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十七歲,未成年
運動會一天就結束了,六班算下來拿了個比較不錯的成績,在田石的極力說服下,老杜答應他們晚上不用上晚自習,該去哪就去哪。
等的就是這句話,運動會一結束各個班級收拾好各自的地方然後回了教室。
老杜不放心,反複叮囑:“晚上要是出去吃飯,記得注意安全,高三這種緊要關頭要照顧好自己,下個月的月考繼續努力。”
木裏不緊不慌的收拾着東西,許珂原本還屁股黏在凳子上和其他人又打又鬧,沒多久就感覺到後腦有一束怪異的目光。
這道目光讓他頭疼心慌,他大概是病了!
啥也不多說,拎着書包就走人!
故深暗戳戳的挪到他旁邊:“同桌,晚上幹嘛去?”
“回家。”木裏抿了抿嘴角,“你有事嗎?”
“你不吃飯嗎?”故深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麽一句。
木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這個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他就不能回家吃飯嗎?
故深等了一會沒等到回答,才意識到自己放了個屁話!
他輕笑:“哥哥帶你去吃燒烤啊?”
木裏看他一眼,默不作聲的開始收拾東西。
故深立刻坐在許珂的位置上等着他。
李絮都沒眼看了,他跟田石咬耳朵:“看見沒?他倆中間那些粉紅色的泡泡!”
“你眼睛白內障了吧?哪有東西?”直男田石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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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爺的!你比大西北的小白楊還直吧?”李絮無語,明明這倆人的西皮樓都比教學樓高了,還不知道收斂點。
待木裏收拾好東西,倆人齊齊出了教室。
故深要帶他去的地方是之前在俱樂部認識的一個朋友,自營一家燒烤店生氣還不錯。
公交車上的人不怎麽多,不像上次那樣人擠人,莫名的兩個人心裏生出了一股遺憾。
“這一站就下了。”
公交馬上停,木裏稍稍歪頭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家燒烤店,人看上去還不少。
兩個人下了車,站在燒烤店門口,木裏有點無語:“你覺得咱倆進去還坐得下嗎?”
“怎麽坐不下,別看人多,裏面別有洞天!”故深從後面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往裏推,“走了走了,哥請你。”
正如他所說。
外面雖然看起來人擠人,但裏面有個螺旋式樓梯,往上還有好多位置。
老板看見他進來了立刻讓別人招呼客人,他跑到故深跟前:“可算是想着來了?樓上還有位兒呢!這你呢——”
“對,這我同桌。”故深打斷二陽要說的話,“我倆先上去。”
二陽是個明白人,笑呵呵的就去準備東旭了。
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木裏覺得剛剛老板有點怪怪的。
呢?呢什麽?
“你挑你自己的。”故深把桌子上的單子往他那邊推了推。
木裏沒跟他客氣,一流兒的劃上了好多菜。
“吃金針菇不會卡嗓子嗎?”故深有點難以理解,他以前吃過小袋的辣味金針菇被卡過嗓子。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敢吃過。
木裏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是小孩子嗎?”
“你不覺得西藍花比花菜好吃多了?你怎麽不吃尖椒?”
“故深!”木裏喊他一聲,語氣溫和嘴角帶笑,“點你的,你再敢對我吃什麽發表任何評論,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故深哇哦了一聲,趕緊把嘴巴抿緊乖乖點菜,今天的小同桌心情不錯,偶爾開個小玩笑還是可以的。
他剛點了自己愛吃的菜,就聽見嘴巴不饒人的開始反擊了。
“你怎麽愛吃西藍花啊?烤韭菜是什麽鬼?你居然愛吃尖椒?為什麽不吃金針菇啊?”
故深:“……”
“哎操!服了你了,怎麽就這麽不吃虧呢?”故深勾着唇角,眼底似乎帶着點點笑意。
“所以我享不了福。”木裏垂下眸子撥弄手裏的豆奶。
明明什麽表情都沒有一副淡淡的樣子,卻看的故深心頭一悸。
一頓燒烤難得吃的安靜但又讓人覺得安靜,不會尴尬也不會不自在。
輕踩着江邊的外道,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
“沒看出來你還挺幼稚。”故深笑他一聲。
少年踩在細窄的花池邊沿,沒有雙手張開保持平衡卻也走的穩穩當當。
許是心裏埋着事,木裏走出去好幾步才反應過來對方跟他說話了:“我17,我未成年。”
我就是幼稚!怎麽了?!
“美好的17歲,加油!”故深啞然失笑,“看前面別摔了。”
烏鴉嘴大概都是有魔性的,越是不讓就越是摔的厲害。
他話音剛落,木裏腳下直接打滑,故深想都沒想直接張開胳膊擁住他,他聽見自己聲音有點沙啞:“木裏,你不是17歲,你是7歲吧?”
“...抱歉。”木裏有些無措的眨着眼睛,眼底的驚雲還未散去。
“蠢死你算了。”故深扶好他,“沒扭着腳吧?”
木裏搖頭:“怎麽可——”
“就命啊!”
一道凄厲的女聲陡然炸在耳朵邊,兩人齊齊回頭就發現一個似乎剛加班要回家的女士被拖進旁邊漆黑的小巷子裏。
木裏只愣了幾秒鐘然後沖了出去。
這個時候故深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小子總算是沒有說瞎話,腳沒事就行。
然後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
木裏以為只有一個人,沒想到追過去之後發現巷子裏還有一個男人,他臉色頓時有點難看。
拖着女人的男人有點禿頭:“你小子什麽事都要摻和?懂這些嗎?小雞仔?”
去你媽的。木裏在心裏罵道。
另一個黃毛幹脆直接纏了上來跟木裏動手,木裏分身乏術只希望故深現在趕緊過來,也不知道他在磨蹭什麽。
“小子練過?”黃毛嗤笑,“讓你試試哥的拳頭!”
木裏快速側頭閃開,然後就看見禿頭對女人上下其手。
他喊了一聲:“故深!”
故深出現在巷子口,木裏現在這幅占下風的樣子讓他覺得很不痛快。
想都不想直接揮着拳頭砸向黃毛,練過了不起還是怎麽了?
“故深,你別管我,你去那邊!”
女人的衣服已經被撕扯的差不多了,原本帶着希冀的眸子也暗了下去。
“不要。”
喝着冷風,木裏聽見故深冰冷又淡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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