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我不行了。
夙玉忙完手邊的工作,一看表已經九點點多,她收拾了工作臺跟林明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開了公司。
她上了車就開始用藍牙打語音電話,許久,那邊沒人接,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甘鹿別說不接她電話了,平時有個消息除了上課都是秒回。甚至上課的時候開小差,還會時不時發條消息,被她訓斥了幾次,才慢慢收斂。
停頓了幾秒,她擔憂地又打了過去,這次倒是很快接通,只是聽着聲音都帶了哭腔:“裴老師……”
她對這姑娘太了解了,平日裏撒嬌假哭的聲音絕不會如此委屈,她忙道:“鹿鹿,怎麽了?”
聽聲音似乎是委屈極了,她抽抽噎噎了半天,最後也只是含糊的吐出了幾個字:“姐姐······我姐姐來找我了,居然說我是小三······”
她這邊話未說完,手機那邊傳來了甘狐的聲音:“是裴老師吧,我是鹿鹿的姐姐,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希望我們可以談談。”
裴夙玉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喻文引起了甘狐的懷疑。
她強壓下心底的震動,試探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甘狐大概是氣得很了,甚至失去了她平日裏溫柔的僞裝,連聲音都尖銳了起來:“鹿鹿做事也太沒有分寸了,喻文可是我的女朋友,她和喻文走那麽近是想幹嘛?”
聞言,裴夙玉倒是松了一口氣,目前來看甘狐僅僅是吃醋而已,還沒有引起她更深的懷疑。
裴夙玉怕她反應過來多想,立刻順着她的話題,應聲接道:“你們現在在哪裏?我一會就到你們學校,我去找你們。”
甘狐報了個地址,似乎就把手機遞給了甘鹿。
甘鹿委屈的聲音還是顫抖,斷斷續續地哽咽道:“裴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因為擔心你和喻文兩個人昨天生氣了。我又不敢問你,才會想找喻文問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別亂想了。”裴夙玉趕緊打斷她的話,生怕哪句話就會引起甘狐的懷疑,于是她故意含糊地叮囑道:“你姐姐現在正生氣,你別氣她,先自己找個地方呆着都冷靜冷靜,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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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夙玉開得極快,大概十幾分鐘之後就到了京都大學。
她停下車就快步向學校走着,邊走邊給甘鹿打電話,着急地問她在哪裏,裴夙玉驚訝的發現,居然是她們上次待的北門旁邊的小道。
于是她循着記憶找了過去,沒走幾步就在黑黑的夜裏,看到了一個蹲在地上小小的身影。
她埋着頭,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旁邊明明就有座位,可她就把自己窩得跟個鹌鹑一樣,很委屈,恨不得把頭紮進地裏。
裴夙玉立刻走過去,無奈地喊了一聲:“鹿鹿。”
聽到聲音甘鹿立刻擡起頭,濕漉漉的鹿眼委屈得不行,淚啪塔啪塔掉了下來,她站起身一下紮進了裴夙玉的懷裏,哭得不能自已。
裴夙玉輕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撫,等人情緒慢慢緩了下來,才耐着性子問:“到底怎麽了?”
甘鹿輕輕地貼在裴夙玉懷裏,紅着眼解釋道:“昨天晚上你不是和喻文匆匆得走了嗎?我怕你們生氣,可我又不敢問你。于是今天下了課我就想去找她問清楚,但是我和喻文剛說了沒幾句,就看到姐姐氣沖沖得沖了下來。
然後她和甘狐就大吵了起來,我隐約聽到姐姐懷疑喻文在外面有小三。最後把氣撒到了我頭上,問我什麽時候和喻文這麽熟了,還說小三是不是我。”
聽到這裴夙玉心裏一驚,忙問道:“你跟你姐姐說喻文是影子,你們早就認識的事了嗎?”
甘鹿搖了搖頭,“沒有,姐姐一來喻文就跟她吵了起來,最後喻文急匆匆得把姐姐拉走了。”
說到這裏她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眼眶更加紅了,“我本來以為喻文跟姐姐解釋一下事情就過去了,沒想到姐姐居然下了晚自習就跑到宿舍去找我,還說我和影子不清不楚。裴老師我真的委屈死了,她怎麽能夠這麽誣陷我呢?我才不會當小三呢,我明明最讨厭小三了。”
上次因為影子當小三,她差點氣得跟她絕交呢,要不是因為她影子确實幫過她很多,她才不會理她呢。
裴夙玉松了一口氣,從甘鹿的敘述來看,甘狐顯然還沒有對喻文有別的懷疑。
只是她還是不放心的又确認了一遍,“你真的沒有告訴你姐姐,喻文是影子的事情嗎?”
