帳區的觀景臺上,目光也未曾從蘇霓錦身上挪開半分,此時見她又蹦又跳的為場中奔跑的人歡呼叫好,那激動的神情讓祁昶感受到一點危機。

她在為誰喝彩?這麽激動,難道是因為跑馬場中的哪個男人?

意識到這點後,祁昶以最快的速度從座椅上猛然站起。

他的女人在為別的男人喝彩加油,這還得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