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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聽到門鈴聲，朗卓然起身去開門。

看到他穿着酒店浴袍站在門口，總助愣了一下，旋即又覺得似乎沒有什麽不對。就是時間好像太早了點……現在才九點不到。

“這，這是感冒藥，還有創可貼。”總助壓低聲音道，“不知道您……你們平時習慣用哪種，就多買了幾種。”

“嗯。”朗卓然接過藥，“進來。”

說罷轉身往裏走。

總助站在門口惶恐地停頓了兩秒，才邁步進了房間，跟着朗卓然走到沙發邊上，不小心瞟到緊閉的卧室門，立刻收回視線，控制着自己的眼睛，正直地目視前方。

“唐助理。”朗卓然坐在沙發上，開口問他，“最近公司談崩了的那個項目，目前候選的合作對象都有哪幾家？”

突然開始談公事，總助愣了一下，旋即拼着自己這幾年培養成的良好工作素養才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排了出去，略一思索，把幾家公司的名字報給朗卓然。

說完，他道：“之前和新寧的合作突然宣布終止時，朗總就在物色新的合作夥伴了。只不過和新寧合作了很多年，一時也找不到太好的替代。項目停滞了好幾天，每天就是上千萬的損失。現在公司經過內部審核比對，暫時決定首要接觸邵庭、惠瑄和潔定這三家。”

“潔定？”朗卓然打斷總助。

“是的。”總助道，“潔定之前就和我們合作過一個小項目，也一直在争取拿到更大的單子。”

“這家不用考慮了。”朗卓然道，“着重聯系另外兩家。之前和潔定的合作項目，也要重新考慮。”

總助一愣，下意識脫口：“為什麽？”

說完覺得自己這話過于無禮，又找補一句：“我的意思是，這三家公司都是業務部經過比對各項指标選出來的，其中指标最高，對公司最有利的，反而是這家潔定……”

“你說得對。”朗卓然沒太在意他的态度，“你先回去吧，我明天會讓人給你一個解釋，業務部負責人那邊，你負責抄送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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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總助離開，朗卓然拿出創可貼，費勁巴拉地給自己被咬破的食指貼上，這才拿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上次讓律師查的星豐國際娛樂會所的事情沒派上用場，這次總算可以派上了。

電話剛挂斷，朗卓逸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第一句話就是：“為什麽突然要排除潔定？”

朗卓然：“……狀告得還挺快。”

那頭朗卓逸笑了笑：“誰讓你從來不管公司的事，突然插手，肯定有人不服。”

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聲，朗卓然道：“毛西岳那個傻逼孫子，毛俊，今天給蘇泓下了藥。”

“什麽？”朗卓逸一怔。

朗卓然繼續道：“送到了我床上。”

朗卓逸：“……”

沉默半晌，他道：“我理解你，但是你要給公司其他員工一個解釋。”

朗卓然：“嗯，我知道。”

頓了一下，他又道：“哥，你放心，我不會插手公司的事，這次情況特殊。”

朗卓逸笑罵：“這樣我才不放心好嗎？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希望你能來公司幫忙。”

朗卓然也笑：“這不是為争家産，兄弟阋牆的電視劇看多了嘛……”

“閉嘴吧你！”

兩人又閑聊兩句，朗卓逸突然想起什麽，問他：“所以你跟蘇泓……”

朗卓然：“什麽都沒發生。他難受成那個樣子我怎麽下得去手？雖然我很想……”

“……”朗卓逸罵他，“你要是下手了你們怕是就玩完了。”

挂斷電話回到卧室，蘇泓還在睡着。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溫度正常。沒忍心叫醒他，朗卓然把感冒藥放在床頭，準備等他醒了再給他吃。

突然聽到一陣嗡嗡聲，像是手機震動。朗卓然找了一圈，在蘇泓衣服裏找出他的手機。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甘墨”兩個字，朗卓然眉梢一跳，走出去接起來，“喂？”

甘墨在下面等蘇泓等了好半天，正想去找人的時候又被來搭話的人纏住，現在好不容易脫身，還沒等到蘇泓回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打電話還沒人接，頓時急了。

現在電話被接起來，都沒注意聲音不對，長出一口氣，道：“總算接電話了，你去哪了啊？我找半天找不着人……”

徹底确定了這個甘墨是誰，朗卓然沒什麽好氣，“你找他幹什麽？”

“我……”甘墨一愣，總算意識到對面接電話的人不是蘇泓，聲音警惕起來，“你是誰？蘇泓呢？”

“他剛剛有點忙，沒時間接電話。現在嘛，他睡了。”朗卓然道。

那頭陷入了沉默，朗卓然也沒挂電話，好整以暇地到冰箱裏拿了瓶酒出來喝。半晌，才聽見對面人道：“讓他接一下電話。”

“他都睡了怎麽接電話？”朗卓然道，“我不想叫醒他。有什麽事改天再說吧。我挂了。”

“等等！”甘墨叫住他，遲疑道，“你是他……男朋友？”

朗卓然嗤笑：“怎麽？恐同啊？”

“不是，我……”甘墨深吸一口氣，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你問太多了。”朗卓然冷聲道，說完挂斷了電話。

然後順手把這個甘墨拖進了黑名單。

靠在窗邊小口啜着酒液，朗卓然把玩着蘇泓的手機。

看蘇泓和這個甘墨的熟悉程度，應該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不過蘇泓這麽想，人家可不一定就這麽想了。

哼，這人明顯對蘇泓有超出了朋友的感情。

手機在他手裏又嗡嗡震動起來，朗卓然掃一眼，一個沒存的陌生號碼。

他接起來，散漫道：“怎麽？那個號碼打不通，換了個手機號繼續打？”

那頭響起一個錯愕的聲音，顯然和甘墨不同：“你好，這不是蘇泓的手機嗎？”

朗卓然一愣，然後道：“這是蘇泓的號碼，你是？”

那頭人聞言似乎松了一口氣，道：“我是蘇泓的爸爸，請問你是哪位？蘇泓呢？”

……爸爸？

大腦空白了一瞬，朗卓然下意識站直了身體，“伯，伯父您好。”

作者有話要說： 問：朗卓然本章一共接打了幾個電話？

答：數不清。

朗·話務員·卓然：我好忙。