“你老問這個幹嘛?”甘鹿不解地看着裴夙玉,堅定地搖了搖頭,“我真的沒有說。我答應過影子的事情不會到處亂說,上次亂說話受的教訓還不夠嘛。”
說完她嬌嗔地瞪了裴夙玉一眼,眼角帶媚,再加上她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小模樣,看着讓人忍不住就想欺負。
裴夙玉收斂了自己心裏不合時宜的古怪想法,聽到她沒有亂說,也松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情跟她打趣:“你這次倒是挺長記性的。”
甘鹿一股腦地把委屈說了出來,氣性來的快,去的也快,在裴夙玉懷裏蹭了蹭,不滿地抱怨道:“我現在才發現姐姐真的一點都不講道理,我以後再也不喜歡她了,還有影子,我也不要理她了。”
順口安慰了她幾句,裴夙玉問:“你姐姐呢?”
甘鹿看着前面,沒好氣地指了指,“就在前面了,我現在一點不想看到她。”
裴夙玉還是想探探甘狐的底,于是拉着甘鹿往前走了走,果然很快就看到了前面穿着白色連衣裙的甘狐,正在打電話。
她似乎非常生氣,一邊接着電話,一邊在原地打圈,模糊中可以看到她有些猙獰的臉色,還有更加尖利的聲音。
“喻文,你敢威脅我?”
“我只不過是來找她了解一些情況,你就為了她跟我這麽說話。”
“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甘狐似乎真的氣得失去了理智,她情緒激動得沖着手機亂吼,甚至沒有注意到已經向她走過來的兩人。
一擡頭,她詫異地看到已經走到面前的裴夙玉和甘鹿,立刻收斂了神色,低聲說了句,“我回去再找你算賬。”
挂斷電話,她整理了一下頭發,随即又恢複了那副柔順清秀的模樣,客氣地說:“裴老師你來了。”
裴夙玉點了點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狐疑地問:“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們姐妹倆鬧得這麽僵。”
甘鹿眼睛猛地睜大,心裏嘀咕,她剛剛不是已經把事情都跟裴老師說了一遍嗎?怎麽裴老師還問?不過又想到自己的小腦袋瓜子,估計永遠跟不上裴老師的思路,乖乖地站在她的身後沒有出聲。
甘狐看了一眼旁邊的甘鹿,冷聲道:“你問問她幹了什麽好事?”
一聽她說話這麽沖,甘鹿瞬間就炸了,“我幹什麽了?我什麽都沒幹,你不要血口噴人。”
怕兩個人再吵起來,裴夙玉趕緊将人拉到了身後,斂眉道:“我一來鹿鹿就委屈的不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大家把事情說清楚,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誤會。”
甘狐冷笑一聲,“我今天去找喻文,在她宿舍下面看見兩個人在說話,姿态親密得很。哼,我怎麽不知道她們兩個人什麽時候這麽親密了,裴老師你說她懂不懂分寸?這事情別說是我,你是不是也得生氣?”
