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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低垂,從北方的原野吹來一陣疾風, 疾風吹過關山, 吹過平原, 吹過繁華人世, 吹到了城外這片廣袤無垠的獵場之上, 吹得獵場上的旌旗獵獵作響, 馬場賽道上, 二十幾匹駿馬蓄勢待發, 在聽到一聲令響後,皆如離弦之箭般疾射而出。

風在咆哮, 人們在叫, 因為太子祁昶的臨時加入,圍欄外的人們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在呼喊着, 為他們心中那無往不勝的神加油吶喊。

幾乎沒什麽懸念, 祁昶的馬始終領先, 一直持續到三圈結束, 獵場外傳來一陣歡呼;馬賽過後,緊接着就是射箭, 一人以三十箭為籌,需得射中百米開外的移動箭靶,每支箭上都有标識, 以最終命中率最高的為勝,若有持平,則加試一場。

蘇霓錦在坐在三場比賽中間的圓形觀賽席上, 緊張的看着射箭場上的身影,只覺得箭矢嗖嗖,眼花缭亂,不過縱然眼前人影憧憧,人群中的祁昶依舊保留着他叫人一眼望見的氣質。

不得不說,祁昶的射箭技術對于蘇霓錦來說簡直太震撼了,她只在電視上看過人射箭,只在歷史書中看過‘百步穿楊’,從未有機會親臨現場觀看,耳中除了風聲,就是那铮铮铮的聲音,根據祁昶射箭而出的頻率,沒一下仿佛都在震顫着她的心靈。

為什麽這世間會有像祁昶這樣完美的男人,完美的叫人不敢相信這居然是真的。而且,這個真的人,竟然馬山就要成為她的合法丈夫,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完全不出意外,祁昶已三十八下命中率奪得了射箭組的冠軍。

要問,為什麽每個人只有三十支箭,他卻命中三十八下……

一箭雙雕,了解一下。

祁昶在馬上看準了時機,在兩個移動靶子交疊到某種角度的時候一箭射出,連中兩心……

蘇霓錦坐在觀衆席上,都能感覺出跟祁昶比賽那些人此時此刻內心的絕望。

第三關則是近身摔跤,這項比賽沒什麽規則,就是不斷的兩兩一組對陣,一直挺到最後的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摔跤參賽者共二十三人,兩兩對陣的話,會始終多一人,于是在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推舉之下,祁昶便作為最後與人對戰之人,另外二十二人先戰出結果之後,剩下的一人再與祁昶一決高下。

祁昶一身摔跤服在一旁觀戰,短款的摔跤服穿在他身上絲毫未曾損及太子殿下半分俊美,不僅不損,還将他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完美比例展露無遺。

兩兩對戰都是同時進行的,所以沒花多少時間就已經角逐出了勝負,敬王和順王早在第一局開始的時候,就被安排在一對,兄弟倆摔了幾下後,敬王把順王撂倒,然後第二局,敬王又很爽快的被別人撂倒,平靜的坐到一旁,擦了一把冷汗,結束了他們的陪跑之旅。

二十二人摔跤最終獲勝的是個神威将軍府的大公子張哲,神威張将軍曾經是威武大将軍麾下悍将,在景城之戰中立下赫赫功勞,張小将軍今年是第一次參加這獵場上的三全關,初生牛犢不怕虎,便是前兩關也都有出色的表現,一直戰到最後,站到了祁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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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将軍在軍中的時候便聽聞過太子殿下當年從軍自請先鋒之舉,他心存佩服,覺得軍人就該如此,所以在得知摔跤德勝者最終能與太子一戰,張小将軍便使出渾身解數,倒不是真的想贏了傳說中的太子殿下,只是覺得能與太子一戰,是無上尊榮的一件事。

張小将軍喘着氣與祁昶一起走到場中,他喘不是因為疲累,而是因為激動。

敬王喝了口茶以後,對着場中默默搖頭嘆息:“這小子今天之後,也不知還有沒有勇氣摔跤了。”

順王似乎也想到什麽,跟着點頭表示贊同:“嗯,希望他停住。”

太子的摔跤是護國公親自教的,護國公是太子的外公,當了大祁第一勇士近三十年!直到他死後至今,摔跤場上,護國公在一炷香的時間內以一禦百的傳奇戰績都還沒有被人打破。

場中纏鬥的兩個身影,不斷的變動步伐,仿佛都在試探對方的弱點,摔跤講究的便是速度、眼力和力道,摔跤場上的每個動作都是不同的着力點,每個着力點的摔倒方式都不同,摔跤看起來簡單,最終就是把人撂倒,但實際上考驗卻比任何一項對決都要強大。

祁昶故意露出兩處讓張小将軍襲來,用了幾次試探之後,便看出了張小将軍步伐中的弱點,一只腳上前別住張小将軍的右腳,然後迅速伸手抓在對方腰帶之上,一個旋身,張小将軍被祁昶利用慣性甩出了圈外,直到趴到了地上,張小将軍還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裏沒有做好,讓太子看出了破綻。

圍欄外的歡呼震天,蘇霓錦也癡癡的盯着那個場中被所有摔跤參賽者舉起來的祁昶,這一刻,她仿佛踏出了認識祁昶的第一步,那些從他人口中聽到的,‘太子殿下如何厲害’‘太子殿下如何出色’‘太子殿下如何卓群’等,種種稱贊的話語,此時皆在蘇霓錦的腦中彙聚成了祁昶的模樣。

祁昶不意外的拿下了今天獵場中最大的彩頭,除去其他一些,祁昶将其中最受女子歡迎的鳳首步搖送到了蘇霓錦面前,似笑非笑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為她戴上了那對象征着無上榮耀的鳳首步搖。

鳳首銜着兩串雕刻成牡丹形狀的金珠,一直垂到蘇霓錦的肩膀上方。

“真好看。”祁昶說。

就是不知道他指的是鳳首步搖還是蘇霓錦。

被那樣一雙深情的目光盯着,蘇霓錦的心如擂鼓,若是在安靜的環境,說不定祁昶還能聽見蘇霓錦此刻的心跳聲。

蘇霓錦想到七夕那日,蘇家老宅後的暗巷,那裏足夠安靜,不禁心想,若是那時候蘇霓錦心如擂鼓的話,祁昶肯定就能聽見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祁昶領着走出場地的,她只模糊的記得,那時的風很大,但有人卻自然而然的為她阻擋,活了兩輩子,蘇霓錦是第一次嘗試到這種被珍視的感覺。

直到坐在馬車上,蘇霓錦還沒從那種感覺中真正的回過神來。

馬車緩緩行駛,車內平穩又安靜,這是祁昶的馬車,裏面的制式比一般馬車都要來的豪華奢侈,寬大的空間,足以讓祁昶這般身量橫卧在內都不覺窄小。

“從獵場出來你就魂不守舍,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麽嗎?”

祁昶靠着一只金線纏絲的綢緞大迎枕,對蘇霓錦問道。

蘇霓錦低頭看着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首飾盒子,她已經看了一路,聞言,深吸一口氣,将盒子蓋上,若有似無的發出一聲嘆息。

祁昶見她這樣,不禁坐起,湊到蘇霓錦面前,盯着她的側臉,問:

“我不擅長猜女孩子的心思,你有什麽想法最好直接說出來,要不然,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懂。”

女人情感豐富,敏感,男人則很少有能完全體會這些的,所以祁昶這話聽起來雖然有點直直的,但道理卻真。

蘇霓錦原本是不想說的,她想讓那種被人珍視的感覺,再在心中留存的時間長一些。

不過祁昶問完那句話以後,灼灼目光就一直盯着蘇霓錦不放,大有蘇霓錦不說,他就盯到海枯石爛的架勢。

蘇霓錦被他看得實在無奈,只好輕聲說了句:

“你,為什麽喜歡我?”