裴夙玉故意狠狠地瞪了甘鹿一眼。
她在過來的時候就在腦子梳理了一下得到的信息,試圖根據得到的信息把謊編得更圓一些。此時早有準備了,謊話幾乎張口就來。
“這事你真誤會了,昨天我還因為這個和鹿鹿吵過架,鹿鹿和喻文真的什麽關系都沒有。”
裴夙玉觀察着甘狐陰晴不定的臉色,繼續道:“因為之前喻文在酒吧幫鹿鹿解過圍,兩人才認識的。不過鹿鹿确實是太沒有分寸了,我之前已經說過她了。今天鹿鹿過去,也是因為怕我和喻文因為這個生氣,才想去找她了解情況的,這就是個誤會,你別放在心上。”
甘狐明顯聽得半信半疑,她暫時沒有開口,只不過從面色來看确實緩和了許多。
見狀,裴夙玉立刻勸道:“好了,你們怎麽說也是姐妹,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彼此的和氣。鹿鹿跟姐姐道歉,以後離喻文遠一點,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避嫌。”
甘鹿小心翼翼得打量了裴夙玉一眼,心裏委屈得不行,可她一時又不知道這話是裴夙玉故意說給她姐姐聽的,還是真的在借這個機會敲打她。
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得說了句,“姐姐,對不起。”
話說到這份上,甘狐也不好再繼續鬧下去了,畢竟她之前一直在僞裝溫柔好姐姐的形象,也是因為一時氣上頭才會跟甘鹿鬧得這麽僵。
此時冷靜下來她才震驚地發現,居然為了一個喻文,失态到這種地步。
她猛然驚醒,努力露出了一個假笑,“沒什麽。姐姐也是一時沖動,我是真的太在乎喻文了,鹿鹿你應該能理解姐姐吧。”
甘狐一示好,甘鹿立刻就把之前的怒氣抛到了九霄雲外,甚至還忍不住“姐姐你就是對她太好了,喻文她不适合·····”
旁邊的裴夙玉狠狠得撞了她一下,她立刻把話憋到了嘴裏,小聲得嘟囔了一句:“她真的不适合談戀愛啦。”
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怎麽看都不是個好的戀愛對象,不知道禍害過多少O了,她一向聰明的姐姐怎麽會犯這種錯誤,她真的想不明白。
甘狐勉強笑了笑,尴尬得理了理頭,“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難得見面我就不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等甘狐走遠,裴夙玉才松了一口氣。
她立刻拿出手機打給了喻文,把剛才跟甘狐說的話原封不動的敘述了一遍,又叮囑道:“你想想待會怎麽應付甘狐吧,她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去找你,酒吧的事我會給景鑫打個電話,應該可以糊弄過去。”
挂了電話,裴夙玉一轉頭就看到甘鹿不可思議地看着她,滿臉問號。
裴夙玉也不說話,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前走。
走了一會,甘鹿忍不住開口問道:“裴老師,你什麽時候和影子的關系這麽好了?你們剛才為什麽一起說謊話騙姐姐啊?”
影子的事情,裴夙玉是萬萬不可能告訴甘鹿的,畢竟就她這個智商,恐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一下子被人套出來。
于是裴夙玉含糊解釋道:“這事情有點複雜,一時半會我跟你也說不清楚。反正你以後盡量離喻文遠一點吧,畢竟你姐姐這占有欲有點可怕,你少惹麻煩。”
其實她更擔心甘鹿如果和喻文走得太近,早晚會引起甘狐的懷疑,到時候如果被甘狐查出來兩人早就認識,而且喻文暗中幫過甘鹿許多次。恐怕就很難應付過去了。
好在甘鹿腦子雖然笨,但至少聽人勸,甚至沒有問為什麽就點了點頭,“好,我聽裴老師的。”
裴夙玉緊繃的心情這才緩了下來,只是原本來找人的興致卻淡了不少。
甘鹿剛剛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她要是再把人摁到床上折騰一番,再哭一回,未免太不是人了。
裴夙玉決定把人送回宿舍,就回去休息。
可沒想到跟着甘鹿到了宿舍樓下,裴夙玉轉身想走,卻被一雙小手拉住了胳膊,甘鹿眼神不舍,“裴老師,你這就走呀,我們才剛剛見面哎。我好舍不得你。”
裴夙玉看着甘鹿情意綿綿的眼睛,心裏也是一軟,一時沖動道:“要不你今晚跟我回家,我明天再送回學校。”
“可是,回家的話明天要早起半個多小時哎。”
甘鹿臉上閃過一抹苦惱,提議道:“哎,要不你在我宿舍住啊!我給室友打個電話問問行不行?反正她說今天晚上出去找女朋友,也不在宿舍住。”
裴夙玉驚訝于甘鹿的社交能力,聽她話裏的意思,才剛剛開學沒幾天,居然就交了一個關系很不錯的室友。
電話裏說了幾句,甘鹿挂斷電話興高采烈地說,“裴老師我們說好了,室友同意讓你在這住一晚了。來,跟我去看看我的宿舍吧!”