聲音太小,以至于祁昶沒聽清,将耳朵湊得更靠近蘇霓錦,兩人離得近了,蘇霓錦就自然而然的聞見祁昶身上的香氣,沒有任何纏綿悱恻的脂粉氣味,而是如林下清風般清爽至極的味道。

蘇霓錦微微向後退了退,鼓起勇氣再問:“我問,太子殿下究竟為什麽喜歡我。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嗎?”

這句話終于問出了口,蘇霓錦屏住呼吸,靜待祁昶的回複,如果不是祁昶只是目光盯着她卻不說話的話,蘇霓錦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緊張,就像在等一個能讓自己失望的答案般。

有時候失望未必是壞事,人失望了,自然就會放棄,蘇霓錦是缺愛,但并不強求原本屬于別人的愛。如果祁昶看中的是她這張臉的話,那蘇霓錦就可以将自己微微敞開一條縫隙的心房重新關閉。

雖然關閉心門并不會對他們之間的關系産生任何影響,但是卻能保護蘇霓錦的一顆心不會遺漏而出,受到不該有的傷害。

人不付出真心,就不怕傷心。

祁昶英俊的雙眸若有所思的盯着蘇霓錦看着,這時候,他好像才有點明白蘇霓錦自從收到他辛辛苦苦給她贏來的鳳首步搖,并在衆目睽睽之下親手給她戴上,向全天下的人宣告他們之間的關系之後,就開始悶悶不樂的原因了。

祁昶忽然笑了,蘇霓錦原本一直低垂的腦袋轉過來與他對視,先前只是祁昶單方面的靠近蘇霓錦,将耳朵湊到她面前,現在蘇霓錦回過頭,兩人的距離一下子就近到鼻尖相觸。

蘇霓錦吓了一跳,慌忙往旁邊閃躲,帶着怒氣道:

“我不說話你要問我,我回答了,你卻又不開口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要讓你想這麽久。若實在為難,那便不答好了,我心中有數……”

蘇霓錦話音剛落,祁昶忽的傾身,在她臉頰上迅速親了一口,蘇霓錦被這突如其來的輕薄給吓得愣住了,捂着自己爆紅的臉頰,驚愕的看着祁昶。

“蘇霓錦。”

祁昶第一次對蘇霓錦直呼其名。嚴肅的表情讓蘇霓錦受到了二次驚吓。

“做,做什麽?”

祁昶伸出手指淩空的在蘇霓錦臉頰旁描繪她的輪廓:“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所有男人都喜歡你這張臉?”

蘇霓錦防備的看着他的手指:“難道你不喜歡?”

“我喜歡啊。”祁昶答的理所當然:“美人嘛,确實賞心悅目。不過……你卻不是我見過最美的那個……”

蘇霓錦越聽越糊塗:“什麽意思?你是想打擊我,還是想跟我炫耀?”

祁昶的食指抵在了蘇霓錦的額頭上,直言不諱:“你說呢?我見過比你容貌更美的胡姬,見過身段比你妖嬈的舞女,還見過才色雙絕的京中貴女,但我卻從未在午夜夢回時想過她們,也沒有過哪怕一瞬間,想要立她們為太子妃的沖動。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霓錦快要關上的心房大門因為祁昶的這些話,又稍稍的裂開了些,要不,再等等關上心門,再聽他說一下吧。

“你就不能直說嗎?非要繞圈子。”蘇霓錦難為情的嘀咕一句。

祁昶失笑:“好。直說。你這臉确實好看,但我也不是全然看臉的人,只是我喜歡上的人湊巧長得很漂亮罷了。”

這話夠直接了。

蘇霓錦聽懂了。

忍不住抿着唇,低頭笑了起來。

祁昶看見她的笑臉,伸手捏過她的下巴,讓蘇霓錦面向他,祁昶問:

“別光顧着笑,你也要告訴我,我的答案你還滿意嗎?”

蘇霓錦盡量忍着,別讓自己牙花露的太多,讓某人得意:“還行吧。”

“還行?”祁昶誇張的問:“我為了誰今日拼死拼活,給你掙來了這麽些東西?我堂堂一國太子為你做了這麽多,你居然只給一句‘還行’?不覺得過分了些嗎?”

蘇霓錦的下巴捏在人家手中,不想看他都不行,嘴巴嘟嘟的說:

“那你想怎麽樣?”

祁昶的目光落在蘇霓錦被自己捏的翹起的嘴上,然後給蘇霓錦遞去一抹暧昧的眼神,意思再明顯不過,然後他好像還嫌自己表現的不夠,又将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怎麽着也得獎勵一個吧。”

光明正大的索吻了這就?盡管蘇霓錦現在心花怒放,但這并不妨礙她內心深處覺得祁昶快要暴露他披在人皮下的狼性了。

祁昶捏着她的下巴,緩緩向她靠近,蘇霓錦兩只眼睛像黑貓警長般瞪着他,眼看着越來越近的臉,蘇霓錦腳下蓄力,打算在他真的貼上來的那一瞬間,擡起一腳給他個血的教訓。

“哈哈哈哈。”

預料中的親親沒有落下,反而肩窩裏多了個人趴着,這人還從她肩窩裏發出一聲聲悶笑聲。

蘇霓錦大囧。

幹咳一聲後,暫時解除警報,試圖推開他。然而祁昶這身量和力氣,黏上了基本就是黏上了,除非他自己願意退開,否則蘇霓錦就是用盡吃奶的力氣,也不可能把他推開的。

“你笑夠了沒有?”蘇霓錦冷聲問。

祁昶因為發笑而發出的鼻息全都噴在蘇霓錦的脖頸處,讓她第一次了解到一個人的氣息可以炙熱成這般。

“有什麽好笑的。”蘇霓錦郁悶。

“你是沒瞧見你剛才那既視死如歸,又想跟人同歸于盡的樣子。”祁昶稍稍笑夠了以後,才直起身子,回到與蘇霓錦面對面的姿勢。

“蘇小姐,孤可不是個随便的人。”祁昶忽然正經,好像反而襯的蘇霓錦有點不正經似的。

蘇霓錦不甘示弱:“我,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太子請自重。”

祁昶有意往她靠了靠,蘇霓錦草木皆兵,吓得趕忙往後又是一退,然後見祁昶好看的眼眸中笑意聚攏,蘇霓錦再度羞赧。

這人到底要戲弄她幾回?

“太子殿下既然不是随便的人,那請離我遠一些。”蘇霓錦給他耍了兩回,脾氣也上來了。

祁昶還不以為意:“那你告訴我,要離多遠?”

蘇霓錦指了指車壁另一側:“你坐那邊,我坐這邊,井水不犯河水。”

祁昶回頭看了看蘇霓錦指的地方,頭一次覺得太子制式的馬車太大了,若這只是一輛簡單的青篷馬車的話,說不定兩人都胳膊碰胳膊,膝蓋碰膝蓋的靠在一起了。

“真不考慮獎勵一個?”祁昶不死心的問。

蘇霓錦簡直想捂耳朵:“不考慮。”

祁昶遺憾的點點頭:“好吧。”

這回倒是沒再耍花招,果真往旁邊退了好多,那一瞬間,蘇霓錦松了口氣,不知不覺間背後居然都被吓得汗濕了,車簾吹入絲絲涼風,涼意就像藤蔓一般從她的後背一直蔓延到脊椎,整個身子都麻麻的。

祁昶靠近她的時候,就像一堆火,炙烤着蘇霓錦的理智,溫暖着她的神經,他這一退開,涼意來襲,失落的感覺油然而生。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蘇霓錦暗自唾棄自己,唾棄自己不堅定,唾棄祁昶不正經。

手指摸到剛才被她放到一旁的首飾錦盒,蘇霓錦重新将之打開,錦盒中兩支鳳首步搖在一明一暗的窗簾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

蘇霓錦伸手在那上面輕輕撫摸,這還是她今天第一次摸它呢。原因嘛……自然就是不确定祁昶的意思嘛。

如果祁昶說喜歡的就是蘇霓錦這張臉的話,這兩支鳳首步搖,蘇霓錦估計就不會摸了。萬一摸多了,産生了感情,她還怎麽融了賣錢?