甘鹿不由分說地拉着裴夙玉就往宿舍樓走,裴夙玉剛想問問這宿舍讓不讓別人A進。就看到從樓梯上迎頭下來一對情侶。
她心裏默默得把話憋了回去,看來這應該屬于高級公寓,都是單獨戶型的管得并不嚴,于是也沒有掃甘鹿的興,便任她拉着上了樓。
走到宿舍門口,甘鹿敲了敲門,一個笑容熱情的姑娘打開了門,她一頭黑色的頭發紮成簡單的馬尾,圓圓的臉,笑起來顯得異常親切可愛。
她一看到甘鹿立刻熱情地說:“嘿,你帶你女朋友回來了。”
甘鹿将裴夙玉拉過來,笑道:“啊,這就是我女朋友裴夙玉。之前答應讓你看看,我沒有食言哦。”
室友看到裴夙玉,眼中閃過一抹驚豔,随即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呂藍藍,是鹿鹿的室友。”
裴夙玉對她很有好感,這姑娘一看就是那種熱情開朗,心思單純的人,倒是很适合和甘鹿做朋友。
她笑道,“我叫裴夙玉,很高興認識你。”
兩個人簡單認識了一下,裴夙玉就被甘鹿拉進屋子,她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發現兩個人住的是個小套房,一人一個卧室,不但有獨立洗手間,還配有陽臺和客廳。
不過呂藍藍一看就比較開朗,但是裴夙玉一個陌生人突然到來,她還是有些拘謹。
裴夙玉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間,她一走呂藍藍就立刻走到甘鹿旁邊,用手肘捅了捅她,“喂,你速度夠快的呀,快遞剛剛到就把人約來了,想玩寝室pArty嗎?”
甘鹿臉一紅,氣得瞪了她一眼,“你······你別胡說八道,我今天是出了點事,裴老師來看我的。”
“裴老師?”呂藍藍猛地瞪大了眼睛,“你女朋友是老師啊?難怪,我一見她就感覺是個很嚴肅正經的人,她真的能喜歡我推薦給你的東西,你別把人給吓着了。”
“不會。”甘鹿偷偷得瞄了一眼洗手間,想到裴夙玉在床上那些整她的手段,她咬牙砌齒道:“你別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其實是個死悶騷。”
“不是吧?”呂藍藍露出了一個我懂的表情,“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恩愛了,我先走了。”
裴夙玉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呂藍藍邊往外走邊對甘鹿擠眉弄眼了一番,看到裴夙玉立刻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揮了揮手:“啊,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再見!”
她拿上了包包出了門。還很貼心的把門給帶上了。
裴夙玉走過去坐到甘鹿的旁邊,笑道:“你這個室友看上去性格不錯啊,挺适合你的。”
甘鹿認同得點了點頭,“藍藍的性格超好啊,剛分寝室的時候我還擔心會不會碰到不太合得來的朋友。沒想到我們倆一見如故。而且她前幾天還剛剛給我分享……”
說到這她猛得捂住了嘴,還很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裴夙玉忍不住笑道:“怎麽了?”
甘鹿連忙搖了搖頭,“沒……沒什麽?”
明知道這姑娘心裏不知道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但裴夙玉并沒有追問,只是若有若無的打量了她一番,看的甘鹿有些不自在的臉色發熱,胡亂得找着話題,“時間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去洗澡啊?”
裴夙玉黑瞳深深,低笑道:“你先去洗吧!”
甘鹿答應着,轉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拿了睡衣,瞟了一眼正斜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裴夙玉,邁着小碎步進了洗手間,很快裏面就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一直閉着眼的裴夙玉猛得睜開了眼,微磕着眼皮,緩緩地聽着裏面傳來暧昧的嘩啦嘩啦的水聲,腦中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姑娘凹凸有致的身材,感覺心中一陣燥熱。
屬于A的信息素,不自覺得有些蠢蠢欲動。
身體有些熱。
她自認平時是個很克制的人,只是在嘗過了這姑娘的身體之後似乎有些食髓之味了,尤其是之前幾乎毫無反應的信息素,似乎越來越有了追逐0信息素的生理沖動。
她苦笑一聲,伸出手指解開了胸前的一粒紐扣。手輕輕地放在了太陽穴上重重的按了幾下,想要驅散開胸腔裏傳出的熱意。
可不知為何,身體裏的煩躁卻越來越熱,裴夙玉此刻忽然有了股抽煙的沖動,但因為之前老師的身份她幾乎很少帶煙,除非去景鑫那裏才會偶爾抽一支。
裴夙玉低嘆一聲,猛得起身走到飲水機旁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涼水,仰頭喝完,修長的脖頸露出誘人的曲線。
她用手指輕輕的擦了擦嘴唇,在心裏自我壓抑着,這姑娘今天已經很傷心了,她不應該再折騰人家。
剛剛掩飾好沖動的情緒,洗手間的門被推開,甘鹿穿着米色的吊帶睡衣走了出來,裙子很低,露出了她修長白嫩的大腿。
她的頭發半濕着搭在胸前,因為剛剛洗完澡,精致的小臉被熱氣蒸得有些微微發紅,燈光下她纖長長睫毛打下了淡淡的剪影,縱然是完全素顏,嘴唇依然是殷紅的,像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她用軟糯的嗓音喊着:“裴老師你現在去洗嗎?要不要我幫你找個衣服換啊?”