嗯,沒錯。

這兩支鳳首步搖,蘇霓錦一開始是打算找個地方融了直接換錢的。不過現在嘛,因為祁昶的那些話,她就暫時不想融了。

當然了,這個小九九可得在心裏藏好,要是被祁昶知道她剛得到這鳳首步搖時的想法,指不定要被氣的吐血了。

蘇霓錦現在覺得祁昶這個人還挺好的,還不想讓他吐血。

忽然轉頭對祁昶甜甜一笑,祁昶一臉莫名其妙,剛想問她是不是想通了要給他獎勵一下的時候,蘇霓錦又急急把頭扭了過去,單手撐着下巴,将越來越上揚的嘴角給稍稍掩蓋住,殊不知她皓腕如雪,擡起手的緣故,半個小手臂都露了出來,讓祁昶在旁看的一陣眼熱。

馬車在一片暖融融的氣氛中,抵達了蘇宅門口。

因為是太子親自送她回來,所以蘇轸領着全家出門相迎,蘇霓錦跳下馬車後對車窗後的祁昶揮手,祁昶則在車簾後略微颔首。

蘇轸上前邀請祁昶入府小坐,祁昶看向瞬間瞪大眼睛,眼裏寫滿抗拒的蘇霓錦,知她臉皮薄,祁昶從容拒絕:

“蘇大人好意,孤心領了。今日宮中還有事,下回再攜禮而來。”

蘇轸受寵若驚,一直站在門口目送祁昶馬車到消失在灑金巷口。

******************************

嘉和郡主自從在選妃典禮中犯了錯以後,回宮哭了兩天,把太後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這兩天才終于好了一些。

陪太後抄完幾篇佛經以後,嘉和郡主便回自己的殿宇休息,貼身宮婢艼蘭進來伺候,嘉和郡主趴到羅漢床上,讓艼蘭給她捶捶腿捏捏手,然後聽艼蘭說一些八卦。

艼蘭在打聽消息這這方面是一把小能手,基本上只要嘉和郡主想知道的事情,她都能打聽出來,連嘉和郡主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知道的事情,她也能打聽出來。

這不,就在圍獵過去好幾天以後,艼蘭便将自家主子那日因為犯錯被禁足而遺憾錯失的圍獵趣聞說了出來。

要說前幾天的圍獵中發生的最大的事情,肯定就是太子為了準太子妃再戰三元關的事情了。

嘉和郡主原本閉着的眼睛在聽見艼蘭提到太子的時候,突然就睜開了,從羅漢床上翻過身,問道:

“你沒聽錯吧。太子哥哥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參加過三元關了。再說了,他要給蘇霓錦什麽東西沒有,犯得着去與人相争嗎?”

“奴婢一開始也不敢相信,所以特地問了好幾個人,都這麽說的,還能有假?郡主不是說那位準太子妃生的好看,定是她勾的太子殿下做的。”艼蘭在嘉和郡主耳旁說,成功将自己主子的憤怒值給提升了起來。

“不可能!太子哥哥……”

嘉和郡主想說太子哥哥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如何如何,可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現在一點都不敢像從前那樣肯定的說太子哥哥如何如何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是懂太子哥哥的,可自從他選了蘇霓錦做太子妃後,嘉和郡主就像第一次認識太子哥哥似的。

“蘇霓錦那個狐貍精……”太子哥哥怎麽就喜歡那一款的呢!

嘉和郡主氣的直拍桌子,艼蘭見狀,有心為主子分憂,湊近嘉和郡主耳旁輕道:

“郡主不必惱怒,奴婢倒是有一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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