裴夙玉撇開了臉,聲音有些低啞,“我不太喜歡穿睡裙,有浴袍嗎?”
甘鹿歪着頭想了想,“應該有吧,我來的時候阿姨幫我整理了好多衣服,我去幫你翻翻。”
她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一邊進了卧室。
裴夙玉跟在她後面走了進去,看到她裏面亂得跟狗窩似的房間,忍不住扶額嘆息。
只見她的房間內放了滿滿三個大箱子,衣櫥,床上,化妝鏡前堆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甘鹿一扭頭看到裴夙玉黑了的臉,立刻解釋道:“我······我最近上課有點忙,還沒來得及收拾。”
裴夙玉默默忽略了眼前的一切,越過亂七八糟的箱子,靜靜地坐到了她的床邊,擡眸看她。
“以後每天給我發你卧室的照片,要是再亂成這個鬼樣子,就······”她沉吟了一下,“讓你夢想成真。”
“啊?”甘鹿明顯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裴夙玉低笑着,慢悠悠道:“你不是做了春夢嗎?這麽想被打屁股就滿足你。”
甘鹿臉噌得一下紅了,不滿得嘟囔道:“哼,你變态就變态,不要什麽都往我身上推好不好?明明是你想找借口打我嘛。”
裴夙玉輕哼了一聲,“嘟囔什麽呢?”
“沒有沒有,我幫你找衣服呢。”
她趕緊答應着,在她堆的跟小山一樣的三個行李箱裏扒拉着,因為彎着要正好露出了背部的曲線,裴夙玉盯着盯着眼神漸漸暗了下去。
她坐不住了,起身越過甘鹿,“你慢慢找,我先去洗澡。”
她再次從淩亂不堪的地上穿過腳,卻不小心碰到了一個黑色包裝的袋子,低頭一看,是一個拆封的快遞袋子。
她彎腰拿起來,正準備扔給甘鹿,讓她不要随便亂丢東西。沒想到一直在彎腰找衣服的甘鹿,一看到她手裏的東西,臉色驟變。
“裴……裴老師,你你放下,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她臉上的異常太過明顯,裴夙玉原本遞給她的動作一頓,在甘鹿過來搶的時候,故意往上舉了舉。
甘鹿搶了個空。
裴夙玉拎着袋子晃了晃,狐疑道:“這裏面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緊張成這樣?”
“沒······沒什麽,就随便買的衣服。”甘鹿一邊說一邊跳着要去搶她手裏的袋子。
她越是這樣越是顯得她心虛。
裴夙玉用手晃了一下,然後直接舉着袋子從甘鹿頭上轉過去,背對着她拿出了袋子裏的東西。
蕾絲的。
手感還不錯。
除了布料看着有點少。
裴夙玉盯着面前幾乎讓人臉紅心跳的內衣,拎在手裏晃了晃,有些口幹舌燥。
甘鹿一下子從她手裏搶過來,皺巴巴的團成一團塞到被子裏,紅着臉用小奶音暴躁道:“都跟你說了,沒什麽嘛。”
裴夙玉輕笑,“什麽時候買的?”
甘鹿壓根沒覺得這種事情有多羞恥,氣悶道:“就前幾天啊!室友給我推薦的嘛,我本來想周末給你一個驚喜的,現在只有驚沒有喜了。”
裴夙玉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她原本還以為甘鹿是因為被她發現了覺到尴尬,鬧了半天僅僅是因為提前被發現了生悶氣,她這腦回路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她忽然就覺得之前的糾結仿佛就是個笑話,看她這樣哪裏是因為難過沒有那種心思,明顯是早就躍躍欲試啊!
裴夙玉低笑一聲,“我去洗澡,待會出來穿給我看。”
她洗得很快,原因自然不言自明,等裴夙玉從浴室出來,發現甘鹿已經躺到了床上,一副累癱了完全不想動的慵懶模樣,
裴夙玉忍俊不禁,走過去推了推她,“去穿上!”
甘鹿貓叫一般咕哝了一聲,“不行,我還沒來得及洗呢。”
“那就現在去洗。”
裴夙玉怎麽可能這麽輕易放過她,直接攔腰将人抱起進了洗手間。
等甘鹿再被裴夙玉抱出來的時候,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被抱上了床,直接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趴在人懷裏睡着了。
睡着的最後一個想法,就是那個內衣再也不買了,質量也太差了,居然一扯就壞。
裴夙玉看着懷裏說睡就睡的人,忍不住愛憐的用手指撥開了她臉頰的頭發,将人輕輕的放在枕頭上。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點,已經到了淩晨一點。
她還是有些擔心喻文那邊,猶豫了一下,試探的給人打去了電話。
那邊立刻接通了,聲音帶着些喘息,“裴老師?”
同為A的默契,讓裴夙玉一聽她的聲音幾乎就可以聯想到發生了什麽,她有些尴尬地輕咳了一聲,“你那邊沒事了吧?”
“沒事。”喻文低笑一聲,“我說了我能處理好。”
裴夙玉聽着她這輕描淡寫的态度,心裏倒真有了幾分佩服,實在難以想象她是用了什麽手段,居然這麽容易就說服了甘狐。
不過她不是那種八卦的人,确定了喻文沒事就挂了電話。
而另一邊,挂斷電話的喻文靠在床上,眯着桃花眼在吞雲吐霧,整個人顯得頹廢放浪得不行。
浴室走出了穿着浴袍的甘狐,走路時雙腿微微打顫,瞪着她紅了眼質問,“喻文,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別以為這事睡一覺就完了。你跟甘鹿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我晚上給你打電話經常打不通,你是不是出去找別的女人了?你到底把我當什麽?我為了你和蔣慧雲分手,你就這麽對我?”
她說到最後已經帶了哭腔,她從想不到自己會為一個人陷得這麽深,可這個人卻偏偏完全不把她當一回事。
可氣人的是床上的罪魁禍首始終在悠哉悠哉的吞雲吐霧,完全不以為然的瞥了她一眼,輕笑道:“甘大小姐,當初是誰說玩玩的,怎麽現在玩不起了?”
“你這個混蛋!”甘狐氣得沖過去從她手裏奪下煙,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之前你不是說只要我和蔣慧雲分手,我們就好好在一起?你現在什麽意思?玩我嗎?”
喻文眯了眯桃花眼,沒有接話。
她這種無所謂的态度更加激怒了甘狐,甘狐歇斯底裏地吼道:“是因為甘鹿嗎?好,你不說我自己去查。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人到底之間有什麽貓膩。”
甘狐說完氣得轉身就走,一直沒有動作的喻文猛得起身拉住她的胳膊,将她狠狠得甩到了床上,俯身湊了上去。
以為她又要故計重施,被折騰慘了的甘狐立刻推着她,“你你別亂來,我真的不行了,我明天還要上課。”
沒想到喻文僅僅是趴在她耳邊,吐出了一個名字,“甘狐,孫玉涵是你親小姨吧?”
甘狐瞳孔陡然一縮,身體瞬間僵硬,不可自信地瞪着她,“你……”
喻文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甘大小姐,如果被甘楓知道,你這個假千金居然和當年害死她女兒,在逃的人販子有聯絡,你猜她會怎麽樣?你還能保住自己甘家小姐的身份嗎?”
她怎麽會知道這些?
她明明和小姨聯絡的時候做得特別小心,怎麽可能會被她發現?難道她一開始接近她就是一個陰謀?
一時之間,甘狐甚至不知道是該憤怒喻文的欺騙,還是酸澀自己居然對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動了真心。
甘狐神色慌張得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都在發抖,驚恐不安說:“你,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想幹什麽?”
喻文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惡劣得笑道:“別緊張,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媽叫喻清蘭,你打電話給你小姨,告訴她這個名字,她自然什麽都明白了。”
喻清蘭?
甘狐念叨着這個名字,此刻她早就已經沒了冷靜,幾乎下意識就按照喻文說的做了,拿出手機給她小姨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甘狐按照喻文說的報出了喻清蘭這個名字,聽着電話裏的聲音,她的面色漸漸平靜了下來,再次看向喻文的眼神中甚至帶了一絲敬佩。
挂斷電話,甘狐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居然是林叔叔的女兒,我小姨想見見你,她說有些事情在電話裏說不明白。”
喻文翹了翹嘴角,魚兒都開始上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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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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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